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看向药品箱,拿起了放在最上面的冰敷袋直接盖在他脸上。
她动作不仅不温柔反而很粗鲁,池清歌皱了皱眉,抬眼看向她,眼眸深黑,似乎在表达什么情绪,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许棠可不管他有什么情绪,敷衍式的冰敷了一会她就拿起消肿药膏往他脸上抹。
许棠故意抹的又慢又磨蹭,还时不时瞥一眼池情歌,看他有没有什么反应。
这种药膏对皮肤有刺激性,停留时间长了会引起皮肤刺痛,更别提池清歌脸还有破皮的伤口。
这下不说许棠是故意拖延时间都没人相信。
按照正常人被许棠这么一套流程对待下来,不说生气也早骂上了,偏生池清歌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像个木偶一样死板的坐在那任由许棠折腾。
折腾了一会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许棠也就烦了,随手扔下药膏丢了句真没劲就转身上楼了。
池清歌抬眼看向她的背影,她似乎有些生气,脚步走的很急,很快就消失在了楼梯转弯处。
池清歌收回视线,他看向被随便扔在医药箱里的药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透着微微的冷。
等池原从书房出来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他拉着一张臭脸,一路匆匆的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他没想到父亲竟然真的会因为池清歌那个废物教训他。
他不就是攀上了闫寻的大腿,他还能干什么。
等他拿了机甲大赛的冠军,到时候他一定要让他滚出池家。
要说池原为什么会养成这种性格除了跟原生家庭有关,其次也是因为他是出了名的天才。
有句话叫做天才多自负,说的就是池原这种人。
从小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学业上都始终站在顶点的他根本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在机甲上的天赋更是被一众名校看好,甚至被保送到最优秀的哈格雷茨学校。
那所学校优秀到了什么程度呢,可以说如今领导者一大半以上都是从哈格雷茨出来的,军区也会根据各项指标挑选优秀的学生入军,其他的学生也会被各种医疗机关部门优先考虑。
可以说是上了哈格雷茨以后,从此人生便一路开挂也不为过。
而池原如今就面临着这种情况,他已经快从哈格雷茨毕业了,军区的名额他已经被内定了,而他准备的毕业礼,便是几天后的机甲大赛冠军。
这不仅是给学校的荣誉,也是给军区的进门砖,他要让所有人都陪他见证这个时刻。
今年这届机甲大赛跟往年都不太一样,或许是为了给更多人机会,门槛从原来的各大名校,变成了只要满了十八周岁都可以参加。
对此,网上讨论纷纷,有的支持,有的不支持,很快就将这个话题顶上了热门。
“今天网上真热闹啊,你看了吗。”闫寻啧了一声,对着坐在旁边休息的池清歌道。
池清歌闭眼弓着身子大口喘着气,汗水将他的衣服都打湿了,汗水甚至顺着他的额前发丝往下淌,他仿若没听见闫寻的话一般,保持着现状的沉默。
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不感兴趣,闫寻收回视线盯着手机道:“要是那家伙不死,规则也不能变得这么快。”
闫寻说的就是之前在宴会上死的那个人,那家伙有着机甲大赛举办方的大半股份,闫寻之前曾经问过他改规则的事情,不过那家伙极其傲慢,根本不同意他的建议,无奈之下,他只好找机会将他干掉。
这样一来,池清歌才能有机会参加。
坐在那思考的闫寻余光瞥见池清歌动了,他朝他看去,见他起身又朝着训练台上的机甲走去,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是他今天训练的第五次了。
一次两个点,五次十个点,再好的身体素质这样训练下去的都会垮,更别提是这样高强度集中精神的训练。
“清歌,够了,今天到此为止吧,留点精力给晚上。”
闫寻起身拦住他,不让他上去。
至于晚上要干什么……
将他没过门的未婚妻的脸打成这样,他不上门讨要个说法,好像不太说的过去吧?
听他这话,池情歌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他眉头微皱,“现在不用管他们,还没到时候。”
“等到时候你都让人给打死了。”闫寻可不管他的计划,什么隐忍不隐忍的,全是狗屁。
动了他的人,他还不能去了?
眼见对方还是那副不赞同的表情,闫寻无奈的道:“放心吧,不会坏了你的计划的。”
“而且你被打我不去才奇怪。”
“你那个心思深沉的父亲肯定会怀疑。”
听他这么说,池清歌便没说什么,最后只是道:“别太过。”
傍晚时分,池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闫寻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坐在他旁边的是池清歌,他虽然沉默不说话,但是那没消肿的半边脸却表明了闫寻来的理由。
许棠见怪不怪,这个结果她预料到了。
不然她怎么说池原是猪脑子。
没把柄给人送上门个把柄。
她的老情人池景丰虽然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闫寻聊着,不过从他些许褶皱的眉眼中看的出来他是生气的。
至于池原……
不知道之前池景丰对他说什么了,他竟然好好的坐在那没有生事,虽然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比较暴躁。
“如果你们照顾不好清歌,不如让他去我那里,我家房产很多,不介意倒出一出给他住。”闫寻开门见山说道。
“你误会了闫少将,这只是孩子打闹的时候不小心擦到了而已。”
“这种情况放在孩子多的家庭是很常见的。”
“是吧,清歌。”池景丰转头对着池清歌道。
“怎么擦的,不如现场演示一遍?”
