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棠相册里存了几千张猫猫的照片，恨不得全部展示给大家。
主持欲言又止，纠结怎么打断一个炫猫狂魔。
“夕棠老师。”牧归泠按住她的手腕，尾音上扬，“你分享太多了，我有点嫉妒呢。”
“啊，不好意思，耽误大家了。”夕棠反应过来，乖巧地坐回他身边，心跳像小鹿乱撞。
弹幕：？
主持向牧归泠投去感激的眼神，抛出第三个问题，“请牧归泠回答，夕棠喜欢的领域？”
夕棠立刻向牧归泠递去‘你应该懂我吧’的眼神。
音乐人，音乐魂，牧归泠回答别的就不礼貌了。
牧归泠又写了很久，才亮出题板：
音乐，书画，二次元。
夕棠眨眨眼睛，表情微妙。
“夕棠老师，请公布答案。”
“其实……他写的答案，都是我喜欢的。”夕棠亮出答案卡，只有‘音乐’两个字，“但是我只答了最喜欢的，怎么办？”
音乐是标准答案，书画是受了姥爷的影响。
但是——
牧归泠为什么知道她是个中二宅？
究竟是影音室的动漫BD暴露了，还是书房的纸片人手办暴露了？
主持征求观众意见，大方地说，“既然牧归泠超额回答，加零点五分。接下来第四题：你们谁先求婚？”
“哦呀~？”牧归泠饶有兴致看向夕棠。
夕棠弱弱举起小手，不确定地说，“我？”
如果喝醉抱着马桶发酒疯，也算求婚的话。
牧归泠愉悦地补充，“告白和求婚，都是夕棠老师主动~”
直播间的reset大彻大悟：原来牧归泠喜欢主动的！
“恭喜牧归泠四道题全对，接下来最后一题！”主持念，“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牧归泠听完问题，停顿了0.5秒，果断回拒，“抱歉，不方便回答。”
“咦？”夕棠回想两个人的初次见面。
那是大一下学期的公共课，导师向他们介绍来自海外名校的交换生。
19岁的牧归泠，不仅拥有万里挑一的天赋，而且拥有一张女娲毕设的脸，惹得偌大的教室陷入骚动。
夕棠淡淡看了他一眼，偷偷给翘课的禾冬青发‘班里来了交换生，是你喜欢的钓系美人’。
一抬头，牧归泠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边，俊美的脸近距离颜值暴击。
“学妹。”他语气轻佻，笑得招蜂引蝶，“你刚才看了我一眼，是不是在邀请我。”
“……”夕棠怼了回去，“我如果再看你一眼，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
牧归泠恬不知耻地接话，“是啊。”
——难怪牧归泠拒绝回答。
乱撩第一次见面的小学妹，妥妥的黑历史大放送。
主持不敢强迫牧归泠，跳过这道题，继续cue接下来的流程。
“结果已经出来了！夕棠获得3分，牧归泠4.5分。经过四舍五入之后，牧归泠安全过关，夕棠需要接受两个惩罚，由弹幕的观众来决定惩罚内容。”
“啊？”刚才还因为拿到及格分，沾沾自喜的夕棠，脸迅速垮了下来。
接受两个惩罚已经够可怜了，决定权竟然还交给弹幕。
要知道，一直锁定他们直播间的网友，大部分是牧归泠粉丝。
逮住‘报复’嫂子的大好机会，铁血毒唯怎么可能错过？
夕棠一眼扫过去，看到弹幕里刷满‘丑照五连拍’‘跑马拉松’‘倒立洗头’等等过分的要求，还有几个女友粉趁机刷‘离婚’。
倒立洗头也就算了，因为一个游戏惩罚而离婚，不觉得荒谬吗？
况且他们是合法夫妻，离婚有30天冷静期！
“我选择……”夕棠先pass离婚选项，打算从其它惩罚中随便挑两个。
“等等。”牧归泠靠过来，手自然而然揽过夕棠，把她按进怀里，“我也少答了一道题，应该接受惩罚。不如我们接受一个共同的惩罚，抵消她的两个惩罚，可以吗？”
弹幕走了一波‘护妻狂魔’。
“当然可以！”节目组强行四舍五入，就是害怕惩罚牧归泠，会被万千粉丝手撕。
既然牧归泠主动要求，他们当然求之不得。
