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房车游第十八天

第18章

现在只能期望外面的救援给力点,能尽早救他们出去,送他们去医院。

凌爸招呼凌溪回去,得把他们车上那顶大帐篷拿过来,一时半会他们获救的概率不大,只能尽可能让这些伤员好受点。

回去的路上凌爸就开始念叨:不是让她留在车上,外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还乱跑。

凌溪一脸乖巧听训,在凌爸看不到的地方皱皱鼻子,“那你出去那么长时间,我们也很担心,这里电话也没法打,什么都不知道才害怕呢。我出来看看,还能回去给我妈报个平安。”

小姑娘大了也不是他说什么就听的了,况且他想到以后,让她多接触些,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回到房车凌溪跟凌妈说了下现在的情况,他们是幸运的基本都没出啥大事,但后面的情况谁也无法预知。留凌妈在车上看顾,凌溪和凌爸一人扛着帐篷,一人抱着被褥回到了伤员的临时驻扎点。

邵年几人见状过来帮忙,好半天才把这个临时医疗点收拾妥当,把重伤员搬进温暖干燥的被褥中。

张涵已经在给其他几位重伤员做二次伤口处理,伤药不够现在优选是做伤口缝合,这样止血快,效果也好。

伤口在腹部的大叔,咬着牙硬生生忍过来了,倒是她女儿吓得手术结束都停不下哭泣,大叔拍着女儿的手安慰,还能玩笑道,“你别看人医生年轻,这伤口缝的还挺好看。”

曹静被自家心大的爸爸说的是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不过眼泪确实是止住了。她就是是吓到了,她爸是为了救她,才会在油罐车撞过来时硬生生一扑。

她没事,他自己被玻璃扎到了腹部。温热的血浸透她衣服时,她的整个脑袋都是空白的。

现在再握到爸爸温凉的手,整个心终于才安定下来。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生缝伤口,姜明言在爸妈怀里哭到几近昏厥就是不愿意。

她妈心疼到不行,恨恨地想到:为什么她女儿伤的这么重,为什么这么多药,就不能多给她家点。

帐篷外等着处理伤口的人明显脸色不好,怎么就你家女儿金贵,别人的伤就不是伤了,受伤的人两只手都数不完,这些药还不知道能支撑多久呢。

帐篷里外的气氛瞬间有些凝滞,凌溪张涵等人没有插声,自顾忙着手中的活。蒋澜强忍着背上的疼痛,支起身道,“先给我缝吧。”

她是一个人开车回家,谁想到会碰上这样的事情,但事已至此,当然是要选择自己最有利的。

凌溪赶紧过来扶好她,小心解开她肩胛处的包扎,露出狰狞的伤口,明亮的眼眸中流露出不忍,“姐姐,你忍着点。”将手中干净的毛巾塞给蒋澜。

张涵有条不紊地进行手上的缝合工作,凌溪和邵年几人死死地按住蒋澜,蒋澜咬住口中的毛巾,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脸颊都是冷汗,凤眼中血丝密布,却是没有流出一声怯懦。

终于手术结束,蒋澜已经陷入半昏睡,凌溪小心地擦拭着她脸上身上的冷汗,希望这个坚强的女人可以舒服些。

姜明言的父亲从蒋澜开始缝合,脸色就越发难看,略带混浊的眼看了看帐篷里外的人,垂下的目光暗了暗,“我们缝,我按住她。”

姜妈瞬间变了脸色,站起身就要骂人,姜爸眸光沉沉地瞪了她一眼,“现在有什么比言言的命重要,她不懂事你还不懂事!”

姜明言听到姜爸的话,惊惧了几声,终是忍不住昏了过去。张涵见小姑娘苍白透着几分青白的脸色,叹了口气,“她现在的身体怕是撑不下来缝合,我把伤口再处理下,你们今天晚上注意点,别让伤口再流血了。”

姜爸脸色微松,连声应是。

凌溪在一旁熟练地给张涵递药,看着他处理姜明言背上的伤口,心中默念步骤,虽然不知道以后用不用的上,但是她还是用心学了。

姜妈看到自己目的达成,女儿不用生生受苦,不知怎么地心里反而有种使不上劲的感觉。但看着他们就如之前一般无二地处理了伤口,略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

等处理完帐篷中的四个重伤员,凌溪已经完全透支,坐在路沿石上看着还在帐篷口给人处理伤口的张涵,心里由衷佩服,医生真不是人干的活。

凌爸跟王宏磊、老陈几人查看了两边的隧道口,确定了凭他们的能力是出不去了,此时他们正商量着今晚的安排。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距离他们被困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所有人都是饥肠辘辘,满身疲惫,就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办法。

