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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很好铲,尤其是最边上的,但贴地皮的有些冻上了,姜年想靠小铲铲起来不太容易。
不过从最上层的地方铲一些就够了。
“大爷,我先上去了。”
“哎,去吧去吧,你过日子是真节省啊。”
姜年也跟着叹了口气,“没办法,买房太贵了,还都是债呢。”
闻言,大爷露出了了解明白的眼神。
这边的房价一平就要那么多钱,他种一辈子地挣的钱,大概也就只能买一个厕所的。
儿子虽然出息,敢在这里买房,但房贷就要还一辈子!吓的他们老两口这么大岁数了,都不敢歇着,现在这么大冷的天还要出来挣钱,就怕儿子儿媳妇被房贷累死。
要他说,人活着有的住,住的宽敞,住的舒服就不错了,根本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的买什么名头豪宅。
而且这小鸽子窝哪里有自己的小院舒服啊!
但可惜,年轻人之间都攀比,比车比房比儿女学习,他们这些被时代淘汰了的老家伙,是真的根本理解不了了。
乘坐电梯回了自己的小窝,暖意就铺面而来,舒服的让姜年长长的舒了口气。
把装雪的水桶放在门口角落化着,姜年摘了帽子围巾,顺便把身上加肥加大的防水带袖围裙脱了。
雨衣穿起来凉飕飕的,穿出去再回来就冻的皮质发硬。
但这种围裙却加肥加大,可以套的上羽绒服,还隔风防凉,唯一不好的一点大概也就是丑了点,不过大冷的天讲究样子也真的是没必要,穿的舒服就够了。
揉了揉自己的脸。
明明没有在楼下待太久,但却有种脸被冻僵的感觉,而且被冷风吹的皮肤还有些干涩。
不过手和脸的温度差不多,一样的凉。
“要不,之后还是不出去了吧。”
存不存雪都一样,大不了等以后遇到干净水源时,她再多存点?
脸和手热起来,姜年就先去给自己倒了杯生姜红枣红糖水去去寒气。
最近医院和小药店的生意都不错,因为急速的降温,屋子里过于暖和,外面却天寒地冻,不出门还好,一出门冷热交替后就容易感冒,所以生病的人是真多。
网上最近对于这种情况讨论不休,不少的人们都建议家庭多囤些药品,小症状就不要去医院抢床位了。
姜年也不想生病,生一次病受一次罪,她不喜欢受罪,所以每次出去回来都会喝点姜汤去去寒。
一杯生姜红枣红糖水下肚,姜年就感觉活了过来。
小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外面大雪纷飞,姜年在家养养小动物,种种菜,偶尔不下雪的时候出去收点干净的雪回来,一个人的生活过的平静而安然。
12月17日,除了路面,无人踏足的地方,雪已经两层楼深了。
小区住户群里天天因为清雪发生争论,住户不想自己的楼层被埋,自己又不容易清理,所以只能纠缠物业想办法。
可据说外面的雪也无处清送了。
许多人已经失业在家,或者在家办公,因为哪怕道路每日都清扫,也很快会重新积雪,普通的家庭轿车在这种路上并不好开。
而且有些车子已经不能开了,车门被冻上,甚至发动个车子都是不容易的事,根本打不着火。
而坐公交、地铁也有走出去才行,人挤人还时常挤不进去,天天迟到,就是公司取消了迟到罚款,人们也腻烦了这样麻烦的路途体验。
所以人们对于上班自然是厌烦的,网上不少人干脆就摆烂辞职,或者换个离家近的工作。
这个小区里的人不多,能买得起这里住宅也多是本事人,所以姜年不时从群里看到大家吐槽难出门,但也没听说谁辞职了或者换了工作,就连他们这栋楼下的住户,也是天天按时按点的去上班。
姜年不用体验在这样的大雪天里,还赶车上班,所以每每看到网上和群里的吐槽,都只是默默的远程安慰几句。
比如:没事,过几日说不定大家都不用工作了!
不用出门,不缺吃喝,有闲有钱还无人打扰,姜年便慢悠悠的先把窗户封上了,。
外面阳台处积了大半窗户扇高度的雪,但积雪与玻璃并未相贴,雪与玻璃之间因为屋子里散出去的热度,还融化分离了一个小小的缝隙,要是打开窗户,拿个家伙什拨一拨外面的雪就能清理下去。
倒是姜年不缺时间,这片落雪又是干净的,便隔三差五的开个窗,自己铲来存着了,等窗户封上就不管了。
住高层的都知道,一旦没有暖气和空调,高层的风景就没有那么美好了。
所以为了保暖,姜年只能学着小说里的内容来做防护措施。
管用不管用的还不知道,但只要封的层数多,肯定冷气就不容易进来!
把窗户缝隙也用特殊胶带封好,煤炭煤炉准备好,就连柴火都准备好了,姜年只等着降温的到来。
只要哪天觉得冷过头了,或者断电断水断暖了,她就立马生火!
