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只废物

如同咸鱼一般躺在床上,我的整个脑袋放空,有的人还活着,可她已经死了。就像现在的我,天知道空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

虽然我和空是合租关系,但这不代表我们睡的是同一张床!

我一睁眼,就发现金发少年的脑袋像个皮球一样被我塞在怀里。我的嘴巴里还叼着几根金毛,雪白的床单上也落了几根金色的头发。

已知:我是个纯黑发的兔子,派蒙是只白色的应急食品,空是唯一的金发崽。

现状:现场极其恶劣,一位万恶的成年人在多年的掉发危机后,在沉默中变·态,在嫉妒心的驱使下,硬生生叼了金发未成年的头发!

我颤抖地把空崽的脑袋放出来,偷偷摸摸地把床上的头发收集起来……我真的很小心了。

然而……

“衿?”少年顺势放开女孩的腰,“怎么了?”

此时,我的嘴巴里还叼着几根金发,手心里还捏着一部分……将成年人的嫉妒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

空:“昨晚……”

我呆了:“醉酒误事,我不是故意的。”有关昨晚的记忆都被蒲公英酒冲得干干净净,我只看到自己的恶劣行径。

空轻叹道:“忘掉也好。”

我有着该死的好奇心:“我做了什么?”

空一句话打消我的好奇:“和狗划酒拳。”

我:……艹。

…………

我面无表情的听着丽莎姐姐的调侃。

“衿,昨晚有一个和狗狗划酒拳的人,因为划酒拳输给了狗,大哭着回家了呢……”整个蒙德传遍了,甚至有吟游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将其改编成了诗歌传唱。

不过一天的时间,蒙德的新故事已经传到了邻居家。

在大名鼎鼎的旅行者后,我的“划拳输狗之辈”之名也传遍了提瓦特。

我:……

哪个吟游诗人这么闲?

我恶狠狠地砸下一个创世结晶:可恶,你这个风神不能让我暴富,至少也不要毁我名声啊!谁会划拳输给狗啊!

输给狗的不是我,而是可恶的酒精!

远处的风神吐了口血,在心中默默反驳:不,就是你,而且你哭的可惨了,旅行者贡献了好几根头发才将你哄回家……

不过,快一个月了啊。

新的旅程即将开启,风会祝福你们。

…………

带好背包、帐篷、厨具、食材等物品,我们终于向蒙德告别,朝璃月赶路。

传送锚点是个方便的东西,但空和我暂时还没有把璃月的传送锚点解锁,所以去璃月的时候只能赶路。

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

曾经的废物大学生会被半个月的军训废去半条命,但现在的我是经过西风骑士团多个成员加上空一起特训过的女人。

所以,我已经可以走半天的路且不腿抖了!

别小看所谓的“路”,这可不是平坦的水泥路,提瓦特的道路并不平稳。交通多数是商队徒步走出来的小路,有时候走着走着路就没了。

而空向来喜欢并贯彻“两点之间线段最短”的真理:无论什么路况,直接干它!

小路靠走,顺便打怪。

高山靠爬,顺便打怪。

高顶飞过,顺便搭我。

走了半天路,我把山山水水或爬或游来了个遍。我气喘吁吁,空和派蒙气定神闲。

我:……

我承认,我是一个废物。

废物理所当然地趴在金发少年的背上,任由风呼呼地刮着我的脸。在极速的赶路中,空只要一听到敌人的挑衅,单手托住我的腿弯,另一只手飞出龙卷风。

龙卷风直接把前方的敌人或吹成灰烬,或让他们放弃攻击选择逃离。

一天的赶路后,人会有点疲惫。

哦,说明一下,那个“人”单指的我。

再次羡慕派蒙会飞。

…………

我走了半天的路,我很累,所以我选择休息。

这个休息不是指我们三个停下来在原地调整,而是指——我不用走了。

走小路时,我挣扎着表示这段路我可以靠自己,但是空敷衍地应和几声,继续用单手托着我走。爬山时,这个人形大猩猩一手托着我,一手进行攀爬。使用风之翼的时候,他终于不用单手托我了。

他改双手公主抱了。

我:……一个成年人失去了所有的体面。

我:“风之翼不能载人,你再这样下去,你的飞行证就要被吊销了。”我其实也想考考飞行证的,但是,我连曾经的科一都过不了,何况这个高难度的飞行证?

空假装听不见。

我:……

既然挣扎没用,那我选择安详躺平。

我顺手勾住空的脖子,自然地把姿势调整到最舒适的角度。

……嗯?

