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荻花洲之上,温迪本来正在和某位少年仙人喝酒聊天。
当然,酒主要还是他在喝。
“这么说,你已经见过那位旅行者了?”他兴致勃勃地问道。
“嗯。”
“帝君遇刺这种大事,我无法做主。”少年仙人直白地回道。
“不过作为一名旅行者,他本不应该涉及仙与魔之间的界限。”
少年的眉眼带有料峭的冷意。
青绿色的短发,带有几缕浅色挑染,肌肤若冰雪,眉心一点朱砂象征着仙人的“慧眼”。
魈身穿着璃月特色的简约服饰,右手的手里还举着一杆青绿色的□□。
这位看起来清冷卓绝而尖锐危险,但是实际上比想象中好忽悠得多的降魔大圣如此说道。
“嘛。”
“别这样说嘛,毕竟那位旅行者可是心地善良万里挑一的老好人啊~”
“嗯嗯,我知道大概情况了,也就是说帝君遇刺,真想不出来那老古董竟然还会搞这套呢,真有意思......”
温迪摸着下巴开始思考。
他开始认真地思考,如果现在伸手去捏一下魈的脸到时候会被老朋友追着打吗?
一本正经的小家伙还挺可爱的欸。
“您知道什么吗?”
“不,完全不知道~”
“毕竟我才刚刚到璃月啊~”
“能知道什么呢~”
少年愉快地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但您是......”
“哦,是什么,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出来游行的吟游诗人啦~”
“我还带着朋友呢,嗯嗯,要早点回去才行呢。”
“这次可是特地跟她说要来跟朋友喝酒的,来来来,你多喝点,不然可对不起我瞎说的理由。”
魈试图拒绝。
但是又卡在那里,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最后硬是被温迪灌了好几杯的酒。
少年仙人于是一言不发地红起了脸,而喝醉的人往往觉得自己仍然是清醒的,他严肃地说道:“帝君此举必有他的深意。”
“是是是,我知道肯定有他的深意啦~”
“那你再多说一点嘛。”
魈沉默了。
“无聊。”
“诶嘿~”
“......”
好好的小伙子,怎么硬是被摩拉克斯养成了这幅不会说话的样子。
唉。
温迪在心底偷偷吐槽道。
不过吟游诗人愉快地放弃继续问问题的原因,只是基于他对于那位老朋友强大实力的盲目信任罢了。
反正都比他强。
温迪:摆.jpg
扎着两个辫子的美少年懒洋洋地躺倒在荻花洲的松软草地上,然后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璃月的美酒还放在他的手边。
虽然景色很美,但果然璃月的酒还是不如蒙德的啊。
月亮很圆。
他看着看着就又突然想起了塞西莉亚。
唔。
她现在应该是在望舒客栈的楼上吧。
嗯嗯,回去的时候给她带点莲花酥当礼物好了。
这种璃月点心太甜了,他不是很喜欢,不过塞西莉亚看起来很喜欢甜的东西呢。
甜甜脆脆,又带着水分的水果才是她最喜欢的。
他也喜欢。
诶嘿。
他就说嘛,苹果才是真正神的恩赐嘛~
不知道到稻妻的话,她能不能接受堇瓜呢。
唔。
可能吧。
如果不喜欢的话,稻妻还有团子牛奶什么的都可以去尝尝,须弥的学者们都喜欢甜食,那里有好多枣椰蜜糖、蔷薇奶糊之类的甜点心,蒙德的蒲公英也会随风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温迪的思绪也像风一样飘散了很久。
想了这么久。
最后,少年醉醺醺地又拿起身旁的笛子。
晚风微凉,波光粼粼。
荻花洲风平浪静,吹笛人吹奏起宁心静气的笛声。
做个好梦。
“金发的旅行者?”
