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林臻宜终究还是回头瞄了一眼郑玦言,只是这反应看起来并不想见到他,“你来干嘛?”
他咬咬牙换上拖鞋,大咧咧地往餐桌这边走了过来,朝她问道:“不欢迎我?”
既然来的人是她表哥,她就不用花费太多精力去应对。
“我可没这么说。”张牙舞爪应了这句后,她端起那杯热美式抿了一口。
也许因为放了一会,入口的温度恰到好处。
这杯热美式没有她想象中的苦涩,淡淡的果香中伴随着回甘,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正是因为这杯热美式,相比起在此之前两人各过各的舍友生活,林臻宜有了他们领证同居的实感。
张星霖见她迟迟不开口,于是问道:“怎么样?好喝吗?”
“好喝,而且还不怎么苦。”大概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她还晃了晃杯子。
伫立在一旁的郑玦言只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尽管看不清杯内装了什么,也还是问道:“喝什么?我也要喝。”
“没你的份,就别想了。”张星霖瞥了他一眼,直接拒绝。
林臻宜刚刚还注意到,装咖啡豆的袋子里满满当当的,看来就是不想给他做咖啡。
郑玦言识相地没纠结下去,又改口问道:“那我来蹭个早餐总可以吧?”
他也不等他们出声,走上前拉开椅子坐下。
“表哥你今天不回公司?”林臻宜没明说,却字字都像在赶他走。
他就偏偏要赖着,那样子,就跟坐在自己家里没多大区别。
她也没想要真的赶他走,而是望厨房的方向说道:“阿姨,给他拿套餐具吧。”
陈阿姨动作利索地送了过来,林臻宜还故意将餐盘往他那边挪了挪,然后便认真吃着早餐,没再开口。
张星霖看着她这些动作只觉好笑,甚至是配合着不出声。
而两人的沉默让郑玦言觉得是对他的无声控诉,那他也不强行搬弄话题便是。
林臻宜过了一会再看了看时间,朝张星霖问道:“你是不是该出发去录音室了。”
张星霖的动作一顿,这不过他在昨晚的电话里提过,轻笑道:“没事,同哥自己也会迟到。”
确实,他的动作看起来一点也不跟赶时间沾边。
她不太放心地问道:“可是录音的话……不是还有监制?这样真的没问题?”
“监制常年在录音室,要是有什么特殊原因不能迟到,也会提前叮嘱我们。”他耐心地给她解释。
看样子,监制在和HOPE乐队的合作上已经千锤百炼,才会有了这种做法。
这段对话让郑玦言更加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而是应该果断转身离开的,现在只能坐在这里,无端受着这些源源不断的狗粮。
然而他还越想越不服气,非要加入这个话题,说道:“啧,又要出新歌了?”
“什么叫又要?”张星霖挑了挑眉,反驳道,“HOPE上一首新歌已经差不多半年前了。”
自从队友陆陆续续结了婚,HOPE乐队的节奏放慢了不少,出新歌的频率大不如以前。
这也就让之前张星霖作为HOPE乐队唯一一个单身的成员,时间绰绰有余,于是偶尔会推出个人单曲。
只是到后来,外面联系的合作对象始终不合心意,还是跟乐队队友一同出新歌的感觉更好。
他反驳过后,餐桌上的话题随即戛然而止。
郑玦言悲愤地扫了半桌早餐,见他们吃得差不多,看起来起身准备出门,又不死心地问道:“臻臻呢?”
“我去睡个回笼觉。”说罢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林臻宜和张星霖领了证,结果家里人开始张罗着给他相亲。
他本来是想上来跟他们诉苦的,然而此时此刻融洽的氛围不允许他说这些。
“行吧行吧,你去睡,我回去了。”他也不打算在这里多待,并不觉得可以从林臻宜的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提议。
林臻宜在送走郑玦言又看着张星霖离开后,才回到主卧把门关上,随之而来的静谧给她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不知从何而来的情绪让她突然不想睡回笼觉了,而是打开手机里的音乐软件,随机点了一首HOPE乐队的歌。
自从搬过来之后,她很久没试过这样安安静静地听张星霖唱歌。
以往让她心动的这把嗓音,如今听见,脑海不自觉地浮现出这些天他们相处的场景。
这首歌正好播完,秦菲给她打电话的时机恰到好处:“喂,臻臻。”
“中午发之前录好的新年妆容视频,目前还没有人发同类视频,有空的话记得看看评论。”
原来距离新年已经越来越近,今年的春节恐怕因为她和张星霖领证的事,变得不那么轻松。
但她不赞成秦菲的做法,说道:“我还没看过成片呢,这就发了?”
