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达达利亚保证【博士】的实验室没事,那我就和他们一起进去了——我还有一些东西要验证。我莫名熟悉遗迹守卫的结构,这股奇怪的熟悉感令我不安。
我是一个比较富裕的女大学生,不想在外租房,所以在学校里住,住的是标准的四人寝。又因为种种原因,学校安排的舍友和我都不是一个专业的。其中一个在农耕工具上有专门的研究,在痛苦的考试周,四人寝里面哀声哉道。
身为一个比较聪明的寝室长,我在她们嘤嘤嘤的时候被迫听了一些专业知识。
所以,遗迹守卫的结构,我略熟悉。
我心下一惊:铁牛不会也穿过来了吧!
没有奶茶她活的了吗?
我忧心忡忡地想。
深呼吸后,我进入了【博士】的实验室。
周围黑乎乎的,鼻尖萦绕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一些化学物品。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耳朵就被迫接受了不妙的声音:卡兹——
我眨眨眼,望向空,少年警惕地将我护在身后。
我好奇地、悄咪咪地探出头……
好家伙,一个个巨大的独眼怪物悬挂在半空,虽说是废弃的实验室,但其中的机器还在运作。独眼怪物好像被放在一道流水线上,有序稳定地被传送。
“是独眼小宝的据点!”托克欢呼着跑远。
我正好离他最近,下意识想要拉住他,于是跟着跑了几步……
“哐当!”身后的大门锁上了。
“衿!”
“托克!”
我:……真的会谢。
无用的大人忍住喉间的哽咽,抖着腿追上前面兴奋的男孩,声音发飘:“托、托克……”快回来,这里真的不能玩啊。
“哥哥!”男孩笑着朝通道外的达达利亚打招呼,“我们来玩捉迷藏吧!”
达达利亚扭头,语气焦急:“我们必须马上、”找到通道。
身后的旅行者早已不知去向。
达达利亚再次扭头,发现金发少年已经在前面研究机关了。
达达利亚有理由怀疑,如果不是怕实验室出现意外情况,旅行者极有可能进行物理破门。
空看向达达利亚,声音冷淡:“你是水系神之眼的拥有者,对吧?”
达达利亚叹着气拉开弓,对准目标。
伙伴一脸“是水系就给爷干活不然爷把你个掉链子的东西打爆”的样子呢。
…………
跟着托克跑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家空崽已经变成了一个暴躁老哥,我知道的是——
以后绝对不能惯着孩子,一定不可以。
托克不愧是至冬国的幼崽,逛了一天的璃月不见累,甚至还兴致勃勃地跑在阴暗的实验室里。我试图解释:“托克,独眼小宝是遗迹守卫,它不是玩具,它很危险。”
托克却义正言辞地反驳我:“不对!独眼小宝是孩子们最棒的伙伴。”
我:“你不觉得身为一个伙伴,它的体型太过分了吗?”
托克摇摇头:“哥哥送给我的玩具,大多都是这种风格,很可爱啊!”
我:……
达达利亚,怎么又是你?!
难道这就是薅羊毛的代价吗?
最后,我只能自我安慰:达达利亚说过,【博士】的废弃实验室没有危险……
个鬼哦!
我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三只遗迹守卫缓缓地、缓缓地站起来……托克还在欢呼着希望独眼小宝和他玩捉迷藏……
艹!
我一把抱起托克,捂住他的嘴巴,趁遗迹守卫还没有站起来,我把男孩囫囵塞进一个不会被注意到的夹缝,颤抖着嘱咐他:
“捉迷藏就要开始了,托克不许乱跑,乖乖在这里,我、只有空或者你哥哥来找你,你才能出来哦!”
托克乖乖缩进夹缝,他点点头:“那姐姐也快藏起来吧!”
我扭头朝三只怪物跑去:它们已经完全站起来了,那三只独眼泛出残暴的红光。
——它们锁定我了。
我苦笑一声,咬牙跑起来:我要把怪物尽可能地引到离托克远一点的地方。
要等他哥哥来。
还有……我眼眶一热,要等空来。
脸颊已经湿润,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无论是人类面对巨物时来自基因的颤抖,还是普通人面对意外死亡时的恐惧——都足以让我哭泣。
“——”它们齐齐下蹲。
我勉强避过它们的横扫,但绝无可能避开它们的火炮。
再次痛骂达达利亚。
火光飞来,我的瞳孔紧缩——
“砰!”
火星撞到了一层淡金色的护盾上,冲击力巨大,但护盾一动不动,甚至还有种“就这”的不屑。
我:……
我不禁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太好了,达达利亚的羊毛没白薅!
帝君,永远的神!
遗迹守卫团团围住我,而我坐在护盾里淡然处之。
我撇撇嘴,等得有些无聊了。
——空怎么还没有来啊?
想法刚浮现,我就怔了怔。
我微微皱眉:不对,我什么时候这么依赖空了?
不过,也不像是依赖……好像是撒娇?
我犹豫地想。
…………
完了。
按理说,身为【公子】的达达利亚见多了大场面,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达达利亚默默看了眼旁边的金发少年,他觉得自己很难对这件事感到乐观。
金发少年冷着脸,金眸冰冷,少年沉默着在寂静的通道里飞奔。
达达利亚和不敢说话的派蒙咬耳朵:“伙伴他……”他的弟弟也在危险中,但旅行者的反应,和他略有不同。
派蒙怜悯地看着这只【公子】:“你等着被打吧。”
达达利亚:???
