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在他怀里醒来

赵栀虞心中有疑问,自然问出来:“魏沉璟,你何时这么听话了?”

魏沉璟难得轻笑了声,声音低哑:“公主不喜欢吗?”

不喜欢他这么听话吗,既然这样……

“还行,继续保持。”赵栀虞对上他黑沉地深眸,心里划过很轻微的异样,不禁皱起眉,转过身不再看他,“你好好休息,本宫走了。”

不等他回应,就自顾自的出了门。

魏沉璟盯着已经没了她身影的屋门方向,幽深地眸子意味不明,拿开额头上的湿帕子,自嘲一声:“倒是意外之喜。”

病倒是意外,公主特来相看是惊喜。

郎中深夜才被请过来,一整夜都待在魏沉璟屋中照看,忙活到清晨,额头总算不那么烫了。

郎中开了药方子正准备走,又被人给拦下了。

“还请先生多留几个时辰,等公子醒来相安无事,自有马车送您走。”

郎中了然,听出了他的客气,自然答应留下来。

雨早就停了,竹言一大早忙来忙去就没闲过,有位看守院子的大哥问起。

竹言道:“公主有些不舒服。”

赵栀虞月事来了,腹部痛的要命,她全然忘了最近月事要来,往常都有绿弦提醒,这次让她措不及防。

竹言端来了一些掺着红糖的糕点,还有一壶热茶,“公主没用早膳,吃些糕点垫垫肚子吧。”

赵栀虞看了眼,没有任何胃口,闭了闭眼,“喝些茶就好。”

竹言倒杯茶端来。

她喝了两口,有些怀念赋宴楼特有的糕点,抿了抿唇,问:“杨厨子呢?”

新来的厨子姓杨,院里的人都叫他杨厨子。

竹言:“在厨房呢,公主想吃什么尽管告诉奴婢。”

赵栀虞报了几个名字,竹言这就去厨房找杨厨子。

再说杨厨子,他家里出了事儿,正是紧缺银子的时候,忽然来了个能给他在赋宴楼双倍银两的人,实在是太缺银子,他没有考虑就答应了,没想到还能碰到公主。

但是公主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心里藏了一堆疑问,谁也不敢问,更不敢说出去。

竹言来报了一堆菜名,都是公主常在赋宴楼点的,有些不是杨厨子的拿手菜,但是他在赋宴楼待久了,自然也会了。

院里两位主子都病床不起,做奴才的心情也跟着低落,做什么活儿都打不起劲儿。

直到夜里,魏沉璟能下床了,脑袋不痛了,除了手臂上的伤,其余都没大碍,刚出门,就听人说:“公子,公主身子不舒服,跟您一样在屋里躺了一整日。”

他视线微凝,“病了?”

昨夜面颊红润,气色很好,应该不至于。

回话的人是个粗糙汉子,自然不知道女儿家的那些事儿,更何况也没问,挠了挠头,“属下不知,不过郎中临走前去给公主看过,连药都没开就走了。”

魏沉璟薄唇抿成一条线,大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赵栀虞腹痛了一整日,趁着现在不那么痛,喝了点甜粥,肚子里暖暖的,准备早早睡下。

门外,竹言对魏沉璟行了礼,后者问:“公主怎么了?”

竹言低头,思虑片刻,小声说:“来了月事,肚子不舒服。”

月事?

魏沉璟神色微怔,若早知公主的月事是在近两日,说什么他都不会做这种混账事,可他不知道,不仅做了,还害的公主腹痛难耐。

在门外站了会儿,心中愧疚久久不散,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推开眼前的这扇门。

赵栀虞平躺在床上,被褥盖到了肩膀,躺了一整日,脸色没有之前那般难看,也不见红润,唇畔有点发白,一眼看去就很虚弱。

门开后,她寻声望去,见到是魏沉璟一句话都没说,继续无力地躺在那儿休息。

魏沉璟见她这般虚弱,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攥紧,觉得自己要的惩罚太轻了,应该再重一些,或者同样的伤口再多几道。

可他也知道,不论他伤成什么样,事情无法重来。

有人看着,赵栀虞睡不着,闭上眼等着他看完出去,左等右等,那人不仅不出去,还来到了床边,她睁开眼,漂亮地双眸中蕴着几分水色,是太困导致的。

她就这样看着床边的人坐了下来,一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忍不住开口询问:“你做什么?”

“等您睡下我再走。”魏沉璟厚着脸皮说道,满眼的担忧就差写在脸上。

赵栀虞:“……”

懒得再管他,实在是困得不行,索性闭上眼睡自己的。

明显是困狠了,连那道灼热的视线都能忽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睡下了。

魏沉璟帮她拉了下被褥,正准备离去,见她眉头紧锁着,似是在承受很大的痛苦,他不知道女子身上来了事儿会这么难受,一瞬间无措起来,起身去找门外的竹言。

竹言还以为主子要走了,没想到主子开口就是问:“怎么才能让她舒服些?”

