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夕迟虽然已经有上千岁,但这个年纪对寿命悠长的龙族来说不过是刚成年的年纪,他连小女生的手都没牵过,哪里遇到过这种阵仗?
闻夕迟瞳孔地震,像是被烫到似的松开元初,唰地一下将尾巴收回来,一向没什么表情脸上此刻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她居然、她居然拿尾巴蹭他!龙的尾巴岂是能随便蹭的!
闻夕迟快速将元初体内的龙血引出,然后化回人形坐在一旁,眯起眼盯着元初的尾巴:这个女人竟敢冒犯他,不如还是把她杀了算了。
他抬起手,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在元初身上比划,似在考虑从哪里入手切掉元初的尾巴更加美观。
元初并没有了冰冰凉的东西降温,尾巴尖尖不满地拍了拍床板,发出“砰砰砰”的声音,人鱼一族的体质确实比一般的仙人要强横许多,闻夕迟那张质地坚硬、价值不菲的床板被她拍出了几道裂痕。
闻夕迟眉心跳了跳。
元.始作俑者.初并不知道自己闯了祸,她感应到闻夕迟那边传来的凉意,轻轻哼了两声,便又挪动了尾巴贴上去。
闻夕迟感觉到手背上多了一抹光滑细腻、如玉石一般的触感,他低下头,便看见元初那条金色中透着淡淡粉色的尾巴,像一个偷腥的小猫般,小心翼翼地勾着他的手腕,勾得人心尖发痒。
记得近了,闻夕迟甚至能看清元初鱼尾上半透明的、如蝴蝶羽翼般的鳍上散布着许多细小的金线,她的尾巴上也没有海族身上的鱼腥味,尾巴也干净极了,散发着淡淡的、诱人的桃花香。
闻夕迟的眸色深了深,喉结抑制不住地上下滚动,半晌,他抬手将元初的尾巴按住,指尖稍稍用力地捏了捏她金色的尾巴尖,眼底如墨般黑沉。
他的指尖划过元初尾巴上的鳞片,又将她的尾鳍捏在手里细细把玩,元初尾巴上的鳞片比他的龙鳞要柔软许多,也更加地敏感,元初被他弄得有些难受,又麻又痒,她哼唧几声,想要将尾巴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却被他的手掌牢牢禁锢住。
他俯身在元初耳边轻笑道:“小公主,用尾巴勾/引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元初迷迷糊糊地,似乎听到了一个音色暗哑的男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但她的脑袋像是被浆糊糊住了,听不清楚,只能隐约听到几个字。
“……尾巴……勾引……”
什么尾巴,还勾引?难道是兽尾play?天呐,谁呀居然玩这么开?真是世风日下,请让她康康!
三个时辰后,元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布局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扇屏风,看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房间,墙上的窗户紧闭,周围灯光只散发着微弱的光线,显得整个房间内的氛围沉闷而紧绷。
这是哪?
元初捂着脑袋回忆了一番,她脑袋里最后的记忆,是一条黑色的巨龙,好像还有什么人在玩兽尾play。
龙呢?她怎么会在这?
元初迷茫地四处张望,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出去看看,但刚一下床,她便感觉脚踝有些酸软,仔细看了看,她发现脚踝处的皮肤有些泛红,而且手腕上多了一些像是被束缚后留下的红痕,形状看着像鱼鳞。
元初看着手腕沉思:难道是她睡觉的时候,一不小心将尾巴缠到了手上?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不然怎么解释手腕上的这些痕迹,还有脚踝的酸胀。
唉,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睡觉怎么这么不老实?
