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口热茶,翻一页书目,我惬意地靠在椅子上,这才是生活啊。我安逸地躺平,虽然有时候会出外勤(去讨书),偶尔会遇到麻烦,但是比起在野外锄地,我的这份工作实在是太棒了。
空在历练自己,希望早日恢复被封印的力量。
我也不是完全地追求安逸。
我不会忘记这是一个陌生的异世界。了解一个世界的最快途径,就是翻阅它的历史,关注各国的执政,以及民间的风声。
魔神战争、尘世七执政、神之眼……
蒙德、璃月、稻妻……
蒙德的神明不管事,事物由西方骑士团全权负责;璃月的神明注重契约,由璃月七星代为管理;稻妻的神明追求永恒,实行封锁……
我头疼地捏捏眉心,脑袋一时不适应如此多的信息,叹着气,我翻开了一本有关□□守护的书:了解现状是一个普通人苟命的基础。
——东风之龙,特瓦林。
也是现在的风魔龙。
我:……
看看图片上的龙,再回忆一下森林中看到的龙。这两个状态完全是两个极端。
我又想起了空捡到的那个血红色的泪滴状物。
那种不妙的颜色,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而它是从特瓦林身上掉下来的。
种种不对劲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东风之龙是因人为才变成了风魔龙。
我:……知道太多会不会被灭口啊?
还有,那个少年又在扮演什么角色呢?
我捂着脑袋,痛苦地长叹一声:想太多,容易疲劳。
但、但是……我逼着自己看下去,试图翻出解决龙灾的办法,灾难一日不解,普通人一日难安。
“扣扣扣。”门被轻轻敲响。
我费力地从书堆里抬起头:“请进。”应该是我点的外卖。
蒙德城里当然没有外卖这项服务。
——没有困难的委托,只有勇敢的旅行者。
我瘫在椅子上,脑袋放空。
空推门进来,一手拿着我点的烤松饼,一手拿着一瓶牛奶,见女孩瘫在椅子上,他无奈地把食物放在桌上:“你也休息一下啊。”
“丽莎和我说了,你完成工作后,就一直看书。”
我呆呆地咬了一口烤松饼,哪怕脑袋已经超负荷运转,它也仍然为空留下了一小块地方。
我下意识反驳:“天天爬房子走近道、三天不睡觉的空才没有资格说我。”
派蒙叉腰,生气道:“你们到底在急什么啊,今天晚上给我好好睡觉啊!”
“姐姐也是这么想的哦。”丽莎不知什么时候倚在门口,笑容惑人,声音充满熟女的性感,“衿,还有衿的小男朋友,你们太急了。”
我按按眉心。
能不急吗?
没有全面的信息,就无法了解异世界,武力本来就不行,如果在信息上落后,那我就真的无法保证自己的存活了。
还有……
“丽莎姐姐,空不是小男友,他是我爹。”我诚恳地说道。
空将牛奶插上吸管,冷漠地把吸管塞到我的嘴巴里:“我不是。”
丽莎意味深长地看着你金发少年:这句话对应的是前面哪句话呢?
她问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你们的安顿地点在哪里?”
派蒙一手扯一个,企图把我们拉回家休息,她回答:“在一个接近城门口的出租房里,丽莎要来做客吗?”