“好,我让公司这边处理一下发你。”
秦菲一到年底就忙得晕头转向,忘了这茬,尤其是平时对她的要求就尽量满足,必然是同意了。
林臻宜就算在工作上再信任秦菲,无论视频还是大小工作都一定要自己经手才放心。
她在事业上的追求,注定永远都不会对看似简单的事轻易妥协。
张星霖晚了大约二十分钟到的录音室,输入密码进去后发现同哥果然还没到。
而监制这个老合作对象气定神闲坐着,一旁还泡了一杯茶,看到他迟到可以说是一点也不意外,还贴心地问道:“要不要开嗓?”
“声音状态还行,不等同哥了,直接开始吧。”他放下手机,起身就准备往录音室里走。
监制放下茶杯,瞄了他一眼,打趣道:“这么着急?不像你的作风。”
张星霖下意识地想起林臻宜独自一人在家,不早些回去的话,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又溜去了哪里。
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回到御景园发现她去了北城这种事。
张星霖的状态不错,光是录第一次的时候,监制就觉得已经可以收工。
但又为了保险起见,让他多录了几次。
他前后录了三次,直到被监制叫停才结束:“去一边坐着,我听听看这三版有没有问题。”
通常监制这样说,就预示着工作即将结束,而且往往是他第一次录制的效果最好。
同哥也是这个时候才出现在录音室,看着张星霖摘下耳机的动作,诧异地问道:“就这样结束了?”
监制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可以原路返回了。”
显然是合作多了,也就习惯了彼此的做法。
相比起在录音室的束缚,张星霖更喜欢在现场演唱,也被不少人说他live比录音版要好。
他把这种评价当作是夸赞他的唱功,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似是说明他在录音版的歌曲上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所以这种时候,他基本是静下心等待监制的建议,为下一次录音作改进。
他坐到了外面用作休息的沙发上,同哥在另一边坐下,开口聊及的话题却与乐队和录音都没有关系:“我怕不是连上Wi-Fi和你共享大数据了,怎么还给我推林臻宜的美妆视频了。”
他已经看了将近一半,发了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点击量已经是同行中遥遥领先的数字。
光是屏幕上的那张明艳的脸蛋,就赢得彻底。
同哥对于化妆的了解仅限于HOPE乐队演出前的准备,林臻宜有条不紊的解说倒是让他对他们用在脸上的东西有了模糊认知。
“她发新视频了?”
张星霖听着熟悉的嗓音,边问边点开了林臻宜的微博。
“我说你真的是,对那小姑娘工作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啊。”同哥继续公放着视频,看着那堆叫姐姐和老婆的弹幕,忍不住笑了出声。
张星霖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能答道:“她自己不说。”
倒是把视频点开看了起来。
还带上了耳机。
他初初还是习惯林臻宜素颜的模样,毕竟一同长大,幼时埋汰时候的模样也不是没有见过。
只是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她爱美的心思也慢慢冒了出来,并且开始追求起了精致。
再后来,不定时的聚会时看见不同类型妆容的她,感觉还挺新奇。
现在看来,都是她录制美妆视频后,省去卸妆这步就来了聚会。
弹幕的数量还在源源不断地增长,同哥八卦地问道:“那你们就没考虑过公开?也不是一定非要别人知道你们领证了。”
“就是……让别人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我感觉臻臻不太乐意。”他斩钉截铁地答道。
在他提出领证的时候,就想象过林臻宜会吵吵闹闹地要求他承认或是公开这段关系。
结果领证后的反应却是出乎他的意料,她看似对这个问题一点也不在乎,偏却是他自己考虑过好几次这个问题。
同哥显然不赞同他的这个说法,把那堆夸林臻宜的评论放到他眼前,说道:“她乐不乐意是一回事,你怎么做又是一回事。”
“等林臻宜人气比你高,嫌你老就把你甩了。”
“嫌我老?”类似的评论张星霖并不是没见过,“也就你会这样想。”
他只是觉得两人已经领了证,来日方长,不用急这一时半会。
作者有话要说:臻臻和Lam处在摸不透彼此的阶段,接下来就看后面的更新吧略略略qwq
明天临时出趟门,大概率很晚才回家,请个假~还是后天更新前评论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