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结婚证上面的男帅女美,只是两个人都没什么表情,像是在敷衍一件事。
但男女的名字的确是鹤归一和姜年。
姜年有些讶异。
鹤归一这是还随身带着两人的身份证吗?
小说里不是说两人是联姻吗?也没说两人结婚是因为真爱啊?
“姜年,我不和你开玩笑,人就一条命,你确定冒险留在这?”
鹤归一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姜年想了想还是打开了门。
就像鹤归一说的,人就一条命,她是本体穿过来的,可不是魂穿,原主都能苟到多少年以后,她一个知道剧情的凭啥不能活到剧情结束呢!
一出来,姜年的手就被鹤归一拉住了,被迫带着朝楼下跑。
“电梯已经不能用了,只能跑楼梯。”
鹤归一说着,算是给了姜年一个为什么会握住她手的解释。
姜年张了下嘴,但围巾没围上来,一张嘴就被灌了一嘴的冷气。
姜年赶紧用空着的手拽了下围巾,扯了扯鹤归一。
“着急吗?多着急?我能不能把我鸡鸭鹅兔带上!”
鹤归一停了一秒,但还是拒绝了姜年的要求。
“等以后遇到再重新养吧,现在先活着,人活着要紧。”
姜年:……
虽然道理我知道,但小兔兔还是挺可爱的,鸡鸭鹅也是到嘴的肉啊!
下了楼梯,一个拿着手电筒,在原地跳脚取暖的男人催促道,“鹤总,你们可算下来了,再不走我们怕是就要冻死在这里了。”
鹤归一没停脚,“还有多远?”
“不知道,但我刚刚看着不远处又有冻出问题的地方。”
“先走。”
“哎。”
姜年原本还是有点怀疑鹤归一身份的,但薛树,姜年是见过一次的,对方只戴了帽子没有围围巾戴口罩,所以姜年一眼就认出了他。
既然鹤归一的大助理都在,那上来找她的肯定就是鹤归一了。
但是,鹤归一对自己老婆还是真爱吗?
姜年想不通,不过姜年知道,作为男主都崇拜的人物,肯定有自己的心计和关系,说是有寒流,应该是真的提前知道了。
但是,这样一圈圈的靠脚朝下跑,还没有停下休息的机会,姜年没多久就感觉到了腿累的不舒服。
可是鹤归一握住她的力气很大,人家还冒险喊上她,姜年还是知道感恩的,所以只能忍着要哆嗦的腿,跟上鹤归一的速度。
这家伙腿长步子大,她两步才顶人家一步,要不是在下楼,她怕是真跟不上!
轰!
楼体晃动了一下,姜年差点被甩下楼梯,还是鹤归一把她拉到身边才稳住。
薛树抱住楼梯的栏杆,但就算是这样也跪了一下。
“幸亏穿的厚,不然跪这一下波棱盖都能青了。”
鹤归一笑了声,“别贫,继续走。”
姜年有点服气于两人的好心气,刚刚这个动静就像是地炸了一般,吓的她心脏都还在乱跳,两人竟然还能说说笑笑。
不愧是干大事的人啊!这心态姜年是自叹不如的,换成是她,怕是先掉几滴彰显脆弱的眼泪。
薛树拍了下腿,也没多话,加快了脚步,一时间楼道里除了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就是沉重的呼吸声。
一路从楼上跑到负一层车库,因为车库没有门,这里的温度低到仅仅是穿过的一二分钟里就被冻了个通透。
姜年跟着鹤归一、薛树两人,很有目下到了地下二层、三层,才知道原来一栋楼的底下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要不咱们再往下走走吧,在这里真的安全吗?”
“都第四层了,就算是寒流来,应该也没事吧,要不就先歇歇吧,爸妈他们老胳膊老腿的总要歇歇。”
楼下的声音传上来,姜年只是稍微一想就知道这些人是谁。
在小说里,那些随着薛树父母来投奔的亲戚们。
但是,她怎么记得小说里并没有过来这么多人呢?好像就只有薛树的父母、爷爷,以及外婆?
就因为当初来的都是薛树亲近的人,才会听从薛树的话,不与原主这位整天找事的老板媳妇一般见识,彰显出了原主的作与坏。
姜年眼中闪过好奇,但是人是薛树的亲戚,原主会斤斤计较,她不会,毕竟他们都是陌生人。
更别说又都是在这种环境下,能有一席生存之地就够了,姜年有空间有物资,并不会像原主那样担心吃的喝的用一点少一点。
“终于到了,可累死了,腿都哆嗦了。”
薛树推开楼道的门,一边扶着门,一边整个人坐在了地上,大长腿伸得直直的,就想缓和一会儿。
姜年也是,她活的再怎么艰难也没经历过一口气下这么多的楼梯,就是转也转的晕头转向。
三人一起进了四层的平台,一进来原本就够拥挤的小地方更显的紧张,连瘫坐在地休息的人都站了起来。
姜年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心脏负荷太重,现在是喘口气都疼。
鹤归一看了眼姜年,又没什么情绪的扫了眼这些人,随后手放在姜年身后,稍微用了些力度的拍了几下。
“好点了吗?”
