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一天天晴,夏明枝叫上周宇楠一起到茶意他们这边玩。
女孩子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奇妙,互相说说小秘密,一同醉酒做了糗事,然后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小姐妹。
夏明枝和茶意就是这样了。
夏明枝喜欢茶意的可爱真挚,茶意喜欢夏明枝的才华、大气,两人根本不像是情敌,倒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好的跟一个人似得。
茶意有一口吃的,就绝不会忘记夏明枝;夏明枝看到好吃的,必定要给茶意买一份;可想而知两人的关系到底有多铁。
夏明枝把她昨天买回来的鸡蛋糕递给茶意,左看看右看看,没见到时以安的身影,“你男人呢?不会又留你一个人在家吧?”
不是她刻意挑拨离间,实在是这几天他们来了这么多次,一次也没有见到时以安的影子,哪家新婚夫妻是这个样子的?
以前怎么不知道时以安这么不靠谱?
茶意一边接过她拿来的鸡蛋糕放到柜子里,一边回答她的话,“他说他有事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夏明枝不悦的抱怨道:“男人都是这样,没得到之前千好万好,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周宇楠离她们近,信号好,立马和时以安划清界线,表明自己和他不一样。
“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和时以安一样,起码我就不是。我在心里唾弃时以安好几遍了,现在晚上不唾弃他一遍我都睡不着。”
接着他委屈巴巴的蹭了蹭夏明枝的肩膀,“明枝,你不能一棍子打死人啊,我不是这样的。”
“咦~”夏明枝像拍脏东西一样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离我远点,你跟时以安穿的是一条裤子,有什么区别?渣男。”
周宇楠:“......”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以前喜欢人家的时候以安哥长、以安哥短的,不喜欢了随口就是渣男,真薄情!
嘿嘿,不过他喜欢!
她越嫌弃时以安他就越喜欢,被迁怒他也愿意。
说起时以安,周宇楠觉得自个儿的眼皮跳的不行。
怕他发疯,没结婚之前他有事没有就过来找他,结婚之后倒是没怎么过来了。
一是因为现在找时以安不像单身的时候方便,多少要顾及一下茶意的感受。
二是周宇楠自以为现在有人能管住时以安,而且有了牵绊,他做事的时候也多少会有点顾虑。
放心不下的周宇楠问茶意时以安最近的动向。
茶意谨记时以安跟她说的,不能告诉任何人他的动向,要是有人问就说他去县里打听一些关于种茶的事情。
种茶?
周宇楠的眉头依然紧皱,他可是知道的,从那事起,时以安对于和茶相关的事情都是能避则避,不可能自己靠上去。
为了让时以安提起兴趣做点事,知道茶家村副业是种茶以后,他刻意把时以安会种茶的消息透露给大队长,大队长也不负他所望,时不时纠缠时以安,从他那里挖一些关于种茶的知识。
就算是这样,时以安还经常金口不开。
他居然主动去了解,难不成他已经放下那些事了?
周宇楠看向时以安常坐的位置,陷入深思。
被他们记挂的时以安正坐在国营饭店吃饭,手边摆着几道打包好的饭菜。
他对面坐了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人,只见那人眉眼间皆是凌厉,虽然脸上还带着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稚嫩,但也隐隐有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人是郑成瑞,县革委二把手的儿子。
不过,此刻的他心情很好,周身的气势也收了几分,“省里的郑主任亲自来了,我爸还有陈主任招待他去了。”
说完他扫了一眼对面的人,别说惊讶,就是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郑成瑞把对此人的忌惮再次提高了几分,幸好此人是来找他合作的,不是他的敌人,不然什么时候被他坑了都不知道。
时以安点头,“我知道,最关键的时候到了,你要小心,不要露了马脚,不然我们前面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郑成瑞端起酒杯,“放心,肯定会如你所愿的。”
时以安和他碰了一下,冷漠道:“但愿如此!”一口干了杯中的酒,留下一句“时间到了通知我。”,然后拎起打包好的饭菜回家了。
一天下午,有人给时以安传了一句话,随后时以安晚上就消失了。
同一个晚上,赵凯瑞告诉了周宇楠一个消息,吓得他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周宇楠失声道:“你说郑家那个疯子来县里了?”
“我很肯定我见到的人就是他。”
赵凯瑞也是惊魂未定,他就是去拿呦呦寄给他的包裹,鬼知道他看到那人的时候有多害怕。
现在他无比庆幸是自己先遇上他,要是让时以安遇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周宇楠惶恐不安,食指紧张的敲击桌面,“他怎么会来这里?”突然想到什么,“难不成他知道以安在这里,特意找过来的?”
