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言,你是不是把白榆追到手了?”罗霞用手轻轻地戳了戳在刷物理题的宋诗言。
宋诗言心头一颤,是为听到了白榆的名字,也是为的罗霞的这句无厘头的话。
她歪头,说:“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说?”
罗霞望着窗外站走廊上的白榆,不小心对视后,尴尬微笑点头,低下眼,说:“刚刚白榆同学一直在偷看你,我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呢,既然不是,那你们关系挺好啊。”
白榆一直在偷看我?
想到他说过的那些绝情的话,他若真的在看我也一定是为了嘲笑我单纯到一直被他骗,想看到我为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吧。
“可能他是在看别人吧。”她说着又继续低头解物理题。
罗霞不知道宋诗言和白榆之间的事,也不在开口说什么,她来回看了看两人,她很确定白榆就是在看她的同桌。
那眼底闪过的波光,回荡着抱歉之意。
不知怎得,这道简单的受力分析的题,宋诗言想了有五分钟,脑子依旧是一片空白,她还是没办法在有他的地方平静地做题。
走廊上。
“白榆,你讲题真的太厉害了,比苏奇老师讲的还通俗易懂。”张悦将最后一个单位写下之后,激动地夸赞起白榆。
听着,白榆倍感无奈,说:“你那么大声干嘛?”
张悦的声音是很大,大到二班的有些人看了过来,也很有心机,她明明是去一班找的白榆,却非要把他拉到二班的走廊上讲题。
为了就是做给宋诗言看。
“女鹅,我们下节课是不是要听写英语单词啊?”宋诗言把做到一半的物理题册收回桌箱再拿出英语书,在抬头的那瞬间,故意缓解脖子的酸痛的看向窗外。
就这样她看着他靠在走廊上的墙壁给张悦讲了两分钟的题目,某些情愫在眼底翻滚,当他看过来时,迅速挪开了眼,动作里泄露了她的仓皇失措。
“我们这次要听写二十个单词呢。”罗霞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边拿出课本边说道。
话音一落,她发现了宋诗言居然满面通红,她把手放在宋诗言的额头上,说:“诗言,你是发烧了吗?”
宋诗言回过了神,将罗霞的手拿了下来,说:“就是还没背熟,有点紧张。”
“还有两分钟,快点再看过一遍。”
“嗯。”
上课铃响,张悦拿着书走回教室,欣喜都挂在眉梢上,嘴里哼哼唧唧的,不知在哼着什么歌,她的位置在宋诗言的后面,路过宋诗言时故意说了一句,“白榆居然邀请我去参加他的生日会,下午我一定要好好的去挑一份礼物。”
白榆的生日会?
在听写的这点时间里,她反复在脑子里想着为什么白榆过生日不邀请自己,他是真的要和自己绝交了吗?
“诗言,要交听写本了。”
“好。”
听到罗霞的话之后,宋诗言将听写本交给她之后,干脆直接趴着。
罗霞回头一看,宋诗言依旧心不在焉的毫无活力,她真的害怕那啥子生着病还硬撑着,她把作业本放在讲台之后,说:“老师,我感觉宋诗言身体不舒服,我想请假送她去校医务室看看。”
丰晓扶着眼镜,抬眼看了一眼宋诗言,说:“去吧。”
“谢谢老师。”
罗霞走回到位置上,拉着无精打采的宋诗言就往外走,宋诗言心中满是疑惑,但罗霞看着很急,她就妥了协。
“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
“那我们要去哪?”
“去医务室。”
她们走的很快,在下楼梯的时候险些摔倒,就连一脚跨过两个石梯的路过的人与她们擦肩而过时,宋诗言也只能看到一道残影。
但是遗留在尾部空气的味道却是格外的熟悉。
白榆?
宋诗言猛一回头,却只看到一个背影。
宋诗言眉头一沉,默默叹了一口气,拉着罗霞,微皱眉头地说道:“去医务室干嘛。”
罗霞眯眼一笑,这微笑很不自然,宋诗言退了一步,用手适度的在罗霞的头上一敲,无奈地说道:“谁告诉你我生病了?”
罗霞“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一手捂着嘴笑,一手戳了戳宋诗言的胸口处,说:“这心病也是病啊。”
“走吧,反正你也没有心思上课,我们溜出去逛逛。”
宋诗言先是故作拒绝,最后还是答应了罗霞。
用装病骗过保安,走出校门之后活力满满,她们去了万达广场,逛了逛衣服,还去吃了蟹肉煲,喝了奶茶。
中途罗霞去了厕所,宋诗言吃的难受,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看了时间,“我靠,要上晚自习了,我们这是直接逃了下午那三节课!”
罗霞洗完手出来,见到宋诗言目瞪口呆地看着手表,打趣道:“你这是什么吃屎表情。”
宋诗言说:“我们逃了一整个下午的课,今天晚上是陆老大的晚自习……”
话音刚落,罗霞的表情一僵,下一秒就撒腿往商场外跑。
“等等我!”
这儿离学校有一定的距离,做公交的话需要一个小时,她们只好打车回去。
车一停在校门口,她们就匆匆忙忙地下车,亮出学生证之后,使出平生最大的速度往教室跑。
一楼到四楼两旁的教室里,正在默默写作业的学生都被那“砰砰砰”的急促脚踏声吸引,宋诗言晚罗霞一步爬上楼。
罗霞不知为何突然停下,宋诗言一下撞了上去,她的下巴砸到了罗霞的后脑袋上。
“你干嘛停下来啊,疼死我了。”她怨道。
罗霞摇头不语。
“你说话啊。”宋诗言还未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不耐烦地说道。
“宋诗言,在外面玩的开心吗?”
