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程朱理学,是裹脚的一大主因。】

【程朱理学诞生于北宋,由程颢与程颐兄弟创立,到南宋时期的朱熹集为大成。

北宋时期的主要成员周敦颐、张载、邵雍、二程等。

周敦颐,理学鼻祖!

周敦颐可能大家一时有些陌生,但如果说到他的名作《爱莲说》,那大家恐怕就能立马想到初中背课文的“快乐”。

印象最深的,就是“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从其中,我们窥探到,作者的性格,观念,主张。

周敦颐,出身汝南周氏,是郡姓门阀之一。

这里也可以看出,封建社会,任何观念主张,都与底层劳动人民,基本是毫不相干的。

他们是社会构成的主体力量,但永远不会是社会的主导力量。

而他的舅舅,又是龙图阁学士郑向,可以说是影响周敦颐很深的人。

周敦颐与二程相遇,是因二程的父亲,大理寺丞程珦。

因其“为学知道”,程珦与周敦颐成为好友,又让二程拜其为师。

周敦颐提出无极、太极、阴阳、五行、动静、主静、至诚、无欲、顺化等理学基本概念。(1)

其实,周敦颐到底教了二程什么,史料也语焉不详。

至于为什么,大概是,这对师徒最终决裂。

甚至,谁也不肯承认谁!

不过周敦颐品性宽和,又与二程父亲是好友,或者两者因为名字都含“颐”的缘分,应该会把自己所学交给对方。

就比如他的代表作《太极图》,也是周敦颐极少数流传至今的作品。

其开篇的“无极而太极”更是周敦颐对于自然和人类社会思考心得的核心阐释。(2)

周敦颐,对二程的教学,是“探究式教学”。

如曾经他让二程“探寻孔颜乐处”。

具体为,孔子称赞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贤哉回也!”(3)

周敦颐让二程思考孔子和颜回乐之所在。

其实作为理学鼻祖,周敦颐的主体思想,是探究万物的始终,阐述理学的根源。

基本是跟现代科学思想相符。

或者说,从古至今的科学者,基本都是秉着这个思想。

有了好奇,有了探究,基本是一切科学的源头。

但传统文化,更喜欢把这类探究,规为五行八卦。

所以,周敦颐也把自己的研究,归结为《太极图》。

他们把这类思想,弄得玄而又玄。

一切落不到实际!

区别于西方的实用主义科学。

周敦颐随《太极图》后,又作《通书》四十篇。

阐述“太极”的真谛,发挥了“为往圣继绝学”的关键作用。(4)

这些理论著作,影响着二程。

所以,程颐十八岁就上书宋仁宗,希望“天子黜世俗之论,以王道为心”。(5)

后来,二程继承和发扬了周敦颐的理学思想,共同创立了“天理”学说,又称“洛学”。

二程对周敦颐这个启蒙老师,少有提及,甚至其著作也十分无视。

反而,对自己的学说,强调独立性,原创性。

程颢就曾说:“吾学虽有收受,天理二字确实自家体贴出来。”(6)

但其同时代的名人,如司马光、张载、邵雍等,他们都对周敦颐使用敬称。

与古代讲究“天地君亲师”的观念,相悖!

而周敦颐,显然也不愿意提及二程。

而众多猜测,是二程反对王安石变法。

政见不合,师徒形如陌路。

当然,还有师徒在学术思想和道德主张上也存在一些分歧。

其中最尖锐的一点是,二程在周敦颐的道德伦理基础上,加强了对妇女的道德约束,认为“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并严厉批判妇女改嫁行为。(7)

但偏偏,周敦颐的母亲就是改嫁之妇。】

北宋,少年二程。

程珦正带着自己两个儿子,拜访周敦颐。

气氛浓烈之处。

程珦就提出让二子拜周敦颐为师。

周敦颐看二程长得聪慧,瞧着也是钟灵毓秀之人。

心中也颇为意动。

好友间正准备商量拜师时间,拜师仪式。

就突然听到天幕的话。

听完,周敦颐脸色黑如锅底。

程珦尴尬不已。

他哪想到,自己二子,将来如此“叛师叛道”。

听到最后一句。

“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严厉批判妇女改嫁!”

