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降临,贤惠的松田阵平已经穿着围裙制作今天的晚餐,而从猎犬特务科下班回家的三浦加奈刚打开门便听到了炖锅在炉灶上发出的“咕噜”声,浓浓的奶香从厨房里飘散出来。
那味道,是她最讨厌的奶油炖菜。
“……太过分了阵平,就算心情不好也不需要这样惩罚我吧?明知道我最不喜欢吃这个了。”
松田阵平拿着汤勺搅拌着锅里奶香四溢的炖菜,面无表情地斜了一眼从身后将下巴支在自己肩上的三浦加奈。
“既然知道我心情不好的话那就不要再给我装无辜了。为什么麻衣优子会有你的联系方式?”
三浦加奈看了一眼炖锅里在白花花的奶油之中翻滚着已经煮到软烂的鸡肉和蔬菜,双手环抱他没有一丝赘肉的窄腰,抱怨道:“我也不想的啊,可是被她威胁了嘛。”
“呵。”松田阵平冷哼一声,盖上锅盖弯腰关火道:“我都认识你多少年了,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威胁到你?”
“阵平未免也太高估我了,人一旦有了弱点就很容易会受到威胁的啊。”
松田阵平转头对着她道:“去洗手,可以吃饭了。”
饭桌上,洗完手的三浦加奈拿着勺子对着面前淋在米饭上奶油炖菜皱了皱鼻子,“真的要吃这个吗,阵平?”
“不然呢?”
三浦加奈抬眼看了看已经拿着勺子开动的松田阵平,看来完全没有可以回旋的余地啊……
松田阵平抬起头看着她纠结良久之后,还是捏着鼻子逼迫自己吃下面前的晚餐,每吃一口都要喝上一大杯水就为了冲淡那股她讨厌的奶腥味。
“……真的有那么难吃吗?”
“啊,我最讨厌奶油炖菜了。”三浦加奈表情有些恹恹道:“为什么世界上会存在这种不合理的料理啊?”
在挑食这点上还真是从小到大都改不掉的孩子气啊。
不过松田阵平倒是毫无波澜地在她忍着厌恶吃完晚餐后,才稍微消气地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甜甜圈给她。
“我今天下午和麻衣优子见面了。”
三浦加奈吃着甜甜圈的动作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对他笑道:“这样啊~难怪阵平今晚的心情那么差,她是跟你说了些什么关于我的事吗?”
松田阵平抬眼观察她的表情是真的对这件事一点都不知情,还是只不过在自己面前假装不知道而已。
不过很遗憾,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跟我说你们十一年前是在横滨港口附近的酒吧里认识的。”松田阵平双手抱胸不满道:“而且在跟她交往的同时还在跟其他人交往,既然都闲到有时间脚踩几条船的话怎么就没时间想起给我和萩打个电话呢?横滨离东京也没多远吧?”
三浦加奈笑了笑道:“阵平不是知道为什么了吗?”
“啧。”松田阵平咋舌一声道:“所以你这是承认了吗,你曾经是黑手党成员的事?”
“阵平要抓我吗?”
松田阵平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眼神晦暗不明地看向面前自己嘴角笑容不变的恋人,“……加奈,为什么……”
为什么要选择成为一名黑手党?
职业黑手党跟情报贩子是不一样的,那已经不是在灰色地带游走而是完全踩进了黑色地带……
“嗯,这个嘛~”三浦加奈舔着指尖的糖霜,笑眯眯道:“因为我有些好奇,那个让妈妈就算要顶着未婚先孕的压力也要生下他的孩子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
松田阵平把嘴张得像箱子口那么大,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他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
“……加奈……你的意思是、你的亲生父亲是一名……黑手党?”
三浦加奈耸了耸肩膀道:“啊,差不多就是这样吧,所以妈妈一直都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那个男人的事。”
松田阵平抿了抿嘴唇道:“凛子阿姨是为了保护你才不说吧?”
