作为重点保护对象的隐居生活一开始无忧无虑,周围的群山似乎将霍普和外面那个危险的世界隔开了,这里阳光明媚,连雨水和风都透着温柔。可平和宁静的日子似乎总也望不到头,随着时间的推移霍普渐渐无法再心安理得地不去想外面发生的事,焦虑像顽强生长的野草,一旦破土而出长势便无法控制,而斯内普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没再出现更是助长了这种负面情绪。
霍普的变化没有逃过小天狼星的眼睛,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他即使不执行任务也会隔三岔五出去弄一份报纸回来让她了解外面发生了什么。然而,伏地魔的势力已然控制了魔法界所有舆论喉舌,《预言家日报》几乎快成了废纸一张,因此小天狼星后来带回来的报纸变成了《唱唱反调》——卢娜的父亲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主编的,也是如今唯一敢公开表态支持哈利的报纸。
“我以前见过洛夫古德几面,当然包括那次在比尔的婚礼上。”小天狼星傍晚回来时又带回了一份《唱唱反调》,“我一直觉得这家伙神神叨叨的,但没想到他相当正直,现在除了凤凰社也就他敢公然和魔法部唱反调了吧?”
霍普指了指报纸的名字,“你猜为什么这份报纸叫《唱唱反调》?”她和小天狼星都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但随后霍普又问道,“说起魔法部,韦斯莱先生一直在魔法部上班,他们不会为难他吗?”
“怎么不会呢?自比尔婚礼那天后陋居就被监视了,起初亚瑟和比尔还照常去上班,这样可以装作他们对于哈利的活动一无所知,但这维持不了多久。”小天狼星叹了口气,“那些人一直把韦斯莱一家叫作‘纯血统的背叛者’,对他们动手只是早晚的事。亚瑟前段时间开始就不去上班了,比尔也是,古灵阁现在完全不是妖精做主了,不让金妮去霍格沃茨是正确的,看看现在那里都变成什么样了”
“金妮没去学校?!”霍普惊讶道。
小天狼星摇摇头,“没去。比尔和芙蓉躲在他们自己家,而亚瑟和其他家里人躲在他们的穆丽尔姨妈家,亚瑟是那里的保密人。”
一种类似愧疚的情感一点点涌上霍普心头,自己一直躲在这个类似世外桃源的地方对外界的一切一无所知,尽管自己按照邓布利多的要求没让小天狼星知道哈利在寻找魂器,可之后呢?难道邓布利多会希望自己就这么做一个整天无所事事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吗?他把自己曾经和格林德沃共同研究的咒语给自己是为了让自己打发时间的吗?还有蛇木魔杖,仅仅是为了让自己保管不被伏地魔拿走吗?
“霍普,你怎么了?”小天狼星注意到霍普脸色有些难看。
“没什么。。。”霍普有些闷闷不乐地答道,“凤凰社其他人呢?他们还好吗?”
“前几天魔法部试图逮捕金斯莱。”看到霍普紧张的表情,小天狼星又安抚道,“别担心,他逃掉了,估计等过几天安顿下来了就会联系我们。霍普。。。你脸色很难看,有什么事吗?”
霍普显得情绪十分低落,她转头朝窗外看了很久才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身边的同学、朋友。。。他们身上发生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哈利他们怎么样了我也一无所知。”
提到哈利,小天狼星的脸色也变了,霍普敏锐地觉察到他有事瞒着自己,只见他沉思了会才说道,“哈利圣诞节时去了戈德里克山谷,就是他父母曾经生活的地方。我们不知道他去那里具体为了什么,或许是为了祭拜下他的父母,但是他在那里遭遇了伏地魔。凤凰社是事发几小时后才得到的消息,幸运的是当时有巫师偷偷看见他和赫敏成功逃脱了。“
霍普这才想起圣诞节那天夜里,小天狼星忽然直接进到她房间把她叫醒——他以前从不会在她睡觉时擅自进她房间,并让她独自在家保持清醒和警惕直到他回来。当时霍普只是以为凤凰社里有紧急任务,而回来后的小天狼星也是这么解释的,现在看来当时是凤凰社得到消息于是决定赶去戈德里克山谷。
“这么危险的情况下去祭拜父母?我不觉得是这个原因。。。等下,你说他跟赫敏逃脱了?罗恩呢?”