周敦颐就感觉,这二子是“啪啪”往自己脸上打。

他母亲,不就成了他们批判的对象。

周敦颐直接绷不住了。

对着还未提出如此主张的二程“迁怒”道:“五柳先生虽说“不为五斗米折腰”,但他的妻儿,可是饥饿而死!”

“孟子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你二人可是不懂,这“大丈夫”三字?”

现阶段跟周敦颐此,还是小白的二程,谦虚地回道:““大丈夫”,是有志气的男儿也。”

“哼!”

周敦颐冷哼一声。

“看来,你们现在还没头脑发乱。”

“可是,周伯父,难道女子不能成“大丈夫”吗?”

程颢困惑地问道。

“女子,她们自古以丈夫为主,困于后宅,你要求她们成为“大丈夫”,不亚于“绑住马儿的四蹄,还要求它们奔跑得更快一点”!”

“这本就是“无理”之事!”

本来还很谦逊的二程,顿时不服。

“我们母亲就有“大丈夫”之才,甚至甚于“大丈夫”。”

他们的母亲,侯氏。

幼而聪悟过人,女工之事无所不能。好读书史,博知古今。

外祖父侯道济常和她谈论朝政之事,侯氏所言甚合其意。

经常叹“可惜不是男儿!”

他们母亲还经常善待奴仆,视奴仆为平等之人。

说出:贵贱虽殊,人则一也!

喜配药,济病者。

对他们兄弟二人的教导,也是教之之道,从不宽容。

不信鬼,其胆识如男子。

有识人之明。

好文而不辞章,传世之作,几乎无。

读史见奸邪逆乱之事,常掩卷愤叹;见忠孝节义之士,则钦慕不已。常称唐太宗得御戎之道,识虑高远,有英雄之气。(8)

他们的舅舅侯可,当世大儒,常道:自己不如姐姐也。

但他们母亲对父亲感情极深,所以,自己也不愿走出后宅。

二程对此,还有点可惜。

周敦颐本来愤怒于这二子“桀骜不驯”。

但听到侯氏。

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侯氏才学甚。

毕竟侯氏可是河东大姓,名门出身。

而且侯氏从小跟着侯道济游学,才学见识,自然非常人女子能比。

周敦颐突然脑筋转过来,看着二程叹气。

他终于问题所在了。

这二人,见了自己母亲,就把天下女子都当成他们母亲一般的人了。

周敦颐火气一歇,语重心长道:“你们二人的母亲,自幼跟着你们外祖父游学,而你们外祖父,又是当世名儒,自然见识非常人可比。”

“对女儿的教导,也是不同于寻常人家。”

所以,你们懂我的意思了吧?

不是天下女子,个个是你娘!个个外祖父是大儒!

“骂娘”的话,就不出口了。

自行体会!

未尽之语,二程懂了。

尴尬之于,有点惋惜,天下女子,竟如此“平庸”。

程珦看三人歇了,才出声道:“那,茂叔,这两“逆子”,你还收吗?”

周敦颐看着二程半响。

二程被看得也有点紧张。

虽说舅舅是大儒,但周伯父的学问,也是属当世顶尖。

他们还是希望拜其为师的。

如果,还有可能的话。

“收吧!”

两个字,落下了师徒名分。

这二子,如果自己不亲自教导,盯着,很有可能,会“祸乱”后世。

不是有可能,如天幕所说,那就是已经成事实了。

“赶紧拜师!”

程珦提醒二子。

二程回过神,赶紧拜下。

“你们二人,从今天开始,去探访各个阶层的女子,看一看,她们的生活环境!”

这是周敦颐给二程布置的第一课。

就是让他们先学会,看世间事,世间人。

不要待在“有水”的井底,就觉得世间所有的井,都是“有水的”。

二程呆住。

“探访女子?”

这,会不会不合礼仪?

