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潘主母为顾及磐岩派颜面,今天特意给英媂换了身新衣服。
上身是轻巧便携的短打衫,下身是雪白利落的直筒裤,脚上则是双牛皮靴,而月经的贸然造访,让英媂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无遮无拦地红了裆。
开始时还算可以,星星点点的看不出来,但随着她发功用力,浑身气血加速运行,血液也跟着止不住地顺着大腿往下淌,没过多久,所有人都知道她被月经造访了。
“哎呀,英媂这也太不赶巧了!”花稻几人啧啧感叹,她们倒没其它的想法,就是觉得有些不方便。
但有些人则如惊弓之鸟般,一个个尴尬得无地自容,前排光明派的主母朝婉歌皱着眉头感慨:“真是遭罪,被这么多人看到,要是我定然羞愧难当,直接弃赛了。”
“为什么呀娘亲?为啥会羞愧难当,这姐姐又不是动弹不得了,怎么能弃赛呢?”七岁的明姜一脸好奇地问道,她年龄小,加之这些女儿私事没人给她提及,明姜只以为英媂受伤了,可母亲却想让她退赛,便十分不满。
对于女儿的童言无忌,朝婉歌只能塞搪道:“小孩子家家不懂不要乱说。”
“就是不懂才要问嘛?这个姐姐是屁股受伤了吗?”
噗~一旁的朝羽茉憋不住地笑道:“不是受伤了,是女人长大后会来月经,英媂这次应该是上场匆忙,没来得及......”
“在外面不要谈及这些隐晦的脏事,她一个小孩子知道这些干嘛!”朝婉歌十分生气,英媂不顾颜面的行为,让她跟着难堪,她讨厌独属女人的特性公开于众,在她的心里如果不能和男人一样,那便是下贱低等。
朝羽茉和明姜对视一眼,无奈地吐舌扁嘴不敢再说话。
更有甚者,会惊恐不已,评审团那些快暮年的老男人仿佛看到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一个个坐立难安,愤愤不平。
“怎么能公然做这种污秽银乱的行为!阴毒至极!”
而台上的男观众们,更是阴阳怪气不知该如何评价,毕竟往常这种事情发生时,女人都是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他们便可以借此机会嘲讽打压,释放内心的恶意。但现在不同了,英媂不但不羞耻,还大大咧咧地劈叉抬腿,丝毫不在意那染红的裤档,倒是她的对手浑身不自在,总是发挥失常。
“这女人是故意的,她知道那玩意是阴秽之物,想借此压制男人的阳气!”
但事件的主角英媂,丝毫不知台下观众的注意力,已经从她的功夫上转移到了其它地方上,还洋洋得意地肆意显摆着她那绝妙招数。
一个横跳转身,英媂直接踢飞了对手的门牙,她趁胜追击,将男人打趴在地,此人跟鹫月比起来,简直容易得不像话。
赢了的英媂,高举双手示威,她环顾四周,发现观众的欢呼声并没有想象中的响烈,人们的脸色各有不同,全都低声嘈杂些着什么。
肯定是我打得不够爽,下一场要更狠些才行,英媂心里默念。
回到休息区,见潘主母和一众同门女修在那迎接自己,她们神色紧张地围住英媂,拿出准备好的裤子和月事带递与她。
“英媂,快快将衣服换上吧!”
“哦,不用担心我,只是来月经了而已,对我来说影响不大。”英媂以为大家在关心她,便示意众人放心。
她哪里晓得大家的紧张不是关心,而是害怕她的月经会影响到其它人,庄科刚要开口劝说,便被潘主母拦住使眼色。
英媂这犟驴的性格,潘主母再了解不过,她笑眯眯地说:“辛苦了英媂,不过穿着脏的裤子到底不舒服,为了不影响发挥,还是换一下吧。”
裤子换不换都行,但月事带还是要用的,英媂吃得多身体壮,每次来月经都海量,满腿淌血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于是她听话地去休息室换洗,大家也松了口气。
结果英媂收拾完后又穿着那条血淋淋的脏裤子出来了,她说反正上赛场也会脏,不如等打完最后一场再换吧。
这时大赛的主持也过来了,那主持依然是个老头,端着一把拂尘,脸上的白胡子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就是说的话实在不讨英媂喜欢,他瞥着英媂的裤子道:“老夫提醒过你们,让她把那污秽之物收拾干净,不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实在伤风败俗!”
潘主母尬笑道:“是是是,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换而已。”
主持捋着胡子昂着头,都不正眼看几人,轻蔑地冷哼一下,转身就往回走,刚迈出两步就听英媂在身后喊他。
“喂!老头看我~”
主持是个德高望重的老辈,谁看到不称他一声老仙师,如今竟被一个女凡徒轻视,简直岂有此理!
老仙师气愤地转身刚要呵斥,一巴掌就扇到了脸上,他僵持在原地,鼻子都被扇出了血,满脸纵横。
哈哈哈哈哈哈——-始作俑者英媂笑得前仰后合,她幸灾乐祸地指着主持道:“老头,你怎么能说月经是污秽之物呢?你不也是它变成的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倒是你们这些腌臢老货,应该避避光!”
“无耻淫人,竟敢罔顾人伦,做出这种下贱之事!看我替天行道,收拾了你!”老仙师活这么久第一次被女人如此羞辱,悲愤欲绝,于是拂尘一挥,光波顿现,朝英媂发起了攻击。
呲啦一声,英媂轻轻松松拦截了老货的攻击,转手结阵,顺便送回去一发大招,老仙师顿时被打得东倒西歪,站立不得。
潘主母与众人连忙把二人拉开,庄科将英媂拉到一旁埋怨道:“你疯了英媂!都到最后关头了,殴打仙师是会取消比赛资格的!”