“不知道,但是我们去巴希达·巴沙特的家里看过现场,没有罗恩的。。。反正他肯定没死在那儿,要是黑魔王抓了他估计现在早就跳出来要挟哈利去见他了,所以我们相信罗恩是安全的。”
“可是这跟巴希达·巴沙特又有什么关系?”
小天狼星显得有些烦躁,“这得问哈利啊!好端端地跑去一个快入土地老太太家里。。。哦实际上,我们在她家发现她的尸体时她应该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我只是,少说有个把星期了。总之,我们目前只知道,哈利还活着。”
霍普低头想着什么,良久才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小天狼星说道,“我可以跟你们一起执行任务吗?或者说,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令霍普意外的是,小天狼星对她的话并没有表现出吃惊,似乎他猜到她早晚会这么说,但尽管如此他还是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不,霍普。我很久之前答应过邓布利多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外面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出去。”
“可是知道其他人在外历经危险我却整天待在这里让我很难受!更别提哈利他们的处境——”
“哈利和伏地魔之间必有一战,那个该死的预言我们都知道,但这不是你的宿命!我不会违背邓布利多的命令!”小天狼星的声音提得很高,似乎这样就能把霍普这个荒唐的念头压下去。
霍普却不以为然,目光依旧坚定,似乎不说服小天狼星誓不罢休,“你什么时候对邓布利多这么唯命是从了?以前你在格里莫广场12号时还偷跑出去过。。。我承认,我现在理解你当时被困在一栋屋子里的感受了,正因如此你一定也明白我现在有多难受!看着周围的人都在战斗,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抵抗。。。”她看着小天狼星的眼神渐渐有些动摇,立刻趁热打铁说道,“邓布利多只是让你保证我的安全,但没说必须得把我关在一个地方,而且你也清楚我的魔咒水平远超于许多成年巫师。”
“算上你那些危险的咒语,的确,你的战斗能力甚至高于绝大多数傲罗。话虽如此,霍普,你没有太多战斗经验——”小天狼星立刻闭上了嘴,因为他意识到自己主动给霍普递了一个说服他的理由。
“所以我才需要出去,不实践怎么积累经验?”霍普的眉眼都带着笑意,她知道自己离成功说服小天狼星只有一步之遥。“而且你们可以让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一定非得是正面迎敌对不对?”
“。。。”小天狼星垮着脸似乎一句话也不想说,霍普一脸希冀地望着他,终于他在这催命般的目光下松了口,“我得去跟其他人商量一下,你知道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霍普欢快地点头答应,心中忍不住为自己如此快就取得胜利而欢呼。或许霍普提要求的时机的确刚刚好,因为第二天小天狼星就带回来一个令她振奋的消息:凤凰社同意霍普作为盟友一起参与部分不那么危险的任务。在霍普一脸感恩戴德地感谢小天狼星时,他却摆摆手说道,“不用谢我,这是大家商量后决定的,社里的确缺人手,加上唐克斯几个月前就呆在家里不出门了。”
算算日子,唐克斯分娩的时间大概就在复活节前后了,不知道孩子会更像卢平还是唐克斯?霍普想,或许莱姆斯希望孩子像唐克斯多一点?也不知怎的,霍普脑海里忽然出现了这样一幕:布满乱石灰尘的地上静静的放着两副担架,满脸血污的一男一女静静地躺在上面,一只手放在胸前紧紧握着自己的魔杖,另一只手轻轻地和对方的搭在一起。也许他们临死前还想再一次触碰对方,也许他们被放上担架前就已经失去生命,那搭在一起的手不过是他们的朋友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画面里那对男女的脸很模糊,但也足够霍普明白自己哪里看到过这画面,以及那两个人是谁。
霍普的第一次任务就在两天后,这也是霍格沃茨开学后几个月来霍普第一次踏出赤胆忠心咒的范围,跟着小天狼星幻影移形来到指定地点后,她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小天狼星没注意到霍普的异样,警惕地环顾周围后才往前走了些,跟站在街对面的一个男人比了个手势——霍普怀疑这是凤凰社内部的接头暗号,毕竟她和小天狼星都服用了复方汤剂。
