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二神器

“算你走运,留得一条狗命。”

在昆仑仙境里,并不是想呆多久就呆多久的,按着前人总结的经验,每人只能呆俩时辰,到时间了就会自动被仙境排出去,也多亏了这个硬性规定,让明冷不至于横着回到人间。

英媂弯腰去捡地上的那块烂木头,不料手刚碰到就被它自燃的烈火烧伤。

“唔~这破木头还敢烧姥子,我去你的!”英媂甩着手指,一脚就把那烂木头踢了两丈远。

被踢的木头也好似生气了,身上的火焰着得更加旺盛,英媂从路边捡了根光溜的棍子,也不知啥材质反正挺硬实,她抡开了膀子,对着木头又是一咧岔,木头毫无办法地继续飞了两丈远,重重摔在地上。

“还敢跟我示威?走你——-再走————继续————-”

乒乒乓乓一顿乱响,木头被英媂打得气势越来越低,直到它落到一条浆白色的小溪旁,才突然知道害怕,连忙跟收敛起身上的焰火向英媂示弱。

这条白浆溪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水流,它是由极寒气流汇聚而成,东西掉进去后,立马就会冻得酥成渣蒸发掉。

木头像活过来一般,蹦跶着远离白寒溪,结果没跳两步就被英媂一脚踹进了水里。

吱———-英媂怀疑刚才听到木头在叫,落入寒溪的木头跟条活跃的鱼般,不断地浮于水面挣扎,见时候差不多了,英媂才用棍将它挑上来,可怜的烂木头整整小了一圈。

“呵,朽木不可雕也!”英媂拿明冷丢下的那个包裹将木头装起来,继续去寻找下一个神器。

空荡荡的赛场中央,一道光线突然闪现,回到人间的明冷还沉浸在英媂给他的威胁中,直到仆人叫了三声后,他才喘着粗气回过神。

往年时分,天门大赛会一直持续到胜利者回来的,但此时的赛场除了来接引的几位仆从外,空寂得好像过了狼。

“发生什么了?”明冷疑惑地问。

昆仑仙境里的时间和人间不同,在里面呆一个时辰,相当于人间的一天,明冷进去短短俩时辰,其实外面早就过去两日,两日,对人间来说足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仆从一脸别扭地说:“这个我们实在跟您解释不清楚,少爷,佐仁仙师等你许久,咱们赶紧回去吧!”

提起师傅,明冷心就揪到一起,自己该怎么跟他解释,炽阳木被一个女人抢走了呢?

在明冷的生命里,明佐仁是他的亲人,是他的恩师,是他必须要仰慕敬重的人,这是他每时每刻都要复习的真理。

师傅让他往东他便不能往西,师傅让他克服欲望斩断人情,他便闭塞内心再不去提及对亲人的思念,做一个冷冰冰的修炼器具,心甘情愿地接受苦闷,寂寞,孤苦,以及随时随地的惩戒,只有这样才能成为像师傅一样的伟大仙师。

明冷维持着脸上的冷漠,来到了大厅门口,母亲朝婉歌带着两个随从在那里等着他,见男儿过来,她急忙上前拉住明冷的手慰问。

“我儿辛苦了,一切可还顺利?”

从母亲温暖的掌心里抽回手,明冷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向大门处。

母亲,女人,这在明冷的认真体系里,向来是和堕落诱惑并排在一块的,所有能接收到的信息里,无不在提醒他,女人是阻碍男人向上的最大阻力。

明冷也认同这一观点,女人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不就是生养男人的载体吗?现如今,世间所有权力和技术都是男人在把持,男人是天赋的领导者,女人臣服于男人身后才是顺应天道。

想到这里,明冷那忐忑不安的心突然自在了一些,是的,他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作为强者不能像女人一样产生弱者心态,他要勇敢地去面对困难,就算受罚那也是一个男人的功勋。

吱咕~厚重的大门再次被打开,明冷刚想问候师傅,帷幕后的那个男人就迫不及待的从层层纱帐里伸出了手。

“快把炽阳木给我!”

鼻尖嗅到的是浓烈的说不上是什么的古怪味道,明冷看着那支干枯粗劣的手,硬着头皮回道:“徒儿无能,炽阳木半路被一个女人抢走了,因为时间不够,所以我没能夺回来。”

“什么?!废物!废物!”帷幕后的身影勃然大怒,他发疯似地撕开层层纱帐冲了出来。

两年未见的师傅猛然露出了他的模样,明冷大睁着眼,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他看着面前的那个恶鬼,像是刚从地狱中爬出来一样,深陷的眼窝,青黑的肤色,凹凸不平的橘皮脸,头发稀疏灰白,身子如死去多年的僵尸。

明佐仁毫不留情地给了明冷一巴掌,被打得徒子虽年轻气盛,但依然承受不住地扑倒在地。

门外听到动静的朝婉歌立马跑了进来,她拦在明冷身前呵斥明佐仁道:“小叔这是在干什么!这事本就怪不得冷儿,那个英媂连十二仙师都能杀死,他一个稚徒怎么能对抗得过来!”

气急败坏的明佐仁抓着自己稀疏的头发在原地打转,又猛得盯着明冷恶狠狠地说:“定是这孽障生了怕死的心,没有将为师的话当回事,被女人夺了炽阳木,不拼命抢回来,居然还有脸回来见我,真该重重责罚!”