她坐在床边,弯下腰揉着脚踝,丝毫没有察觉到,房间的角落里,有一道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近乎放肆地落在她光裸的脚踝上。
元初的脚骨感却不干瘦,纤细匀称,脚背在朦胧的灯光下弓出一个美丽的弧度,脚趾圆润,白里透红,如艺术品一般完美,挑不出一点瑕疵,皮肤白皙得好似在发光,脚踝上的红痕增添了几分暧昧的色彩。
闻夕迟的眸色越发深邃,漆黑如墨。
“你醒了?”就在元初专心地揉着脚踝时,房间的角落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有几分熟悉,乍一听有些像黑龙,但好似又比黑龙清朗一些。
元初被吓一跳,眯着眼朝声源处望去,但她在黑暗中的视力着实一般,看了半天只能看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直到轮椅的滚动声响起,窗户被对方推开,有光透进室内,他转身,抬眼朝元初望去,明亮的光线打在他的侧脸上,他的脸有一半被阳光照耀,另一半被黑暗笼罩,看起来脆弱,美丽,而又矛盾。
元初晃了下神,回过神后暗自叹道:不愧是“女主”,如果她是男的,天天看着这张脸肯定扛不住,可惜这么漂亮的大美人,官配居然是玄宸那个狗东西,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闻夕迟看着元初不断变化的神色,这让他想起初次见到元初时,她似乎也是这种表情。
当时他是厌恶的,但如今再看到元初的这副神色,他似乎找不到当初的心情了。
“是你啊?”这不是“白书兰”吗?难不成这里是天宸宫?她怎么会在这?
元初一直以为眼前的人是“白书兰”,而白书兰是一个凡人,她并没有将眼前的人和昨夜的黑龙联系到一起。
元初的心思太过浅显易懂,闻夕迟开口,言简意赅道:“昨夜你晕倒了。”
元初更迷惑了,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晕倒了呢?而且她晕倒了,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是昨夜她在湖水泡太久,泡晕了,那条黑龙好心将她送回羽徽宫,但没想到他也是个路痴,走错了位置,送到了这里?
元初思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可能,她对闻夕迟点了点头,真诚道:“谢谢。”
闻夕迟并不知道元初根据他的那句话脑补了一个看起来符合逻辑,但实际上跟真相毫不相干的前因后果出来。
他语气比往常缓和了几分,但不熟悉的人是感觉不到这几种的差距的,“不必客气。”
室内又重新安静下来,元初感觉到气氛莫名尴尬,她瞥了眼对方,随口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巳时。”
巳时,也就是九点,元初一拍额头,“这么晚了?糟糕!”她让小白准备的烧烤肯定凉完了!
元初飞快地穿上鞋,然后跟闻夕迟摆了摆手,跟风一样窜出去:“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拜拜!”
话音刚落,她便跑出了闻夕迟的寑殿,以至于闻夕迟嘴里那句“我让人送你”还没说出来,她便跑得没影了。
元初跑出闻夕迟的寑殿,凭着直觉挑了一个方向走,没过多久便看见了一大片熟悉的、姹紫嫣红的花园。
元初第一次来的时候有系统导航,这一次没有导航,她——又迷路了。
系统指望不上,元初打算找几个人问路,天宸宫的花园人多,总能找到问路的。
在路过一座假山时,她看见了两个衣着华丽的女仙在花园里赏花,似乎提到了她。
元初知道偷听别人说话有点不道德,但仙人耳聪目明,那两人距离元初不远,且说话的音量不低,那些话就顺着风声钻进她的耳朵里,元初总不可能把耳朵堵上。
“太子妃竟是这般貌美吗?我听说在昨夜的宴会上,就连月瑶都被太子妃压下去了,月瑶可是咱们仙界第一美人,太子怎么放着这般美人不要,如宠爱那个姿色普通的凡人女子?”
元初想了想“白书兰”那张美得不似惊心动魄,就连同为女孩子的她都被惊艳到的脸,面露古怪:难不成天界的人审美有问题?那张脸居然说普通?平平无奇古X乐?
另一个女仙似乎知道些隐秘的事,神色嘲弄道:“这你就不懂了,当初的闻懿公主比如今的太子妃还要美上两分,但天帝却更喜欢如今的天后,这宠妾灭妻的做派大概是父子一脉相承……”
旁边的女仙听到一半,忙出声打断她:“你胆子怎么这么大,连这话都敢说?!”
“天帝做的出宠妾灭妻的事,他有脸做,我为什么不敢说?”元初看到那人看向东方,似在回忆什么:“如今这天界,谁还记得闻懿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小伙伴阳了退烧之后头痛,吃布洛芬都不太管用的?你们是怎么缓解头痛的?
今天的头疼得就像孙悟空被唐僧念了紧箍咒那样疼,吃完布洛芬好了一点,但还是时不时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