“你好,霍普。”走过来的男人对霍普笑了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我是金斯莱。”
“金斯莱昨天刚联系上我们,刚好可以跟我俩一起给麻瓜的房子施保护咒。”小天狼星解释道。
“你好,金斯莱,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霍普说道,眼睛还是不自觉地往远处的一片住宅区看去。
金斯莱笑了笑,幸好这次没露出那副有碍观瞻的牙齿,霍普不禁好奇他是从谁身上取的放进复方汤剂的头发。“那几个蹩脚货还不能把我怎么样,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等了几天才联系其他人。好了,我们开始吧。”
三人分成两组,小天狼星不放心霍普独自一人,坚持要跟她一起行动。两人走进一条小巷子,开始沿着堆满垃圾桶的后街挨家挨户给麻瓜们的房子施保护咒,直到走到一幢房子的后面,小天狼星刚举起魔杖就被霍普拦住了,“不用了,这家里没人住。”
“你怎么知道?”小天狼星诧异地问道。
“因为。。。”霍普极其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不争气地红了眼眶,“这里是我家。”
小天狼星难以置信地看着霍普,又看着眼前的房子紧张地说——其实更像道歉,“对不起,霍普,我不知道。。。我是说,我知道你家在谢菲尔德,但是我不知道刚好是这个区,还是这条街,早知道的话——”
“没事的。”霍普吸了吸鼻子,又背过身去用力眨了几下眼睛,似乎这样就能把眼泪憋回去,“我们先去给剩余的房子施咒吧。”她说完就朝前走去,抬起魔杖对准邻居家,一道麻瓜看不见的屏障缓缓从地上升起,包裹住了整栋房子。回头瞧见小天狼星还是一脸愧疚的样子,霍普故意装出很有兴致的样子问道,“凤凰社是什么时候开始给麻瓜住处加保护咒的?”
“一个多月前。越来越多的麻瓜被害身亡,我们都清楚那帮人已经开始以屠杀麻瓜为乐了。”小天狼星也配合地装出热情解答的样子,好像这样刚刚的小插曲就不显得那么令人伤心,“其实社里还举办了一个叫‘波特瞭望站’的魔法电台,我们在电台上也呼吁巫师们为麻瓜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比如在他们房子上施加保护咒。当然,我们还会尽可能多地为人们提供凤凰社和哈利的最新消息,尽管每次都必须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频道播报,而且听众还得根据我们上一次提供的密码才能听下一次播报。这很危险,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为在无尽的恐惧中,希望无比重要。如果可以选择,哈利一定也不会希望自己尚未记事就被“救世主”的名号所绑架,但如今他的的确确是所有被压迫者的唯一希望。
一个小时后,三人才将这片区域所有的麻瓜住宅都加上了保护咒,金斯莱先行离开,小天狼星犹豫再三还是问了霍普是否想回家看看。霍普低头不语,双脚却不自觉地朝家的方向走去,小天狼星静静地跟在她身后。
屋子里的陈列都没变,只是所有家具都罩上了米白色的防尘布,格林顿夫妇没有卖掉房子,因为他们相信总有一天会回家——和他们的女儿一起。霍普揉了揉眼睛避开了小天狼星的目光,转身向楼上走去。
“这是你的房间?”小天狼星在霍普推开房门时在她身后问道。
霍普简单应了一声,走到自己床前斯内普曾经站过的位置,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令她难受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霍普走到窗前打开窗,深呼吸后却惊讶地叫道,“你看!那是谁!”
小天狼星快步走到窗前往下看,只见街对面两栋房子之间的一条窄巷內,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探出头东张西望,他一头又长又乱的头发有点像白色的棉花糖,穿着一身类似睡衣一样污渍斑斑的长袍。“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这副样子?”
