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服气。
爆率不带这么高的,脑花同学你作为大boss就不能把自己藏得深一点吗?
最微妙的是,我为了化解尴尬,还推了推掉到鼻尖的墨镜,推完才觉得自己这动作可能在脑花眼里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
我表面稳如老狗,内心直呼救命。
再见,我是外星人,这个对我恶意满满的地球我是一秒也呆不下去了。
……不知道现在倒戈诅咒师还来得及吗,不包吃住也行我有兼职。
但并没有从天而降的飞船把我这个外星人接走。
我只好沉着应对,于是我清清嗓子,做出一副大和抚子的优雅姿态:“脑……咳咳,羂索先生,你好。”
等等?我刚才是不是说了羂索?
——完蛋,我又聊爆了。
我在内心直呼系统速速读取存档,然而事实证明我只是倒霉的cos穿。
……差点忘了,我cos穿的是真人,说不定这个时候脑花已经和真人搭上线了,那我完全可以把自己当成真人来演他。
然而,透过黑漆漆的墨镜,我看到脑花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敛而尽,取而代之是阴冷的压迫感。
上次体验到这种压迫感还是和五条悟的地牢初遇。
我觉得脑花好像不认识真人。
他一步步迫近我,然后站定后转而一笑:“果然有些熟悉的感觉呢,但有点想不起你是谁了。”
脑花可能本身想摆出个和善的笑,但偏偏笑出了阴恻恻的感觉,让我觉得他应该去电器店把自己当空调卖,给这炎热的夏日多几分清凉。
当善人,做善事,改邪归正是好文明。
但我不能不配合,于是我也笑笑,学着电信/诈骗的套路反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羂索。”
按照诈骗流程,脑花应该反问我是不是某个人,然后我就能妥妥对号入座。
脑花果然动摇了,但他没有完全动摇,只是噙着笑把问题推还给了我:“有点想不起来了,毕竟辗转多年,记忆也会出现问题的。”
不上套,非常精明一脑花。
我轻笑一声:“这就忘记了?你说过的话不过如此。”
事实上,我在强撑,并且思考在什么时机快速爬墙然后分裂逃窜比较安全。
脑花好像真的陷入了思考。
我开始偷偷用口袋里的小拇指练习肢体的分裂,以便等会儿逃跑。
“五条……”他在我准备逃窜的前一瞬忽然开口。
捕捉到他定定的目光,我瞬间收回力道,小腿差点抽筋。
“雪枝?”他蹦出了后半个名字,目光死死盯着我看,仿佛看破了我准备像兔子一样弹射起步逃逸的动作。
我:……?
五条雪枝是什么?虽然我现在也姓五条,但真的不是在诈我?
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好站在原地不动。
“你还记得我。”脑花的表情又瞬间变得非常冷淡,“怎么,你现在还是在做五条家六眼的走狗?六眼倒是很敏锐,都查到这来了。”
我整一个大无语。
都说了我是实打实的猫派,什么走狗跑狗菜狗卷狗都和我没关系。
……等等,五条家六眼的走狗?
两面宿傩昨天是不是才这么骂过我?
我陷入沉思,我思考失败。
但求生的本能使我意识到脑花对现在的我显然不是善意,而是一种夹杂着诡异情绪的敌意。
我捕捉到那一点的诡异情绪,觉得事情是有转机的,于是我决定走一把险棋。
我抬眼,语气比我的指尖还要冰冷,转身欲走:“你只会这么揣度我吗?那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最好的情况是脑花放我离开。
第二种情况悲喜参半,则是脑花愿意听我狡辩,有回旋余地。
第三种情况则比较惨,是脑花直接出手把我搓成咒灵球……就是不知道我的人类的身躯能不能搓成球?
我走了两步,刚准备翻墙,就听见身后的脑花叫住了我。
“等等,雪枝。”
实话说我觉得我的行为有些文抄公。
但为了活命,不寒碜。
我和脑花促膝长谈(实际上是站着),然后我把漫画后期脑花自己说过的计划改了改,又贴着他的理想和大义渲染了一下平安咒术盛世。
脑花大为赞同,一副「你终于开窍了!早该如此」的表情。
经过了三个小时的畅谈,在脑花眼中,我是前世的五条雪枝,今生的五条真真子,我忍辱负重被五条悟强权控制,目的是想要打入咒术界内部和他里应外合,重现平安咒术盛世,然而咒术界并没有完全信任我,多次压迫我、试图杀死我,我无权无钱,只能小心行事。
走出东云寺的我,看着天边的斜阳,感受着口袋里脑花塞给我的现金。
……嗯,脑花,你开心就好。
咒灵之躯的少女用苍白的指尖摩梭着自己脖颈上的项圈。
表情平静一如初见,然而她的目光却落在树杈上的飞鸟上,偶尔平静的湖面会泛起一丝触动般的涟漪。
或许,她在向往飞鸟一般的自由,然而他们却困住了她。
她的声音很轻:“他们无法信任我。”
羂索没有说话。
随后,少女扯扯嘴角,那张看起来精致的面容随之变得诡谲起来,冷淡而压抑的恐怖气息在四周弥漫开:“派我出任务都想着要怎么搞死我。”
她扬扬下巴:“真遗憾,他们低估了我。”
那是羂索熟悉的,五条雪枝因为绝对的实力而肆意张狂的自信模样。
羂索应了一声:“盲目自负的天真。”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如果是我和你联手,那就是最强的。”
羂索说完觉得有点不对,仔细一想发现应该是夏油杰DNA里的台词。
还是特大一flag。
少女看了他一眼,平淡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他也不好伸手把这个flag再拔了。
“那是一群被权力侵蚀殆尽的、自私自利的腐朽木头。”她收回了目光,盯着天空的浮云,露出一个更加可怖、极恶的笑,“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羂索恍惚间看到千年前那个立在火柱之上的少女,她如神明般俯瞰着愚昧的民众,露出的便是那样的笑。
羂索:味儿对了。
出来后,我发现彩郁姐的车不见了,但堀江守道还在等我。
他说我的朋友和咒灵一起出来了,我却迟迟不出来,他有些担心,但进去询问又查无此人,于是所以打算等到天黑再走。
我非常感动,说会给他三倍车费。
他本来想拒绝,但最后还是收下了,不过只收了两倍。
我让他把我送到随意一个商场附近,我准备去大肆购物一番——用自己的钱。
然而我一下车就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一个没法轻易忽略的人。
——是一只五条悟。
一只穿着常服、戴着墨镜的五条悟。
一只提着袋子出门购物并且在可丽饼摊前驻足的五条悟。
一只似乎在纠结选什么口味吃的五条悟。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摘录自文案之:“彻底破防的脑花大骂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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