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有耳,”谢迢言简意赅,紧接着他又冷冷地解释道:“行事之时的叫声。”
时沛:……???
她努力地张张嘴,发不出一个音节。她虽然脸皮厚,但这个要求也太羞耻了,她实在是做不出来。
谢迢表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催促:“快叫,难道还要我帮你一把?”
时沛心想:怎么帮啊?亲我吗?可是我怕你吐啊哈哈哈哈哈……
谢迢看时沛神色古怪,显然是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皱起眉,莫名讨厌这种被轻视的感觉。未经思考,身体已经欺了上去,抬起她的下巴,微微偏头将唇覆在了她的唇上。
两唇相交,时沛眼睛倏地就瞪圆了。
谢迢等了一会儿,并没有那种恶心的感觉。
他随心而动,微微将唇张开,变换角度含吮着她的唇瓣,那湿润温软的触感让时沛背脊发颤。他喘了一口气,还待撬开她的唇齿,时沛就偏开了头。
她慌忙按住谢迢的脸,表示投降,并立刻启唇叫了起来。
她的脸很红,不知是臊的还是被热气蒸的。
谢迢觉得自己的心鼓噪得不像话。
时沛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叫,毕竟没有亲身实战过,于是只好怎么销魂怎么来。
两长一短、一波三折,中间再叫两句“好王爷”。
谢迢离她只有一拳的距离,神色暗暗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他胸中始终有一种微微的反胃感,然而与那股从未有过的汹涌冲动相比,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时沛耳朵红得都要滴血。
不久,谢迢听到墙外那人提起轻功远去,应该是回去禀报去了。
他看着眼前时沛的唇瓣一开一合,神色冷淡地命令道:“舌头,伸出来。”
时沛的脑子已经晕成了一团浆糊,整个人都好像飘在云中。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患有恐女症的男人强硬地吻了她,还逼迫她做这种羞耻的事。明明几天前他还因为一个拥抱而干呕……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刺激疗法?
明明她已经决定不要再撩他了的。
时沛有点委屈,还有点愤怒,她觉得自己比起他来,更像是患了恐男症的那一个。
谢迢淡定催促,“你不是说好了要帮我的吗?快点,等会儿皇帝的耳目就要察觉了。”
时沛:“……”
她羞耻地启唇,将舌头微微探出口腔。
谢迢看着眼前嫩红色的软舌,因为害怕还在微微颤抖,仿佛在邀人挑逗它。他眸色渐深,不由得将食中二指放了进去,压住时沛的舌头。
谢迢喉结动了动,冷眼看她,用口型缓缓道:“继续。”
这……羞耻度爆表了!时沛哀求似地摇头,表示做不出来。
谢迢的手指逼迫性地往她的喉咙口滑去。
时沛慌了,她走投无路,只好继续吟了起来,那声音被谢迢的手指牢牢堵住,一大半闷在了喉咙里,还有一些泄了出来,听起来就像是小动物的呜咽。
他瞳孔颤动,猛然抽出自己的手指,一言不发,翻身上岸,披上外袍迅速离开。
时沛看着他仓皇的背影,还以为自己成功恶心到了他,顿时得意地笑了起来,开心得就像一个两百斤的胖子。
自从这天之后,时沛明显感觉到谢迢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谢迢现在拒绝她的任何触碰。
有一次时沛睡到一半醒来,对上一双隐忍的眼睛,差点吓得魂都飞了。原来是自己睡觉的时候挤到了床铺中央,而谢迢被逼无奈只好侧躺着,背部紧贴着墙壁,尽量让两人间留出足够的空隙。
可怜的王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看来那天给他留下的阴影不是一般的大。
这时的时沛还不知道,谢迢不是恐惧她,而是渴望她。自从那日之后,他看到她的唇会起反应,想到她的脸会起反应,就连与她视线相交也会起反应。
二十年来一直压抑着的渴望一旦苏醒,强烈得让人害怕。她睡着之时毫无防备的模样对他来说是最大的折磨,欲念就如洪水猛兽,他必须离她足够的远,才能耗费全身心力压抑住它。
时沛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危险处境,第二天起床还惦记着自己的任务,前去拜访端妃,打算继续做她的思想工作。
自从风寒好了以后她就天天往端妃宫里跑,起初是为了任务,后来发现自己与端妃挺合得来,两人便越来越亲近了。
结果刚走到一半,就被一个太监拦住了,“夫人,我们主子请您一叙。”
时沛确认过太监的服饰,知道他的主子是得罪不起的人,犹豫片刻,便跟着太监走了过去。
竹林深处,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坐着,时沛觉得有点眼熟,待那人转过身来,才发现他竟是皇帝。
时沛连忙跪了下去,“皇上。”
皇帝笑起来,样子十分亲和,“快起来,不必这么拘谨,朕只是想同你说说话。”
时沛起身,看到皇帝面前的石桌上摆了一壶酒,一个酒杯。
在这个时间点,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太监恰好正在守着,不论怎么想这都不像是巧合,时沛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赐座。”皇帝发话了。
时沛无法推脱,只好不情不愿地坐到他对面,太监立刻拿来一个空酒杯摆在她面前,又拿了酒壶替她斟了杯酒。
时沛不会喝酒,然而却不得不喝。她端起酒杯勉强喝了一口,入口辛辣,苦涩不说,还有一股子怪味,实在是难以下咽。她还得硬着头皮夸赞:“醇厚连绵,实在是……好酒。”
她辣得微微眯眼,还偷偷小口喘着气。
皇帝凤目微挑,哈哈大笑道:“你的表情可比你的嘴要诚实多了。”他说着又喝了一口酒,好似丝毫没有被那味道所影响,还在温和地笑着,“这酒是朕十年前亲手埋下的,自然比不上专人酿造,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
自己知道难喝还要问她?故意的吧!
