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天做梦

黄雅雪有时候在想,为什么言苏要这么命大,为什么要活下来,要是没有活下来,是不是言书和苏琴就彻底断了,言书就是她一个人了,一想到言书心里还有苏琴母女俩,她那心犹如烈火烹油。

黄雅雪想起自己当初见到苏琴身边的言书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最后只会属于自己的,事实也如此,无论这个男人之前有多少女人,最后嫁给他的只有自己。

言馨婷看着自己妈妈又开始神游天外,出声提醒道:“妈妈,妈妈,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啊,你说什么?”黄雅雪回过神来,回想了一下女儿刚刚的问题,“哦,苏苏在我们家住不惯,她想搬出去住,你爸爸才想着送她房子。”

“她怎么这样?”言馨婷对于言苏的不识相很是不满,“她哪来这么大的脸要求搬出去,爸爸为了她特地装修房间,你又为了她下厨,我们家那里对她不好了,她还要搬出去,还要爸爸送房子给她。”

黄雅雪心里和女儿的想法不谋而合,在自己女儿面前忍不住发起牢骚来,“好了,你爸爸愿意宠她能有什么办法,在你爸爸心里,只他那宝贝女儿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买一颗星星送给他女儿。”

言馨婷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是女儿,什么叫言苏是爸爸的宝贝女儿,难道她就不是吗?她从小到大,也只有拿出优秀成绩的时候才能在爸爸面前得到一个奖励,凭什么言苏什么都不做,如此轻易的得到爸爸的关爱。

黄雅雪看到女儿不服气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措辞不当。她在儿女面前向来都是塑造言书爱家爱孩子的父亲形象,她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和言书亲密,最好能够取代言苏在言书心里的地位,而不是让父女之间起隔阂。

“婷婷,你爸爸也疼你们,从小到大你们想要什么,你们爸爸什么没满足你们。你姐姐从小就没在你爸爸身边待着,又得了那样的病,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你爸爸才对她百依百顺的,但不会一直这么一直百依百顺下去。”

黄雅雪越想越是这个道理,“等到时候,不讲理的她和乖巧懂事优秀的你,你爸爸想想也知道该更疼谁。再说她那身子也管不了公司,你爸爸那么大公司以后都是你们两个的,你说你爸爸最疼谁。”

言馨婷也觉得,和言氏那么大企业相比,几套房子还真的是九牛一毛。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学习,让你爸爸看到你的优秀,还有你弟弟,你多管管他,到现在都还没长大,以后可怎么办......”

黄雅雪对自己的儿子颇为无奈,以前想着阳宇总有一天会长大,可现在言苏都来了看着差不多的年纪,言苏和馨婷都这么成熟,就显得自己儿子有些情绪化了。

黄雅雪拍了拍言馨婷的手,“还是女儿好,女儿贴心,女儿就是妈妈的小棉袄。”

言馨婷虽点头答应会管言阳宇,可内心还是有一丝不平,言阳宇如今这样何尝不是爸爸妈妈宠的,她也就比言阳宇早出生几分钟,可却因为这样就要比言阳宇懂事吗?

刘全根据言苏给的地址,开进华和医院住院部6号楼前。

言苏刚要下车,刘全出声道:“小姐,老板说过在外不能让你单独一人待着。”

言苏知道言书的考量,也无意为难刘全,“好吧,那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言苏的打扮很普通,简简单单的一件白T恤和一条牛仔裤,扎了一个马尾,脸上未施粉黛,白里透红的肌肤却胜过任何化妆手段,走在路上也是吸睛的对象。

言苏带着刘全走进住院部,径直坐上了电梯直达7楼。

刘全能被言书派来保护言苏,一来刘全是从部队里退伍的身手好,二来刘全退伍后就跟在言书身边,深受言书信任。

刘全能感受到他们一出电梯就处于监视下,全身紧绷起来,想要提醒言苏,可看着眼前神态自若的女生,到口边的提醒又咽了回去。

言苏有目的的走到病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病房门打开,门后站着一位中年男子,看到言苏的时候严肃的神情缓和了不少,点头示意,“言小姐你来了。”又把视线移向呈防守姿态的刘全,“这位是?”

