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卷一

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赶在侠客彻底沉睡之前把他救回来。

地下竞技场的女选手并不算多,而好看的就更少,我和西索相好的对决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瞩目。

蓝猫说门票头一天晚上早就卖空了,放眼望去整个地下竞技场座无虚席,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我俩,等着看我们的热闹。白覚在地下竞技场上很少有败绩,这次比赛押我赢的人自然很多,我也在自己身上押了钱,所以不管怎么说这场比赛我都会好好打。

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后,我们就动手了。

我本身是具现化系,白覚是特质系,她的能力我自然学不来,况且她还不止有一个能力。

我认识的人中有两大念力bug,一个是白覚的「无限阵置」,另一个就是库洛洛的「盗贼的极意」:库洛洛的能力都是偷的,白覚的能力都是复制的,她看谁的好直接就复制过来,而且由于她的念力深厚,复制过来的技能反而会比原主级别都高,总之就是相当牛B。

我打架不爱动脑子,我个人是偏好抡起来一顿打,怎么痛快怎么来的打法。平常用的是一把妖刀叫「琥珀川」,我在地下竞技场也算是有点名气,很多人都知道我作为白蘭时的念力,以现在这种情况我自然不能像往常一样掏刀出来打,能选择的也就是另一个能力——「山河社稷扇」。

这把扇子展开能有一米多,按照我原本的身高拿这个轻而易举,可现在以白覚的个头,虽说拿着和之前一样不会感到吃力,可外人看起来会十分违和,不过对我来说这无所谓,仍旧美就可以了。

具现化就是将本身的念力转化成实体的形态,我平常是直接划开手腕,从中拿出具现化的武器,刀和扇都是如此。

今天为了掩人耳目,我将双手置于胸前,念力集中在双手。因为上场之前就已经把手腕划破,此时我的双手手指就顺势做了个向内划扣的动作,由于手腕上念力集中,我就直接加长了手指部分的念,将两个扇子从两侧抽了出来。

做这个动作的同时,我又将胳膊向下甩去,加上我的衣服本身就有很大的袖子,直接造成了扇子是由我甩出的假象。一系列的动作做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我对自己的速度还是挺有信心的,应该是没人能发现我的破绽。

我用双手将扇子都展开,扇子表面并无图案,是花瓣一般的蔷薇白,在这份通透的白下尾端又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粉红,但看颜值还是很ok的。

我身体未动,转动手腕挥了两下扇子,念力夹杂着疾风就朝着那女人就射了过去,我一向自信自己的速度,风呼啸而过,切断了她耳边的一缕金发,就在金发断掉的一瞬间,那女人脸蛋上肉眼可见有血滴下。

我习惯先发制人。

那女人(接下来为了方便叙述,我将那女人称为S)有一瞬间的愣神,接着轻蔑的笑了笑,血都没擦,五指仿佛蛇般突然伸展软化,携着劲风朝我奔来,看样子是要卷住我。

我没有去躲,在她离我三米时突然挥动扇子,几片劲风向着她的手指直接切去,同时,人随风而行,右腿直接朝着S侧腰踢去!

并将「缠」、「绝」、「练」、「发」、「凝」五种联合成——「硬」,硬能将100%的念力集中在右腿,普通念力者被我这么一踢直接筋骨断裂,就算是侠客,当时也是断了手腕。以我的估计S的实力会远在侠客之下,我这一脚下去,她想不躺半个月都难。

可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女人是水做的」,眼前的S好像真的是水做的一样,我感觉自己踢到她腰上,念力全力发了出去,可发出去的这一脚就仿佛是踢在水袋上一样,居然凹进去一大块。凹进去的同时,被反弹的念力又裹着风向我右腿过来。在那一瞬间我急忙收回腿、转身,单膝跪地,一手拄扇撑住地面,另一手展开扇子挡在自己面前。

这就是「硬」的弊端——可以在某一处100%的集中自己的念,而其他没念覆盖的地方防御力就是0。这也是念力新手很容易犯的错误,而像我这种有多年实战经验的人并不可能有这种失误,但S不知道,不出所料,蛇一样的软质物体朝着我就攻过来,「砰砰」两声撞在扇子上,我动态视力算是一般,但也用余光看到她捂着腰,头发都变成了「蛇」。

