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现在正是石榴成熟的季节,江承开在百货商店里也买了些,无外乎都是当下这个季节的应季水果,种类不多,但价钱不便宜,毕竟这个时候除了农村自家种的不需要买,就秦放这种条件不错,在县城家里带院子的人家少之又少,大多数在城市生活的人想要吃水果都需要花钱买。

所以在城里,水果都是条件不错的家庭才能吃的起的。

现在除了橘子,苹果,石榴也没有别的水果可言,江承开都买来放在小桌子上,他也不吃,还有几种不同口味的糕点,当时买的时候黎榕就在旁边,她知道都挺贵的。

孙雪被塞进手里的石榴都快感动哭了,黎榕不禁感叹,这时候的一些人真的单纯朴实到家了。

她不经意看了眼桌上的水果,突然就想到了自己身体里的那棵树,随即精神凝聚,然后在神识中就轻易召唤了出来。

昨天还是将熟未熟的各种水果,今天全部都已经熟透了,散发着果味的浓郁芬香,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挂在树上,整棵树几乎都结满了各种各样的水果,看起来很是壮观和奇特。

她试着摘下一个诱人的苹果,没想到现实中手里就凭空出现了那个苹果,还好孙雪低着头没看见,她奶奶又睡着了,黎榕这才松了口气。

要是有人看到,她长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黎榕也是惊奇无比,赶紧将拿着苹果的手放进桌上装水果的袋子里,偷偷把这个苹果给放了进去。

孙雪还在说着她是个好心肠的人,自己没有什么能回报的,然后转身去自己行李包里掏东西,最后掏出了一盒鸡蛋糕,“姐姐,这是我做的,你也尝尝。”

黎榕笑笑,“你还会做这个啊?”

“我们家从我奶奶辈起就是卖糕点的,我也会做。”孙雪道。

黎榕不太想吃,但看到孙雪亮晶晶的眼睛,还是拿了一块,轻咬了一口,夸赞道,“嗯,好吃,手艺不错。”

是真好吃,食材简单,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

之后,她心里就痒痒的,好奇那棵树种出来的水果有什么不一样。

黎榕装模作样的在袋子里拨弄那些普通水果,然后问,“你要不要吃个苹果?这石榴也不好扒。”

“不用了,姐姐。”孙雪赶忙拒接,她知道水果可不便宜,而且这位姐姐桌子上的水果都很大个,没有疤痕,一看就是品质很好的那种。

但在黎榕看来,这些普通水果和那个苹果比起来根本没有吸引力,她现在就想知道摘下来的苹果有什么特殊之处。

她也没听孙雪的拒绝,直接用江承开给她接的杯子里的水洗清了两个苹果,然后把其中一个塞给孙雪,“没事,你尝尝。”

她自己咬了一口刚才摘的,入口甘甜,水分巨多,非常脆甜,吃下去仿佛身心都舒展开了,比她吃过的任何苹果都要口感好!

总之就是,很好吃!

黎榕吃完一个水果,感觉一整天略微疲惫的身体都轻松了不少,不错不错!

……

晚上,差不多十点左右就要熄灯了。

这时候没有娱乐的电子产品,人们普遍都早起早睡。

江承开在黎榕上铺躺着,双手放在脑后,也没闭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榕躺在床铺上还在研究她身体里的水果树,她发现摘下来的那颗苹果的位置已经又长出了一个小花骨朵,这么说这是一棵生生不息,永远结果的水果树!

而且开花结果的速度之快,也令人不禁咂舌,差不多三天左右果子就熟了。

不愧是阎王送的小礼物,有了这棵树,她就不担心在这个世界的生存问题了!

她脑子里胡乱想着怎么靠这棵树发家致富,不知不觉在火车的轰鸣声中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黎榕梦见有虫子在她身上爬,可她怎么拍都拍不掉,她在梦里都气坏了。

“——啊!”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整个车厢里熟睡的乘客都被吵醒了。

“怎么了?大半夜的谁在大声喧哗。”列车员揉着睡眼,打开车里的灯光,走过来查看。

好多乘客也骂骂咧咧,还有几个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踩着鞋子就跟在列车员身后去看热闹。

黎榕被那一声彻底吵醒了,等灯光亮起后,她才看清楚眼前是什么样的场景。

江承开一只脚狠狠踩在白天过来搭讪她的那个油腻中年男人背上,男人狼狈的趴在地板上,双手被禁锢在后面,嘴里哀嚎的哭喊道,“啊……我的手……”

