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梨轻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何况听系统说,在下山的途中应该会触发多个任务,把小的攻略任务刷满,她也能及早解脱。
只是在下山之前,燕梨轻又遇到了一件糟心事。南行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将她叫了过去。
燕梨轻不想去,磨磨蹭蹭地浪费了好一会儿时间,直到远远超过了与南行舟约定的时间,她才慢悠悠地过去。
等她到了南行舟的面前,后者的脸都黑了,语气不善地质问她道:“怎么这么久才来?”
“师尊极少传唤徒儿,徒儿心里高兴紧张、不知所措,围着师弟转了一圈又一圈,向他分享我的激动,所以来晚了。”燕梨轻木着一张脸解释道,心绪却飞得有点远。
方才她吃了碗乐亭周做的凉粉,有点好吃,没想到这家伙的厨艺竟那么好,前世竟一点也没发现。
南行舟皱着眉头看向燕梨轻,从后者的脸上他看不到半点兴奋,而且依这个站没站相的样子,更像是完全不将他放在心上。
他一拍桌子,怒道:“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燕梨轻的思绪因那一巴掌被拉了回来,她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南行舟,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师尊,礼教你没教过我,剑法你也没教过我,我所学,都是捡师弟剩下的不要的。就这样,你能指望我好到哪里去?”
南行舟阴沉着一张脸,也许是被燕梨轻直白的话戳中心窝了,让他有些恼羞成怒,“是你天赋不好,剑法难成,不是为师不教你。”
“那礼教也需要天赋?”燕梨轻反问道。
南行舟沉默不答,他不知道燕梨轻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以往他们互相看不惯对方,也不会像这样把恩怨摆到台面上来说。
“我既是你师尊,又是你的长辈。”南行舟沉声道,“燕梨轻,你就是这样和长辈说话的?”
燕梨轻无辜道:“不啊,我对义父就不这样说话。师尊,掌门认我为义女,那我就只是掌门的义女,和别的人全都无关。”
南行舟隐隐又有了发怒的迹象。
面对这尊情绪不稳定的大佛,燕梨轻只好收敛一点,左右南行烽现在不会杀了她,但南行舟会不会杀了她,就不好说了。燕梨轻又道:“师尊,你找我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南行舟也真是被她气晕了头,这会经由对方的提醒,这才想起来正事,“烟雨与你师弟如今尚且年幼,此去典川,你一个当师姐的,要多照顾他们俩,知道吗?”
燕梨轻:“……”
神经病。
早知道叫她来就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她就不来了。
燕梨轻不走心地回答道:“知道了。”
下了山她就把男女主咔嚓了,照顾个屁。
南行舟看她的样子就来气,但除了照顾南烟雨、乐亭周之外,他另有一事要燕梨轻去做,“为师听说,近来烟雨与亭周闹了矛盾?”
“如果师尊口中所说的,是他们为了争论到底谁有资格睡我的床的话,那他们确实是吵了一架没错。”燕梨轻漫不经心地回道。
她的目光瞥过南行舟的脸,后者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大抵是觉得燕梨轻在胡扯,她的床能有什么吸引力,到了能让南烟雨和乐亭周争风吃醋的地步。
但别说是南行舟不理解,燕梨轻自己也不理解。
“小孩子胡闹罢了。”南行舟给他们的行为安上了一个理由,“你当师姐的,应该劝一劝他们。”
燕梨轻面无表情,“哦。”
那最好别让她去了,有了南行舟这话,出发前男女主只是互不搭理,回来后那势必要成为苦大仇深。
她不火上浇油就不叫燕梨轻。
“说完了?”燕梨轻不等南行舟回答,径直转身,“那我走了。”
她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这会南行舟估计气得印堂都要发黑了,说不定多年后还要从棺材里爬出来大骂一句“不孝之徒”。
从南行舟这儿离开之后,燕梨轻并没有立即回去,而是改道去向南行烽哭诉,到了南行烽的居所,燕梨轻首先来的就是一个爆哭。
哭着说师尊不喜欢梨轻,叫梨轻过去,一直甩脸色,还怪她破坏了烟雨和亭周的感情,她受不了这样的委屈,改日她就把她的床锯成两半,一半给乐亭周,一半给南烟雨。
牺牲小床,成就大床,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她燕梨轻只是没床睡而已,师尊那可是震怒啊,为了能让师尊高兴,她没床睡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都是梨轻不好,梨轻不讨得师尊的喜欢,梨轻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了,梨轻配不上那么好的师尊!都是梨轻的错!呜呜呜义父!梨轻难受!”
