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芝本身想蒙混过关的,她打大毛的时候没人注意,揪耳朵的时候也发狠了,其中有对白桃的怒意牵连到大毛身上,那劲儿恨不得把二毛的耳朵撕裂!
可她想着当时根本没有大人在旁边看到,谁有证据说她打了?铁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就是胡说罢了!
可这回白家勇发狠了,他把吴玉芝的一包衣服从卧房里拿出来狠狠地砸到了地上:“要不就寻死觅活,要么就指桑骂槐连人家小孩都欺负!吴玉芝,我受够了你这样的缺德娘儿们!这回别说你是寻死了,你就是拿把刀杀了我,我白家勇也不跟你过了!”
铁柱跟白珍珠因着私下被吴玉芝叮嘱过,一见着爹娘吵架,立即哭着求白家勇:“爹!您别打俺娘呀,她是俺娘呀,她要是走了,俺就是没娘的孩子了!”
可谁知道白家勇气狠了,当着妹子妹夫,脸都丢尽了,尤其是看到大毛那耳朵他都心疼!
陆家老大夫妻在世的时候是一等一的大好人,人家两夫妻不幸意外离世,是个人也舍不得欺负大毛这样的孤儿!
他咬着牙对自己的两个娃说:“今天你们想要这样的娘,那就跟她走!想要我这样的爹,那就留下来!”
吴玉芝嘶吼:“你这个孬种!你这样欺负我,信不信我娘家人再来打死你!”
可白家勇实在是受够了,他丝毫不怕,最终,吴玉芝软了下来。
她流着泪哭得都快抽了,扑通跪在地上:“好,好,我道歉!我不该打这个孩子,是我的错!”
白家勇没搭理她,径直起身去灶房拾了六个鸡蛋包起来递给陆沉:“小陆,今天的事情是俺家不对,这六个鸡蛋就当给孩子的补偿……”
陆沉立即要推拒:“大哥,鸡蛋就不用了,大嫂都已经道歉了……”
虽知道白桃却把鸡蛋接了过来塞到了大毛的手里:“做错事情确实应该付出代价,一句道歉也并没有让伤口立即好起来,这鸡蛋我们收了,道歉也接受了,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吴玉芝看着那六个鸡蛋,身上都在发抖,她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攒的六个鸡蛋,要是放点油和小葱炒炒能炒一大碗!想想都流口水了!就这样给了白桃?
她这回是真的哭了,眼睛发红,眼泪哗啦啦地流。
而白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手抱着小白一手牵着大毛转身就走。
陆沉心中其实有些愧疚,几步跟上去把小白从白桃手里接过来抱着,声音轻轻的:“白桃,对不起,让你这么为难。”
白桃却笑了起来:“我的为难不是你带来的,没跟你结婚之前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只能说天作孽尤可活,人作孽不可活。”
她不相信吴玉芝这样的人,会过上什么好日子,而她大哥畏畏缩缩迟迟不肯跟吴玉芝来一个快刀斩乱麻的处理方式,也会被迫承受相应的后果。
白桃跟陆沉走后,白家勇也没在家里待,烦躁地出去瞎溜达抽烟去了,而吴玉芝在家大哭一场,心疼那六个鸡蛋,而后抱着铁柱跟珍珠叮嘱:“往后你们见了大毛跟二毛,给我往死里整!但要聪明点,来暗的阴的,让他们抓不到证据的,把咱们的六个鸡蛋给挣回来!记住没?”
铁柱跟珍珠似懂非懂地点头。
吴玉芝在心里发誓,她这辈子绝对跟白桃过不去!
而陆沉心中依旧是愧疚,转身叮嘱大毛二毛:“以后离铁柱远一点,你们打不过他,就尽量跟别的小孩一起玩。”
大毛二毛刚刚也被那一出闹剧吓住了,但见到花婶是真的帮着他们,心中然不在升起来一些敬服,纷纷点头答应离铁柱远一些。
一家五口沿着乡间小路走到自家,才进门没一会儿,陆沉就折身去了灶房,在锅洞里扒拉了半天掏出来一把烤花生,两只黑乎乎的烤红薯。
他把外面焦黑的灰敲掉,皮拔开,里面金黄色的红薯肉便露出来了,闻起来便一股热乎乎的甜香,大毛二毛都忍不住睁大眼:“哇!”
小白也笑眯眯地跟着学:“哇 !”
看着三个孩子这么可爱,白桃都忍不住笑,她一笑起来原本就娇嫩漂亮的脸蛋,如添了一抹色彩,明眸皓齿,桃腮杏眼,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清浅湖水似的温柔,陆沉无意中瞥了一眼,心就乱了。
他忙着给红薯剥皮,可在一瞬间手忙脚乱心猿意马,差点没把红薯弄掉地上。
白桃赶紧笑道:“我来吧。”
她一双手纤细白嫩的手指跟金黄绵软的红薯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陆沉慌忙别过眼去不再看。
他是发现了,白桃这个人从头到脚,就没有不好看的地方。
白桃很快把红薯皮剥掉了,拿了三个小勺子让孩子们挖红薯肉吃,三个娃都吃得高高兴兴的。
而陆沉不知道啥时候又变出来一只红薯递给她:“这个你吃吧。”
白桃一顿,看着他宽大手掌心里的一只烤红薯,心里瞬间被温柔铺满,她没有拒绝,低着头答:“好。”
当然,白桃也只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一给陆沉,三分之一还是给了孩子们。
这两只烤红薯让一五口都嘴里甜蜜蜜的,心里也甜蜜蜜的。
吃完烤红薯,陆沉已经把洗脸水洗脚水都准备好了,白桃跟小白要用的他直接端到了她们母女俩房门口,白桃看到时吓了一跳。
洗脚水都打好这种待遇,她只在她娘那里享受过。
而陆沉似乎怕她不自在,给她弄好洗脚水,赶紧端了大毛二毛的洗脚水躲到西屋子里给俩孩子洗去了。
这男人温柔细致,偏生又不让人觉得尴尬,白桃越想越觉得舒服,一边给小白洗脚,一边忍不住面上都带着笑意。
她不是个不讲理的人,陆沉待她好,她自然也会对他跟孩子们好,或许这就是合伙婚姻的规则吧!
白桃才把小白放到床上哄睡着,就听到陆沉轻轻敲了下东厢房的门,她心里一跳。
难道他是要进这屋子里睡吗?
他们结婚的时候说的也含糊,他只是说如果她不愿意的话,就不当真夫妻,可白桃其实都没有想清楚究竟当真夫妻还是假夫妻,她咬着唇,一瞬间不知道要不要回应他的敲门声。
正当她红着脸犹豫的时候,陆沉又轻轻敲了两下门:“白桃,给我开下门。”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收藏动得缓慢得令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