明冷想说冤枉,但也不敢忤逆师傅,只能趴跪在地上等着被打。

朝婉歌实打实地生气了,她一向引以为傲的男儿,被明佐仁养成自闭不说,居然还妄想让男儿为他送死?!朝婉歌直接回怼道:“小叔不怕死,那就亲力亲为的去跟英媂打一场,将炽阳木夺回来,凭什么你躲在这里,却指挥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孩子去送死!你不是号称修仙界第一吗?打她应该有把握吧!我这就将派人将英媂请来,给你俩搭个擂台如何?”

“你!!!”

“母亲!”

俩人齐声惊呼,他们没料到朝婉歌丝毫不把明佐仁放在眼里,于是双双破防震得说不出话来。

明佐仁气得浑身颤抖,又不敢逞能说好,万一这娘们真把那家伙带来,他可真就下不了场了,于是明佐仁直接转身逃回了帷幕后面。

朝婉歌作为第一大教派的主母,气势和威力还是具备的,斗胜的她去扶地上的男儿,不料反被男儿一把挥开了手臂。

明冷居然比明佐仁还感到不快,他气冲冲地背离母亲走出了大厅。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还不是为了你吗?干嘛跟我置气?”朝婉歌实在摸不准男儿的古怪脾气,跟在明冷身后发问。

听她这般说,明冷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朝婉歌道:“那你对师傅是什么态度?他可是教养我多年的恩师,是修仙界第一人,你就这样当着徒子的面去羞辱他,你,你.....”词汇量不够的他只能干着急。

“那又怎样?有人要打我男儿,我自然是要护着。”

“可他是我师傅!”

“我还是你母亲呢!真被他打上瘾是嘛,怎么是非好赖都不分!”朝婉歌忍不住呵斥,明冷的反应让她又气又悲。

被骂的明冷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只能跟他师傅一样,留下句妇人之仁逃走了。

折腾了半天没落下一点好,朝婉歌心理十分的烦躁,后悔当初听了丈夫的话,在明冷那么多小年纪就让他离开自己,好好的苗子被糟蹋成这般模样,将来她们老了,光明派的担子落在明冷身上时,他可怎么应对啊!

好在她还有明姜,明姜性子好,人也聪明,只要她好好教导,将来让明姜辅佐她哥治理光明派也行得通,就像侄女朝羽茉那样。

想到女儿,朝婉歌决定去看望下明姜,这两日事务繁忙,一直都没管教她。

明姜今年七岁,正是狗都嫌的年龄,每日除了上课练功,就是跟着自己那帮同龄女孩上蹿下跳。

此时她们几个正裹着长外套,猫着腰,鬼鬼祟祟地往男修的修习院跑去。朝婉歌跟在她们屁股后面恼怒不已,才这么大点的姑娘,居然如此不顾礼义廉耻,背着她私会男人,今逮住这疯丫头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明姜几人还不知道大主母已经盯上她们了,一个个憋着满脸的笑跑到院墙外,顺着竹林旁的狗洞钻进了男修习院里面。

绕过大人练功的场地,在西南角的小广场上,一群和明姜差不多大的男孩正聚在一起摔牌玩。

“喂!你们几个小爷们过来。”明姜几人从草丛里钻出来朝对面大喊。

“你们怎么又偷进男人的地盘,不知羞耻!”

“羞耻?!”明姜几人相视大笑,丝毫不在意男孩的话。

她们掖着外衣,大摇大摆地靠近男孩们,在距离对方两步远时,几人突然将外套张开大喝:“哈!月经战神来也!”

原来几人故意把裤子染成了红色,模仿月事来吓唬他们,而那些男孩见到后,果然被吓得屁滚尿流,一个个大叫着跑远了。

“明姜!你给我过来!”

明姜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母亲发现了,几人连忙钻进草丛逃之夭夭。

视线回到昆仑仙境。

英媂在里面可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她先是收编了所有能找到的仙器,至于仙器是如何被收编,案例参考炽阳木,反正是武力暴压,连打带砸,强取豪夺,过程十分血腥。

而后又把自己的筑基修到顶,灵力攒到足够满,唯一比较不痛快的是,仙器之一蒲牢兽长着脚,没法强行带走。

蒲牢兽其实是神兽,但为了和其它仙器看齐,便统称十二仙器。

这个玩意至今没人见过它真容,听说是个体形巨大的四脚龙,英媂是怎么发现它的呢?

说来赶巧,那时英媂转悠着来到一片空地处,这片空地上面干干净净,除了细沙没有任何东西,偏偏正当中长着一棵三米多高的的大珊瑚株,颜色格外绚丽,像个宝贝。

英媂贼不走空,掏出刚驯服的万浊大剑,就准备将其砍倒带走,结果剑还没碰到皮,那大珊瑚就拔地而起将英媂撞飞了出去。

一条巨大的磷片生物从砂子下面呼啸飞出,那珊瑚株原来是它头顶上的犄角,巨兽咆哮着冲到半空,绕了个圈又转头扎进了砂土里,像鱼入水般丝滑无阻,英媂跑过去察看,发现地上除了有个坑外,丝毫找不到巨兽的痕迹。

蒲牢兽不好带走,英媂也没多在意,反正她把能带走的都打包了,就等着时间一到重返人间。

“这俩时辰是够长啊,居然这么久了还在里面......”英媂无聊地坐地上打了个哈切,感觉有些疲倦。

正当她昏昏欲睡时,屁股下面突然传来了响动,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后冒出的血盆大口就将英媂吞进了肚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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