南行烽柔声哄了她很久,说得嗓子都哑了。
最后燕梨轻假装被哄好了,潇潇洒洒地离开。
她先告了状,总比南行舟背刺她要好,再说了,南行舟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好,这是南行烽早就知晓的事,怪就怪南行舟行事不周,让她有了告状的机会。
燕梨轻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望着自己床上的一堆衣物,陷入了沉思。她没怎么出过远门,至多是在似空山的周围转转,用带什么,不用带什么,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什么都想带,可又知道自己拿不了那么多。
她拿起其中的一件衣服,那是第五峰的统一着装,她不喜欢穿,乐亭周也不喜欢,南行舟不纵着她,一定纵着乐亭周,所以也便由着他们去了。
“啧,晦气。”燕梨轻把衣服丢到地下,踩了几脚之后踢到床底,打算改日拿来当抹布。
她的行李之中居然混入了这样不祥的衣物,都怪她太粗心了!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师姐?”
燕梨轻皱眉,直到乐亭周喊到第三声的时候才去给这个阴魂不散的怪人开门,“什么事?”
乐亭周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一张纸,递到燕梨轻的手里,“我理了一些我要带的东西,不知是否有遗漏,所以想请师姐帮我看一眼。”
燕梨轻将这单子上的明细一一浏览,那上面甚至有几样姑娘家用的东西,她沉默良久,试探问道:“……你女扮男装?”
乐亭周一哽,“……不。”
燕梨轻的脸色更差了,“那你是变态吗?”
乐亭周咬咬牙,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燕梨轻,一双耳朵红透了,他干脆就没给出解释,转身跑走了。
【你没看出来吗?这单子分明是为你准备的。】
-看出来了。
她故意的罢了,谁知道乐亭周那么不经逗。
燕梨轻关上门,按着乐亭周给她的明细,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
等到第二日出发时,已经有马车在似空山下等候,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位第四峰的弟子,以及一位第三峰桑夫人的弟子与他们同行,那两人骑马跟着他们。
花那么大阵仗,生怕别人不知道此次下山的是他南行烽的宝贝女儿,燕梨轻放下帘子,看着几乎要贴在她身上的男女主,“我说,那边空位那么多,你们就非得挤我?”
南烟雨顺着燕梨轻的话,恶狠狠地瞪着乐亭周,“就是!说你呢,你个臭男人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你挨我姐那么近干什么?”
乐亭周冷冷地看着南烟雨,眼里透出杀意。
南烟雨:“……”
她能屈能伸,改口道:“其实,偶尔挨一下也是没关系的,我姐她不介意。”
要不是打不过,她高低要给乐亭周来上两拳。
“哼。”乐亭周冷哼一声,目光落在南烟雨与燕梨轻相挨着的手臂上,他看出了燕梨轻的不情愿,于是侧身,一个手刀劈开了两人挨着的地方,然后将南烟雨往旁边的位置一推,差点把她给推飞出去。
“我师姐有洁癖,你别挨着她。”
被推飞的南烟雨震惊地回头看着他,气得声音都在抖,“操……你……爹……”
乐亭周咂咂舌,“变态。”
下一秒,乐亭周也被推飞了,他震惊地回过头去,看向推他的燕梨轻,满眼都是“师姐,你好狠的心啊!”
燕梨轻双手抱臂,靠着马车,闭上了眼睛,无声地说着“对,我就是有这么狠的心”。
南烟雨坐了起来,看着同样吃瘪的乐亭周,幸灾乐祸地嗤笑一声。
随后,她的目光落到了燕梨轻的身上,后者闭着眼睛察觉不到南烟雨炽热的视线。南烟雨的眼神柔和了下来,她的视线扫过燕梨轻的眉眼,一寸一寸,她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真好。
终于又再见到姐姐了。
姐姐一定不知道,她有多想念她。
作者有话要说:一本从书名开始就在崩的小说——《可爱师妹冷师兄》。
该可爱的师妹不可爱,是个病娇。
该高冷的师兄不高冷,是个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