闫寻根本不给池清歌接话的机会,直接将话重新递给了池景丰。
这样的有逼迫感的对话,立刻让气氛降温了好几度。
池原皱眉,忍不住要起身,结果被一直盯着他的许棠抢过话道:
“我确实有点渴了,谢谢你帮我倒水。”
她这话一出,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她和弯腰准备站起来的池原身上。
池原眉头微动,刚想要说话,最后却还是压下了火气转身给她倒了水。
接过水杯以后许棠顺便道了谢,池原一声不吭的坐回去,没有理会她。
即便是这样爱答不理的态度,也足够让别人开了眼。
池景丰是知道自己儿子什么脾气的,让他给别人倒水?对象还是他最看不起的女人,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几乎为0。
他目光落在小口喝水的许棠身上,眸色渐渐微深。
“我先上去了。”池清歌突然开口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闫寻侧眼看他,不知道他这是来的哪一出,但是池清歌没有给他任何回应,转身就上了楼。
“你看他,脾气一直这样,闫少将如果不嫌弃晚上留这吃个饭?”
池景丰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将话岔开,顺利接上下一个话题。
闫寻眯了眯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转过头看向正喝水的许棠道:
“谢谢许小姐对清歌的照顾。”
许棠一顿,不知道话题是怎么扯到自己身上的,但她也没多想,只是以为池清歌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他了,现在不过是借着这个事情在讽刺挖苦她。
所以便道:“不用客气,不过就是擦个药膏而已,随手的事情。”
听到药膏二字,闫寻眉目一动,想起今天是看到池清歌拿了个药膏来着。
但他没看对方用过,最多是攥在手里看着。
联想起刚才池清歌突然离开的动作,他突然get到了什么,立刻道:“我上去看看他。”
说着也不等池景丰回应便朝着楼上走去。
询问了下人池清歌房间在哪以后,闫寻找到便推门进去了。
彼时的池清歌正坐在桌边看书,瞧见他一声不响的推门进来眉头微皱的将书合上,还没等他说什么,闫寻便直接问道:
“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池清歌闻言抬眼看他,冷声道:“你在瞎说什么。”
“我最好是在瞎说,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
他看向桌上的药膏顺手拿起来道:“昨晚是不是那个女人给你上的药。”
池清歌看了一眼药膏,应道:“是,那又如何。”
“你不是一向讨厌她触碰你,怎么会让她给你上药。”
“你本来可以拒绝的。”
那个女人一直都没安好心,这个事实大家都很清楚,但池清歌什么时候的出的问题,他不清楚。
明明之前还没有这方面的迹象。
“你想多了。”
池清歌收回视线,他神色淡漠,话语冷淡:“有时间不如把心思多放在计划上,少猜测些没用的东西。”
“你确定?”闫寻再次问着,他神色严肃,容色认真的看着池清歌。
池清歌伸手夺过他手里的药膏然后一把扔进垃圾桶里:“随你怎么想,我要看书了。”
说完他便摊开了面前的书继续看了起来,将闫寻晾在了一边,不再理会。
过了没一会,他听见开关门的声音,随后空间便陷入了寂静。
闫寻从池清歌房间出来,刚一转身便见到了守在楼梯旁的许棠。
她今日穿着贴身酒红色连衣裙,大v领口将她雪白的脖颈和大片雪肤显露出来,映衬的她曲线优美肤,眉目勾魂。
从面貌来说,整个上城区有她这样艳丽惑人美貌的很少,但性格像她一般无脑又蛮横的更少。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她转过头来看他,唇角带笑道:“吵架了?”
闫寻盯着她,没有说话,许棠便接着道:“老爷想要留少将吃饭,没有得到少将的回应,便让我上来询问少将的意见。”
“不用了。”闫寻说完这话以后便径直下楼,
擦过许棠身侧之际他出声道:“希望许小姐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说完他便匆匆离去,没有半分停留。
肉眼可见,许棠感觉他对自己的印象比上次更差了,没想到池清歌看着像个沉默本分的老实人,背后还会告黑状。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许棠啧啧两声,然后便抬脚回房了。
她本来打算回去躺在床上休息一会,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池景丰坐在椅子那喝着茶。
一副明摆着在等着她的样子。
“你回来了。”见到她进屋,池景丰放下茶杯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道:“坐下,我有事问你。”
许棠闻言一顿,她边观察着池景丰的神色边落座道:“发生什么了?”
池景丰摸着拇指的戒指,淡淡开口道:“我不在家这几天,原儿对你怎么样。”
“老样子啊,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许棠笑着伸手想给自己倒杯水,只是她的手刚抬起来就被池景丰按住了。
“老爷?”许棠抽了抽手,没有抽回来。
“我一开始对你说过,只要你乖乖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但有些东西,你不能想。”
他拇指轻轻抚摸着许棠的手背,然后道:“明白吗。”
许棠皱了皱眉,她刚想说点什么,对方却抽回了手,慢条斯理道:“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让我标记你吗,今天你的机会来了。”
他抬眼看着许棠,用几乎命令的口吻道:“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