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狐狸
江川与衡阳剑宗坐落在修真界最南端。
南境山脉绵延千里,高耸入云,山下雾气氤氲,环绕着山脉,山顶积雪终年不化。
此处灵气充沛,天材地宝众多,是修真者趋之若鹜的修行宝地。
叶栀初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慢悠悠地驾着马车,朝着前方富丽堂皇的叶府驶去。
江川叶家,是修真界最有钱的世家,掌握着整个修真界的经济命脉,而这泼天富贵延续了千年,仍旧不见衰减。
近年来,还有蒸蒸日上的势头。
叶家大公子叶栖梧惊才绝艳,天生剑骨,在少年时被下山游历的衡阳剑宗的掌门玉泽仙尊相中,从此成为衡阳剑宗的大师兄,玉泽仙尊的亲传大弟子。
而叶栀初就是叶家刁蛮任性的二小姐。
因为哥哥入了修仙道,小叶栀初常年见不到他,便撒泼打滚要和他一起做剑修。
可剑修艰苦,须得每日挥剑成千上万次,精进剑术。还要淬炼体肤,强健灵脉。
叶栀初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哪能做得到。于是断然拒绝了这个要求。
叶栀初大小姐脾气上来,觉得哥哥不再爱她,一气之下收拾包袱离家出走了,这才被晚荻仙尊捡了去。
叶家重金寻了她一月,才得到她的消息,亲自去北派剑宗接她。
可叶栀初执拗,也要做剑修,还大言不惭地嚷着要打败哥哥,让叶栖梧做她的手下败将。
她不肯离开北派剑宗,叶父叶母也只好由着她。
默默给她送来灵石,又砸重金疏通关系,只求女儿在剑宗内平安顺遂。
可天不遂人愿。
如果说叶栀初在原书中是恶毒女二,那叶栖梧就是个舔狗男三。
叶栖梧剑眉星目,天赋卓绝,身世不凡,一向是衡阳剑宗无数女修的梦中情人。
可作为龙傲天的对照组,他的炮灰之路早已奠定。
叶栖梧在一次围剿魔修时遇到小人暗算,深受重伤,命悬一线。
人美心善、乐于助人的唐诗青恰巧路过,救起了气息微弱的叶栖梧。
唐诗青衣不解带,两月悉心照料,很快俘获了叶栖梧一颗少男心。
可女主唐诗青眼里只有龙傲天林飞白,容不下他这颗沙子。
叶栖梧是端方君子,只好收起心思,默默守护心中的白月光。
世事蹉跎,因果难料。
叶栖梧怎么也没想到,最疼爱的妹妹竟被唐诗青折磨致死。
妹控叶栖梧遭受了爱情与亲情的双重打击,不负众望,黑化入魔,成为了修真界的耻辱。
光风霁月不再,叶栖梧的心千疮百孔。他提剑去找唐诗青报仇,出师未捷身先死,被唐诗青身边的林飞白一剑穿心。
兄妹俩结局相似,都被主角挖去了金丹。但叶栖梧更惨一点,他被林飞白用秘法抽出剑骨、吸干灵力,丢到了乱葬岗里。
……
想到未来自己和家人的悲惨命运,叶栀初又一次咬紧牙关。
好气哦,但还是要先提升实力。
北派剑宗如今虽然是修真界第一剑宗,但衡阳剑宗拥有着千年的深厚底蕴,也可以与它一较高下。叶栀初此次回来,就是要拜入衡阳剑宗,成为一名真正的剑修。
前方的人影逐渐清晰,叶父和叶母早早地站在门前,翘首以盼,等着自己的不孝女归家。
“娘亲!”叶栀初利落地从马车上跳下,将缰绳扔给一旁的小厮。径直飞奔至二老的怀里。
“喊什么娘亲,你还记得你有娘亲啊。我怕你都要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太久没有见到女儿,叶母脑子里早早构想好了各种母慈子孝的温馨画面,可一开口,就忍不住变了味。
叶栀初好笑地搂着叶母的胳膊,撒娇道:“当然是因为太想念爹爹和娘亲了啊。”
叶母哼了两声,“早同你说了,修仙之路艰难,有你哥哥一个人受苦就够了,他自然会护着你。你还要巴巴地凑上去,去劳什子剑宗,我们不在你身边,怕是你这丫头,要被人欺负。”
叶父笑呵呵地挽着夫人的手,轻轻揉了揉叶栀初的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叶父叶母天资不高,只勉强到了筑为基期圆满,但向所有的父母一样,他们会用自己并不宽阔的肩膀,为子女撑起一片天地。
叶栀初的眼角微微湿润,忍不住诉苦。
“可是娘亲,我真的受了欺负。”
“怎么,北派剑宗那群蠢货给你气受了?”叶母眉头蹙起,满脸不虞,“你不是都打点过了吗?”