凌溪看到凌爸招呼她,跟了上去。凌爸他们最后决定把临时医疗点作为驻扎点,把能动的车子都挪过来,大家一起抱团,方便互相照顾。

隧道本就潮湿,加之现在天气不好,吹进来的风总带着股能透到骨子里的阴冷。

正在处理伤口的幸存者看着宽敞的大帐篷,很是眼热,毕竟现在不是所有人的车都能挡风避寒,有的车虽然还能躺下人,但是避寒是不用想了。

但抬进去的都是重伤员,还有人家家属在边上虎视眈眈,也没人敢说什么。

白露露在边上听人讨论帐篷的由来,说是前边对父女带过来的,他们一家开车房车出来旅游,前面没有被车祸波及,他家的情况困上十天半个月都不是问题。

许是差距过大,虽都没说什么难听的话,话中的语气却是什么都有了。

白露露眼神闪了闪,她这次坐的是她舅舅的车,车子当时被油罐车撞到了山壁上,她舅舅当场昏了过去,到现在都没醒过来,好在也没看到严重的外伤,但是他们的车窗坏的厉害,这隧道里这么冷,车里完全没办法待。

“大叔,你们还有别的帐篷吗?”轻轻柔柔的声音传来,凌爸皱着眉头转身,看到一个他女儿大小的姑娘站在那,白裙单薄透着股可怜劲。

凌溪挑眉看着眼前的姑娘,“我们只带了这一顶。”

白露露欲言又止地看着凌爸,咬着唇道,“大叔,我舅舅昏迷了,现在还没有醒,我好担心。”

说着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

凌爸眼中透出不耐,他最烦这种说话说半句的人,所以凌妈看剧他从来不带瞅半眼,“我又不会医,看病你找张涵。”

凌溪心里简直笑死,“我带你去吧。”

“不是……”

凌爸当然看出这女孩子有别的目的,只是懒得也没义务听她磨蹭,“你不是来找人看病的,那你想干嘛?”

白露露哪遇到过这么不近人情的人,看到别人这么可怜了,也不先安慰下,这让她后面的话怎么接下去。凌溪乐得在一旁看戏,扫到凌爸撇过来的眼神,忙端正态度。

“那个我和我舅舅的车子被撞坏了,没法待人,想找你们买顶帐篷。”

凌溪看着眼前的女孩,语气温和又坚定地强调,“我已经说过了,就这一顶已经给了伤员了。你回去吧。”

“等等,你们不是有房车吗……”

凌溪轻笑了一声,“是啊,但你对房车有什么误解吗,我好像没有义务必须收留你吧。何况,你不是还有你舅舅需要照顾。”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有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帮助我们,你们有温暖舒适的房车,我们只能在隧道中吹风受寒。”

凌溪抬头看着四处渐渐围过来竖着耳朵的人,双手抱胸看着她没有出声。杨清捂着的手臂,看着芊芊弱质的白露露啧了一声,“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要是有病就早点治。”

“你!”白露露被气的不轻,她就不怕大家都以为她是冷血的人吗?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刚才想进我家房车吧,怎么之前不说要有难同当了。你看看这里有多少人,把我家房车拆了也装不下这么多人。别把自己的私心说得那么大义凛然。”

凌溪简直是要无语了,哪里来的小白花,居然以为现在还会有人吃这一套?她是可以不计回报帮助别人,但这也不是她上杆子爬的借口。

围观的众人吃着可口的瓜,心满意足,有几个还暗搓搓地期待着后续。现在被困在隧道实在是焦心又无聊,能有点打发时间的乐子,大家还是很乐见。

对于白裙子小姑娘说的事情,有理智的人都干不出来。性命无虞,还没到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地步,大家都是要脸面的人,更别说现在还享受着人家的救助。

白露露环视了一圈,周围都是陌生人,成年人的事不关己在这里体现得明明白白。没人会顾及她的感受,更没有人会迁就她、会偏爱她。略有些不甘地低下了头,转身跑回了自己车上。

观众兴致阑珊地散了场,杨清凑上去打听情况,现在他们明显是以凌爸他们为首,这么多人晚上怎么休息,起码得有个章程。

凌爸跟王宏磊几人将车都开了过来,大家聚拢了人群,让还能动的车绕着帐篷围成一个半圆,王宏磊的拖挂车和凌家的房车停在最外围,多少能抵挡一些风,晚上也好度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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