“是他先动手的,难道还让我乖乖挨打不成?”
“这个节骨眼上,有些事能忍当忍,不要为了一时冲动毁了自己的前程,快去和仙师道歉……”
“道歉?”英媂推开庄科,冷笑道:“道哪门子歉,是这老头冒犯我在先,凭什么让我忍?”
她不顾同门阻拦,径直来到火冒三丈的老头面前,沉声威胁道:“听着老头,要是你敢取消我的比赛资格,那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赛场!”
说罢一股巨大的气息轰然而现,主持被压制得耳朵里甚至出现了鸣响,这种毁天灭地的能力别说干死他,就是灭掉整个评审团都不在话下,他紧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惶恐之色。
望着英媂恶狼似的目光,主持清清嗓子解释道:“我身为主持,自然是会严格按规则办事,你又没违规我怎么会取消资格……”
老头是一刻也不敢在这多待,说罢就匆忙离去,英媂慢慢把释放出的气息收拢回来,而潘主母几人狂跳的心许久才平复下来,刚才那瞬间她们被压迫得甚至连指头都动弹不得。
绝勇之人,回到位置的主持想起了开幕式的那场天佔,紫色大火轰起,那感觉和刚才一模一样,这个女凡徒绝对得罪不起,可评审团必然会对她施与阻挠,看来自己不能再参与其中了。
精明的老头装作旧疾要犯,带着自己的徒子匆匆离开了赛场,而那些不明所以的老男人们,还在商讨着如何将英媂这个女修阻拦在天门之外,丝毫不知有巨变要来临。
比赛到了最后阶段,盘旋在会场上的天之漩涡越来越低,中间的裂缝已经大张,随时等待着胜利者的光临。
英媂穿着她那条血战裤再次登场,她仰头朝上方看去,观察着初见的天门仙景,空中暗压压的云层堆积旋转,只有正当间的那条赤红色空隙闪着幽光,这就是传说中通向昆仑仙境的天门?啧,怎么这么眼熟!
“好像哪里见过。”她感慨说:“马上我就要从英媂升为天媂了!”
评审团这次挑挑选选最后给英媂安排了个最强的对手,此男人不想起名字了我们暂且称他为小灰。
小灰的功力确实不一般,在修仙界里,顶级的修仙者都会有自己的大招,专业术语叫做‘潮灭‘,灵之浪潮,灭之四荒。
潮灭是灵力发挥到顶峰之后的喷发,它有着极大的冲击力,能将对手一击毙灭,对付此招数,必须用同样的潮灭相抵消,否则必输无疑。
而潮灭也不是随便能用的,因为此招数能瞬间掏空修为者的功力,效果强但转瞬即逝,如果恢复时间内敌人没消灭光,便很容易被杀。所以潮灭一般用于最终决赛时,能不能赢全看选手拥有潮灭的次数,目前记录最强者便是光明派的明佐仁,他可以不间断地潮灭七次,实在让人惊叹。
回到绝赛场上,英媂与小灰面对已经开启的天门,也都没心思慢慢斗招了,上来过了两下就迫不及待地发动起潮灭。
小灰作为评审团眼里的最强男修,他虽然不如明佐仁那般可以发招七次,但他的潮灭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连续五次不停歇,是不容小觑的对手。
观众们最爱看的就是这最后一下,潮灭相抵时会爆发满场火花,周围空气都跟着波动,产生的频率会触发人类的兴奋因子,因此大家全高声助威,让选手快点开始,赛场的气氛到达了顶峰。
英媂与小灰双双调动起身体内的元气,霹雳啪啦的电光出现在她们的周围,低沉与尖锐的爆炸声接连不断,她们不断积攒着功力,身体发散的灵气从无形到有形,直至盘旋着卷成漩涡,与天之漩涡争相呼应。
赛场周围的灵气呼啸着朝俩人奔去,大风骤起,整个天地都为之变色。
嘭————————
双方的漩涡撞击到一起,眼前白光闪现,耳边瞬间失去了声响,人们的意识在此时集体停滞,如漂浮云层之上,忘乎所以归于自然,呲啦啦地电花慢慢消失后,大家才从冲击中恢复过来。
再看赛场上,小灰身旁的漩涡已经消失了,而英媂却依然紧闭双眼,身体悬浮半空,盘旋在周围的漩涡搅动着,明显蓄势代发要进行下一轮潮灭。
小灰大惊,连忙掏出怀里的仙丹瓶,拔出塞子全倒进嘴里,在药效的加持下,他的漩涡才能迅速恢复,然而此时不待他酝酿,英媂那边的潮灭就席卷过来,赛场上又是一轮白光闪现,爆炸骤起,此次的冲击波居然比上次还要猛烈。
这种冲击虽说会让观众产生兴奋因子,但跟潮灭者一样,是需要给个缓冲期的,往常都会隔个一炷香的时间,选手才会积攒起下一波潮灭,但英媂这种不停歇的攻击,直接让身体虚弱者撑不住当场昏厥了。
小灰此次受到重压,元气大伤,若再对抗下去,必然会危及性命,于是他头也不回地朝赛场外跑去。
裁判及时敲响铜锣,赛场结界打开放小灰跑了出来。
“英媂!英媂!英媂!......”群众欢呼,全场庆祝天门大赛的第一个女修冠军出现,花稻龚喜激动地抱在一起乱跳,明姜也不顾母亲的呵斥,拉着朝羽茉的胳膊大叫。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英媂赢了时,裁判却当场宣布:“南辞派小灰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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