“北派剑宗所需商货优先提供,都是最低折扣,剑宗长老每年送了十倍的灵石,你们东湖峰的日常开销都是我叶家一力承担,又添了一座灵石矿脉送去方便你花。他们竟如此不知好歹。”
叶栀初“……”
送了一座灵石矿脉来……
叶栀初想到自己腰间芥子囊里裴晚那一百块上品灵石,难怪他丝毫不在意,感情这都是她的钱。
面对叶母关切的询问,叶栀初心底泛起苦涩,离家四年,她都快忘记家人关心的滋味了。
她本不欲多言,可在叶母沉重的眼神注视下,忍不住大吐苦水。细细数了一遍辛逸这些年给她下的绊子,裴晚对自己的漠不关心,还有师门中弟子对她的冷嘲热讽。
“啪”的一声,叶母怒火滔天,竟生生将掌下的金丝楠木桌子拍碎了。
“不过嘛,我已经给过他们教训了。辛逸的名声应该臭了,还会到戒律堂受罚。我还从裴晚那儿坑来了不少上品灵石呢。”
叶栀初兴致勃勃地向二老展示自己坑来的钱袋子,可二人只是怜爱的看着她。
思忖片刻,叶母给叶父使了个眼色。叶父立马领会,从怀中掏出一张上品的传声符来。
“传我令,自今日起,我叶氏商行便终止与北派剑宗的各项交易。灵药、矿石、等一律不准出售给他们。”叶父两指翻飞,符纸燃尽,这道指令已然传遍了修真界。
叶栀初怔怔地看着叶父。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凉王破吗?
似是觉得还不够解气,叶母又唤来小厮,语气平淡得好像是在讨论一会儿吃什么,说出的话却能惊掉外界的下巴。
“以我的名义去与丹清堂、炼器宗、玄灵宗掌门交涉,若他们愿与北派剑宗不再来往,他们要的原料,我叶氏压低三成价格。”
“把那座灵石矿收回来,娘亲!”叶栀初在一旁补充道,那毕竟是她的钱,平白给了裴晚,她的心都在滴血。
叶母好笑地斜睨了一眼叶栀初,示意小厮按她说的办。
目睹小厮面不改色地离开后,叶栀初忍不住感慨,“这就是砸钱的快乐吗?”
北派剑宗是修真界第一剑宗,实力深不可测。叶父叶母此举无异于公然与他们为敌,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丝毫退却的意思。
为人父母者,怎能容忍掌上明珠被人肆意轻贱?
一切事宜尘埃落定之后,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吃了顿……
自助。
当叶栀初看到两米长的桌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菜品时,差点以为自己身处五星级酒店的高档自助之中。而叶父叶母都脸上毫无变化,甚至诧异于她的大惊小怪。
酒足饭饱过后,叶栀初收起玩笑的表情,对着叶父叶母正色道。
“娘亲,我要做剑修,我要去衡阳剑宗。”
本以为女儿又在口嗨的叶父叶母本想调侃两句,可看到脸上她前所未有的认后,沉默地放下了筷子,神色不明。
“剑修很苦,每日都要淬炼体肤,天未明就要起身练剑,剑气入体,便是切割经脉之痛。你哥哥是男孩儿,他该吃苦,当吃苦,可你不同,娘之前不同意,现在也不同意。”
“可你们为了我与北派剑宗结仇,叶家是行商世家,却没有真正修为高深的人坐镇。娘亲,我没法放心享乐。”
“无论在哪里,没有实力都没有话语权。我受轻贱,是我不够强大,无法让他们恐惧、臣服、甚至听命于我。只有强大起来,我才能获得真正的尊重,能无所畏惧地行事,能不再成为哥哥的后顾之忧。”
“或许你们不信,但我梦到,那个唐诗青,她后来还有大机缘,而我、哥哥还有整个叶家,都会变成她的垫脚石。她杀了我,杀了哥哥,还……还杀了你们。我不想要梦变为现实,我想阻止它、消灭它,断绝一丝一毫这件事发生的可能。娘亲,为了你,为了爹爹,为了哥哥,我愿意吃苦。”
“我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剑修,守护好我们的家。”
叶父叶母没有说话,沉默半晌,叶父才讷讷开口“那只是梦。”
叶母静静地盯着她,内心复杂,她知道叶栀初说的只是个借口,可风雨难料,未雨绸缪不无道理。
“你决定了吗?我只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做了剑修,再苦再累,我都不会帮你。你要从外门弟子做起,靠自己获得资源,或许要很多年之后,你才能小有所成,进入内门。”
叶栀初眼眸晶亮,颊边泛起两颗浅浅的梨涡,她知道,叶母这是松口了。
“你放心,娘亲。”叶栀初三指并拢,作出发誓的姿势,“我绝不会半途而废的。但是娘亲,你千万别忍不住偷偷来资助我。衡阳剑宗就在江川之上,指不定这次你会送来两座灵脉呢。”
叶母傲娇地偏过头,很是不情愿出声,叶栖梧那边都送去了,衡阳剑宗再添一个叶栀初,她又不是养不起。
在家无所事事地休整之后,叶栀初充分体会到了咸鱼的快乐。
晨起,她困倦地打着哈欠,睡眼惺忪。行至叶府大厅之后,已然清醒。
叶府实在是太大了!她走路也很累的好吗!
