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进霍普的房间轻轻唤醒沉睡中的女孩,她睁开朦胧的睡眼下床打开窗户,远处湖面上的涟漪正闪着金光。霍普对着窗户伸了个懒腰,转身走进浴室,梳洗完毕换完衣服下楼时,小天狼星已经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等着她了。
“早上好,小天狼星。”
“早上好,霍普。昨晚睡得好吗?一个多星期住下来应该习惯了吧?”
“还不错。。。那些是什么?”霍普指着角落里好几个看似塞满了彩带或蕾丝帷幔的箱子,好奇地问道,“不会是你拿来装饰屋子的吧?这。。。不太像你的风格啊。。。”
小天狼星转过头去看了眼角落,有些兴奋地说道,“这些是昨天夜里莱姆斯和亚瑟送到的,用来装饰卢平和唐克斯的婚礼。”
“。。。”
“你怎么了?”小天狼星眼里带着无比灿烂的笑意,“嘴巴都合不上了?”
霍普抬手推了推自己的下巴把嘴闭上,随后又惊讶地叫了出来,“他们要结婚了?这么快?这才在一起多久?!”
“他们本来就等了太久才在一起,快一点没什么。如果找到了生命挚爱,其他并不重要。”小天狼星对霍普的惊讶不以为然,这让霍普有些怀疑会不会就是他怂恿卢平和唐克斯快点完婚的?
“好吧。。。你说得也对。”霍普走上前随意翻看了下箱子里的东西,“但是放在我们这儿的话。。。难道他们要在这里举办婚礼?”
小天狼星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地走过来,指了指窗外那一眼望不到边的湖,“这里景色很美,不是吗?湖边婚礼的绝佳地点。当然,对于你我来说,不仅仅只有布置婚礼现场这一项任务。你瞧,莱姆斯除了我和凤凰社成员外也没什么朋友,未婚男性就更少了,所以他的伴郎非我莫属。然后。。。”小天狼星将目光转向霍普,一副“接下来不用我说了吧”的表情等着霍普的反应。
“哦!难道说。。。我还得做伴娘?唐克斯要求的?”霍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唐克斯的性格应该会有不少朋友,或者亲戚里应该也有未婚少女,“为什么会想到我呢?”
小天狼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许你曾经说过或做过什么让她觉得很重要的事,所以她希望你见证她人生重要的时刻?”
霍普想到了在陋居厨房里跟唐克斯的谈话和当时她那头已成灰褐色的头发,又想到不久前在邓布利多的葬礼上她那一头泡泡糖般的亮粉色头发。“如果她信任我,我当然很愿意。”
“太好了!”小天狼星愉快地拍了下手,似乎有些激动,“唐克斯让我转达的时候特地告诉我,如果你不愿意她会特地来邀请你。现在没事了,她大可以放心。”
话是说得轻巧,但霍普不清楚巫师婚礼跟麻瓜的是否有所不同,而且她开始头疼应该穿什么礼服,不能给新娘丢人又不能抢新娘风头。霍普越想越觉得答应得过于草率但话已出口,于是她连早饭也不吃直接转身上楼把自己的衣柜翻了个底朝天,可礼服不是过于鲜艳就是白色,不是过于高调就是过于普通,尤其是还得配合伴郎的服装。霍普烦燥地走出房间,打算先把楼下那个伴郎叫上来确定两人的衣服。
“不用担心了,唐克斯,她答应了。”
走到楼梯拐角时霍普听到小天狼星说了这句话,随即明白过来他只是用守护神给唐克斯递消息,不过。。。小天狼星的守护神已经不是狗了,也不是长角水蛇,那会是什么呢?霍普出于好奇悄悄探出头,可守护神早就穿墙而出,她只隐约瞥见很小一部分转瞬即逝的银白,又细又尖,仿佛是某种两栖动物的尾巴尖。
“哦,你下来了?选好衣服了?”小天狼星转过身看见从楼梯上下来的霍普,有些不自然地问道,又似乎心虚地微微别过脑袋,仿佛是想再看一眼他那早就消失无踪的守护神。
霍普并不打算多嘴问小天狼星的守护神是什么, “还没有,我本来是想让你上来帮我一起挑的,到时候我俩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就太糟糕了。”
“我倒是觉得这件事不用急。”小天狼星说着魔杖一挥,把箱子里的装饰物都挪到了屋外,“我们可以先装饰一下外面的婚礼场地。”
