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场乱吃东西的,不只有七崽,还有一只……食梦兽。
它踌躇地盯着叶栀初与七崽互动,想要上前,但又害怕那只深藏不露的狐狸,犹豫着不敢动作。可是叶栀初身上好香,不知为何,好像有一阵魔力,不断吸引着食梦兽靠近。
它难耐地咽了口口水,并不聪明的脸上流露出困惑的表情,该怎么吸引到叶栀初的注意?
有了!
它灵光一现,蓄势待发,一大团黏糊糊亮晶晶的口水吐到叶栀初的身上,她深受重伤,一定很需要自己的唾液!食梦兽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她一定会很喜欢自己,然后来抱它。
叶栀初被这只羊驼的突然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脑子都在发懵,她瞠目地看着自己伤口处的口水……
虽然知道这是羊驼的习性,它在表达喜欢自己,可叶栀初还是没有来的感到一阵恶心。
出乎意料的,方才与魔修打斗时留下的伤口,被这团唾液包裹之后,飞快地停止流血、愈合。叶栀初挑了下眉毛,明白了它的用意,她歪了下头,招了招手,示意这只傻乎乎的羊驼过来。
对方撒丫子向她跑来,直接把叶栀初扑倒在地。
七崽嫌恶地跳开,并不想沾染到任何口水,吞噬了这团魔气,应该能解开他身上的一些禁制了,他若有所思地眯着眼。
流动着的血液泛着甜美芳馨,食梦兽偷偷瞄了眼七崽,又瞄了眼叶栀初,快而迅速地舔走叶栀初手臂上的血液,好香好香(╯▽╰ )~~
它的脸上露出满意而陶醉的神情。
只不过下一秒,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叶栀初的身下出现一个绿色的法阵,食梦兽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围着叶栀初绕了三圈,而后钻进了一个新的世界。
不同于白玉铃铛镯里的世界,这里更像是修士的丹田之内,羊驼不解地甩了甩自己的头,在这片灵气充沛的丹田之内细细观察起来。
它看到了与它一样震惊的叶栀初,与它不同的是,她的脸上更加茫然、还带了些惊恐。
“怎么可能?”叶栀初上下翻动着自己的手,手腕之处鲜艳的绿色告诉她,的确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我怎么可能同时和两只灵兽签订本命契约?”
一个修士一生之中,只能与一只灵兽签订本命契约,这也是为什么修真界推崇主仆契约的原因,修士热衷于追求更高的力量,更强大的灵兽,他们不会愿意自己与一只灵兽捆绑到天荒地老。
而此刻,体内磅礴涌入的木系灵力正在温和地修复着自己的经脉与丹田的内伤,这只羊驼又像七崽一样,可以随意进入自己的丹田,它的确是与自己签订了本命契约。
叶栀初不可置信地捏了捏自己的脸,好痛,不是幻觉。
可为什么呢?
叶栀初坐在自己的丹田之内,仔仔细细地回顾她与这只羊驼之间的一点一滴。
是血!
是自己的血!
七崽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吞掉了自己的血,这只羊驼刚刚也吞掉了自己手臂上的血。
难不成灵兽吞噬掉自己的血液之后,便都可以与自己签订本命契约吗?叶栀初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能无限制的契约灵兽了吗?
像是感应到了她危险的想法,下一秒,七崽龇牙咧嘴地出现在她的丹田之内,一向困倦懒散的脸上爆发出强烈的敌意,整只狐狸都炸起毛来,显得十分可怖。
食梦兽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不知道自己如何招惹了这个魔王。难道是,因为自己没给他治伤的口水吗?可他身上也没有伤啊,它小小地脑袋难以解读这样艰难的问题,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至叶栀初。
叶栀初嘴角抽搐,她是真没想到,七崽对她一向爱答不理,竟然对自己有这么强的占有欲,难怪看到自己的脸上有羊驼的口水时,会凑上前来,用自己的口水盖掉羊驼的口水。
本命契约已成,她无法改变,七崽更不可能改变。
她安抚地将七崽拢住,不停地给他顺毛,直到对方的情绪平复下来。
“别生气了?”她凑上去想亲亲七崽的脸,却被他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
狐狸眼中十分冰冷,没有任何情绪,好像在控诉叶栀初是个薄情寡性、花心浪荡的女人。叶栀初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随即摇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七崽不过是一只狐狸,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她将七崽抱到这只呆呆的羊驼面前,两个毛绒绒的小动物大眼瞪小眼。
叶栀初不免觉得好笑。她左手抱着狐狸,右手抚上羊驼修长的颈,“七崽,不要生气啦,就当做给你找个弟弟,不好吗?”