“嘤嘤”两声虚弱的嘤咛自厅内传到叶栀初耳边。她不由得有些好奇,迈步前行,探出头去。
一只狐狸被关在金丝制成的笼子里。
它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杂毛,皮毛油光水滑,像上好的羊脂玉润白。
让人揪心的是,这白狐受了伤,殷红的血自后腿蔓延,右后腿像是被什么戾兽撕咬过,皮毛绽开,腿肉外翻,还能看见森森的白骨。狐狸尾巴也粘上了不少的血迹,尾巴晃动时,狐身也不可避免地染上。
好不凄惨。
叶家的管家正在和对面的人商议,见到叶栀初后,弯腰行了一礼,“小姐。”
叶栀初摆手让他起来,细细地盯着中央的狐狸。
在修真界,灵兽常见,灵狐却少。狐狸天生魅惑,修为到了一定境界之后,都会选择化妖,还有一部分会堕魔,去凡间为祸。
“这狐狸怎么送到这里来了。”叶栀初一边开口询问,一边靠近笼子。
仔细检查了下狐狸全身,发现只有腿上的伤口后,放下心来。
“这狐狸是个散修送来的,原本是要在拍卖会上作为灵宠供人取乐,可下人再细细检查时,发现这狐狸不同寻常。我等惶恐,特来请教家主如何处置。”
叶栀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按捺不住自己撸狐狸的手,轻轻地摸着狐狸的头。
“这狐狸,一会儿显现出元婴修士的修为,可一会儿,又泛出魔气。可修士修炼的灵气与魔界的魔气相悖,不可能存在于同一人或兽上,而且这魔气,”那人顿了顿,“血脉极为纯净。怕是……怕是……”
狐狸头趴在地上,呜呜叫唤,叶栀初起先摸它时,它并不反抗,反而乖顺地把头递上来。
变故就在一瞬。
狐狸突然醒来,琥珀色的眼眸一动不动,划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它偏头咬住了叶栀初的手。
犬牙尖利,轻而易举地将手指的皮肤划破,一滴鲜血被狐狸卷入舌尖。而叶栀初在摸狐狸时指尖不可避免的蹭上狐狸血,随着伤口的出现,狐狸血渗入指腹。
叶栀初直挺挺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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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文案————
超元气甜妹x微冷淡狂拽酷炫的酷哥
陶桃第一次见到白术,对方神色松懒,漫不经心地摘下金丝框眼镜,像是解除了封印的斯文败类,毫不留情地将骚扰她的流氓打得跪在了地上。
陶桃第二次见到白术,对方睡眼惺忪地从她哥房里出来。房内床单凌乱,一片狼藉。陶桃看着白术锁骨上清晰可见的牙印,又想想自己万年孤寡的哥哥。
哦莫,陶桃点头,这是她的嫂子。
陶桃第三次见到白术,夜色朦胧,对方神色落寞的在路灯下淋雨,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陶桃想,既然是自己的嫂子,那就帮帮他好了。
雾雨岚岚,被打湿的白色帆布鞋一步一步走进,隔着一层台阶,白术抬眼。
昏黄的灯光下,少女光洁的背被雨打湿,她笑容明媚,颊边泛起浅浅的梨涡。
仅能容纳下一人的伞隔绝了雨幕,她将伞让给了他。
陶桃没想到,这一帮,就把自己搭了进去。
白术是A大所有人望尘莫及的一朵高岭之花,谁也攀折不下。
A大贴吧里热度前三的帖子,两条与他有关。
其中一条,便是打赌谁能追到白术。
追他的校花系花从A大排到了中心街,各个铩羽而归。
直到某天,有人将偷拍的视频曝光。
一向清高如月的白术将少女堵在角落,笨嘴拙舌地解释。
“陶桃,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陶桃冷笑:“大一体育系要英语要挂科,求助无门的小学弟?”
白术心虚地挪开眼。
#一切的巧合与乌龙都是某些人的费尽心机#
#来杯白桃乌龙茶吗#
注:牙印是女主咬的,两人相识的一切都是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