时沛干笑,心想这皇帝什么时候才能放她走。
“当年,朕才十五岁,还只是个太子。”皇帝将酒杯搁到石桌上,发出一声脆响,悠悠地道:“朕给你讲个故事吧?”
时沛表示洗耳恭听。
皇帝开口道:“有一个贵族人家的孩子,幼时失恃,被送给府里常年吃斋念佛最仁慈的夫人抚养。谁知那夫人却是个变态,竟毒打折磨了他一年多,甚至试图猥亵他。”
他轻笑着,仿佛觉得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笑话,“这么可悲弱小、人人都可践踏的小孩,就和路边的残枝烂叶没什么两样,合该烂在泥里腐烂发臭,永不见天日。”
皇帝的语气让时沛听得有些心惊,她隐隐觉得皇帝说的这个小孩,就是童年时的谢迢。没想到谢迢小时候有过这么悲惨的经历,怪不得要恐女了。
皇帝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原本温和可亲的脸色渐渐变得狰狞起来:“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凭着他弱小可欺的模样,竟然抢走了他兄长最爱的玩物!”
他的音量有些失控,“那可爱的小玩物,只和他亲近,不光如此,还冒险向长辈告发了那位夫人犯下的丑事,帮助他脱离了苦海!”
这样的皇帝,和平时那个温厚威严的人看起来截然不同,时沛开始害怕起来。
皇帝喘了口气,盯着时沛慢慢道:“玩物自此便渐渐疏远了兄长,兄长真是恨透了这个孩子,决意要将他看重的一切全部毁掉……”
时沛瑟瑟发抖。
皇帝讲完了故事,静了片刻,又恢复了原先那副温和的模样。见时沛直盯着他,便笑着道:“朕脸上可有什么东西?弟妹怎么这样看着朕?”
时沛强笑着,“没、没有,是皇上讲的故事太有趣了,臣妾不由得听入了迷。”
“嗯,”皇帝没再说什么,而是道:“喝酒。”
然而时沛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一口一口地勉强喝完一杯之后,皇帝又给她斟满,劝她继续喝。
时沛脑袋开始发晕,她的心悬了起来,怀疑这酒杯里被加了什么致人昏迷的药物。
她飞速地分析了一下眼前的情形,知道她不喝醉皇帝是不会罢休了,只好假意把酒杯送到嘴边,然后装作没握住的样子,一声脆响,那酒杯便碎在了她脚边。
“皇上!”时沛立刻拜倒在皇帝脚边,“臣妾一时手滑,还请皇上不要责罚!”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皇帝看着地上的碎片,半晌没有说话。
时沛背后沁出冷汗。
皇帝敛目看着她,缓缓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拍了拍手,漠然道:“既然弟妹不愿意喝,朕便让人帮帮你罢。”
太监应声走上前来,制住时沛,强制性地将那杯酒灌进了她嘴里。
时沛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猛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疼痛让她得到了短暂的清醒。她蹭地站起来,“皇上,臣妾还有要事,先行告辞。”
皇帝挥挥手让太监退下,竹林间只剩他和时沛两人。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摸上她的脸颊,淡淡道:“朕,不允。”
时沛知道自己一旦晕倒后果不堪设想。
在皇帝伸手想要搂住她之时,时沛竭尽全力往他胯|下踢了一脚。
皇帝发出一声闷哼,捂着裆退后一步。
时沛拔腿就跑。
皇帝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怒从心起,提腿就追。
时沛跌跌撞撞穿过竹林,觉得身体越来越没力气,仿佛漂浮在云里。
皇帝不费吹灰之力就追上了她。
不行……必须要跑快点、再快点……时沛这样想着,最后却瘫倒在了地上,完全失去了意识。
皇帝因为疼痛而面色扭曲,冷笑一声,一步一步逼近她,像一条准备进食的大花蛇。
作者有话要说:高亮提示:谢迢虽然被养母猥亵过,但是注意是【猥亵未遂】,诸位小天使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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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迢:我这么可爱,你居然让人猥亵我。
作者:为了你的恐女设定,你就牺牲一下吧。呐,时小沛给你多亲几下,消消气。
时沛: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