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首尔之前,降谷零拿着清单在机场免税店里买了一堆东西,除了千春要的彩妆产品之外他还买了一堆高丽参,准备拿回去炖鸡。听说这东西很补,他不想再继续痛经了。
在VIP贵宾室候机的时候,降谷零敏锐地发现不远处有几个女生在看他。小助理也发现了她们,用自己的身体帮降谷零挡住了她们的视线。
起初降谷零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千春也算得上是知名女星,年轻女孩见到她这张脸难免会多看几眼。
可是当他上了飞机,发现本应该坐在自己旁边的小助理被调到了另一排,而他的前后左右却坐着刚刚那几个女生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不好意思啊小妹妹,请问我可以和你换一下座位吗?我们是一起的。”小助理试图和他身边的女孩换座位,可是却被女孩拒绝了。
千春是公众人物,不能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污点。女孩拒绝得很干脆,降谷零和小助理也不好继续要求换座,怕引起别人的不满。
首尔飞东京只需要两个半小时,降谷零原本想利用这点碎片时间处理一下公安的文件,可是附近几个女孩一直在偷偷地看他,眼神炙热,看得他心生烦躁。
因为外形原因,降谷零早已习惯了旁人的注视。可是她们几个的目光和以往那些人不同,不是爱慕,也不是猎奇,而是一种令人不适的狂热,仿佛随时会将他生吞活剥一样。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降谷零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他感觉自己像菜市场里正在被挑选的鸡。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根本无法打开公安内部的机密文件。毕竟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旁边那个女生的手表上一直在闪着小红点,大概率是偷拍装置。
降谷零不知道自己的航班信息是怎么泄露的,但是此时此刻,飞机已经飞到了距离地面三万英尺的高空,身处这个封闭空间,他无处可逃。
全程两个半小时,他始终保持着戒备的状态,纵使机舱里空气干燥,可是他连口罩都不敢摘。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奇怪,他随便选了一部电影,然后他发现身边的女孩悄悄地记下了电影的名字。
等飞机在东京降落,开始滑行的时候,他旁边的女孩终于按捺不住了,拿着手机问道:“姐姐我很喜欢你,可以和我合影吗?”
降谷零捏着口罩的边缘往上提了提,故作抱歉地回答:“不好意思哦,我今天没有化妆,可以戴着口罩拍吗?”
女孩同意了,一把搂住他的胳膊,毫不客气地将脸贴到他脸上。降谷零看着屏幕,尽管他藏在口罩下面的嘴巴抿得紧紧的,可还是挤出了卧蚕,让自己看起来是在笑。
女孩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降谷零能感觉到她柔软的胸,可是他却没有半点欢喜,反倒有种被蟑螂爬脸的不适感。没有开心,只有恶心。
临下飞机前,女孩依依不舍地站起身对他说:“姐姐,咱们下次再见,到时候可以露脸吗?”
下次?难道她还有他接下来的航班信息吗?!
即使已经坐上保姆车,可降谷零的眼前还浮现这女孩说这话时的表情,那眼神天真纯洁到令他不寒而栗。
因为工作性质,千春需要经常在全球各地飞来飞去,每年待在东京的时间很少很少,所以她干脆在酒店包了一个房间,没有在东京买房。
从首尔回来之后,降谷零有三天时间可以自由支配,他决定先去找千春商量一下,搞清楚互换身体的机制到底是什么。
告别小助理后,降谷零没着急出门,他先是泡了个澡,试图用温热的洗澡水缓解自己的不适感。可当他洗完澡,打开衣柜准备找一套简约低调还不引人注目的休闲装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这是来到花田了吗?
在东京街头最常见的就是白色和咖色,几乎所有女孩都是这么打扮的,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好像在她们进入职场的那一刻就被自动淘汰了。
可是他面前的衣柜里五彩斑斓,好像被打翻的调色盘,他从未在东京见到过这么绚丽的色彩,仿佛整个日本的彩色都汇集于此,只为了他此刻的惊讶。
降谷零从拥挤的衣架里随便抽出来一件衣服,拿到面前展开一看,这好像是一个斑马纹的……泳帽?