小天狼星和霍普的主要任务是悬挂各类装饰物,可即使对于巫师而言,从树上牵线固定到玻璃花房顶部,再在线上挂满装饰也是一件比较复杂琐碎的事。忙活了一个上午,两人最终决定分期完工,今天的任务量已经完成,剩下的明天再继续。午饭后,霍普拿着一堆药材,包括那袋比金子还贵重的球果假沙晶兰,兴冲冲地进了花房。一整个下午,霍普所做的就是在操作台上研磨或处理各类药材,时不时在一本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晚饭时分,落日给傍晚的天空染上了一层迷人的金色与粉色,晚风吹动着湖边那棵树的枝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霍普对花房外的一切一无所知,她的注意力全在操作台上一个玻璃瓶上,里面的液体在经过三小时的静置后已经呈现一种清透的碧绿,她满意地提笔在“液体理应呈清澈碧绿色”这句话后面用力打了个勾。
“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身后传来小天狼星疑惑的声音,霍普闻声看去,发现他正站在花房外紧皱着眉头,而玻璃上竟然趴着两条约两米多长的蛇!“这里怎么会有蛇?”霍普打开门走出去,也惊讶地看着那两条蛇。
“我还想问你呢,霍普,我的意思是你能召唤蛇类,不是吗?”小天狼星有些嫌弃地看着那两条贴着玻璃缓缓爬行的生物,“我还以为你需要用它们的毒液或者内脏做魔药呢!”
“它们不是我叫来的,而且在这里几天我从没感觉到我们房子周围有蛇类。”霍普靠近那两条蛇,从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咝咝声,这声音莫名让小天狼星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很快他意识到霍普在用蛇佬腔跟蛇对话。
奇怪的是,霍普只跟两条蛇交流了几句,就立刻匆匆地跑回花房。小天狼星跟上去却看到她拿着一个装有碧绿色液体的玻璃瓶在使劲嗅,不禁奇怪道,“你在闻什么?”
“明明什么也没有啊。。。不过。。。这也说得通。”霍普自言自语地想着什么,意识到小天狼星还在她身旁等她回答时才说道,“我下午太投入都没注意到它们。。。它们说是闻到这瓶子里的液体才来的,蛇类很喜欢这种气味。”
小天狼星好奇地凑上前闻了闻,但也没闻到任何气味,不过他似乎对眼前的现象表示理解,“我闻不到很正常,蛇和人毕竟不一样,但你怎么也闻不到,你不是蛇佬腔吗?而且我很好奇,蛇也有嗅觉?”
“我是蛇佬腔但我也依旧是人啊,我的身体机能跟你们是一样的。”霍普有些好笑地白了小天狼星一眼,“蛇靠信子搜集空气中的气味颗粒,所以也可以说它们有嗅觉。但我想不通一点,虽然我中途的确打开了瓶盖,但是。。。”霍普指向花房外湖另一边的一处山丘,“它们说是在那里感觉到了气味一路找过来的,我想。。。或许这种我们闻不到的气味对蛇类来说十分强烈,甚至在空气中能扩散至很远。。。”
“好吧,我的关注点是:反正我们闻不到,这气味除了引来蛇也没什么其他问题,对吧?”看到霍普点了点头,小天狼星放松了下来,决定暂时不管这个小问题,“既然如此,我们先回屋吃晚饭,我认为这比较重要。”随后不由分说地把霍普拉进了屋内。
第二天,霍普注意到花房外又出现了几条蛇,并且之后的几天内出现的蛇越来越多,她猜测这就像年份越久的酒香味更浓郁一样,液体的药效随着时间推移增强的同时,气味也变得愈发浓烈,偏偏这瓶备用药液是狼毒解药的关键。蛇对于霍普而言不是问题,但是对于一场即将举行的婚礼和参加婚礼的宾客而言却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因此卢平和唐克斯婚礼的前一天,霍普不得不里三层外单层用魔法胶带把玻璃瓶整个缠住,并且在外面罩了几层玻璃罩子才罢休。
婚礼当天,身为伴娘的霍普身穿一袭低调的烟灰色纱裙,而小天狼星作为伴郎很配合地穿了深灰色的套装,然而有一点霍普万万没想到——小天狼星的上衣别了一条领链,图案与他圣诞节送给自己的胸针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两颗星星的颜色与霍普的恰好相反。
婚礼的宾客中除了双方的父母亲戚,绝大部分是凤凰社成员,但其中却夹杂着一张生面孔——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高个女人,年纪与小天狼星相仿,举手投足极其优雅。这位美人看上去跟周围人都不熟,霍普甚至好奇她怎么会被邀请,但等到婚礼仪式完成伴郎和伴娘终于能离开新人一会儿时,霍普看到那位陌生的美人朝自己走了过来。
“你可真漂亮!”金发美人极其直接热情的赞美让霍普一时语塞,甚至转头看了看周围想确认对方的确是在对自己说话。“这就是那位格林顿小姐?”这句话是对霍普身旁的小天狼星说的。
小天狼星脸色有些尴尬地为双方做介绍,“是的,这是霍普;霍普,这是多罗茜·勒梅。”
“勒梅?!”霍普吃惊道,“你是尼克·勒梅先生的后人?”
