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五条悟回到他的房间,他坐下后,我才发现那是房间里唯一一张椅子,我欲言又止,被他冷漠的眼神一瞥,突然腿就软了,啪唧跪坐在了地上。
“对不起五条君,是我太菜了拖了你的后腿。”我二话不说赶紧道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他有点无语:“......说说你的线索。”
我思索一番:“根据族中的记录,试炼的主题并非是“战斗”,而是“寻找”。我们的祖先传奇魔女在各个世界都留下了“锚点”,其中蕴含着她的馈赠,只要找到锚点,就能获得馈赠。”
“你能感应到具体位置吗?”
我摇头:“做不到......如果看到的话,应该能认出来。”
“这么简单的任务为什么会有人死?”他好像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当然是因为你是最强啊。”我酸溜溜,“我们奈月家的术式一开始只能简单的瞬移,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
最强咒术师不会梦到最弱美少女,这家伙根本就想象不到异世界对于我们这种菜鸡来说是怎样的地狱啊!
“那你就变强吧。”他打了个响指,“试炼的事等你打到190层再说。”
诶?!!我蹦了起来:“不要啊!在那之前我肯定就死啦!”
“既然第一次试炼是最简单的,就抓紧时间变强,”他冷眼看我,“不然就别浪费我的时间。”
我坐了回去,老实低头:“抱歉,我知道了。”
好吧,五条悟说的也有道理,就像打游戏一样,如果不先升级就去推主线,可能之后就需要面临需要越级打boss的残酷困境。目前来说,在天空竞技场爬塔的确是我最好的选择。
伤好得七七八八后,我就被五条悟逼上了竞技场,自此开始了我为期一年的苦逼生活,就没有哪天我的身上没有伤!
战斗是提升能力的最好方法,我渐渐摸索出了咒力的各种玩法,不仅身体中可容纳的咒力大幅度增加,「转移」术式也能多次使用了。
五条悟只花了一个月就打到了190层,我猜如果他想的话还可以更快。知道200层往上的战斗没有奖金、只为荣誉后,他就没有继续往上的打算了,开始探索这个有趣的异世界。
自那之后,我一个月也见不了他几次。
我才不担心他,我只关心我自己。
反正我受伤了就休息,没事儿就去找奇犽玩耍,去逛街比赛吃巧克力糖球,去逛商场买衣服(奇犽对此表示强烈不满),买一堆游戏卡带双人联机,对方比赛时故意买对手赢,躺医疗室时给对方带饭。
总而言之,不见五条悟的时候,我过得开心多了。
不知不觉,八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10月的最后一天,我和奇犽都没有比赛,相约战个痛快——当然是打游戏。
我们连续打了七个小时,一直打到半夜三点,两个人的眼睛里都全是血丝。
最终是我以151:149的微弱优势胜出了,奇犽很不满,我拒绝了他再来一把的请求,郑重的提醒他明天下午还有比赛的事实,然后故作深沉的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可恶,天知道我用上咒力作弊才赢了他!
就在我起身的时候,心脏突然一抽,像是被谁紧紧攥住一般,剧烈的疼痛起来。
我的身体难受的弓起,视线一片模糊,奇犽拉住我:“喂,奈月,你这家伙怎么了?”
我紧紧抓住奇犽的手,勉强稳住身形,脸色难看:“五条悟快死了!”
“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给奇犽解释的心思,闭上眼,灵魂仿佛升往太空,俯瞰地球,在某个偏僻的群山中,我感应到了心脏上的咒缚。
他在那!
发动「转移」,我是第一次进行这么长距离的转移,位置出现了偏差,又发动了一次才到他身边。
雨下得很大,五条悟无力的倚在树旁,素色的和服上晕染了大片大片的血色之花,冰冷的雨水从他惨白的脸上淌下,我颤抖着手抚上他冰冷的脸颊,被他一把抓住。
沙哑的声音:“快走......”
杀气!
刀光闪过,大树被斜劈成两半,轰隆隆倒下。我带着五条悟出现在十米开外,心中一阵后怕。
“阿咧,还没死啊,”一个高马尾和服男人提剑出现,“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啊,小鬼。”
好强!是我绝对打不过的人!
我想也没想,立即运转咒力,覆盖上五条悟全身。在下一击到来之前,彻底消失。
又一击落空,武士模样的男人沉默两秒,发现再也感应不到那两人的气息:“团长,他跑了。”
“信长,你什么时候这么弱了!”一个身高接近2米的壮汉嘲讽,“那小鬼受重伤,跑不远的。”
“不,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小鬼把他给带走了,气息已经完全消失了。”人就在自己眼皮子下溜走,信长脸色有点不好看。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向中间的青年望去。穿着黑色大衣,额间有着紫色十字刺青的青年沉吟片刻:“计划已经完成,算了。”
大雨冲刷着满地的血迹,青年手中的物体洗去血色,露出摄人心魄的红——那是一只红色的,人的眼珠。
被誉为世界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红眼。
“可惜了,”有人赞叹,“那双蓝色的眼睛,和火红眼比是完全不同的美丽呢。”
横跨一个国家的转移,几乎抽空了我全部的咒力。我直接转移到天空竞技场的医疗室,脚一软,差点没摔在地上。
——我曾在医疗室设下了咒力,方便战斗后快速来疗伤,但做梦都没想到有天这会用在五条悟身上。
五条悟已经晕过去了,他伤得触目惊心。身上好几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肚子上穿了个大洞,血哗哗往外流。
我强行把医疗室的值班医生叫醒,他对五条悟使出了他的治愈能力——听说是一种“念能力”,是和咒力完全不同的概念——五条悟的血暂时止住了。
医生接着给五条悟进行急救处理,我在一边帮忙。清理皮肤上的血迹时才发现,他的左眼眶也在流血,那伤口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就像有人想徒手把他的眼睛挖下来似的。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