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球和网球不分家——很多人是这么想的。的确,球拍的样式、握拍手法、规则都差不太多,除了拍子的重量和球的样子截然不同。
越前龙马一颗心都投到了网球上,羽毛球打过几次,但也仅仅限于打过。
鸟见纱幸有自信在羽毛球上战胜他。
“我可是羽毛球校队的正选,你今天要是能打赢我……”她抿着唇想了半天,觉得没什么可以拿来做赌注的东西。
“就什么?”越前龙马挑挑眉,视线从球拍转移到她的脸上。
“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越前龙马点点头,“那你先准备好履行承诺吧。”
“哼,你现在说这话还太早了。”
网球场边就是羽毛球场。他们走进去,越前龙马就开始热身,然后挥拍找手感。越挥越皱眉,羽毛球拍实在是有点太轻。
“好了吗?我要发球啦。”黑发少女伸手把头发扎成松松垮垮的马尾,然后左腿后撤,右手挥拍。羽毛球像一只鸽子般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虽然换了球种,但越前龙马的动态视力依旧优秀到极点,他能清晰地捕捉到球的轨迹并判断出其落点,轻轻抬手便将羽毛球击了回去,好像手中的是网球拍和黄绿色小球,而并非羽毛球。
“你还差得远呢。”他嘴角勾起。
鸟见纱幸屈腿跃起,轻巧地像只蝴蝶。她将身体伸展开来,如一把精美轻巧的弓,然后便是扣杀,流星般射出的扣杀。
羽毛球落在越前龙马脚下。他抿抿唇抬眼看鸟见纱幸。她正弯着眼笑,面上一派骄傲。
“再来。”被激出了胜负欲,越前龙马一局一局打,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熟练、越来越精准,甚至能用出一些网球的招式了。
“入樽式扣杀!”
他喊。
“抽击球D!”
她喊。
“外旋发球、燕回闪、Black Jackknife!”既然喊了一个,鸟见纱幸干脆乱喊一通。
越前龙马十分无语,“你喊的一个都没打出来。”
“这不重要!反正气势一定要足。”
从早上打到正午,阳光变得灼热,鸟见纱幸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累得说不出话来。
“不、不打了。”
两人便坐到场边的长凳上去,喝那瓶没完的饮料。
“喂,我赢了。”
鸟见纱幸把脖子放在凳子的后背上,瘫成一条鱼,嘴里哼哼道:“你赢就你赢嘛,你是你专业的,我不和你比。”
“那个赌注……”
“答应你答应你。”她猛地坐起来,“你想要什么?先说好,我没说什么时候履行哦,如果超出我经济能力的,那就只能到长大后啦。”
越前龙马托着下巴想了一阵,没想出来,便道:“先欠着吧。”
晴天也有微风,轻轻拂过,额角的汗稍微干了些。隔壁场地也陆陆续续来了人,是两男一女,女生坐在旁边看着,两个男生越打越起劲,火药味浓得连这里都能感受到。
鸟见纱幸一双眼睛紧盯着瞧,一眨不眨。
“看什么呢?”
越前龙马也注意到了,兴趣不浓,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打了一阵,那边还没有分出胜负。越前龙马皱了皱眉,“不打就吃饭去。”
“好呀,等我看完。”
“有什么好看的……”他伸手挡在鸟见纱幸眼前,她便往左往右躲,躲到哪儿那只手就跟到哪儿。
一生气,她直接抓住少年的手腕,回头瞪道:“不准动!”
越前龙马看了看手腕,神色有些不自然。
鸟见纱幸若无其事地放开,掩饰般重复了一句,“不准动。”再看时,却觉得心跳速度快得发慌,原本让人津津有味的场面无端有些看不进去。
她骤然起身,“去吃拉面吧。”
“还是上次那家啊。”
他们又来到了上次的拉面店。磨蹭过了十二点,饭点已经过去,店里人并不多。
越前龙马问:“吃什么?”
“还是经典款小碗一个!”
“好嘞。”拉面店婆婆笑着回答。
“那我也一样。”
窗外鸟叫声叽叽喳喳,偶尔有少年的欢笑声传来,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投下几片阴影,光斑便又叠在树荫上。
鸟见纱幸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网球的啊?”
越前龙马想了一阵,想不出确切的时间,“从有记忆开始就在打了。具体什么时候喜欢上……”
没有准确时间,网球更像是一种习惯,早就融进了血液。
“我懂啦,喜欢也并不只是一个瞬间。”鸟见纱幸点点头。
“拉面来了——”
两碗热腾腾、色泽和香味令人食指大动的拉面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真不错。”鸟见纱幸赞道。
“每次吃拉面时,都会有幸福感从心底涌上来,这样的食物真是神奇呢。”
拉面店婆婆远远笑着回答:“小姑娘说的对啊。这就是我当年第一次吃拉面的感受,后来也是因为这才开拉面店的。”
“能给人带来温暖的拉面,如果每个客人都能这么想,我就满足了……”
“当然会了。”鸟见纱幸透过升腾的白汽看越前龙马。他低着头吃,墨绿色的发盖住额头和部分脸颊。他也点点头。
红霞满天,他们走在两排树夹着的林荫大道上。
“下场就是和东咒比了对吗?”
越前龙马点点头,“来看吗。”
鸟见纱幸起了逗弄的心思,“如果我不来呢?”
“……反正我会赢。”越前龙马回答。
黑发少女笑了一阵,几步走到前面,而后转身看他,在街沿上倒着退步,“那我可一定要来看看你胜利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