多罗茜开朗地笑着答道,“是呀,我都记不清他是我几代曾祖父了,哈哈!”
霍普被对方的热情感染,瞬间没了先前的拘谨,“那你是从法国特地过来参加婚礼的?路上很辛苦吧?”
“参加婚礼是顺便,其实我跟新人也不熟,虽然他们看上去很招人喜欢。”多罗茜看了眼不远处正跟宾客交谈甚欢的卢平和唐克斯,“我来是给布莱克先生送这个的。”她指了指小天狼星的领链,“之前有些事情耽误了,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时间了,当初你那枚胸针也花了不少时间制作呢!”
原来自己的胸针是尼克·勒梅的后人制作的!看来小天狼星去法国拜访过的人就是她,可这样一来那枚胸针和这条领链似乎显得不同寻常,霍普可不相信魔法石发明者的后人会干起麻瓜珠宝制造商的行当。“你和小天狼星是怎么认识的?”霍普印象里,小天狼星似乎从没提起过多罗茜,也从没说起自己跟尼克·勒梅的后人有联系。
不过这一次,旁边的小天狼星抢先说话了,“我去法国完成任务后,特地拜访尼克·勒梅的后人就是想请她帮个忙。”
“我本来不想帮的,这个忙太复杂了,我又不缺金子而且我跟他也没什么交情。”多罗茜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样子,“不过他最终说服了我。哦。。。我注意到你没戴那枚胸针。”
“哦。。。是的,它跟今天的衣服不太匹配。”
多罗茜甩了甩一头柔顺的金发,笑着说道,“没关系,只要你还是它的拥有者不送给别人就行。”
这是什么意思?霍普感觉多罗茜知道些她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小天狼星对此完全知情,而且多罗茜刚说她这是帮小天狼星忙,所以真正有事瞒着自己的人是。。。霍普疑惑地用目光询问小天狼星,他却眼神闪烁着岔开了话题,“好了,多罗茜,我带你去认识认识其他人。霍普,你或许想跟哈利他们聊一下?你们也好久没见了。。。”
霍普笑着点了点头,小天狼星明显不想让多罗茜多说,自己也不好追问,等到他自己想说时或许就会说了。霍普没再纠结太多,只是礼貌友好地跟熟人们时不时闲聊几句,人们都被婚礼浪漫甜蜜的氛围所感染,似乎这一晚所有人都暂时忘却之后那场不得不参与的战争。
霍普看着那一张张洋溢笑容的脸庞,其中绝大部分都在前不久“邓布利多”的葬礼上布满悲痛和泪水。在这种形势下举办婚礼是不是有些奇怪?霍普看着不远处刚刚过来邀请自己参加他们婚礼的比尔和芙蓉,或许越是这种时候越不应该忘记快乐勇敢地生活?