塞西莉亚在脑海里短暂地思考了一会对方这句话的含义。
旅行者本来是带着派蒙去找岩神的,然后在请仙典仪上发现对方就是他的敌人,所以选择刺杀了那位岩神。
嗯。
很有道理,而且逻辑也称得上通顺。
蓝发少女手中的短剑于是微微放松了一下,而就在这一瞬间,本来晕晕乎乎地倒在地上的某个小弟突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老大正被挟持在恶女的掌心里,所以他下意识地就先对少女扔出了手中的匕首。
唰——
塞西莉亚几乎是与这把飞刀擦肩而过,但是毫发无伤。
斥候的惯用攻击手段。
真是令人讨厌。
“大意了!”小弟还在忏悔地说道。
盗宝团大哥则是痛心疾首地看着那个小弟。
他觉得这家伙估计是没有未来可言了,要是有未来的话他就把这幸运的家伙当接班人来使唤。
“嗯。”
“盗宝团。”塞西莉亚又一次低语道。
虽然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但也算是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他们的方向。
所以小小的教训一番应该也还是可以的。
嗯。
“呜呜呜呜呜呜呜。”
明明没有用迪卢克老爷那样恐怖的手段,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家伙却还是哭的惨烈至极。
差点让塞西莉亚怀疑自己用错了力道。
不过在这么一段短暂的训诫时间后,她终于可以脚步轻快地踏上回望舒客栈的道路了。
走到那座木桥上的时候,白袍少女收回了那把武器,她稍微停了一会后慢慢地走到桥边,站在栏杆前开始眺望远方。
空中的明月洒落微弱的光芒,远处的群山波澜壮阔。
少女轻声喃喃道:“这样,也挺好的。”
嗯。
提瓦特的法则这样也挺好的。
如果只要用律法来禁止杀戮就好的话,每个人的肩膀上就都不用承担生命的重量。
到最后的时候,判罚的天平也不会无从偏向。
明月堂堂,红枫翠竹。
亭台阁楼,灯火通明,望舒客栈带有着璃月特色的美学风味的那幢建筑仍然稳定地矗立在路边。
“欢迎回来,塞西莉亚小姐。”客栈的女侍笑着跟她打招呼道。
“时间已经有点晚了,您有遇到什么事情吗?”
“没有。”
白袍少女摇了摇头。
塞西莉亚其实知道当时旁边还有其他人在,不过她并没有做什么很奇怪的事,所以让别人看着也无妨。
“唔,那好吧。”毓华有点苦恼地说道。
不过随后这位客栈女侍便微微弯下腰,然后给她请示了电梯的方向。
“请跟我来吧,电梯在这边。”
电梯?
这是望舒客栈的电梯吗?
塞西莉亚跟在她的身后,然后抬头一起等待着那间电梯的降落。
好漂亮。
一入眼,便是一个神奇的物件。
比起电梯,或者可以用上下移动着的木制亭子来形容它更为恰当。
本应有些突兀的存在,但是放在这家客栈中却又不知为何极为合理。
电梯亭子的四周尽是窗阁雕花,站在其中的时候更是能够透过它们望见远方风景。
“好看吗?”毓华笑着问道。
“嗯。”
“璃月的风景很好看。”她真心地说道。
“那您可就有得瞧啦,咱岩王爷的土地上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美景啦~”
“好。”
“我会认真看的。”
“噗。”
“塞西莉亚小姐,还真是个耐心细致的人呢。”
“......”
“也没有。”
毓华笑了笑。
她们站在电梯慢慢地向上移动,塞西莉亚看着设置在客栈另一侧的水车与起重机。
不仅是用木头做的电梯,而且还是采用的水力发电吗?
璃月,真厉害啊。
能够在厉害的同时,还做到这么漂亮。
一直到登上楼上的大厅,塞西莉亚还是觉得这里很漂亮。
现在上面的客人已经不多了,毕竟天色渐晚。
还有几个外地人带着小孩子在大厅里赏月的,一个跟之前听说在写论文的人穿着相似衣服的学者女人,一位走来走去似乎是在巡查什么的璃月男人,外加一条活泼可爱精力旺盛的乖狗狗。
毓华领着她先下了一层楼,那边是望舒客栈的柜台。
柜台后是一位风情万种的老板娘,她的手边还有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
现在正是猫咪活泼闹腾的时间。
“阁下是从蒙德来的客人吧。”菲尔戈黛特摸着身边的小猫,然后笑吟吟对她问候道。
“嗯。”
塞西莉亚点了点头。
“都不问我是怎么猜到的吗?”
“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说的,但是小姐身上有一种风的气息哦。”她轻快地说道。
望舒客栈的老板菲尔戈黛特于是转过身,开始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真是一位沉默寡言的小姐呢。”她还嗔怪道。
“好吧。”
“之前那位少年已经付过钱了,这是您的房间号。”
不过作为望舒客栈的老板她也不尴尬,熟门熟路地就从身后的柜子中取下一块木牌交给了塞西莉亚。
木牌上写着房间号。
这也让人有种很新鲜的感觉。
塞西莉亚于是伸手拿过那块木牌,然后她打算顺着外面的楼梯再往下回到房间里的时候。
她突然听到了一阵轻柔而悠扬的笛声,那乐声随着风一直流动到了白袍少女的身边。
今晚月色真美,风也温柔。
“做个好梦。”
她突然想起来温迪的告别语。
“......”
“嗯。”
少女撩起耳边的散发,然后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切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说起来,明天我是不是可以理直气壮咕咕了(想)
唉。
我作业还没写完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还有好几篇论文(教令院学者痛苦脸.jpg)
好像还有什么要说的来着,但是我忘记了那就这样吧,大家做个好梦晚安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