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开始接活了?!”
孟易川满脸惊讶,音量都不由有些大,惹得其他人频频看过来,他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压低声音凑到萧晟面前。
“不是,你怎么想通的啊,之前那么劝你,你都不听,不会是……”
他眼珠子转了转,不确定的问:“不会是为了校花吧?”
“不是。”萧晟整理着书包,神色淡淡,“是我想打,跟别人无关。”
“那有人再来骚扰你怎么办?”
“换个新号,没人知道。”
“行吧。”孟易川狐疑的上下打量他,还要说什么,吴鹏就走了过来,表情带着丝谄媚。
“萧神,您的作业?”
“没带。”萧晟面不改色。
孟易川眼疾手快的从他书包里抽出几张眼熟的卷子,“这是什么?”
不就在这吗,怎么会说没带?
他随手打开正要细瞧,卷子又被抽了回去,可就是这么一会功夫,已经够让他看清楚上面的字迹。
娟秀,还透着一丝随意,绝不是萧晟的笔迹!
孟易川:“你拿错卷子了?”
因为跟“女朋友”太亲密,卷子混在一起,互相拿错了?
可是也不对啊,这套卷子班主任不是说是实验班专用吗?
萧晟没理他,只朝吴鹏微微一笑,“还有事?”
“没事没事。”吴鹏比孟易川识时务,忙不迭点头,“您没带,我会跟老师说的。”
嘿。
孟易川看着他脚底抹油般快速跑走,又回头望向罪魁祸首,却见他坐了下来,面前放着摊开的试卷,手上还不停的在纸上写着字。
他忍不住伸长脖子去瞧,纸上是一个个公式和知识点,然后再由每个小点衍生出新的例题。
萧晟在对着校花做的卷子,分析她的薄弱点,并且有针对性的出题。
“我草!”他不禁骂了句脏话,可真够贴心的。
下午放学夏沁颜就拿到了这张特殊的试卷,“怎么是手写的?”
而且字还怪好看,瞧着中规中矩,实则笔锋凌厉、气度斐然。
“老师自己总结的,写在黑板上让我们抄下来。”萧晟神态自若,淡定地打开电脑、登陆游戏。
另一边硬要跟来的孟易川暗自翻了个白眼,在夏沁颜询问的视线中,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是的。”
妈的,以前怎么不知道,萧晟这家伙说谎话说得这么溜!果然人不可貌相,狼也可以变成狗。
“你们玩什么呀?”夏沁颜不想写作业,秉着能拖一会是一会的原则,没话找话。
“PUBG。”萧晟看她,“想玩吗?”
“我没玩过,玩玩呗。”
“不。”萧晟帮她带上耳机,里面是舒缓的轻音乐,“你现在的任务是安心做作业。”
不然怎么考中传。
夏沁颜:……
她恨恨地拍了下他的手臂,坐正身体不理人了。
孟易川惊讶的张了张嘴,哎呦,原来你也有反驳校花的时候啊,还以为你要在妻管严的道理上一去不复返了。
他偷偷朝他挤眉弄眼,“爷们!”
萧晟瞥他一眼,随后让他在游戏里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爷们。
“哎哎哎,我是你队友啊,怎么误伤呢!”
“兄弟快来,我被围攻了,快来救我。”
“擦,又死了,萧晟,你个混蛋!”
两局过后,孟易川彻底蔫了,以往看他大杀四方感觉很爽,可是当被杀的人成了自己,那只有生无可恋了。
他把键盘往前一推,“你狠!”
咱惹不起,躲得起,不就是嫌我碍眼吗?我走!
到时候即便你哭着求我回来我都不会回来,哼!
孟易川拿起书包,重重的摔上包间门,突然的声音吓了夏沁颜一跳,她取下耳机,不解的看向还在晃悠的座位,“他怎么走了?”
“家里有事。”萧晟盯着试卷,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点,“这道错了。”
“哪里?不是吧,这题我算了好几遍。”
“题干这句话有陷阱,这个数据没用,该用这个、和这个……”
这是一家开了好几年的网咖,装修略显陈旧,墙壁上贴着素雅的墙纸,三台电脑并排摆放,身后还有个小小的茶几和一张沙发,以及一个长长的隐约反着光的金属装饰。
此时那里正倒映着两个年轻的身影,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又美好。
然而很快,一道突兀的铃声响起,便打破了这份宁静。
萧晟看了看手机,眼里漾起微光,“家长找我,我出去接个电话。”
“嗯。”
夏沁颜头也不抬,还沉浸在刚才的那道题里,怎么会不对呢,这个出题的人可真可恶,竟然设置了个假条件。
萧晟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又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来到一个隐蔽的拐角,确定包厢里的人肯定听不见他说话,这才接通了电话。
“喂,梁叔。”
那头是爽朗的中年男声:“陪小女友呢?”
萧晟没说话,梁叔是萧雅芝的朋友,两人之间到底什么过往没人知道,但是这些年他们母子在城中村那个稍显混乱的地方住着,还能一直安然无恙,多亏了他的暗中帮扶。
就连当初他被校外的混混找麻烦,也是这个梁叔帮忙摆平,不然以他一穷二白的身份,即使再能打、再不要命,在揍了那些人之后还一直全须全尾,怎么想都有些不可思议。
萧晟心里门清,也很尊敬这个从小关照他的叔叔,只不过萧雅芝不是很愿意他们来往,梁叔也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从不上门。
他虽然有他的联系方式,却很少联系,这还是头一回。
“找到人了吗?”
“找到了。”那头梁叔似乎知道他不愿多提,顺势揭了过去。
“不过找到的时候已经被人带进沟里了,小晟,你可想好了,有这么个长辈,说不得你以后的日子更难。”
萧晟皱眉,“他怎么了?”
话筒对面一声沉闷的叹息:“赌。”
先是被人做了局,引诱进去的,但到后面却是自己赌上了瘾。
“那边欠下了不少。”
萧晟眉峰一厉,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破产了、事业败了、老婆跑了,颓废怨怼都可以,哪怕一蹶不振,像以前那样天天以酒消愁,可是他万万不该沾上这些东西。
他可有想过他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可有想过她的以后!
“梁叔,麻烦您帮我把他弄回来,钱我来想办法。”
梁叔哈哈大笑,“你小子,这话说得不是在和叔见外吗?你放心,人我给你弄回去,那边我有点交情,钱的事不用你操心,只是日后你可得把他看住了。”
交情只能用一次,再用可就不值钱了。谁都不是慈善家,会愿意填补一个赌鬼无休止的窟窿。
萧晟垂眸,声音沉沉:“我明白。”
“行了,你忙吧,今晚肯定会让你见到人。”
“梁叔。”萧晟捏紧了手机,“方便问一下那些人为什么要给他做局吗?”
无利不起早,那些人可不是谁都逮着薅,也得看他是不是有利可图吧。
可是夏进身上有什么?
公司、房产、存款全没了,就连现在住的房子都是租来的,要不然老婆也不会跟人跑了。
找上这样一个看着一无是处的人,到底为什么?
凌市最中心一栋别墅里,梁永平盯着桌上的相框,缓缓勾起了唇,这小子果然聪明,看问题总能一下子看到核心。
他干脆也毫不隐瞒,“听说他在哪还存着一个什么碗还是杯子,很值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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