勇敢。。。快乐。。。她见过最勇敢的人现在正为了一个崇高的使命无怨无悔地栖身黑暗与危险中,他快乐吗?没有吧。。。他曾经说过只有跟她在一起,想到她时才会觉得快乐,而她现在不在他身边。
他现在又在那里呢。。。
在遥远的威尔特郡,一座豪华气派的庄园矗立在广阔的绿地上,白孔雀仪态万方地走在精美绝伦的喷泉池旁。此时正是黑夜,窗户透着亮光,一楼装潢豪华如宫殿的客厅内气氛却是死气沉沉,昂贵考究的大理石长桌周围坐满了沉默不语的人,而长桌上方的一幕却极其可怕诡异:似乎是一具尸体被头朝下悬在桌子上方,慢慢旋转着,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子吊着。周围人似乎并不在意,也不知是出于害怕,还是真的认为这样的事稀松平常。
“西弗勒斯。。。求求你。。。求求你。。。”似乎这句颤抖无力又充满恐惧的话被说出口时,大家才清楚这并非尸体而是一个奄奄一息的活人。一道咒语击中了这可怜的人,她无法再说话,只能拼命发出“呜呜”的哽咽声,恐惧的泪水顺着垂下的脸滴落到桌面。
斯内普坐在紧挨着伏地魔右边的座位,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曾经的同事,仿佛对她的哀求无动于衷;距离斯内普几个座位的地方,坐着面色苍白的德拉科,一直低垂着头不敢看伏地魔或者长桌上方的人,放在桌下的手微微颤抖着,尽管他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恐惧。
“榆木。。。龙芯弦杖芯。。。”伏地魔把玩着手里刚刚用来封住犯人嘴的魔杖,这根原本属于卢修斯的魔杖如今为他所用,他饶有兴致地看向德拉科身旁一脸憔悴的卢修斯,“真是令人吃惊啊,卢修斯。。。如此优秀的一根魔杖竟然会选择你。。。”
周围人发出一阵讥笑,羞耻让卢修斯感到愤怒,又因为恐惧而不得不保持沉默和顺从。伏地魔显然不满意卢修斯这副样子,他继续恶毒地用讽刺的语气道,“我注意到你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开心,卢修斯。我给了你自由,这还不够吗?你似乎。。。对于我们待在你家里十分不满,是吗?”
“不。。。绝不是这样的,主人!”卢修斯惊慌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们很高兴。。。”
“是的!主人!您待在我们家是我们的荣幸,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了!”贝拉特里克斯殷切地望着伏地魔,声音因激动甚至有些刺耳。
伏地魔侧过头看着贝拉特里克斯,那种细致的打量令她双颊有些泛红,但随即伏地魔的话却让她僵在原地,“说起你们家。。。我听说你的外甥女前几天嫁给了一个狼人,不知你们是否为此感到骄傲呢?”
又是一阵嘲弄的笑声,所有人似乎都乐于看到曾经趾高气扬的马尔福一家和贝拉特里克斯出丑。贝拉特里克斯表情极其难堪,说话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她不是我们的外甥女,她不过是个泥巴种的后代!还有她嫁的那个牲畜。。。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啧啧啧!那么德拉科,你呢?”伏地魔忽然问德拉科,“你将来会去照料他们的小狼崽子吗?”
这一次的哄笑远远超过前两次,德拉科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己的父亲,可卢修斯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的膝盖,纳西莎用手轻轻拉了拉德拉科示意他保持冷静,自己也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够了!”伏地魔忽然的一声呵斥让所有人瞬间噤若寒蝉,他那双血红色的竖瞳双眼再次看向长桌上方的人,“那么这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凯瑞迪·布巴吉,霍格沃茨麻瓜研究学教授,她认为麻瓜与我们并无区别,甚至在《预言家日报》公开发表文章鼓励巫师跟麻瓜甚至。。。狼人通婚。”
愤怒的咒骂声四下响起,有食死徒愤怒地捶着桌子,还有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以示厌恶。“我们许多古老的家族变得有些病态了。”伏地魔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周围的咒骂的声音又瞬间安静了下来,“我们必须剜去那些侵害我们的烂疮,直到只剩下血统纯正的巫师。”说着他慢慢举起魔杖对准布巴吉。
“阿瓦达索命!”