竹言:“肚子暖了自然就舒服了。”

魏沉璟轻轻颔首,转过身回屋,摸着有些烫手的壶,等到手心温度差不多了,他又凑在嘴边吹了吹,两手搓着走向了床边。

掀开被褥边,将手伸了进去,慢慢摸索。

在床上躺了那么久,衣裳有些往上卷,所以他的手刚进去就碰到了没有任何衣物遮着的细腰。

手指不小心碰到腰间的敏感处,床上的人即便睡着,也下意识抖了一下。

他顿了顿,双眸黑的可怕,里面仿佛有很深的漩涡,燥热的指尖一点点擦过细嫩肌肤,每时每刻对他来说都万分煎熬,手指微微颤着,不是害怕,而是太兴奋。

这一刻,他与赵栀虞的接触是没有任何东西阻隔的。

眼中深不见底,占有欲不断作祟,那股要将人独自己所有的执拗达到了巅峰。

他一定要得到公主,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有,就杀了。

不惜代价。

最终将掌心贴上了赵栀虞冰凉的小腹,小腹这里如同一块冰凉的石头,捂了好久才捂热。

后半夜,竹欣来了,让竹言回去休息,竹言走时打了个哈欠,寻思着主子怎么还不出来,难道是住在里面了吗?

竹欣只负责守夜,屋里有什么人她都不知道。

赵栀虞做了梦,梦见自己在月事那天被人下了毒,小腹痛的跟被人用刀绞似的,她捂着肚子在地上挣扎。

不久后,冰冷刺痛的小腹被一股暖意包裹。

温热缓解了腹部的痛,慢慢地,那股痛意淡了很多。

半睡半醒间,感觉后背持续发热,肚子也没有那么痛,侧身躺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困着她,不舒坦地动了两下,那种被困着的感觉更重了。

赵栀虞迷迷糊糊地伸手拿开搭在腰上的重物,却碰到了不属于她的、强劲有力的手臂,那一刹那后背的感觉更清晰,温热的气息时不时喷洒在后颈。

猛然睁开眼睛向后看,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人还睡着,眼下有一小片发青,她通常睡得晚时也会这般。

赵栀虞愣住了,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涟漪,忍不住轻抚胸口,这种感觉……很微妙,说不清,好像还有点激动?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明明醒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没有急着从魏沉璟怀里退出来,跟习惯了似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昨夜那个梦,本来那么痛苦,后来应该是魏沉璟来了,亲自用手帮她暖了肚子,才让她舒坦睡了一夜。

没人这么对过赵栀虞,父皇宠爱也仅仅是给她无尽荣华,皇兄皇姐对她好,大多数是口头一句话,偶尔才会关心在意她。

其余人因身份隔着,就算很关心她,也不敢做到这种地步,不是怕她,而是身份差距让那些人天生就不敢逾越。

以前月事腹痛,都是用各种法子暖热肚子,很多时候还是靠忍,这次……却不一样了。

魏沉璟胆子很大,全然不顾规矩、不顾身份差距、更不顾所有,哪怕知道她很可能生气,还是会这样做。

虽然把她关起来这样的做法很过分,但是魏沉璟从始至终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也没有和她料想的那般使用逼迫手段。

赵栀虞很清楚的明白了,她现在对魏沉璟今时不同往日,心情万分复杂的将腰上的手臂拿开,手撑着床坐起身,身体从温热的怀抱里脱离,立刻就有冷意席卷而来。

下了床,转身看到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黑漆漆地瞳仁藏着带有锋芒的光,如同看到猎物的饿狼,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知道盯了多久。

赵栀虞佯装生气,冷声质问:“谁准许你睡在这儿的?”

她被魏沉璟抱着睡了一夜,这种事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魏沉璟坐起来,外衣早就脱了去,现下身穿白色单衣,遮不住他那副身材,胸膛很是宽阔强壮,刚睡醒,声线很哑:“昨夜宽衣前,我问过公主的意见,公主默认了。”

赵栀虞差点被他气笑,真是满嘴谎话,她昨夜早睡了,哪会默认这种事。

这么想着,轻笑了声:“你对着一个睡着的人询问,她不回答,就是对你的默认,你不觉得自欺欺人?”

魏沉璟眼底锋芒未收,嘴角牵起一个很浅的弧度:“我承认,是我擅自做主,全是因为我不忍看公主痛苦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魏沉璟:公主不反感我,公主对我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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