丽莎接过我手中的文件,笑了笑:“会去玩的。”啧啧啧,原来是合租啊。
…………
离开图书馆,天边微暗,夜色将临。
原本我不觉得一天看六小时书有什么问题,但当我整个人放松下来、神经不再紧绷的时候,我发现问题大了去了。
腰酸背痛、脑袋胀痛、四肢无力、略有些呕意。
我恹恹地和空还有派蒙朝出租房走去,原来,“感觉自己被掏空”这句话不是夸张啊。我难受地蹙眉,喉间的呕意越来越强烈。
“衿。”
走在前面的金发少年停下来,那双沉静的眸子映着我的身影。
我无力地找了长椅坐下:“年轻人就该多笑笑啊,空,不要这么严肃嘛。”仗着自己年长,我拍拍椅子旁边的空位,示意他坐下。
我扯扯少年的嘴角。
少年很乖,任由我摆弄。
清凉的夜风拂过脸颊,少年的蝎尾轻轻荡起,他坐在长椅上,金眸含了些许迷茫。他确实该迷茫,异世界的神灵让他与妹妹分离,而他至今不知道妹妹在哪里。
我不会去安慰他,因为我知道,这是暂时的。
正如他曾经假装不知道我在流泪一样。
不过,他在那时向我发出邀请,让我从与异世界的割裂感中脱离,所以,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我只需要陪着他坐一会儿。
趁他怔愣之际,我悄悄抓过他的蝎尾。动作轻巧地将固定的头绳取下,偷偷摸摸地把金色长发分成两股,让派蒙抓住其中一股。
派蒙无语地托住那股金发。
而我则兴奋地掏出了几根粉嫩嫩的发带。派蒙震惊了,她用目光谴责我,然后继续托着空的长发。
我发誓,我看到派蒙幸灾乐祸的笑容了。
…………
衿看上去很累,空客观地评价。
女孩子的黑发及腰,公主切为她添了几分稚嫩,皮肤白皙,眉眼精致,一双浅棕色的杏眼,琼鼻樱唇,她的脸比她的实际年龄还要小。
衿其实很会骗人啊。
在他和她刚认识的时候,她除了那声“爸爸”外没有任何失态,看向他的时候淡然而客气,虽然嘴上说想和他交朋友,但心里想的是,报答完就两清。
如果不是那无知无觉的泪水,他还真的以为,这个掉落异世界的女孩子一点都不慌张。
衿是个伪装大师。
蒙德里对他的评价是热心的旅行者。
对衿的评价是——“一个温和守礼的女孩”。
她不过是和他们不熟罢了。
她只会在亲近的人面前,露出自己的一切。
毫无保留。
空在女孩子最开始的时候,就为自己定下了朋友的位置。所以,她在空的面前,是最真实的。空很轻易就可以看出她的疲惫。
空略有些迷茫地望向远方。
他在想,是不是他的急切影响到了这个女孩子。衿一直是不安的,不光因为掉落异世界的突然,也因为她的朋友。
空难道不知道她调查神明的原因吗?
衿很会骗人,她最常骗的是她自己。
明明是个对朋友毫无保留的女孩子,却总是以为自己的举动属于利己主义。
这也许和她的家庭有关,空经常与她们述说自己与妹妹的故事,但衿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家庭。
正胡思乱想着,空感到头皮微微发麻。
空一动不动,假装自己是个雕塑。
身后的人越发肆无忌惮,闷笑几声,笑声很快消失。发丝被轻轻牵扯,女孩的力道温柔,奇异的微麻感让少年不自在地红了耳廓。
空在心中默念:三、二……
一!
少年猛的转过头,金眸严厉。
…………
金发少年忽然转过来,他严肃地盯着我。
我淡定地笑笑,若无其事地放下手中的粉色发带,慈爱地摸摸派蒙的脑袋,说出了那句几乎没人没听过的话。
“小孩子不懂事,派蒙还小。”
派蒙惊呆了,她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卖队友如此迅速之人。派蒙一把丢下手里的一股长发,急急忙忙解释:“空,是她先动的手!”
我可怜兮兮地朝空眨眨眼。
空不为所动,朝我摊开手心。
我乖巧地把头绳放到他手心,企图得到宽大处理。
少年沉默地将自己的蝎尾重新扎起,扎完后,又朝我摊开手心。
我似乎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默默把几根粉色发带给他,然后认命地侧过身,将自己的头发交给他。
我听到少年的轻笑,他的手指在我的发间穿梭。
空真是个很极品的男孩子呢。
热心正义,没有因为岁月而磨损热情,岁月只给予他智慧与通达。时而成熟,时而少年,他完全可以适应任何年龄阶段。
但是啊。
我笑了笑:好歹我也是个自认的姐姐。
在我面前,空幼稚一点的话,我会很开心哦。
……呵呵,臭弟弟。
空的手很巧,他扎的辫子不难看。
但是。
我想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双麻花辫吧?
它不是可以从耳下穿过的双麻花,而是从头顶向下的双麻花。
就是那种村姑造型。
我:#*#@&$……
…………
衿不开心,为什么?
明明很好看。
空压低声音,问派蒙:“衿为什么生气啊?”他瞄了一眼气冲冲走在前面的女孩子,两根辫子可可爱爱。
派蒙:……
她问:“你觉得她在生气?”
“绝交三分钟,还不生气?”空震惊了。
派蒙露出睿智的眼神:不哦,我觉得她在撒娇。
空嘀咕着:“明明很好看。”
…………
三分钟,我的气消了。
转过头,少年略有些忐忑,看上去委屈巴巴。
我:……
艹,好可爱。
想……
我冷静地按下内心的想法:不,你不想。
“衿?”空疑惑地看着莫名不说话的女孩子。
我在脑中天人交战,一听到声音,话不过脑子,脱口而出。
——“不,我没有馋你身子。”
……
……
……
空的眼神呆滞。
啊,算了,累了,毁灭吧。
作者有话要说:真女人,就该勇敢面对自己的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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