12月21日。
姜年如往常一般生起了煤炉,因为没有向外接烟管,炉子照样封好放在客厅。
但这一晚注定不平静。
其实姜年虽然知道剧情,但在小说前期的描写中是模糊了日期的,就连描写也更偏向生活风。
前期剧情大篇幅的讲着男女主及其家人怎么找物资,要么就是女主回了婆家后怎么怎么被欺负,根本没有讲太多世界的变化。
所以姜年也没法从小说里得到太多关于极寒时期的信息,只能多多的做保障。
甚至姜年也不太能理解,在发展的这样好的世界里,就是降温到零下五十度,应该也不会把人冻死吧?
但小说里既然讲了冻死了太多的生命,那肯定会有人类难控的情况发生。
可就算是有意外情况,也有那么多的幸存者活下来,就算有意外应该也不会特别的可怕,所以姜年觉得,人只要冻不死,就可以挺过这个极寒。
可当人昏昏沉沉的醒来时,姜年一时都分不清是被吵醒的,还是被冻醒的。
太冷了,就是人不清醒,从身上的重量也能感觉到,在她睡着的时候,她也已经把备用的那一床被子盖了上来。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感觉到了刺骨的冷,整个人从头皮到脚底都是冰的,被子里一点温度没有!
嘭嘭嘭的声音还在不断的传来,姜年哆嗦着想回答一声,但也只有上牙碰下牙的回应。
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她的屋子做了修整,隔音效果也不错,但修改的作用主要是为了安全和保暖。
而且如果姜年没有听错,声音的来源应该是出于硬物敲打发出来的,并且敲打的人用了大力,也很急。
姜年觉得整个人都被冻木了,连大脑都不想动,要不是还有一丝求生欲,怕是会裹着被子直接躺回去。
断暖气了吧。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姜年就是一激灵,从空间取出来一个小手电,摸黑在被子里一层层的套上衣服。
之前因为有暖气,屋子被烘的很热,姜年都没敢烧炕,但现在这一没了暖气,她就后悔没提起烧上炕。
虽然有暖气还烧炕自己可能会变成烧烤,但盖的薄一点肯定也是可以的,应该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冻的连行动力都僵的不行。
穿上厚厚的衣服,套上了自热袜和雪地靴,在隔着秋衣秋裤的那层贴上了暖贴,只等着热起来可以帮她提供热量。
但就算她穿的自认很厚实了,可掀开床帘的一瞬间,姜年还是觉得冷气穿透了衣服。
挂在墙上的监控屏幕已经暗了,按了下灯也没亮。
楼下还在不断地敲打着,像是在提醒她不要冻死。
姜年从空间找了个棒球棍也敲打了下地面,等下面的声音停住才收回来。
人家好心好意的提醒她,她人醒了,总不能还让人这样受累。
“对了!”
姜年想到了自己隔壁的种植养殖屋!
“还要去谢谢楼下。”
虽然姜年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冻醒的,还是被吵醒的,但人家能这样提醒,也是真的好心好意了。
姜年一点点朝外挪,腿真的是冻僵了,不过活动了一会儿就好受多了。
出了卧室后,姜年本想先提开炉子,让炉火生的旺一些,给屋子供供暖,去隔壁引点火炭回来,再烧个煤炭炉,可门外嘭嘭嗙嗙的声音先吸引了她的注意。
“谁啊!”
姜年提声问道。
门外的声音停了一秒,随后撬门的声音不见了,改成了敲门。
“是我,姜年开门!”
模糊且陌生的声音传来。
姜年有点迟疑,大晚上的,认识她的人谁会来敲门?而且还是个男的?
“快点。”
姜年走到门前,“你是谁?”
“鹤归一。”
鹤归一?
姜年想了想,忽然想到了小说里原主的那个可怜男人就叫鹤归一。
但好歹是和原主认识的熟人,姜年倒是不怎么害怕了,思考了一下,还是把门打开了。
在这边,她还没遇到过认出她的人,所以冒充鹤归一的应该没可能。
“快跟我走,寒流来了。”
鹤归一的声音被闷在口罩后,整个人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手上拿的撬杆被他扔到了一旁。
姜年皱眉,听到寒流两个字,也忘了想问他为什么会找来了,问道:“寒流是什么?”
鹤归一拍了下防盗门,示意姜年先打开,“先走。”
姜年一时有些难抉择,开门是一回事,跟着走姜年就不想了。
而且她也没从两人的婚房里看到过两人的婚纱照,更没起过兴趣在网上查查原主男人的资料,还没继承原主的记忆,所以根本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不是鹤归一。
要说不信吧,要是真的是鹤归一,也是真来带她逃命的,她不信的话,要是发生点意外,也是真的不识好歹了,而且也是自己找死,那出点事也怪憋屈的。
但是信吧,对方要不是鹤归一,她就上当了。
似乎看出姜年的迟疑,鹤归一从兜里拿出了早准备好的结婚证,页面直接打开,让姜年一眼就看的到上面的照片和名字。
“我不至于骗你。”
作者有话要说:自从羊了后,我仿佛送走了勤快,带来了懒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