空的耳朵红了诶。

经过我聪明大脑的推算得出——

这是被风吹的。

天气凉爽,不是热的;空体力好,不是累的。

所以只能是被风吹的。

我好心用手捂住了他的耳朵:这样就不会被吹红了。

然后我发现,掌心中的耳朵越来越烫……

我:……难道是过敏?

空一看女孩在沉思,他就明白:衿一定又想歪了。

所以你就是不开窍是吗?

空冷不丁来了一句:“衿,派蒙都要嘲笑你了。”你这个木头!

我盯向一旁的派蒙。

派蒙怜悯道:“衿这个脑袋,让空很头疼诶。”

我表示不服。

…………

两点之间线段最短——蒙德和璃月的距离却也要约两天的路程(注意:这是旅行者的路程,正常人请勿模仿)。

空把我放到一片平地上,熟练地用剑砍了史莱姆并顺便除了草。我默契地把帐篷拿出来,帐篷够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我又掏出一个睡袋,然后再掏出一个……

嗯嗯嗯?

我准备的三个睡袋呢?

我狐疑地看向派蒙:会不会是被派蒙吃掉了?

派蒙发来谴责的目光:“派蒙才不会吃呢!”

我于是移开目光,并开始思索一个睡袋够不够两个人一个应急食品睡……

空默默看向背过身就眼神乱飘的派蒙:真是出息了,能骗过衿了。

派蒙偷偷松了口气:都、都躺在一起了,总、总能说开了吧!

空:“你和派蒙一起睡,我去外面的树上躺一晚。”

我:“你和派蒙一起睡,我铺着外套在地上睡。”

两厢对视,沉默良久。

派蒙感动坏了,豪气冲天:“你们两个睡一起,我用外套……”

还没说完,我就为派蒙铺好了外套,我和空默契地把自己塞进睡袋里。

总感觉哪里不对的派蒙:???

这时就要感谢我的享乐主义了,曾经的大小姐完全不会委屈自己可怜兮兮地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我买了超大号的睡袋,完全有足够的空间让我滚来滚去。

主要要大,保暖之类的功能都可以用别的东西代替。

我失去了曾经的富有,难道还不能拥有一个超大睡袋吗?

事实证明,我的睡袋没买错。

我和空各占一边,中间如楚河汉界般分明。

我浑身僵直,听着一旁少年的呼吸声,一起一伏。空的呼吸声里含着些小心的意味,他好像也不自在。

神奇的是,我听着空的呼吸声,缓慢而柔和,宛如春雨中的清风……我渐渐合上眼睛。

…………

空能感受到女孩的僵硬,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满脑子都是女孩子清浅的呼吸,鼻尖萦绕着女孩的气息——可能是薄荷?

女孩的呼吸逐渐平缓。

她睡着了。

空:……

少年又无奈又憋闷:不要对一个男性这么放心啊……衿是不是从来就没把我当成一个男人?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空的胡思乱想。

下一秒,空僵硬成了一块石头。

软软的手臂轻轻地怀住他的肩,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锁骨上,引起一阵阵颤栗。女孩无知无觉地将大腿压住他的腰,最柔软也最敏·感的大腿内侧紧紧贴着他的腰……

空的喉结微微滚动,良久,他呼出一口气。

手掌轻轻捏住女孩的膝盖,缓慢而轻巧地将她的大腿挪到一边,自己则一点一点往外移……

不料,女孩手臂一紧,差点把少年勒断气!

“啪!”大腿猛的重新压回来,狠狠砸在少年的腹部,哪怕女孩的肌肤够软,空也倒吸了口气,一时甚至没喘上来!

空:……

所有暧昧一扫而空。

空的表情麻木:衿,你把我当什么了?

…………

我睡饱了。

在昨晚,我似乎回到了曾经的家,我躺在King size的大床上,夹着我的大兔子玩偶……虽然兔子玩偶有点烫,也有点小硬,但不得不说,非常舒服。

我神清气爽地睁开眼。

哦呀,这不是空吗?

……所以他为什么在我怀里?

金发少年睁着无神的双眼,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他幽幽地盯着我。

吓得我赶紧摸摸嘴:很好,没有头发。

于是我自然地放下腿,人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当有一种更糟糕的情况在前,那么之后的糟糕情况就不再糟糕。

至少这次保住了空的头发。

我乐观地想。

空挂着黑眼圈和外套上的派蒙对视一眼。

派蒙:……

她熟练地露出了怜悯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军训好累啊,脚真的好痛,还没有洗澡洗衣服的时间,最近无法保持日更,只能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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