“不行,我要去找以安。”
说完,不等赵凯瑞反应,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赵凯瑞不放心的追了出去。
周宇楠气喘吁吁的敲开茶意家大门,看到来开门的人是茶意,周宇楠顿时心就凉了半截,仓皇道:“时以安?他是不是不在家?”
茶意心虚不敢和他对视,声音也细不可闻,“在...在呀!”
见她这样,周宇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紧绷的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上前一步紧紧抓住茶意的双肩晃个不停,“都到这个时候你还不说实话,时以安到底去哪里了?你说呀!”
茶意被吓到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平时周宇楠给人的印象就是和蔼还有嬉皮笑脸,鲜少有这个样子。
慢了一步的赵凯瑞三步做两三跑上来扯开他抓住茶意的手,“小楠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嫂子。”
显然周宇楠情绪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愤怒的大吼,“时以安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还嫂子?她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郑庆斌就是个疯子,时以安遇到他就完了。”
都是一个地方来的,赵凯瑞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也焦急的问茶意:“嫂子,以安到底去哪里了。”
意识到可能发生什么大事了,茶意只好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下午有人给他传了一个消息,他就出去了。”
她现在对时以安的情绪很复杂,本来吧,她是想把他抢来伺候她的,但现在的情况完全调转了,她反过来伺候他了。
像这样,他天天在外面跑,不在家里麻烦她,还经常给她带好吃的,她巴不得他经常在外面不回家。
也不知道所谓的新婚期什么时候过去,再不过去她想和时以安分开了,重新找一个不要新婚期的,新婚期太难过了。
也怪她聪明,学习了不少人类才学习的知识,懂礼知义,有些事倒不好做了。
周宇楠和赵凯瑞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一道声音在后面响起,“赵同志、赵同志,一位姓林的姑娘有急事找你,赶紧去接电话。”
一时间赵凯瑞也知道怎么办好,踌躇不前。
周宇楠让他先去,时以安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他留下来也没有用。
“我马上回来。”
赵凯瑞急忙接电话去了。
周宇楠留下来问了一些时以安最近的情况,等知道他最近经常夜不归宿,心底的惊慌是越来越藏不住了。
赵凯瑞带回来的消息更让他失控。
“顾笙嘉打电话给呦呦,他在南村看到了时以安。”
周宇楠惊恐道:“他去了南村?”
赵凯瑞艰难的点头:“嗯!”
南村离茶家村不远,十公里不到的距离。
时以安去那里能干什么?
肯定是去找林文华报仇的,当初他下乡就是抱着弄死林文华的心来的。
周宇楠就是不放心他,才跟来的。
周宇楠撤身就往外跑,赵凯瑞追在后面离开了,留下茶意一个人在原地蒙圈。
或许是被他们惶恐不安的情绪影响了,茶意今晚难得的失眠了,一直睁眼到天亮,兴致缺缺的起床给自己捣鼓了一点吃的,然后就坐着发呆,可能是睡眠不足,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在她专注发呆的时候,周宇楠的身影从外边急匆匆的进来,“嫂子,你帮帮时以安。”
茶意头昏脑涨的,反应有点迟钝,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
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不关她的事,别把他扯进来。”
是时以安回来了,后来还跟着赵凯瑞。
都到这个时候了,周宇楠怎么会听他的,乞求茶意,“嫂子,你帮帮忙,等一下有人来问你就说时以安昨晚没有出去过行不行?求你了。”
茶意好奇道:“为什么?”
周宇楠急促的说:“以后我再跟你解释,你一定要记住,等一下有人来问你你就这样说。”
“好!”
这点小事她还是办得到的。
况且,她曾经答应过时以安,不管什么时候都站在他那边,看情况时以安应该是犯了什么错,要被人找麻烦了,她肯定是要帮他的。
周宇楠不理时以安的眼神,拉着茶意到一边对口供,“嫂子,我教你怎么说。”
绕来绕去的,说了半天茶意也没理清楚,加上她昨晚几乎没睡,现在人还是不清醒的,茫然得不行。
看她这样周宇楠除了继续给她加深印象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想过他自己上,就说时以安和他在一起,但他住知青院,那里人多眼杂,一不小心就会翻车。想来想去只有这里最合适,而且茶意这个枕边人的证词更具说服力。
茶意听得脑袋发蒙,转了转她不太灵活的脑子,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别说了,我有办法!”
时以安看着走向自己的茶意,不自觉的退后半步,“干嘛?”
‘啪!’
挥手间,时以安摇摇晃晃昏了过去,周宇楠手疾眼快的把人扶住。
茶意甩了甩打痛的手,朝周宇楠示意,“人昏了就不能出门了。”
周宇楠&赵凯瑞:“!?”
不过,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