“他看上去似乎很害怕,会不会他遇到了麻烦?”霍普有些担心,《唱唱单调》公开支持哈利,卢娜的父亲被食死徒追杀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在这等我。”小天狼星干净利落地留下一句话,就原地幻影移形消失了,霍普从窗口望去,看到他出现在谢诺菲留斯身后,抓起他的胳膊就消失在了原地。
声响从霍普身后传来,小天狼星带着谢诺菲留斯回到了霍普房间,但是谢诺菲留斯似乎被吓得不轻,倒在地板上一脸惊恐且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你们是谁!你们。。。我知道,你们总会抓到我的。。。”
“洛夫古德先生,我是小天狼星·布莱克,我们在比尔的婚礼上见过。”小天狼星蹲下身,试图安抚洛夫古德的情绪,“这是霍普·格林顿,您女儿的同学。”
“什么。。。你们。。。你是凤凰社的?你们为什么在这里。”谢诺菲留斯似乎还是不愿意相信眼前两张陌生的面孔是无害的,他依旧不停地往后退至墙角,试图和两人拉开距离。
霍普走上前想解释,恰好在穿衣镜内看到自己此刻金黄色头发正在一点点变深,发根开始呈现黑色,脸也开始扭曲变形——复方汤剂的作用时间快结束了。“我们是来这里给麻瓜房子施保护咒的,我们见您似乎遇到了麻烦才把您带过来的。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眼前虽然不熟悉但也见过的面孔,谢诺菲留斯总算冷静了下来,他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但面对霍普的提问却显得有些躲闪,只是这种躲闪被他脸上的恐惧所掩盖,无论小天狼星还是霍普都没在第一时间发现。
“是食死徒。。。他们在追捕我。”
“这不奇怪,想想你都干了什么。“小天狼星说道。然而话音刚落,谢诺菲留斯就猛地抬起头一脸惊恐地望着他,“我。。。你都知道了?!”
小天狼星走上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有谁不知道呢?你的报纸一直在支持哈利,我们都清楚,食死徒肯定视你为眼中钉,对付你是迟早的事。不过没关系,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暂时跟我们待在一起,我们的住处他们找不到。”
谢诺菲留斯似乎还有些犹豫,这时霍普忽然想到了卢娜,“洛夫古德先生,卢娜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卢娜。。。她。。。我把她安顿在亲戚家了。”谢诺菲留斯的视线胡乱在屋内来回打转但就是不直视小天狼星或霍普,“我自己出来了,这样他们就会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
“您是位了不起的父亲。”小天狼星带着钦佩的口吻说道,“但这样东躲西藏很容易被他们抓住,跟我们回去吧,我们可以保证您的安全。”
谢诺菲留斯用力来回搓着手,似乎在经历着强烈的心理斗争,霍普以为他是担心会给他们带来危险,于是说道,“您不用担心我们,洛夫古德先生,我们那里没人会发现的,我在那里躲了半年多了。”
“既然这样。。。那好吧。。。麻烦你们了。”谢诺菲留斯终于答应。
小天狼星一手拉着谢诺菲留斯,一手拉着霍普,幻影移形消失在原地。自始至终,霍普都没注意到房内所有家具的防尘布竟未染纤尘,地板上也十分干净,天花板的角落里甚至连一张蜘蛛网都没有,一切都不是一栋一年多无人居住的房子应有的样子。。。
夜晚,在遥远的霍格沃茨,斯内普独自走在昏暗的长廊内,忽然前面传来一阵骚动,卡罗兄妹得意洋洋地拽着不断挣扎的纳威从另一条走廊走了出来。“晚上好,校长,看看我们抓到了什么?一个违反宵禁的学生,还是个惯犯!”阿莱克托·卡罗谄媚地说道,并将纳威狠狠推倒了地上,甚至还嫌不过瘾似的踹了纳威一脚。
斯内普看着眼神倔强的纳威,注意到他脸上有很多伤痕,抬起眼睛问道,“哦?所以隆巴顿先生脸上的伤痕就是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的代价?”
“不,校长。”说话的是阿米库斯·卡罗,他脸上有着跟他妹妹一样的傲慢,嗜血和疯狂,似乎伤害和折磨人对他而言其乐无穷,“那是因为他在黑魔法防御课上拒绝对另一个学生用钻心咒,并对我出言不逊。”
斯内普没有说话,目光再次转向纳威,“那么告诉我,隆巴顿先生,这个点你没在床上睡觉而在走廊里游荡是为什么?”