在S面前有几根断掉的「蛇」,她的手上也混着粘液,果然和之前一样,她又重新长出了被我切掉的手指。而且就连刚才我用尽全力踢的腰,随着S放下手的动作,我惊讶的发现那里居然恢复如初。

卧槽。我低声骂了一句,告诉自己不能轻敌。

看到这一幕,场下的观众发出了一阵阵的惊呼声,而那些押了S赢的人就更是激动,一双双期待的目光紧盯着我俩,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次能翻盘,毕竟S的赢率更大,20比1,在赌伯这种事上,有的人就想剑走偏锋,幻想着自己有那一夜暴富的运气。

我俩站直身子,又打了一阵子,台下观众呼喊声愈来愈烈,我们俩人却呈现出焦灼的状态——她碰不到我,我也砍不死她。

嘁。我在心中暗想真麻烦,就像之前玩游戏两人对决,风系法师和水系法师在那互怼,一边攻击一边就加血,一个小时下来都怼不出个所以然。

我转转眼睛,觉得自己有必要换个方法。

至于具体怎么办,我需要先分析分析S这个人,根据以往的经验我猜S应该是特质系的。

因为具现化系的人作战本身需要溢出大量的念,如果她是具现化系的话,这么长时间对决下来,S的念肯定会有大量的损耗,而以我的观察来看,她仍旧可以做到把念维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这说明她的「蛇」并不是以消耗念力而维持存在的,也就是说S最大可能就是特质系的。可我不一样,我是典型的具现化系,如果再这样耗下去,我的念迟早会被耗干。

我可不想输,白天还让蓝猫压了自己一个亿戒尼,而且地下竞技场的老板破例给了我十赔一的比率,如果赢了我可就有钱了。

目前让我头疼的就是S的反复再生能力。

反复再生怎么打?以我和侠客打游戏的经验来看,必须先控制,再上个必杀。我并不想放大招,毕竟这是耗念耗血的东西,同时我的大招制约又多,恢复还需要很长时间,万一明天西索看了比赛再找我约架,那我直接game over了。

所以我在比赛之前就打定主意,尽量不要在这场比赛中耗费太多的念力。这场打完赢了钱我就收手,暂时拒绝接下一场对决。我只要做足样子让西索相信我是白覚,我实力不如他,绝对不能和这家伙硬A。

我猜最大的可能就是这场比赛下来西索在晚上会给我塞房卡,那时我正好可以找个机会给他下毒。

于是我又和她打了一阵子,打着打着,我心道这样还是不行,我无法压制住S,虽说她也没从我这讨到什么好处,但是我们再这样继续斗下去,我都担心自己会输。

事到如今,我必须拿点真本事,但是这个度我要掌握好,不能让自己失去太多的念力。于是我划破手掌,将念力集中在双手,同时双手紧握住扇柄,将念和血都注入到扇子里面。

手好像划深了,疼的我直咧嘴,随着我念力和血液的注入,原本雪白的扇子从底端开始,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蔓延上一种粉红色,颜色向上汇集成了一条条纹路,纹路纵横交错进而形成一副图案。

这是山河社稷图。

图中山河楼宇,日月星辰;花木鸟兽,自有乾坤。

图案绘制完成的一刹那,我竟觉得一阵眩晕,可能是最近精力心力消耗过大,念力也有些不足。我稳住心神,挥动两下手腕,在观众们一片惊诧声中,现场的场景快速发生变化,仿佛游戏中的场景变幻一般,到最后完全变成了一副陌生的景象。

这就是虚空幻境。

我的估算出了些差错,今天展开虚空幻境的范围实在太大,相当于开了整个地下竞技场范围的「圆」,加上我最近消耗的也太多,入不敷出,使我明显觉得有些吃力,喘.息声变得急促。但事已至此我不能收手,于是硬撑着继续往里注入念力,渐渐的我的额头开始冒汗,保险起见,我给了自己五分钟的解决时间。

但是在我幻境完成的同时,S就动手了。她本身防御力很弱,靠的就是不断的再生回血,她明白不能坐以待毙等我放大招,于是以极快的速度朝我袭来,就在此时,我也做出了反击,地下伸出无数冰晶状的骷髅鬼爪,试图抓住她的脚腕阻挡住S的去路,一击落空,二击、三击、四击……经过数次攻击,我终于将她控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行动被束缚,S的身体突然弹出无数细蛇,向我呼啸而来,地下的鬼爪也迅速做出反应,它们立即并拢,形成一道道冰墙阻挡在细蛇面前,蛇越过缝隙向前推进,冰墙一柱柱立起,缝隙也越来越密,到最后将蛇全部阻挡在外。