地上的男人疼的脸色煞白,一边脸的横肉贴在地上,冷汗直流。

“我的手断了……你快……放开我……”地上的男人疼的都快说不出话了。

而踩着他背的江承开不为所动,平常一贯冷漠的眉眼中现在全是狠厉,看的人都怀疑会不会把地上男人的手拧下来。

列车员道,“怎么了这是?这位同志你先把地上的人放开,有什么话好好说。”

黎榕都快被吓傻了,她在床上轻轻的叫了声,“江承开。”

男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慢慢压下了眼睛里的凶狠,然后一只手提着地上的男人,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对列车员道,“把你们列车长找来。”

列车员本来想说你有什么事给我说,但看着男人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冷意,以及看起来很不好惹的强大气场,她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还是跑去叫列车长了。

“江承开,发生什么事了?”黎榕问,她到现在还搞不清状况。

男人这时候所有的凶残暴戾全都收了起来,恢复了一贯冷然的模样,“这个人半夜在你床边鬼鬼祟祟,被我抽烟回来撞到了。”

走廊里看热闹的人道,“原来是个流氓啊,大半夜的想要猥琐人家女同志,这下被抓住了。”

一个大婶忍不住唾弃道,“看起来也年纪不小了,一个大男人,脸都不要了。”

“是啊,这种流氓就应该被抓起来枪毙!”

“胆子可真大啊,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原来是头牲口,还好对人家小姑娘没做什么,被抓个现行丢死人了!”

“我们男同志的脸都要被他丢尽了,不过,这下被抓住,怎么着也是个流氓罪,他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

这时候的流氓罪可不像后世那样简单轻松,在三年前,也就是79年的刑法条款中,最少都是七年起步的有期徒刑,严重的终身□□或者判处死刑都大有人在。

所人说为什么现在的男女要保持一定的距离,要不然被人举报了,或者被抓住了,男方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女方名声也不好听,走在哪里都会被指指点点。

黎榕心里五味杂陈,她根据做的梦就知道肯定没有江承开说的那么轻描淡写,梦里的毛毛虫在她胳膊上爬来爬去,可能现实中那猥琐男也在自己身上摸。

可她竟然没醒!黎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睡眠质量这么好。

她现在想想就觉得恶心,幸好穿的有衣服,而且他可能顾忌着自己醒来,所以没那么肆意妄为,还没来得及下手别的地方,就被抽烟回来的江承开给抓住了。

可能油腻猥琐男就趁着江承开不在他才敢来。

黎榕看着江承开冷峻的面容,知道这男人是故意这样说的,这时候,一个女人被流氓动手动脚猥琐,受害者也少不了一些指指点点,就算她被流氓摸摸胳膊,那传出去也不好听。

不一会儿,列车长就来了。

待听说了这里事情的原委后,随即向乘客保证一定会把流氓绳之以法。

而躺在地上的当事人早就被断手的疼晕了过去,被晾在一边。

黎榕心里越想越气,生理上也恶心,要是这里方便,都想把这死流氓摸过的衣服给烧了,再洗澡洗三遍。

她气不过,穿上鞋子跑到死胖子身上踢了几脚。

用刚买的小皮鞋的鞋跟,狠狠的踹!

她的这一壮举把周围看热闹的乘客都惊呆了,说这位女同志厉害凶猛吧,她是在流氓疼晕过去才敢报仇的,说她不凶猛吧,看她使的劲,用带跟的鞋底恨不得踹死流氓!

看热闹的年轻男人得到启发,惹谁都不要惹女人!看那小皮鞋的跟,估计把流氓身上衣服扒下来都没什么好皮了。

而一旁目光紧紧在女人身上的江承开,看到她的行为后,眼睛里忍不住涌现了丝丝缕缕的笑意。

他将列车长叫到一旁,看的人只看见他对列车长说了几句话,然后出示了不知道什么证件,列车长随即就一脸严肃和略带敬意的颔首示意,最后向男人敬了个军礼。

列车长叫来了几个男列车员,几个人抬着流氓走了。

……

闹了这一出,差不多快晚上一点左右了。

看热闹的乘客也都慢慢散了,这时候一个和陈杰差不多大的男同志凑到江承开旁边,声音倒是不大,一脸钦佩的对江承开说,“哥们儿,刚才你那身手真不错!”

“把流氓踩在身下那姿势,那力道,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他羡慕的说,“难怪你有个这么好看的对象,还都快结婚了。”

江承开皱了皱眉,“什么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