“我睡不着,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纳威圆圆的脸蛋绷得紧紧的,依旧是一脸的不屈和不服气,但这样的回答换来的是阿米库斯狠狠往他肚子上踹了一脚,纳威吃痛闷哼了一声蜷缩在地上。
斯内普皱着眉头,紧抿着薄唇,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无比反感纳威这副样子,“好了,阿米库斯。”他冷冷地说道,“隆巴顿先生自小就一无是处经不起折腾,要是下手重了把他弄死了,黑魔王那边我们可不好交待,毕竟如他所说,纯血统巫师人数太少了,物以稀为贵啊。。。”他讽刺地看了眼纳威又转向阿莱克托,“把他带到费尔奇那边关禁闭。”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卡罗兄妹显然不满意斯内普这样的安排,但无奈对方是校长,又是黑魔王眼前的红人,心里即使不服气也只能乖乖照办。“起来!”阿米库斯粗暴地拽起纳威,推搡着他往前走去。
斯内普回到校长室坐下,任由自己陷进柔软的沙发里,他闭着眼睛靠在沙发靠背上,呼吸很轻,屋子里只能听到挂钟的滴答声。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西弗勒斯。”——是邓布利多的画像在说话。
“阿不思。“斯内普起身走到画像前,“见到斯卡曼德了?”
“我一会儿就去见纽特。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会告诉格林顿夫妇霍普一切都好。”画像内的邓布利多看上去心情十分愉快,“其余的事情我过几天再跟你细说。”
“你认为你和斯卡曼德能说服那群人吗?”
邓布利多的表情严肃了下来,“我从不喜欢把话说得太满,但我很有信心。”
“当然,因为霍普。”斯内普的语气里有些不满,“如果她知道,我俩都知道这事却没有告诉她,她会很不开心的。”
邓布利多哈哈笑了两声,“她只会怪我这个糟老头子,但不会舍得生你的气。好了,我该走了。”画像里的邓布利多靠回椅子上,闭上了眼晴,仿佛进入了梦乡。斯内普看着已经不再言语的画像,也转身去了内室。。。
美国明尼苏达州薇诺娜镇
教堂的午夜钟声刚刚响过,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教堂前小公园的长椅上,似乎是在等人,但黑夜笼罩下一切都静悄悄的,更别提会有什么人来这里。忽然,不远处的黑暗中似乎走出来一个人,借着路灯昏暗的光线,长椅上的老人看得更清晰了些。
“证明你的身份。”长椅上的老人喊道。
不远处的人挥舞了一下魔杖,一只银白色半透明的凤凰从杖尖飞出,长椅上的老人一下子放松了不少,“过来吧,阿不思,这附近没人,麻瓜们也看不到我们。”
远处的人越走越近,正是外界认为已经逝世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此刻他穿着一身麻瓜西服,只不过那一头苍白的长发跟这身衣服似乎并不相符。“你还好吗,纽特?蒂娜和格林顿夫妇怎么样?”
“大家都很好,你怎么样?”纽特转头看向自己曾经的老师,“你看上去不太好,说实话。要不是提前得到了你的消息,我也跟其他人一样以为你已经死了。”
邓布利多看着自己受伤的手,焦黑的诅咒痕迹已经蔓延到了整个手掌,“坦白讲,我的时间不多了,但也足够我做完该做的事情。
纽特也看到了邓布利多的手,叹了口气道,“真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尽管格林顿夫人表面十分乐观坚强,但蒂娜好几次发现她对着霍普的照片偷偷哭。不过,如果你能亲自跟她讲讲霍普的近况,她或许会放心很多。”
“没错。不过言归正传,我让你办的事还顺利吗?”
“目前来说,很顺利。这对老夫妇跟我的交流一直十分愉快,但儿子的事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禁忌,我一直很小心地在他们前面不去提。”纽特流露出了些许担忧,“说实话,我很担心我们是否能说服他们。”
邓布利多似乎比纽特乐观很多,目光中透着十足的信心,“他们会的。如你所言,儿子的遭遇令他们的内心遭受了沉重的打击,正因如此我更相信他们愿意帮助我们。”
“如果你是指依靠霍普的存在说服他们,他们也未必就相信我们说的。”
“总得试试才知道,对不对?”邓布利多笑着站起来,“好了,带我去见见格林顿夫妇吧,我想他们会很高兴看到我来。”
“走吧!”纽特把手搭在了邓布利多的胳膊上。伴随着噗的一声,两人在原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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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老邓头又要搞大事了。。。感谢在2022-09-23 20:58:04~2022-09-29 15:28: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吃海底捞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