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坎瑞亚的执政者,他自然要成为坎瑞亚子民的榜样。所以那些有关精神力方面的书,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嗯,看不懂。
于是看了第二遍。
嗯,不愧是增加精神力的书籍。
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等执政者终于完全理解这些书籍之后,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好像解决了一大难题——嗯,听那位黑发女孩子说,这是初级阶段。
执政者最近学得废寝忘食,抬头看看时间,发现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
想到女孩子说的:一般人的初级阶段是二十年左右。执政者笑眯眯地放下手中的笔,看来他还是很有天赋的。
被忽悠瘸了的执政者一开门,就迷茫了:他的卫队队长呢?
——队长在种地。
…………
在我“身为骑士就应该以身作则”“不会种地的骑士不是好骑士”“一切为了坎瑞亚的未来”“执政者都在努力你还能闲着吗”“亩产万斤不是梦”的游说下,还是个小青年的戴因斯雷布一脸严肃,坐上了拖拉机。
我再次可惜自己没带留影机。
执政者被我们忽悠的三个月里,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学习上,对于一些决策倒有些疏忽了。本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毕竟有卫队队长帮他分忧,下达指令。
但是,问题是,戴因斯雷布这个队长被我们拉去种地了。三个月的时间,戴因斯雷布已经学会了拖拉机、锄草机、洒水机的用法了。
真是天赋异禀,想来是个可以顺利考驾照的牛人。
卫队队长以身作则,上行下效,就连实验室都试探性地改造了一下耕地机。
现在……我默默盯着远处以相同频率刨地的遗迹守卫,耕地机已经对得起它的名字了。
嗯,后世的遗迹守卫是不是就是因为我才变成那样的呢?
时间闭环啊……真是神奇。
不过,感谢这样神奇的经历。
倒是勉强把天理深渊什么的大致理了一下。
我幽幽地叹口气:目的什么的也大致知道了,就剩解决的方式了。偏偏这个是最难的一部分。
我垂下眼睑,明白破解的方法就在双子身上,但是,唯有这一点,我绝不可能妥协。
无论是朋友荧,还是男朋友空,我不可能让出任何一个给天理——天理的本意是守护世界,但是,它的手段是另一种错误。
我无法说:双子比提瓦特所有生灵重要。
因为这是一个相对的命题,主要还是看个人。
牺牲一个还是牺牲一堆,这种选择题向来是没有答案的,而我,只能尽可能地避开这个选择。
我希望,我能找到第三个答案。
…………
戴因斯雷布是个好青年,他的眼中只有坎瑞亚的民众。只要是对坎瑞亚民众有利的,他会努力去完成。
所以,他开挖掘机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那两个异世界的女孩子带来了图纸和化学配方,而做出来的成品也确实提高了亩产量。照这样的趋势发展,坎瑞亚的土地会渐渐适合种植,人民也会渐渐吃饱。
我偷偷松口气。
当我知道坎瑞亚的原型国家后,我就一直努力,希望改变他们的方向。
那个国家疯狂的原因主要有三:
一、没有足够的面包,加上经济困难和压榨。
二、执政者的煽动。
三、过度的民族主义以及复仇情绪。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选择从粮食方面入手。万幸我的一个室友是个把农业书看吐的大佬,在她碎碎念的时候,我多多少少听到了一点。
有粮可饱,他们再傻也不会去白费力气扩张了。
我有些天真地想着:只要把坎瑞亚稍稍改造一下……也许事情就不会落到那么绝望的地步?
我试图让他们与稻妻合作,稻妻是雷神的国度,雷电是一种难得的资源。电力可以当做耕地机的能源。
我不希望那未知的深渊力量掌控坎瑞亚。
而我忘了,坎瑞亚的伊始是为什么会有如此的高科技。
那时候的执政者眼神有点冷,他硬邦邦地拒绝:“不需要,我们可以运用自己的力量。”
我想解释:电力不是神明的专属,它不过是人类的工具。
但我知道,他不会听。
我想:这又是一种盲目吧。
排斥一切自然的力量,坚持深渊是坎瑞亚的工具——人类又如何掌握那种层次的力量呢?
但有时候,人类就是这样的自大啊。
我的语气平静:“那就开始下一个学习阶段吧。”
执政者这才投了个眼神给我。
我微笑着掏出了宪法。
…………
我们在坎瑞亚待了快一年。
这一年里,我对执政者可劲儿忽悠,对科研人员使劲儿拉拢,对戴因斯雷布画大饼……最终,坎瑞亚的大部分杀伤性武器被存进了仓库里。
现在在外面工作的,只有会刨地的耕地机。
我知道一个国家的人民需要的是什么:一个吃饱穿暖的环境。
先保证基础的条件,然后再进行启蒙。我努力想要避免那场悲剧。
一年的时间,执政者从马哲学到了辩证法——我刻意打乱了学习的顺序,就是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更多的,改造时间。
执政者问我:“下一阶段呢?”