“开……心?”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宋诗言扭头一看,看见陆礼正拿着戒尺站在她们五步开外。
“为了出去玩,你们都学会撒谎了?”
“真的有出息了,先回教室写两千字检讨然后到操场上跑完两圈,什么时候写完、跑完就什么时候回家。”
说完,陆礼头也不回地回到教室。
宋诗言和罗霞站的位置是在文科一班门口,顾楠佳听到宋诗言的声音后出来问她怎么了。
宋诗言说没事。
随后与罗霞相识一笑,随后装起可怜,哀嚎着回到教室,“陆老大,我们真的没有撒谎。”
陆礼也是个过来人,不论宋诗言怎么解释,他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喝声让两人回到桌位上写检讨。
宋诗言在走回座位的时候看了一眼张悦的位置。
她不在。
眼底突然落寞,她挪开视线,看见原本空空如也的桌面上多了一袋药,她确定了一下,那确实是她的位置。
她扭头与罗霞眼神交流。
(这是谁的东西?)
(你的座位那肯定是你的了。)
(那是谁放在这的?)
(不知道。)
“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写作业写检讨。”陆礼一根粉笔扔了过来,宋诗言立马拉着罗霞坐下。
第二节晚自习一下,学校里的学生已经回去了一大半,宋诗言看了一眼四周,发现现在班里就只剩下几个男生还有她和罗霞,刚才顾楠佳告诉宋诗言她先走了。
在写检讨的间隙,宋诗言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看见了白榆离开的身影。
就连不爱写作业的小胖都提前走了,应该是都去参加白榆的生日会了吧,宋诗言心想着就结束了检讨的结尾。
“我先去跑步了。”她把检讨收起来,瞥了一眼还在奋笔勤书的罗霞,说道。
“好。”
明明才开学不久,空气里就有了夏天的味道,即便是晚上也少了燥热感。
宋诗言绕着操场跑了一圈,第二圈的时候加快了速度,任由风从她的脸上刮过,才冲刺了两百米就已经累的不行,她停了下来,弯着腰大口喘着气。
再一抬头,觉得剩下的两百米好长好长,就像如今她和白榆之间的距离一样,无比遥远。
她抬着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九点整。
瞬间她的眼眸多了一份坚定,下一秒,她“啊”着一声把剩下的两百米跑完,之后她回到教室收拾书包,再把检讨交到办公室给陆礼。
一气呵成。
随后她慢悠悠的走下楼梯,期间她把书包拿到面前,打开后看着里面棕色正方形礼盒,思绪万千。
这是她在罗霞上厕所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去买的,她在不确定今天是不是白榆的生日和不被邀请的情况下给白榆挑了一个玻璃水杯。
她把水杯和被白榆退回来的手链都放在礼盒里,很有心的在礼盒上贴了一只鲸鱼和一颗星星。
“曾经的朋友,生日快乐。”
她对着空气演习,一遍又一遍的递出礼物,一次又一次的换着借口,“看在我们以前是朋友的份上,就祝你生日快乐吧。”
“这是你的生日礼物也是我们的绝交礼物。”
“……”
这时的不远处有两个身影走过,一高一矮,一左一右。
自今宋诗言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靠近那两个人,看那么一眼。
她躲到一颗树的后面,距离一近她就看清楚了那鬼鬼祟祟的两人的模样。
面向她的是白榆,她不会认错那个身形和那个眉眼,即便在黑暗中,背对着白榆的那个女生她一时认不出是谁。
视线往下移,那个女生手里拿着的那个礼盒,很是熟悉。
宋诗言灵光一现。
那个人是张悦。
白榆将外套搭在肩膀上,后背倚靠在一棵香樟树上,眼眉往上一挑,明明是轻佻的眼神,却给人一种压迫感。
嘴巴一张一合的,宋诗言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下一秒张悦突然往前一步,靠近白榆,宋诗言莫名地心跳加速,她瞪大着眼睛看着,她希望白榆推开张悦。
可是他没有推开也没有躲开,宋诗言皱着眉头,眼睁睁地看着张悦踮起脚并在白榆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看到这一幕,宋诗言立马紧紧地闭上眼睛,深深呼吸着,双手攥紧。
可纵然她拼命的控制即将要流下的眼泪,却无法控制摇摇欲坠的身体。
“宋诗言……”
这道极致温柔的声音如同救命稻草,她猛地转身,一下子被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的于堇抱在怀里。
他是得逞也是心疼,加重了双臂的力度,肱二头肌微微撑凸校服,但是他和宋诗言之间还有着似有似无的距离,他怕离得太近,宋诗言会反感。
“宋诗言,有空的时候可以回头看看我……我一直在。”
这是他说过的最明白的一次情话。
可不想懂的人永远不懂。
“谢谢你……于堇学长。”
砰——
她的礼盒掉落在地,声音很大,白榆闻声看了过来,他偷看了那么久自然知道那个身影是宋诗言。
他眼神恍惚,慌乱地推开张悦,再一抬眼,发现他们两个人还抱在一次,他与于堇对视的时候眼中情绪多次变化,有怒火,有失落,有放心。
于堇将宋诗言带走后。
他收回视线,转而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张悦,声音更冷,“我允许你打听我的事了吗?”
张悦被这声音和态度吓得心里一缩,退了一步,想解释却没有机会。
“是觉得我教你几个题,我就把你当朋友了?”
“你别做梦了,快带着你的东西滚!”
他伸手乱指着一个方向,厉声吼道。
白榆说的对,这几天张悦真的以为白榆是自己的朋友,她还专门打听他的生日,知道白榆没有过过生日还想着好好帮他过一次。
想着想着委屈上来,她边擦着眼泪边离开。
却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了于堇和宋诗言。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好好学习,然后考清华,他能食言我不能。
————小言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