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江诺进入别墅,狠狠地被这豪华跟气派震慑住了。

别墅里面是奢华的中国风,装修十分讲究,每一个摆件皆可能是价格不菲的藏品。

客厅有一面墙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玩摆件。

进门处转角有个插花的花瓶,娱乐报道提过,那个花瓶价值三千多万。

江诺跟傅云则进门,听见傅承北的大嗓门。

“傅云则,你是不是又去公司了?我不是嘱咐过你,让你在家多待一些时间?你看你的脸惨白得像鬼一样。”

江诺明显感到旁边的傅云则身形一僵。

一开始江诺很不理解,为什么傅承北这种急躁性格,他生的儿子性格跟他截然不同。

见过傅云则的母亲,江诺才知晓,傅云则的性格像极了母亲,内敛,温雅。

他的样貌很像傅母。

傅云则的病情刚好,面上还有些疲态,脸色比以往苍白。

这段时间没好好吃饭的原因,他的下颌更加瘦削。

桃花眼下眼睑卧蚕加深了,他眼底的水润更楚楚动人。

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天理难容,难怪英年早逝。

傅奶奶听到儿子这么说孙子,老人家坐不住了:“你差不多得了,云则跟江诺一起回来,你能不能给他留点面子?”

老太太慈眉善目的目光看向傅云则:“奶奶看你的确瘦了,要多吃饭,有足够的时间休息,不能玩了命地工作。我们养活8万员工为了什么?为了分担你的工作。”

“我知道了,奶奶。”傅云则面色平静,回到家的他收起了身上淡漠的气质,多了一点人情味。

傅奶奶:“你爸就是个例子,年轻时候玩命拼事业,现在老了,身体不好了,早早让你接管公司。”

老太太继续说:“你们结婚一年了,你这身子老不见好。今天我去中医院给你跟江诺抓了点中药,不仅可以补身体,还有助于怀孕。你们年轻人爱自由,奶奶知道。如果不趁着年轻要孩子,等你身体不行了,没有人替你接管公司。”

傅云则镜片下的目光有些凝固,他委实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

尽管他在商场上能够四两拨千斤,遇见自己家人,实在头疼。

反倒是江诺,面不改色的接口:“谢谢奶奶,云则的身体不太好,需要好好补补。我最近感到手脚冰凉,还想到哪儿去看看老中医,没想到奶奶已经帮我们抓药了。”

老太太地被她几句话哄得春风和煦的:“张管家,你快把刘医生的电话给江诺,如果他们有时间,亲自过去让刘医生号脉更加稳妥。他是中医院退休的老医生,口碑特别好。每次抓药从早晨要排队到晚上,还要多亏张管家早起去排队。”

江诺记下刘医生电话:“谢谢奶奶,辛苦了张管家。”

傅奶奶看江诺,怎么看怎么喜欢,这孩子模样出众,性子温和谦逊。

她拉住江诺的手:“孩子,今天晚上你别回去了,陪奶奶说说话。”

江诺抬眸,望着傅云则淡笑道:“奶奶,我家的事全听云则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诺心想,傅云则绝对不会同意的,他公司那么忙,结婚以来没在老宅住过。

况且,今天他弟弟回来了,傅云则应该急着回家才对,她把这个烫手的问题传给傅云则。

听她这么说,傅奶奶另一手也搭在了她的手上,眼神看向傅云则:“小子,上周日,你爷爷过生日,你连个电话都没打。作为补偿,你是不是应该留下来陪我们一晚?”

在傅奶奶看不见的角度,江诺给傅云则使眼色,示意他拒绝。

傅云则唇角微挑,靠在门边,长腿微曲:“听奶奶的。”

江诺:“?”

傅云则看向爷爷,问:“您想让我怎么补偿生日礼物?”

傅爷爷叹息一般地说:“好久没听见你弹琴了。”

“是啊,奶奶也想听。”

傅云则身影顿住,客厅的水晶灯打在他的身上,矜贵隽秀,带着淡淡的忧愁。

结婚之后,江诺没见过傅云则弹钢琴,他的母亲叶慕柔是著名的钢琴家。

年少时期,叶慕柔曾经去奥地利音乐学院进修,参加过奥地利国际青年钢琴比赛,拿过一等奖。

从小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之下,傅云则很小展现了惊人的音乐天赋。

每天听着母亲弹钢琴,他在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成为冉冉升起的一颗钢琴新星。

在爷爷奶奶的催促之下,傅云则坐到钢琴上面,他穿着藏蓝色西装,坐在钢琴下面气质一下就变了。

他的坐姿笔挺,他的眼眸半垂着,修长的手指放在钢琴上,这个动作更能凸显出他修长的手指白皙如上好的暖玉。

第一个音节出来的时候,江诺感到自己呼吸窒停。

灯光打在傅云则的脸上,整个人柔和了很多,它随着钢琴的律动,身体小幅度动作,手指快速飞跃。

他禅奏的是理查德的《爱的纪念》,江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她曾经用这首曲子做过手机铃声。

曲子旋律动听,好像月光丝丝拂过人的面,弹奏的傅云则好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不断把周围人的目光吸引在他的身上。

连周围的气息也被他改变了,好像置身于一个庞大的古堡里,而他是深情演奏的王子。

弹奏的时候,他收起了身上的漠然,人跟曲子的气息融合在一起。

不知不觉的,江诺也被他吸引着,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似乎忘了傅云则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人。

说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点儿也不夸张。

被多人追捧的少年天才从高中到大学毕业一直是校草,毕业之后,短短几年,傅云则成为知名企业家。

他被国内顶级学府誉为最优秀的毕业生,这就是傅凌集团掌舵人,傅云则。

曾几何时,江诺也跟其他人一样,为了见他一面,等他下课,匆匆一瞥众星捧月的白衣少年。

她曾被大学室友拉着,从地铁的起点坐到终点,为了去篮球场上,看他在场地上肆意地奔跑,想着能不能给他送一瓶水。

江诺想到那件事不禁笑了,当时她太渴了,没等他们中场休息,把带去的两瓶水全喝光了。

后来,江诺觉得无聊,把瓶子扔在垃圾桶里,一个人离开了。

听说他谁的水也没有接。

傅云则对人冷淡,对所有人都冷淡。

好久不曾想起了,当年那时,曾经的白衣少年。

江诺端起旁边的红酒杯,小口饮了一口,回想着那一年,傅云则的眉眼似乎没有现在这么冷淡。

啧,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