羊驼顺从地点了点头,大而圆润的眼睛眨巴着,它凑近七崽,鼻子耸动,细细嗅着他的味道,好奇怪,没有人的味道。那梦境之中的尘净,为什么会变成陌生男子的脸?要不舔舔试试?
还没等它伸出舌头,七崽一狐狸爪子把它拍开了。
他趾高气昂地跳到叶栀初的肩头,在高度上、气势上牢牢压制住这只食梦兽,七崽舔了下自己的毛,虽然心中还是气愤,但也勉强接受了叶栀初的说法,反正自己早晚会解开契约离开的,这只食梦兽,就当做自己在外收的小弟吧。
它的狐狸爪子拍到羊驼的头上,有样学样,摸了摸它的脑袋,好像是王接受了子民的膜拜。
……
好中二,叶栀初默默在心里吐槽。
七崽旋即从叶栀初肩上跳到了羊驼的背上,小小的身体,大大的气势。两个毛绒绒鸡同鸭讲了好一阵,羊驼一脸郁闷地接受了自己坐骑的身份,一边驮着七崽一边晃着脑袋走出了丹田。
另外三人还未醒过来,为了防止发生什么变故,叶栀初将颜之韵单独拖到了一个角落里。她让七崽盯好三人,自己则前往最初的山洞之中,她要将那些孩子救出来。
这阵法先是被尘净阻断,之后又被魔修留下的陷阱篡改了运行法则,整个阵残缺不堪,无法维持。
盘踞在顶上的藤蔓也不再蜷缩起来,三十多个婴儿摇摇欲坠地挂在上面,让人看着胆战心惊。叶栀初飞身上前,用逢生砍断藤蔓,一个一个将这些孩子接了下来。
婴孩遍地散落,他们呼吸微弱,脸色青紫,显然一副强弩之末的样子,叶栀初探了探这些孩子的鼻息与脉搏,心中酸涩,是她来晚了,这些孩子恐怕活不过今晚。
头顶上方,最大的那棵藤蔓依旧紧紧缠绕着,恐怕,这里面的东西,才是破局的关键。可如果她擅自切开这棵藤蔓,颜之韵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叶栀初内心天人交战,颜之韵与尘净关系匪浅,若她和自己打起来,尘净帮谁,还是个未知数。廖清云能否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更别说打败两人。
可这些婴儿呢,她下山,不就是为了救出这些婴儿吗?
思及此,叶栀初下定决心,微眯着眼,去寻找这棵主藤的弱点。
它缠绕起来的形状恍若一颗心脏,上宽下窄,藤蔓的枝叶抖动,恍若心脏的血管运作。它的左上方枝叶最为密集,层层叠叠的堆砌在一起,就好像在保护着什么。
一定是这里。
逢生出剑,浅绿色的剑光蕴含着不可估量的威力,势如破竹,劈向藤蔓的左上方。
主藤有灵,它很快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危险,迅速做出调整。藤蔓紧缩,叶片垂落,铺天盖地的叶片蕴含着杀机,天女散花一般朝着叶栀初面门袭来,誓要阻断她的剑气。
叶栀初细腰一塌,将身体重心调到左侧,一个旋身,脚尖点到侧边的石壁上,躲开了正面袭来的叶片,又找准机会弹了颗石子到对面的石壁之上,藤蔓靠声音辨别方位,石子弹到石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藤蔓爆发出无数触手,击向石壁。
“砰砰砰——”
对面的石壁轰然坍塌,被藤蔓击打的四分五裂,巨大的石块掉落到地上,整个地面都颤了颤。
就是现在!
