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们虽然一直跟白宁宁过不去,但也不敢真的当场走人。
众人见电梯在二楼停下的时候,都以为目的地是二楼,争先恐后地爬上楼。
唯独方奎达在原地踟蹰,觉得自己如果上去太早了,会被白宁宁耻笑。
对方也许在心里嘲笑他:呵?就你也配和我唱反调?还不是得按照我说的做?
正犹豫着,就见着电梯上的数字又跳了,这次停在了三楼。
方奎达:?
到底几楼?
他想着楼层反正也不高,电梯很快下来了,干脆等电梯下来之后他再坐电梯上去,他去的越晚越好,白宁宁说不定还会在楼上找他怎么还不来——最好是她找陆雨告状说他不肯来的时候,方奎达忽然一脸炫酷地从电梯里出现。
他都已经想象出白宁宁尴尬的样子了。
他想得很好,结果他傻眼地看着电梯一层一停,根本不确定他们到底去了哪层。
六楼。
白宁宁和卓洋终于下了电梯。
陆雨纳闷:“怎么来得这么晚?新生们不好沟通?”
白宁宁:“不是,有人不聪明。他们应该过一会儿才能上来。”
陆雨:“无所谓,他们来不来都行,你过来就可以。”
白宁宁:“?”
陆雨指着地上被撬走一块的地板,说:“这下面藏着一个巨大的阵法,不是你把鬼引来的,是这个阵法。”
她说着,把卓洋踢过去和元沐阳一起翻地板。
白宁宁:“……”
谁能想到地板下面还能藏东西呢?
她问:“怎么发现的?”
“你不是说要把每一个角落都搜一遍吗?我发现这些地板有被翻动过的痕迹。”陆雨往她手上塞了一部手机,“你一会儿给陆时拍个照,让她看看这个阵法。”
陆时是她的双胞胎姐姐,姐妹俩擅长的点完全不同,陆时擅长阵法和符咒;陆雨则全点了武力值,揍鬼从来没输过。
白宁宁不解:“你自己发不就行了?”
陆雨拉了个带滚轮的人体工学椅坐下,避而不谈,换了个话题:“马娟呢?有点事问她。”
白宁宁把发卡递给她:“你看看还在里面吗?她中途忽然背着我下楼,然后就像忽然消失了似的,我直着摔下来了。”
陆雨盯了发卡好一会儿:“这我哪看得出来……一般只有画符的人能感受到里面有没有装鬼、装了多少鬼。你这个发卡让谁画的符?”
白宁宁一本正经:“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画的是个储物符,但塞不进东西,且不知道为什么能装鬼。”
陆雨:“?”
她满脸写着你在逗我。
储物符和押鬼符可差远了。
白宁宁从办公室里找到一根中性笔,在A4纸上给陆雨演示了一下她画的符咒:“你看看哪一步错了?”
陆雨仔细检查每一笔:“没错啊……”
白宁宁将纸条撕碎,揣进口袋,准备出去之后分别扔在几个不同的垃圾桶里。
陆雨仔细将发卡检查一遍,纳闷:“你把符咒画哪了?”
白宁宁指着金属夹子的部分,说:“这里,你看不见痕迹吗?”
虽然是她自己画的符,但因为她灵窍未开,一旦生效她就看不见痕迹了。
但像陆雨这样开了灵窍的人应该能看到才对。
陆雨摇头:“看不见,你这个好像和普通的押鬼符不一样,你自己能感应到里面的情况吗?”
她随手讲一个测谎灵器塞到白宁宁手里:“说实话,我判断情况考虑要不要替你瞒下来。”
白宁宁:“实不相瞒,在娟姐进去之前,我都以为这是个普通发卡。”
陆雨纳闷:“你怎么发现不对的?”
白宁宁把两个不同时期的事结合在一起说:“她当时手上拿着一个沾了绿油漆的毛笔,毛笔忽然掉在地上。我头顶飘过一阵阴风,但我没事——你看我能往哪猜?”