根据刚才的一系列试探,我找到了S念能力的弊端——她的蛇粗细是有着制约的。

但这本身并没有太大用处,因为就在她意识到蛇被阻挡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的一瞬间,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抓进了她的心脏处,手腕扭转掏出心脏,随后握紧、捏爆。

那是我的手。

我从背后给了她致命一击。当然她面前的也是「白覚」,可是那是幻境中的我。幻境散去,我收回手,任凭血顺着手指滴下,我仰视着看台上突然冒出来的西索,他也望着我,笑的一脸放荡。

我心中暗道不妙,这家伙好像兴奋起来了。

西索穿着花西装,不顾裁判的阻拦,扭着腰在众人的叫好欢呼声中走下来,恶意的念毫不掩饰的蔓延开来。

强大,妖孽一般。

“来打一场吧。”西索把红发往后一捋,一挺胯,眯着金色的眼睛就在那笑。

***,我在心中骂道,也骂自己是个傻逼,居然立了一个Flag。

西索扭着腰下来的时候,台下观众都炸了,用一张票看了两场爱豆的演唱会,搁谁谁不炸呢。

后来据说网上付费看比赛的观众也炸了,说好50万戒尼看一次的回放居然炒高了五倍,还是带马赛克的。

我打心里不想和他比赛,但我没办法,和天空竞技场的规矩不同,地下竞技场是允许临时加人的,比赛没结束我既拿不到钱也走不掉,而且我的退缩只会让西索增加对我的怀疑,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比下去。

念都要干了还不得被西索干死。我心想。

事实证明人倒霉了挖个坑自己都能掉进去,而且当我绞尽脑汁想出来一个开溜的借口时,一泼冷水直接把我冲到了现实。

“这不符合规矩,死了一个,比赛应该自动结束。”我指了指西索第xxx号前女友,S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应该是死了。

西索眯着眼睛笑了笑,做了一个招牌的舔嘴角的动作,惹得底下的人(尤其是女人)的一阵叫好,“没有喔,白覚~”这家伙每次叫别人名字都喜欢拉长了音调,听起来gay里gay气的。西索指了指那女人,裁判特狗腿的就上去摸了下女人的动脉,顺便翻了翻眼皮,宣布道,“莉莎选手还活着!”

卧槽!老妹儿你是太阳虫成精吗?!我在心中暗骂,据说太阳虫怎么杀都杀不死,切了一半照样能活,身体没有内脏就是一堆神经,如果这样,那西索之前可能都在和太阳虫啪啪啪那啥,我晃晃头,觉得这画面太美实在是无法想象。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也仅仅是想靠这短暂的胡思乱想来放松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

而且原来她叫莉莎啊。

“嘟——”一声哨响响彻了整个竞技场,意味着比赛继续,听到这个声音,下面的欢呼声更大了,你们是高兴了,有没有想过我啊,西索这正骚气蓬勃的看着我呢。

二比一,哎不对,我这念用了一半,那就是二比一半,我仿佛见到一亿戒尼朝我挥手离去,同时预料到了西索把我打趴下的悲惨开始。

我才不要。我在心中抓狂。

当然就算是继续比赛,这里也会给选手留三分钟的准备时间,我不想休息,心里着急走,只能和西索在这大眼瞪小眼。

西索可能对我瞪他这事有什么错误的误解,或者这人本质上是一个抖m。总之这家伙的眼神居然变得更热烈起来,眼瞅着就要和我这个假白覚旧情复燃坦诚相待,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正犯恶心呢,就在这时,赛场的情况又发生了转变!

只听观众席上一阵更大的骚动传来,我和西索停止了(他单方面的)深情对望都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我就看到一个女人正向赛场走来!

她背着近两米的战刀,踏月色而来,身姿卓越,清丽无双……毫无疑问,这是个长相漂亮并且十分漂亮的女人。

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夸她,很简单,这他妈的就是我的脸!我看到了另一个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