夕棠靠在他怀里，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嗅到牧归泠特有的香气，飙到一百多的心跳一直没有掉下来。
她心慌慌看向弹幕，见证了网友的极致双标。
牧归泠表示自己也要接受惩罚，网友们给的选项，立刻变得温柔起来。
【演唱会没抢到票，00清唱一句《悄悄》吧！】
【reset注意审题，是双人惩罚，不如让嫂子再求一次婚吧，表白也行。】
【求什么婚？表什么白？你们妈粉想看00被爱的样子，女友粉的命就不是命吗？】
【好纠结啊，你们穿情侣装怎么样？】
【哈哈哈哈情侣装是什么小学鸡恋爱行为啊，牧归泠可是顶级钓系，不会那么幼稚的。】
牧归泠随意扫了眼弹幕，果断作出决定，“穿情侣装，夕棠老师可以吗？”
“可、可以啊。”夕棠犹犹豫豫回答，用眼神询问：我们有情侣装吗？
牧归泠摘下领口麦，凑到她耳边说，“你先选，我再换一件跟你配套的。”
“我的衣服款式很多，你确定能选到配套的？”
“当然。”牧归泠自负地保证，“你随便挑。”
搬家那天，牧归泠替夕棠整理衣帽间，已经摸清楚夕棠的穿衣风格。
这都搭不出配套的情侣装，七年时尚大刊封面和高奢品牌代言人白做了？
“好的，我换好衣服就去找你。”换件衣服可比倒立洗头容易多了，夕棠摘下心跳手环和耳麦，一路小跑冲向衣帽间。
牧归泠慢了几秒才摘下手环，施施然起身。
有几个在意比赛的观众，一直注视嘉宾的心跳数据，眼尖瞄到转瞬即逝的异常波动。
【节目组的手环是不是坏了啊？刚才牧归泠摘手环之前，数据一下子掉到60了。】
【应该是他摘的时候，数据不准确吧？我一直观察00的心跳，基本都是八九十，正常水平。】
【+1，00内心毫无波动，感觉没有那么喜欢喜糖。】
【呵呵哒，00唯爱《悄悄》女主，夕棠算老几？】
夕棠站在衣橱前挑挑拣拣，终于选中一套容易搭配的白色运动服。
她以最快速度换好，哒哒哒跑到隔壁房间找牧归泠。
牧归泠的房间门虚掩着，夕棠轻轻敲了两下。为了不让直播间观众等太久，径自推门而入，然后——
猝不及防看见裸着上半身的牧归泠，直条条戳在那儿。
“啊啊啊！对不起！”夕棠立刻捂住眼睛，“我没想到你会先脱衣服！”
被轻薄的牧归泠丝毫不觉得羞耻，怪不正经地调戏，“被夕棠老师看光了~只能让你负责了。”
“哪有看光？”夕棠秒速澄清，“我只看了上半身！”
虽然只有一眼，但牧归泠身材出乎意料的完美，腹肌分明，人鱼线没入紧窄的裤腰，连最难锻炼的鲨鱼肌都分布着漂亮的肌理，简直是漫画都画不出的完美身材。
夕棠明明不是会垂涎男色的人，此刻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偏偏被垂涎的当事人毫无自觉，还故意撩她，“你好像很失望？要不要我……”
手轻轻搭在金属皮带扣上，作势要解开。
蠢蠢欲动想再看一眼的夕棠，见他这个动作，吓得慌忙摆手，“不要！不准脱！快选衣服啦！”
“好哦。”牧归泠这才收起捉弄的心思，瞧了眼夕棠身上的运动服，转身走向里面的衣橱。
他平时的衣服以‘斯文败类’为主，很少穿运动服，因此收在衣柜最深处。
夕棠脸红红准备离开，又被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男色蛊惑，鬼使神差回过头又看了一眼——
她目光一滞。
牧归泠的背肌同样漂亮，宽肩窄腰。只是从肩膀到侧腰的位置，有一道狰狞的旧伤，应该是被重物生生压断了肋骨。
即使那道疤痕已经泛白，却依然触目惊心，仿佛上好的玉石被残忍摔碎。
“牧归泠。”夕棠伸手，隔空触碰那道伤疤，“你的伤，怎么弄的？”
“伤？”牧归泠转头，看不见自己的背，只看到夕棠泫然欲泣的眼。
他收回视线，轻描淡写地回答，“以前遭遇过一场地震，当时留下的。”
夕棠听到‘地震’两个字，隐藏在记忆深处的恐惧被唤醒，颤抖地问，“哪一场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