砰的一声,布巴吉的尸体重重地砸在桌面上,几个人吓得缩回了头。一条大蛇缓缓从伏地魔身后探出头,滑过他的肩膀。伏地魔的手轻轻抚摸着巨蛇的头,声音如死神般冰冷阴森。
“用餐吧,纳吉尼。”
巨蛇吞食尸体的场面令许多人肠胃翻腾,纷纷挪开视线,只有斯内普从始至终都一脸泰然自若,仿佛前同事的死丝毫无法触动他。
“西弗勒斯。。。”伏地魔的声音让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斯内普,斯内普坦然迎上伏地魔的目光。“邓布利多那个老家伙已经死了,我之后会把霍格沃茨交给你,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您完全可以放心,主人。”
所有的食死徒在纳吉尼用餐结束后才离开马尔福庄园,斯内普离开后径直回到蜘蛛尾巷的家,回到房间迅速和衣而卧。凌晨三点,原本躺在床上似乎在睡觉的斯内普忽然猛地睁开眼睛,眼神无比清明,他静悄悄地走到客厅,甚至没有开灯。客厅的窗帘紧闭着,斯内普站在窗帘后小心翼翼拨开一条缝隙观察着屋外的一切,直到确定无异样后才幻影移形消失在客厅内。
皎洁的月光下,浩瀚的大海似乎也变得温柔,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站在海滩上,闭着双眼享受着轻柔的海风,但他时不时发出的咳嗽声又让人惹不住想提醒他不要吹风。
噗的一声,老人身后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袍的年轻男子,除了那张月光下尤为苍白的脸,他其余的一切仿佛都与黑暗融为一体。
“你不该挑这种地方,阿不思。”斯内普有些责怪地说道,“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吹风,而且这附近没什么遮蔽处,万一我们被盯上了都无处可藏。
“我一直很欣赏你的谨慎,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转过身去,脸上挂着平静和蔼的笑容,“但我相信这位自大的黑魔王对我的死毫无怀疑,自然也不会再怀疑你。好了,说说你最近知道的消息。”
“一切都在按你的计划进行,转移波特的计划我已经透露给黑魔王了。不过。。。”斯内普迟疑了一下,继续道,“他今天忽然拿走了马尔福的魔杖。”
邓布利多笑了一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对伏地魔的轻蔑,“看来他大概是知道他自己的魔杖和哈利的魔杖拥有同样的杖芯因而无法杀死哈利。这并不碍事,根据几年前我在霍普脑中看到的那个梦境。。。他最终会去刨开我的坟,拿走那根他以为是真的魔杖。”说到这里,邓布利多笑得更加厉害,似乎这是一件极其有趣好笑的事情。
“她还好吗。。。”斯内普忽然问道,“我知道卢平和唐克斯结婚了,她应该也去参加婚礼了吧。。。”
邓布利多止住了笑声,叹了口气,“我想很不错,小天狼星会好好照顾她的。西弗勒斯,你知道她现在待的地方保密人是小天狼星,我也没法说出地址,如果你想去看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斯内普的声音无比落寞,“她没事就好。”尽管他真的很想看她一眼,哪怕就一眼。“好了,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等等。”邓布利多忽然出声道,“虽然我无法说出具体地址,但是那地方在一片湖边还能看见群山。”
斯内普嘴角抽了抽,“谢谢你告诉我,听上去很像霍格沃茨的黑湖边,而且这种地方英国境内少说有一百多个。”
“我上次去的时候,附近都探查了一遍。那边景色不错,就是山上蛇多了些,有种叫极北蝰的蛇尤其多。”邓布利多念叨着,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说给斯内普听,随后他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极北蝰。。。斯内普对这种英国境内唯一的毒蛇自然不会陌生,它的毒液和身体部位可用于哪种魔药他无比清楚,而这种蛇最常出现的区域他也知道,只不过范围还是太大了。
斯内普自认为是自制力很强的人,他到现在为止的人生中只有少数几次无法克制自己,而每一次都与霍普有关——这一次也是。几天后斯内普来到了一处群山环绕的湖边,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发现霍普的藏身之处?这种大海捞针似的寻找几乎不可能成功,更何况他很清楚那个保护魔咒的厉害之处——只要保密人不透露,他即使找到了也看不到被保护范围内的一切,这甚至无法像普通的屏蔽咒一样被轻易破解,除非被保护的人自己走出来。
斯内普漫无目的地沿着湖边走着,心里嘲笑自己因思念而变得有些神经质,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这里有些古怪。蛇类大多喜欢独居,它们甚至不愿意与同伴接触,但是为什么这一路走来自己会看到许多蛇出没,而且。。。都往一个方向游去,这只是个偶然的巧合吗?
