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蕊离开后,宴会继续了下去。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都有点喝大了。不知谁提议要比比拳脚,众人忙齐声附和,一窝蜂地冲进园子,打算来个比赛。
薛驰无比狂妄,借着酒劲儿,他啪的一声将自己的随身玉佩拍在了八仙桌上:“谁要是能把本将撂倒,这枚玉佩就归谁!”
众人纷纷叫好,薛云婧站在不远处的暖云坞里微微蹙起了眉头,原来适才女眷们离开的时候,薛云婧没打算离开,她想找个机会,多和萧戎说说话。
哪成想刚吃了一杯茶,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她打开了窗子,正巧看见薛驰将玉佩拍在桌上的一幕。
她不禁有些生气:哥哥有点过分了!
她的侍女流月忙说道:“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云婧气道:“哥哥也真是的!喝了点酒就耍疯,他这么拿大,殿下该生气了。”
此时除了萧戎,众人皆不知薛驰打人一事,若薛云婧知道了,只怕这会儿早就像马蜂蛰了一般。
萧戎望着薛驰面无表情,不少人围在薛驰旁边捧臭脚,什么薛大将军武功盖世,神勇无双云云。有些个官员看不下去了,纷纷表示酒沉了要走。这时,萧戎将自己的玉佩解了下来,丢在了薛驰玉佩的旁边。
“薛将军若赢得过本王,本王便把这玉佩赐予你!”
薛驰一愣,他没有想到萧戎会公开和他叫板。薛驰忽地跳了出来,大声笑道:“殿下莫要和下官开玩笑……”
“本王何时和你开过玩笑?”萧戎朝着兵器架子使了个眼色,“你自己选一样兵器吧!”
热血冲头,薛驰当即收起了笑容:“好!但下官的武艺可不是吃素的,若是伤了殿下,殿下还得多多包涵!”
说着,他大模大样地走到兵器架子旁,挑了一根长|枪掂了掂,随后挑衅似的看向萧戎。
萧戎没有去挑兵器,而是将自己随身的佩剑拔了出来。薛驰大怒:这小子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薛驰冷笑道:“刀剑无眼,殿下小心!”
说完,他挺枪直冲萧戎面门刺去,萧戎挥手一剑,别开了薛驰的长|枪。远处的薛云婧听不见他们对话,但见二人突然打了起来,顿时惊得走出了门:“哥哥疯了!他在干什么?!”
只见二人你来我往,几十个回合愣是不分胜负。薛驰心中大惊:寻常萧戎不显山不露水,本以为只是徒有其表,没想到他的武艺竟然这么精湛!
心中一急,动作自然焦躁。眼见自己久攻不下,他的脚步变得凌乱起来,萧戎瞅准时机,长剑一挑,薛驰右手腕本就有伤,如此一来,一时手滑,长|枪咣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萧戎的剑尖刚好点着薛驰的喉咙,他半眯着眼睛,露出浓浓的嘲讽意味。众人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纷纷张大了嘴巴。薛驰一时羞耻心起,他大喝了一声,用胳膊拨开长剑,挥拳朝萧戎打了过去。
“哥哥!”
薛云婧捂住了嘴,待她反应过来之后,忙不迭地朝着那边跑了过去。
与此同时,萧戎利索地收起长剑,闪身躲过了薛驰的进攻。二人你一拳我一脚地打了起来,薛驰气噎于胸,再加上酒的作用,他的面色变得通红,呼吸粗重,口中不住地大吼,恍若一头发怒的狮子。
与之对比强烈的是萧戎,他神情淡漠,气定神闲,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众人看得啧啧称奇,这场面,恍若一个贵公子在逗弄一只发疯的野兽。
眼见众人纷纷为萧戎叫好,薛驰越发焦躁。终于一个不察,他那虎虎生风的拳法漏了破绽,被萧戎一拳打在了额头上。薛驰只觉得眼前一黑,忙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萧戎乘胜追击,又一拳狠狠地揍到了他的脸上。
这一拳的力道可不小,饶是薛驰高大威猛,也被揍得晃了三晃。接下来就是萧戎的单方面碾压了,他眼里闪着寒光,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了薛驰脸上、身上。薛驰只得弯曲两臂护住头脸,他踉踉跄跄,毫无还手之力。
萧戎是真的发了狠,一时间,铁锤般的拳头如雨点般打了下来。寻常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一旦露凶相,是个极其可怕的事情。薛驰口鼻出血,右眉处也被打裂了,但他也是个硬骨头,愣是不肯服输。围观的众人不寒而栗,萧戴惊得站了出来:“老四,够了!老四!”
萧戎没有住手,而是步步紧逼,将薛驰打得连连后退。薛驰依旧在叫嚣:“这拳头太软啦,再狠点,再来啊!”
当薛云婧慌慌张张赶到时,正好看见萧戎一拳打在薛驰的面门上,薛驰撑不住了,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哥!”
薛云婧急了,她满眼是泪,跑上前去挡在了薛驰前面:“殿下,请宽恕我哥哥吧!”
萧戎住了手,他死盯了薛云婧两眼,方才转身离去。薛云婧想把薛驰扶起来,却被薛驰一把推开:“去去去,老爷们的事儿,你瞎掺和啥?”
“哥,你……”
薛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朝着薛云婧吼道:“怎么还不回去?到这儿来干什么?让我丢人现眼吗?”
薛云婧愣住了,环视周围窃窃私语的大小官员,薛云婧一时羞耻心起,她抽抽噎噎道:“好,是我多管闲事,我不管你!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气哼哼地转身离去。薛驰翻身从地上跳了起来,对着萧戎大喊道:“我还没倒呢!继续,来!”
萧戎坐在了八仙桌旁,气定神闲地拿起一杯茶喝了两口:“你妹子都替你求情了,本王就不和你比了。”
薛驰又羞又气:“她不过是个娘们!听她的做什么?来啊,继续啊!”
萧戒在一旁吹风凉话:“薛大将军武功盖世,不仅打女人,到头来还得躲在女人身后啊!”
薛驰一愣,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人群,此时人群正议论纷纷,然而他们议论的不是这场比赛的输赢,而是另外一件事。
一件足以让容贵妃跪地哭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