确实说的都是真话,没有撒谎,所以灵器也亮了绿灯。
陆雨沉默,储物符和押鬼符的画法天差地别,不可能额出现歪打正着的情况。
她再次确认:“你画的是储物符,对吗?”
“对。”白宁宁拿着测谎灵器,大大方方讲述心里路程,“我那天做了不少小发卡,就想着在大发卡上画个储物符,将小发卡收纳进去,但储物符失效了,我以为不能装东西,到今天才发现它能装鬼。”
测谎灵器再次亮起绿灯,陆雨陷入沉思。
白宁宁以为她不信,认真复述:“我在发卡上画的符咒和今天在A4纸上画的符咒一样,唯一差别就是发卡上的颜料用的丹砂。”
陆雨看着测谎灵器上的绿灯,将其收回来:“知道了,这件事我暂时帮你保密,问起来就说发卡是我给你的。”
“好。”
陆雨问:“你能把她叫出来吗?”
“我试试。”白宁宁轻轻的敲了敲发卡,“娟姐?”
马娟慢悠悠从发卡里飘出来,见到陆雨吓得一抖,又立刻缩了回去。
陆雨皱眉:“她鬼气被吃了一大半,她这个状态也吃不动你,你可以安心了。”
马娟从绿衣厉鬼一下子退化得比一级白衣鬼还弱小,身体只有原来一半大小,身体变成了半透明状态,似乎随时会消散。
白宁宁:“她岂不是就吊着一口气了?完成她的心愿之后就会消散了?还是安心去地府投胎?”
“这个以后再说。”陆雨扫了眼时间,又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给她看,“办公室这个大阵法里藏着不少鬼,一会儿把他们拉出来排队超度,你帮我把照片投影到大屏幕上,问问这群鬼有没有见过这个煞。”
“你这照片拿座机拍的吧,噪点都严重成这样了……”白宁宁无语。
糊且不说,照片里的女人带着墨镜和口罩,穿着oversized宽松大外套,不仅脸捂得严严实实,连身材体型都捂得严严实实,这能有什么信息?
白宁宁:“我帮你分析一下,大晚上戴墨镜,不是脑子有病就是辨识度极强的名人,你见过她的正脸吗?”
陆雨顿时有些丧气:“没有,她有一个保镖团队,对我简直严防死守,我根本没法靠近。”
白宁宁盯了一会儿照片,觉得内搭的条纹毛衣有点眼熟:“我这可能有点线索……”
她记忆力不错,当即打开宁华金融员工们提供给她的公共邮箱,她感觉在一堆照片里看到过这个条纹毛衣。
红白条纹毛衣很常见,但她这个内搭有一点特别,它的红白条纹并不是均匀分布,且在某些部位出现了波浪线式的条纹。
陆雨看到汇总邮件的长度惊呆了:“这么多啊?”
白宁宁玩笑说:“像不像告御状?提前把一切相关信息都收集好,就等着皇上判决。”
陆雨看得眼花:“你先看着,朕要去处理那群鬼了。”
她本来想让白宁宁拍阵法发给陆时,顺便能试探一下阵法里藏着的鬼,看他们会不会蠢蠢欲动自投罗网。
但现在白宁宁忙着找桃花煞的线索,陆雨自然全力配合,亲自去给阵法拍照。
卓洋和元沐阳终于把所有藏着阵法的木地板都撬开了,抬头一看发现两个女生居然都在玩手机。
卓洋瘫倒在地:“倒是一起干活啊——宁宁你不干事好歹也帮我下楼买瓶水,我要累死了。”
白宁宁头也不抬,下意识回复:“稍等,让我告完状。”
邮箱里的照片实在是太多了,她一边翻找一边小声嘟囔:“我感觉快了,马上找到证据。”
余下新生们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就听到了白宁宁这两句话。
方奎达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嚷嚷:“师父你别听她瞎说,我们没有欺负她!”
陆雨:“?”
怎么有傻子送上门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