“虽然妈妈确实是为了保护我才离开他,不过大概并不是阵平所想的那种保护。”三浦加奈微笑地点了点自己额角道:“那个男人从见到我之后就对我的大脑一直都很感兴趣呢,想要把它挖出来研究的那种。”
“……”
松田阵平表情呆呆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在见到自己的女儿既不问她们两母女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也不问为什么加奈也成为黑手党,反而觊觎她的大脑……
这种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被加奈称之为父亲!
松田阵平死咬后牙,只要一想到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经历了这种事连心脏都疼了起来。
“没事啦,都已经过去了。”三浦加奈笑着握上他的手,“在他对我出手之前我就把那个男人送进监狱里了。”
感到着三浦加奈那只柔软又带着微凉的手,松田阵平回握住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道:“做得好,这种人渣就应该送他去吃牢饭!”
之后松田阵平也没有再问三浦加奈曾经所在的那个黑手党组织的事,反正她早就已经脱离那里了再继续纠结也没有什么意义。
而且就算问加奈也不会说的,她显然并不打算让他和萩介入到那些事里,否则也不会那么多年都不和他们两个联系了。
不过三浦加奈还是当着松田阵平的面把麻衣优子的号码拉黑,这也让他给晚餐没有吃多少的家伙做了碗面当做宵夜。
“……三浦君……三浦君……三浦君……”
米花港附近的一间1LDK公寓里,只穿着白色内衣的女子肌肤细腻白皙的双腿夹着被子磨蹭着,眼角泛红带着水光,粉唇微张拉出一条银丝,而后微微弓起腰双目失神脚趾绷直片刻又落下,回荡在房间里的喘息声逐渐恢复寂静。
“哗啦~哗啦~”
麻衣优子从厕所洗完澡出来身上已经套上了干净的睡衣,一张三浦加奈的素描画像贴在墙上除此之外还有几张做了笔记的建筑物图纸和炸’弹的设计图纸。
墙角没有拉上拉链的黑色尼龙包露出手铐和铁链的一角。
“明天,三浦君就是我一个人的了……”麻衣优子对着墙上的画像脸上浮现病态般红润,“啊~三浦君,这次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第二天早上,在松田阵平出门去警视厅上班后,三浦加奈也从书房抽屉里面拿出那把柯尔特左轮放到自己的腰后穿上风衣外套出门了。
街道上稀稀落落地下起太阳雨,被雨滴打湿了衣服的行人都为这说变脸就变脸的天气而感到恼怒,任谁都不喜欢这种意料之外的原因而打断自己原来的计划。
幸好太阳雨也就下了约十来分钟就停了,被雨水洗刷过一次的天边挂着一道彩虹,为潮湿闷热的夏日添了几丝清凉。
三浦加奈双手插兜站在公园的凉亭里抬眼看着碧空如洗的天空,彩虹这种东西似乎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腻,“真是不错的天气。”
“唔、”一块沾着类似消毒液气味的手帕从她身后大力地捂到嘴鼻前,三浦加奈没有反抗而是放任自己的意识逐渐远离,在失去意识之前她所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眼神痴迷地接住自己身体的麻衣优子。
“三浦君,游戏开始了噢。”
三浦加奈嘴角微微上扬,这样啊,那就让我看看你准备和我玩什么样的游戏吧,优子。
警视厅的午休时间,松田阵平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给三浦加奈打电话,可她的手机一直都打不通、发短信也没有回复……
他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摩西摩西,金日君吗?我是松田阵平,不好意思,请问加奈现在跟你在一起吗?”
诸伏景光一头雾水道:“三浦老师吗?她今天请假我没有跟她在一起。”
松田阵平愣了愣,加奈请假了?
“松田桑,请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也没什么,只是我一直都打不通加奈的电话,就连发短信也没有回复所以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而已。”
诸伏景光心下一惊,连忙问道:“松田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联系不上三浦老师的?”
“中午的时候。”
“松田桑先不要着急,我去三浦老师以往投河自杀的地方找找看,要是有什么消息的话我会第一时间跟你联系的。”
说完他就马上挂断了电话,松田阵平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咂舌吐槽道:“啧,不要着急的人是你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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