派蒙却不再说话,她担忧地看向前方。
衿是个奇怪的女孩子,如果她是孤身一人遇到危险,那么她会用尽一切手段活下来。
但,如果有人和她一起遇到危险,特别是她有好感的幼崽——衿的求生欲就不会那么强烈。
她会用尽全力让另一个人活下来。
如果,衿和托克遇到遗迹守卫,衿会采取最保险的方法。
——藏好托克,以自己为诱饵,拖延时间。
衿总是下意识看轻自己,却把别人的生命看得很重很重。重到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托举一个陌生的应急食品,重到明明自己那么害怕却愿意为空反抗至高的法则……
派蒙将目光转向空。
那个少年闷不做声,提剑的手却早已因为太过用力而指节泛白。
但是,衿啊,派蒙又是叹气,你不知道你在一些人的眼里,你有多重要。
………
我难道喜欢上空了?
我摸摸下巴,安稳地坐在护盾里,任由三只遗迹守卫给我跳托马斯回旋舞。
无力地抱住脑袋,瘫在地上,整个脑袋放空。
呃,不行,不能放“空”。
我企图把自己的想法灭掉:不就是小蛮腰嘛,不就是长得帅嘛,不就是做饭好吃还愿意宠你的男人嘛……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啊不对,色不能是“空”!
我麻了。
《关于我把他当爸爸实际上想太阳他这件事》。
#求问,如何才能把自己的涩心转换成孝心?在线等,急急急!#
假如曾经的互联网上有这种提问,我一定会嘎嘎乱笑并回复一句:没救了,等死吧。
但现在,提问者是我。
我:……
不禁痛哭出声。
“呜呜呜呜呜!”
…………
达达利亚的脚步一顿,他听到了女孩隐隐约约的哭声。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金发少年。
空怎么可能听不到?
衿——!
少年腾空而起,提剑冲向声音来处,眼里是化不开的寒冰——“衿!”
达达利亚在一个夹缝里找到了他的弟弟:那个女孩将他保护得很好。
不过,达达利亚若有所思地看向暴怒的旅行者,真是神奇啊。
旅行者的心态向来平和,哪怕是在战斗的时候,他也不会有什么情绪外漏。达达利亚一直觉得很奇怪,比起他遇到强敌的兴奋,旅行者的态度实在太过平静。
顶多就是眼眸凌厉。
但现在,达达利亚静静地看向那边的金发少年。
少年冷着脸,手中的剑狠狠刺穿遗迹守卫的眼睛。接着,他借着倒下的遗迹守卫一蹬,顺势飞向另一个遗迹守卫,剑尖凝聚着小型的龙卷风,将那只遗迹守卫的眼睛无情地绞碎。
而最后一只遗迹守卫,硬生生被挑飞了头。
但现在,金发少年的眼里,是冰冷的杀意。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达达利亚突然想到这句璃月古话。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个黑发女孩:伙伴喜欢她啊……啧啧啧。
【公子】发出了吃瓜的声音。
原本以为,知道旅行者的喜欢的人已经算是大瓜了,但【公子】真没想到,这瓜一个接一个,而且个个个大味甜。
…………
我懵了。
我刚把自己的心意搞明白,另一个当事人就飞过来唰唰唰把跳旋转舞的独眼小宝干掉了。
所以,我这个不孝女该怎么面对我的涩心对象?
“衿!”
金发少年收起剑,着急地奔向我。
他捧起我的脸,轻而急地拭去我的泪水,然后,他的指尖在我的脸颊上停住。
上面有我一开始的泪痕。
我听到他的声音,干涩得不像样:
“对不起,我没有及时来……”
少年的声音懊悔而难过。
——“你哭了。”
我眨眨眼,敏锐地感受到了少年的一些东西。
他似乎,也没把我当女儿,或者朋友?
我定定地看进少年的金眸里,那里面,有好多好多东西。
但我只看见一样。
——温柔的、包容的心意。
我: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比起我这个刚确定心意就想举高高的混球,空崽的心意简直纯洁无暇到让我羞愧!
但是,确定关系就可以举高高了吧。
我阴暗地想着。
对不起,身为一个俗人,我摊牌了,我很馋空的身子,非常馋,馋到眼泪从嘴角流出来……
所以,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确定关系!
“空!”
“衿。”
我们几乎同时喊出对方的名字。
灿金色的眸与浅棕色的瞳撞上,我们瞬间明白了对方想要说明的东西。
——不可以!
爱情就像博弈,谁先告白谁就赢!
我哇哇哇地扑上去,试图捂住空的嘴巴。
不行,不行,让我先说,说了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提出举高高的请求了!
奈何空是武力值爆表的旅行者。
少年轻轻松松用一只手捏住女孩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捂住她的嘴,金眸满是笑意,他的神情更加柔和。
“噗嗤!”少年忍不住笑出声。
少年明白了女孩的心意,没有什么比心上人喜欢他更让人喜悦的了。
我:……完了,让空这个纯洁宝宝占了先机,怕不是要五年才能上三垒。
金发少年的笑容比阳光灿烂,他凑过来,捏着我手腕的手一路向下,搂住我的腰。
我气愤:有本事你把捂嘴的手拿开!
少年没有动,他笑着凑近我的耳畔。
“衿,我喜欢你。”
我的耳垂微热,心中又甜又悲。
甜的是这少年真是帅,悲的是这少年真的纯。
……事实证明,我低估见多识广的旅行者了。
耳垂贴上一个柔软的东西。
少年的唇温热,吐息轻轻地洒在我的耳垂,他低低地笑了。
我:……
努力保持镇定:看来有望一年上三垒。
…………
被捂住眼睛的托克:“哥哥,你在干什么?”
达达利亚长叹一声:“托克忍一忍,影响不好。”
派蒙抬头望天就当没看见:果然,我不该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军训结束了,但要投入医学的怀抱了。
(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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