不说礼仪,就是闺阁私密,也不太好吧。

两人想什么,脸上都表现了。

周敦颐顿时哼气道:“不是让你们探阴私,是让你们看看,世间女子,也不是个个不被捆住“手脚”的。”

二程领会老师的意思,领了“课业”。

“既然老师都叫了,那拜师仪式,等择个日子补上!”

程珦圆着气氛道。

他就知道茂叔的性格,所以刚才才不帮腔。

老师“教导”学生,哪有家长插手的道理。

程珦也没忘了天幕说的话。

“你二人,今后一定要尊师重道!”

对二子,严厉叮嘱道。

二程郑重应下。

【其实二程的主张,大部分都有道理的。

主要是:一,大学之道。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这里的“止”不是停止,阻止,而是到达,追求的意思。

与今的思想:善有余!

还是有区别的。

当然,普通老百姓,讲究“升米恩斗米仇”,他们生活在最底层,最是能知人性。

而二程,生活环境富足,家世显贵,可能也没多感受到人性的“长短”。

但看他们对老师周敦颐的做法,也没感觉到他们多善啊!

对政敌,王安石,也是毫不客气。

果然,天下乌鸦,都是看不到自己一身黑的!

也有可能,每次都是二程先发动攻击,别人就是感觉到“善”,也不会觉得他们软弱可欺!

哈哈哈……】

白香说到这,直接噗笑。

这还真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典型代表。

【主播突然想到一个故事。

就是有人经常路过给乞丐银钱,但有一天,没给,乞丐就追着他骂。

如果碰到二程。

可能先教育乞丐一顿,再给银钱。

乞丐虽说为了银钱,能忍下对方的说教,但时间一长,肯定心生厌烦!

如果有一天二程没给银钱,对方肯定不会追着他们骂。

因为乞丐肯定知道,自己骂了,那对方估计能把自己说死!】

北宋,中年二程。

“老爷,少爷,可怜可怜给点银钱吧!”

乞丐跪坐在街上,祈求好心人的施舍。

程颢路过,心生怜意。

手里准备从琵琶袖里,掏出银钱。

但嘴上却念叨道。

“你四肢健全,怎么轮落到上街乞讨?”

“老爷,小人无田无地,还能干什么呢?”

乞丐回道。

“无田无地,那力气总有吧?”

“京杭码头那么多出力气糊口的地方,哪里能没你的容身之地?”

“我说你,懒汉就懒汉,找那么多理由!”

……

蓬头垢面的乞丐,一边应着“是是是”,一边看着程颢掏银钱的袖子。

盯着看了几息,对方也没掏出来,嘴上倒是叨叨个不停。

乞丐的眉头不耐烦地皱了起来。

要不是看在对方衣着讲究,他可能早就跳起来骂了。

这掉书袋真烦人!

程颢叨叨个口干舌燥。

终于从袖子里掏出银钱了。

乞丐着眼一数,呵,就三个铜板。

还“骂”了老子许久。

不过,苍蝇再小也是肉,老子忍了。

程颢因其母亲善行,也对可怜之人怀有怜悯,就准备把银钱给对方。

就当日行一善了。

哪想到

“……程颢肯定能把乞丐说死!”

“毕竟,他的“阴阳怪气”是出了名的,王安石都得吃瘪。”

已经听完大部分的当事人,手中的银钱,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天音!”

乞丐突然听到天空出现声音,立马跪地。

好多老百姓也受到惊吓,胆小地都跪倒在地了。

【说回正题,程颐程颢的第二个主张:思想独立。】

程颢站定,他到要听听,这天幕如何说他们兄弟二人。

至于天下同名同姓何其多,但同为程姓,名也相同,还有思想主张的,除了他们兄弟二人,还能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1)——百度百科

(2,3,4,5,6,7,8)——个人图书馆

感觉二程,受他们母亲影响很大!

比如:见世之妇女以文章书札传于人者,深以为非。

侯氏才学高,但过于清高。

品行过于正直!

二程不分男女,都希望他们“有节”。

但最终结果,只有女子“被遵守”了。

以上包括文章内容,都是作者猜想,别当真!

以后可能会出一个“少年二程”的回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