不对!他将衣服摊平,发现这个泳帽上下都有开口。降谷零仔细回想着自己平生见过的所有女装款式,最后试探性地将这块小布料放在胸口比量了一下——这好像真是个抹胸。
这种东西也能穿出去吗?在东京,除了女高中生,其他女性连短裙都很少穿,即使是夏天也各个裙摆到脚踝,就连平时在电视上出现的千春也不例外。
大吃一惊的降谷零不信邪,再次将手伸进衣柜,这次他从里面抽出来一件短上衣。这次的衣服乍一看还是件中规中矩的上衣,可他看这件衣服的大小,怎么看都是件童装啊。
千春真的能穿下这么小的衣服吗?
降谷零看着衣柜里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突然陷入了沉思——他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前女友。
他本以为今天的惊吓已经到此为止了,可是当他按响自己公寓的门铃,过来开门的却是他的得力下属风见时,他还是没忍住低呼出声:“风见?”
他怎么会在这里?
听见自己的名字,风见突然警觉起来,认真问道:“您是哪位?”
还没等降谷零说些什么,一道熟悉的男声突然从屋内响起,他看见“降谷零”突然从风见背后走了出来。
“你回来了。”说话时他的头发还湿哒哒地滴着水,身上也只披了一件松垮垮的浴袍,全身上下还散发着熟悉的清香——那是降谷零最喜欢的洗护产品的味道。
这是降谷零和千春互换身体后第一次见面,见到彼此,两个人都沉默了。
站在一旁的风见先是看看千春,然后又看看降谷零,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可能有点碍眼,立刻对千春说道:“热水器修好了,降……安室先生我就先走了,不打扰您接待其他客人了。”
千春刚一点头,他就逃一样地离开了,好像在这里多待一秒就会遭到报复一样。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站在门口的二人才收回视线。千春让开门口,对降谷零说道:“你的下属真可爱。进来吧,咱们也该好好谈谈了。”
见到降谷零,哈罗表现得有点冷淡,不仅没有之前见到他时的亲热模样,甚至还不如它对陌生人亲昵。
哈罗好像不太喜欢他这个新身份——这个认知让降谷零感觉有点扎心。
千春从那个双开门大冰箱里拿出两罐苏打水,将其中一罐递给了降谷零。降谷零接过苏打水,看着她身后那个巨大的冰箱,突然想起了一些不美好的回忆。
“你为什么要去参加半藏?”降谷零真的很想知道千春这么做的理由,从他高中认识千春起,千春就一直以温婉的淑女形象示人。尽管交往后她有时候会搞一点小恶作剧故意气他,但和之前也没有太大的反差。
哪怕后来他们分手了,千春进了演艺圈,可她这么多年来还是以大和抚子形象示人,这也让她在国际上成了日本的文化符号之一。
双开门大冰箱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吗?能让一个大和抚子像猩猩一样上蹿下跳,振臂高呼?
“你应该清楚的,我身份特殊,不能曝光在大众面前。”说完,降谷零想喝口苏打水冷静一下,可是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指根本用不上力,薄薄的夹片脆弱极了,好像稍一用力就会整个断掉。
千春注意到他的窘迫,将自己那罐打开后递了过去。
“我知道,所以我戴了面具,你的酒厂同事应该也不会相信波本会去干这种事情。”她拿过降谷零的那罐苏打水,食指轻轻一扣就单手将拉环扣开,“下次开易拉罐记得用指腹,否则你就等着指甲整片掀起来吧。”
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两人也没有说太多废话,立刻进入正题,可千春脑子都快想破了,也没想出来互换身体的机制到底是什么。
降谷零和千春讨论了一下午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两人挤在电脑前把双方这段时间挤压的工作给解决了,他还顺便给自己挑了个剧本。
回到酒店后,敷着面膜准备入睡的降谷零突然收到了一封邮件。
邮件里是一组照片,这组照片完整地记录了从他敲公寓门到千春穿着浴袍出现的全过程。虽然他在照片里只露了背影和一点点侧脸,可风间和“降谷零”缺被照了个清清楚楚。
除了这组照片,邮件里还有一句话——千春小姐也不希望被大众知道自己主动上门玩三人行吧?
将邮件转发给千春之后,降谷零仔细地看着照片,努力回想当时的场景。从照片的拍摄角度来看,那个方向是一扇窗户,而窗户外面是另一栋大楼。
这个狗仔应该是一路尾随他,等他进入公寓后潜入对面大楼偷拍他。
千春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降谷零刚接通就听到了来自前女友的嘲讽:“八年公安,五年卧底,居然被狗仔偷拍了。降谷零,你真行。”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OOC了,但是我真的需要这段剧情ORZ,斯米马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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