那时的我已经被掏空了所有书籍储备,但我依然希望能有东西拖住他……
荧开口了:“下一阶段需要根据情况而定。”
少女冷静地说道:“我们需要在提瓦特游历,看看适合这个世界的方法,在此之前,还请您耐心复习曾经的阶段。”
执政者明显非常不满。
他唤来戴因斯雷布:“你和他们一起旅行。”
我和荧与戴因斯雷布面面相觑。
…………
旅途中的生活,有喜有悲。
喜得是,我们和戴因斯雷布成了朋友。
悲的是,我们没把空带上。
于是我的日常就变成了:
和荧一起收集食材,荧开始做饭,戴因斯雷布开始学做饭,我等着吃。
当我接过薄荷果冻时,我对着戴因斯雷布长吁短叹:“你知道吗,我有一个超好的男朋友,头发的颜色比你稍微深一点……”
戴因斯雷布:……
他面无表情地翻着火里的烤番薯。
出于礼貌以及尊重,他没有打断女孩的叙述,而且这也是了解朋友的一种方式……但是,一天到晚,他已经听了不下百遍的“我男朋友”了。
荧怜悯地看着眼睛空洞的戴因斯雷布。
“我男朋友他……”
“空崽他……”
“大可爱他……”
戴因斯雷布宛如高僧入定,放下了世俗的所有杂念。
几天下来,戴因斯雷布了解了许多。
包括:衿有个男朋友,男朋友是荧的哥哥,哥哥叫空,是个蝎尾辫的金发少年。会做饭而且超好吃,武器是单手剑,最喜欢走直道……
所以说,为什么他知道了那么多衿的男朋友的事呢?
一个戴因斯雷布陷入了沉默。
为了自己不再被迫了解别人的男朋友,戴因坚强地开口了:“你们的那些书籍……”
青年的声音很淡:“是假的吧?”
末光之剑不蠢,他相比执政者而言,是一个旁观者。他在一年内多次发现不对劲,但面对越来越好的坎瑞亚,他又不知道如何处理。
好在,旅行的途中,他可以问出来。
我和荧对视一眼。
最终,我们点点头,我又摇摇头。
“戴因,”我问,“你以为的人类的力量是什么?”
未等他回答,我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不是武力,也不是不求神明的硬气。”
“是智慧,是学习的能力。”
“智慧又分许多种。”
我定定地看着戴因斯雷布:“我给你们的书籍,是我的那个世界沉淀了几百年的、可以说囊括了历史所有普遍以及特殊的知识。”
戴因的瞳孔微震。
我说:“精神力是假的,但,书籍是真的。”
罗马曾有三次征服世界:武力、宗教、法律。而第三次的征服是最长远最和平的征服——它至今受用。
我对这位末光之剑说:“我希望用这些书籍征服你们。也希望,你们能用自己的知识技能征服提瓦特,手段包括通商、学术交流,但不包括流血流泪。”
戴因斯雷布沉默着。
我给他举了一个例子:“就比如我和我的男朋友……”
戴因斯雷布:……行了,明白了。
荧捂住腮帮,一脸牙疼。
…………
在野外,我们时常遇到七天神像。
戴因斯雷布是不会上前的,而我和荧总会走向神像观摩观摩。
我双手合十,拜了拜。
戴因斯雷布一脸诡异。
他的这个朋友属于无神论者,为什么会拜七天神像?
荧也跟着拜拜,她看出青年的疑惑。
金发少女淡定地放下合十的手。
“衿是个实用主义者。”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国家,才能养出这种孩子,可可爱爱的。
戴因斯雷布听懂了:有用就拜,没用就不拜。总之,先拜拜,不亏。看有没有用,有用就有下一次,没用就下一个。
……怎么说呢,开始怜悯七神了。
再次许下暴富的愿望,我神清气爽。
转头就看到了戴因小青年那仿佛看渣男一样的眼神。
我:???
荧挽着我的手,柔柔地叹气:“衿,戴因看上去对你很不满呢,不像我,只会心疼衿。”
我愤怒地将视线投向戴因。
戴因:……
作者有话要说:《三个人的电影总有第四个人的身影》
《空哥直呼好家伙》
《荧:不是我针对谁,我是说,在场的人除了我和衿,全都是垃圾》
《空: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是我女朋友?》
《荧:你女朋友fine》
妹和荧是很好很好的闺蜜情(大拇指)
谁不想要一个野外生存能力点满的漂亮闺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