姜年有些意外鹤归一的举动,但不得不说鹤归一的力度掌握的正好,还是很舒服的。
只是姜年心中自觉与鹤归一不熟,占了原主的身份,姜年并没什么内疚。
毕竟人家自己为了逃避剧情死活不回来,她这个来顶替的就像是个打工人士,老老实实苟到剧情结束,找系统要求下班就可以。
但是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身份没关系,可姜年觉得她没必要也继承了原主的男人吧?
所以姜年立马点了点头,“好受多了,谢谢。”
鹤归一嗯了声,“那继续走吧。”
姜年:“呃,要不还是再捶捶吧吗,还是有点不舒服。”
鹤归一平静的应了声,继续不紧不慢、不轻不重的替姜年捶着后背,让她慢慢平复呼吸。
薛树躺在地上,他父母从人群里挤过来,蹲在他身边,小声的问他有没有事。
“就是感觉心肺都不是自己的了,不听操控。”
姜年默默赞同,她也有这个感觉。
这样看来,最牛掰的还是人家鹤归一,下了楼后还是站的那么板正,除了呼吸重点。
不过想归想,姜年也知道再注重锻炼的人,从十二层楼急匆匆跑下来都不会不累,所以只奴役了鹤归一一会儿,便让他自己歇着。
因为空间黑暗,又戴着口罩,所以无人看到鹤归一脸上慢慢升起的笑容。
姜年慢慢给自己顺着气,让自己的胸腔恢复了平静,整个人放松下来。
忽然,薛树蹭的从地面跳起来,撕拉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手电光和视线。
姜年和鹤归一离着薛树近,自然先看到了贴在了地面的羽绒服外皮。
“这是……”胶水?
姜年话还没说完,就被鹤归一拽离了门口这边,挤入人群。
头顶响起鹤归一急切的催促声,“继续往下走!快点。”
薛树拉着父母后挪,“快走!快下去。”
咔咔咔的细碎声慢慢变的明显。
“发生了什么事?”
“慢点慢点,我一把老骨头了经不住这么挤!”
姜年看着从门的缝隙慢慢进来的,似白雾,又似冰沙的东西,震惊又恐慌。
这种东西是什么?
小说里有描写吗?
鹤归一的手用力捏了下姜年的手腕,“别怕。”
但是他却将姜年拉到了身后,以自己的身体挤出了路,拉着她往下走。
“薛树?”
薛树爸爸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姜年想回头看都没法回头。
不应该薛树才是鹤归一更重要的人吗?怎么鹤归一不管不顾的带着她逃命呢?
后面,薛树护住了自己的爷爷,感受着身后极度的冰冷,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让这些人先下来,就是怕他们拖后腿,鹤归一应该也是考虑到了这些,才安排他带着人先走。
但是不论是作为特助,还是出于鹤归一给他的好处多,薛树都做不到忘恩负义的先顾着自己,才会让他爸妈带人先下来,自己和鹤归一去楼上喊姜年。
或许原本薛树也以为鹤归一对于姜年这位联姻妻子没什么感情,但从鹤归一不顾寒流快到了的情况,还上去喊姜年的举动看,他就知道了,如果以后他们与姜年之间发生什么争吵,鹤归一一定先放弃他们。
而且这段时间,鹤归一没事就会对他重复,他为人自私的话,大概也是早为了给他打预防针。
还有他也看的出,鹤归一对于他家里来这么多人的行为,也并不是太满意。
所以对于鹤归一不顾这里还有跟不上脚的老年人,固执的带着姜年先走的举动,薛树并不算意外。
人都自私,如果是他,他也会先顾及自己的父母。
但现在薛树庆幸,庆幸自己没结婚,不然带着老婆孩子,还是老婆的家人,鹤归一怕是会直接把他们踹出去。
薛树母亲拉着自己的老母亲,含着眼泪不敢哭。
因为刚刚有人掉了眼里,眼泪直接冻在了脸上。
但看着他们喊来的亲人,只顾着自己亲近的人逃跑,丝毫不记得他们一家人的行为,她心也凉了。
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多话,这些人来了后,虽然不是真的吃他们喝他们,但住在她儿子的家里,到现在却不管他们的死活。
薛树狠了狠心,把年龄更大,腿脚更不方便的老爷子背在了身上。
“爸,你背着我外婆,妈你去开路!不要顾忌人情了!”
鹤总让他带着一家人过来,是好心想救他们,要是他们被冻死在这里,让别人沾了便宜,那都对不起鹤总的好心。
“跟着鹤总,咱们走。”
薛树是家里的独生子,又是聪明孩子,现在更是能独当一面,做父母的从多年前就开始听父母的意见,所以现在薛树这样说,薛爸立马背起了老丈母娘。
薛母抖了抖手,看着已经去到了下层门后的鹤归一两人,拿出了乡下婆娘们的霸道,将前面的人推了开。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