接下来的一周,斯内普很快确定这附近蛇类的行动不是巧合。不是其他动物偏偏是蛇,而且不同种类的蛇集体往一个方向游去,并且只在下午。一定是某些活动——或者某些人的活动导致了蛇类的活动的异常,而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恰好能轻而易举的操控蛇类的所有行为。斯内普心中的某个猜测越来越强烈,与之同时产生的还有验证这个猜想的方法,尽管这个想法看上去极其离谱且疯狂。。。只希望。。。她与自己足够心意相通,能够猜到自己的意图。
躲在家里的霍普每天下午都在花房内调配狼毒解药,并不断修改更正配方,一切进展得还算顺利,唯一头疼的是每次打开那个玻璃瓶依旧会吸引来一大堆蛇。这种药液每天都得用到,气味也无法依靠魔咒隔绝,驱赶蛇类的药粉只能小范围内起作用,蛇依旧会在房子周围游荡,小天狼星每天下午的游泳都因此被迫取消。
“你能想象自己心血来潮一潜下水,结果发现自己正跟一条蟒蛇四目相对吗?”小天狼星曾一脸幽怨地冲霍普抱怨道,“我唯一觉得可爱的蛇,就是你的阿尼马格斯。”
但霍普的研发计划不会因为小天狼星的抱怨而停止,不过今天下午她无意中发现了令她极其惊愕的事情,但这与魔药无关,跟教她魔药的人有关——一条蛇的身上被系了一条细带,系带子的人还施了粘贴咒以免带子掉落,甚至这条带子的颜色和质地竟然跟她曾绑在信笺上送给斯内普的那根发带一模一样!
“谁给你绑这条带子的?”霍普用魔咒解下带子问那条蛇。
“一个黑头发的男人,黑眼睛还长着鹰钩鼻。我之前在附近看到过他好几次。”
霍普拿带子的手微微颤抖着,她努力平静自己的呼吸,继续问道,“那他一般是什么时候来,或者你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吗?”
“我见过的几次是像今天一样下午来。”
“那。。。”霍普感觉到视线开始模糊,眨了眨眼睛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脸颊滑落,“你看见他的时候,周围有其他人吗?”
“没有,没有其他人的气味。”
之后的几天,几乎每天都会有一条蛇身上被绑着带子,而当霍普把搜集起来的细带用咒语恢复原样时,在她眼前的赫然就是她曾经给斯内普的那根发带!不仅如此,她慢慢依靠众蛇提供的信息摸清了这人来附近的时间:他似乎都在下午蛇过来时出现一下绑上带子,随后离开,但是在午夜时分会再次出现,并且会等待很久的时间才离去。
这天晚上,霍普一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平时在午夜时分早就进入梦乡的她今天异常清醒。待时间差不多时,霍普起身悄悄下楼走出房子,一路越走越远直到离开咒语的保护范围。说不害怕是假的,霍普心中也明白自己的行为多少有些不负责任,但对斯内普入骨的思念让她决定赌一把。
藏身在树丛中的斯内普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不远处,她十分谨慎,那根他与她一起去取的蛇木魔杖被她紧紧握在手里。斯内普轻轻走出来,常年卧底的经验让他动作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
“在找我吗?”陡然响起的熟悉声音让霍普呆在了原地,她甚至以为自己被某种魔咒击中了,随后才找回知觉缓缓转身,看到那个自己日夜思念的人。
“霍普。。。”斯内普再也忍不住,他抬腿向霍普跑去,却在动作的一瞬间看到她表情凌厉地举起了魔杖。
“别动!”霍普命令道,尽管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你怎么证明你是斯内普!”
斯内普勾起了嘴角,月光下他的表情从未如此欣慰温柔,“很谨慎,很好。。。别紧张,霍普,我的守护神是长角水蛇。”斯内普慢慢抬起魔杖,而对面的霍普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呼神护卫——”
一条巨大无比的长角水蛇从斯内普的杖尖游出,愉快地绕着两人转了一圈,用长长的身体将这对分别已久、情不自禁拥吻在一起的爱侣围在此刻属于他俩的世界中。。。
作者有话要说:失踪人口斯内普顺利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