叶栀初眼睛一亮,整个人爆发出一种无可比拟的气势,甩剑出手,逢生承载着她的灵力,直直刺入藤蔓的左上方。
粘稠的绿色汁液顺着剑身滴落,滴答滴答,在静谧的石洞之中发出的声响清晰可闻。
并没有想象中的恶臭的味道,叶栀初缓缓靠近,轻手轻脚地扒拉开藤蔓,露出它柔软的腹里。
果然如她所想,叶栀初头疼地皱起眉。
藤蔓之中,不是其他,而是一只皱皱巴巴的九尾狐幼崽。它的身体那样小,像是还未彻底成型,却又生得十分漂亮,它遗传了母亲漂亮的红色皮毛,又多了些不同,柔软的心脏处是一整块心形的白毛。
梦魇之中,尘净用杀阵困住颜之韵,又用峨眉刺穿透了她的腹部……
这只狐狸崽只可能是颜之韵与尘净的,那么,便是在那时,尘净亲手斩杀了自己的孩儿。而颜之韵做阵的目的,就是为了复活自己胎死腹中的孩子。可这阵法被迫中断,这狐狸崽,再无生还的可能……
叶栀初心中不忍,几番犹豫,都没有将九尾狐幼崽从藤蔓之中抱出来。
“不!”颜之韵撕心裂肺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叶栀初回头望去,充斥着杀意的火系灵力划破虚空,直冲她来。
颜之韵的脸上不断攀上诡异的红色花纹,叶栀初瞳孔陡然一缩,不好。
颜之韵,要入魔了。
作者有话要说:祁晏:生气拍爪,老婆你怎么能签订这么多的灵兽!你只能有我一个!
初初:崽啊,别急,后面还有一二三四五六个灵兽,你慢慢吃醋吧
祁晏郁闷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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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文案
【武力爆表的满级师祖剑修×阴郁病娇的鲛人小师兄】
玄光剑宗那位不可一世的老祖阮虞以身祭魔,魂归天地。换得了修真界千年太平。
再睁眼时,她穿成了修仙文里被强行降智的恶毒女配,与身怀系统的女主成为鲜明的对照组,下场凄惨。
阮虞:书?剧情?关我屁事,先叫声祖宗来听听。
恶名昭著、能止小儿夜啼的老祖惆怅地看着自己没落的宗门,谁能告诉她,不过一千年而已,曾经的第一剑宗门怎么就要废宗了?
阮虞长叹一口气,徒子徒孙不中用,那只好自己来上了。
可她不知道,没落的玄光剑宗,人才济济,每个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大反派。
美人师尊疯疯癫癫,热爱算卦,成天拉着阮虞算命。
大师兄清冷孤绝,不染尘埃。却身负魔族血脉,天生坏种,阴郁病娇,日日想着如何发动仙魔大战。
二师姐嚣张跋扈,遇事全靠暴力输出,一柄巨剑战四方,将整个宗门砍得破破烂烂。
三师姐貌美如花,如海王在世,俊男美女,左拥右抱,前任遍地走。
至于小师兄……
小师兄屋内堆满了话本子,芥子袋堆满了话本子,日日夜夜将自己泡在话本子里,最爱的就是那本《霸道师兄爱上我》,一边泡灵浴一边红着眼眶掉珍珠。
嗯,是真的珍珠,阮虞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故意展现给自己看绚丽鱼尾巴。
几人看着刚进门单纯可爱的小师妹,呼,想捏。一个弱崽子,一定要好好保护。
谁能想到,乖巧无害小师妹是个实打实地白切黑。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搞得整个修真界天翻地覆。师兄师姐看着日渐黑化的阮虞,想要出手阻止。
阮虞,“我们拿的就是反派剧本,要什么正道曙光,我们要的,是制霸修真界!”
[男主视角]
顾鹤韫有个秘密,谁也不知道。
少年眉眼旖丽,像水墨画中最浓墨重彩的的一笔。
所有人都怕他,只有一个人除外。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把他当傻白甜的阮虞小师妹。
嗯?阮虞身边还有一个跳梁小丑。
顾鹤韫听到,那个自称系统的东西,在一步一步教着跳梁小丑攻略自己,妄图将自己收入囊中。
唔,有意思。
顾鹤韫唇边勾起一抹笑,攻略自己吗?
那就杀了她好了。
顾鹤韫将自诩女主的沈七月一剑穿心,脸上的血仿若雪地玫瑰,美得惊心动魄。
他抬眼看向意外闯入的阮虞,阴鸷乖戾的暗哑嗓音徐徐响起。
“你看见了啊。”
“擦擦血吗?”阮虞问他。
顾鹤韫将唇边的鲜血抹到阮虞的眼角,眸中的乖戾偏执之色浓的快要化不快。
“既然看见了,那就看着我一辈子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