刘全没有开口,言苏先介绍道:“我爸爸不放心我的身体,让人保护我的。”

“刘哥,能麻烦你在外面等一下可以吗?我进去看望一下病人。”言苏看向刘全,虽是询问,可听的出来言苏不希望刘全进病房。

刘全透过中年男子看向病房,只能看到病床上躺着的病人以及站在病床边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点了点头,“好的,我就在外面等着。”

中年男子在言苏进了病房后就关上了门。

站在病床旁的医生已头发花白,本来听秦胜说有人有办法能让病人醒过来还满怀期待,可看到门口这么年轻的小姑娘站在那里觉得很离谱,已经颇感失望,秦胜还特地为了这怕生的小姑娘把其他人请走,要不是人是秦胜请来的,他早就出声赶人了。

秦胜已经开口解释病床上的病人的病情,“沈老年事已高,最主要他的体质对麻醉过敏,对很多药物都过敏,沈老不麻醉,医生无法动手。”

“金针没有效果?”言苏反问。

秦胜看了一眼正在施针的医生,轻咳了一下,“只有一个小时的效果,手术时间保守估计要五个小时以上,一旦在手术中沈老疼醒过来的话,后果可能不堪设想。现在是江老一直在给沈老施针,缓解沈老的疼痛,让他睡一会儿。我听说你最近来京市了,想着能不能麻烦你过来看一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在麻醉时长无法得到保证,医生无法动手。

正在施针的老医生看了一眼秦胜,压根没看言苏,“秦胜,你知不知道分寸,我先不问你她有什么本事,就问她有没有行医资格证,师从何人。你告诉我,我看看是谁这么没分寸,直接派一个未出师的小丫头来。”

看言苏的样貌就知道这小姑娘到底有没有成年都不好说,他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谱,让一个没有行医资格证的小丫头出来看病。

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上网就能看到到处宣传哪哪出现一个少年天才,少年天才像是大萝卜一样白送似的。

他不是不相信少年天才,少年天才之所以出名是因为稀少,珍贵。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国家多一些天才,为国争光,可这两年少年天才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就难免不得让人产生怀疑。他也听老朋友谈起过这事,说有些是真的,有些那是为了博什么流量,造什么人设。

秦胜苦笑一下,“江老,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她不是谁的弟子,我只能说请她过来我是经过林局的同意才能请到她的。”

江老也是知道林局是谁,知道他管的一些内情,疑惑的看了一眼言苏,想探究她身上有什么本事。

言苏对江老质疑不在意,对他探究的目光更不在意,她走到病床前,“是只要止疼就行了吧。”

秦胜立刻回道:“是的,医生已经准备好了。”

江老皱了皱眉,不过出于对秦胜和林局的信任没有出声。

“麻烦给我一套金针。”言苏开口,秦胜连忙江准备好的金针交到言苏伸出来的手上。

江老眉头深锁,这连工具都要其他人准备能相信吗?

言苏的手拔下江老扎在沈老身上的针,沈老顿时开始呻·吟起来,可见这疼痛已使他无法入眠,不尽快动手术,到后面沈老的身体状态只会越来越糟。

言苏下针速度极快,江老还没来的及阻止,言苏已经下针,言苏的手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慢慢运针,沈老的呻·吟声渐止,从他慢慢舒展开的神情可以看出已经起效果了。

站在旁边的江老和秦胜那是半点大气没敢出,没看言苏额头已经起了薄薄一层汗,脸色苍白的厉害,看上去那更像病人。不过就算这样,言苏的手稳得厉害。

等到言苏拔出金针,身体晃了一晃,面色仍旧惨白。

“我已经封了他的痛觉,时效一天,应该够了吧。”

言苏的话让江老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封了他的痛觉一天,这不可能。”

言苏才不理会这些质疑,感觉到胃酸上涌,捂住口狼狈的说了一声:“借下卫生间。”就慌忙逃进卫生间,卫生间并不是很隔音,能听到里面的作呕声。

秦胜是知道言苏的能力的,可同样知道让言苏施针的后遗症,苦笑不已。江老还在一旁喋喋不休,拉住秦胜的手,“要是她说的是真的话,这种人才要留下啊,你知道她这手可以救多少对麻醉过敏而不能动手术的人吗?或许其他的病也可以,她还这么年轻。”

秦胜制止过于激动的江老,“江老,言小姐的医术我们是信任的,可是让她施针有很多限制,你看她现在。”秦胜的眼神示意卫生间的方向。

江老也意识到了什么,出于爱才心切,担忧道:“她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为她看一看。”

秦胜轻轻摇了摇头,“不用,这是她的心病,没有人可以治疗,两年前交给你的金针封穴的资料就是她提供的,只不过她施针的后遗症太大,所以只提供了资料。”

江老没想到那份让他们这些人研究学习了两年都没吃透的资料,竟然是一个小姑娘提供的,听秦胜的意思小姑娘的医术还在他们之上,起码针灸之术肯定是胜过他们的,提出怀疑,“她才几岁,从哪里学来这么高深的医术......”

江老想起林局的身份,咽了回去,非常人行非常人之事,可以理解。

不过听着卫生间里的声音,江老叹了一口气,“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