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清和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晚上,她庆幸着男朋友安室透不在家,只有自己被围堵,过了几分钟却发现一切都是她心心念念的男朋友做的。
他不叫安室透,也不是什么波本。
过去她自以为了解的一切都是假的,安室透从未存在过这个世界,在她满心欢喜以为安室透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的时候,却发现这是场一开始就充满谎言和欺骗的恋爱,甚至她喜欢的人想要杀死她。
说释怀或者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她恨,恨到极点,恨到光是看见降谷零,心底就涌出破坏的谷欠望。恨到只要想到降谷零这个名字,就想要让他消失,从此眼不见心不烦。
但黑川清和又想,如果这个世界上少了降谷零,那一定是一件很无趣的事,就像没遇到波本时自己无聊的每一天。
人是永远矛盾的,黑川清和想。
我还没把人睡到,她这么反复告诉自己,借这个很合理的理由来压抑杀意。
贝尔摩德似乎明白了,她没说什么,只是评价:“单是听你这句话,感觉你像那种,母螳螂,知道吗?”
贝尔摩德说:“交//配完就要把配偶杀死。”
“……我知道,准确的来说是吃掉。性食同类,母螳螂把公螳螂当成食物,在交//配中后期发生的一种行为。这放在人类身上就显得略为凶残了,别用这个比喻我。”黑川清和抽了抽嘴角,因为贝尔摩德的话从闷闷不乐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
“好吧,你准备回哪里?去我那吗?”贝尔摩德问。
黑川清和没有多犹豫,很快地回答:“回我自己的家。”
“波本呢?”
“放他自由一会儿吧,我暂时不想看见他。”黑川清和说。
“你小心点,不少人盯着你呢。”
“无所谓,我的心情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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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振动了两下,降谷零条件反射地打开,看见是一封邮件。
一丝不明的失望从心底升起,又飞快被抹去。
降谷零知道黑川清和从来不会用邮件联系他——她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联系过自己了,甚至在组织任务里也刻意避开了自己,所以这应该是来自组织的。
他点开邮件,是来自朗姆的任务,大概是让他去搜集情报。
任务对象是……上田流奈,三十多岁的女性,热衷于在酒吧和夜店点男模。
降谷零眼神闪了闪,朗姆的用意过于明显了,就是不知道是针对他的,还是针对黑川清和的,又或者是想要一石二鸟。
降谷零看出来了,但他依旧决定踩进这个陷阱。
黑川清和的消息很灵通,在降谷零准备去完成这个任务前,她同样得到了信息。
“大人。”手底下的人结结巴巴地说,“组织最近有传言您和波本之间出了一些事,朗姆、朗姆先生可能是因为这个才有意试探您。”
“哦。不意外。”黑川清和淡淡地说,她知道朗姆对自己积怨已久。这次不过是阳谋,有意引他毁掉任务,然后被那一位斥责。
手底下的人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出了口:“我觉得……莫斯卡托大人,您不应该去。”
黑川清和看了他一眼。
那人似乎收到了鼓励,继续往下说了:“波本接下了这个任务,就是说明他选择站在了朗姆那边,他应该得到教训,或者……”
他刚想说或者干脆把波本提给朗姆,换一个更听话的来,就看见黑川清和拔/出了枪。
他没说完的话变成一声惨叫。
“砰!”子弹擦着他的小腿射了过去,他腿一软,瘫软在地。
黑川清和站起身,越过瘫在地上的男人,冷冷地说:“我是要教训他,但这轮不到你来说。你帮朗姆来激怒我,他把你当炮灰。我不讨厌想往上走的人,但是你太蠢了,我厌蠢症犯了。”
没有代号的组织成员哪里见过黑川清和这种说开枪就开枪的人,他满头冷汗,看着黑川清和离开的背影,终于想起来自己曾经听别人说过一句关于黑川清和的话。
“是一个平时脾气还可以,但是一涉及波本就发疯的可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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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清和前往任务点的路上,得知波本已经潜进去了。
临时伪装的身份大概是……夜店新来的男模。
黑川清和不意外,只是觉得恼火。
她坐出租车去的,司机在驾驶座上感觉到了微妙的气息,小心地问:“美女,你是去那里玩的吗?”
“不,我去捉奸。”黑川清和回答。
司机一下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最后还是在她下车的时候讪讪地说了一句:“那,祝你成功。”
黑川清和踏入夜店中,震耳欲聋的音乐,来回扫射的灯光,拥挤的人群,立刻有人围了上来,问她要去哪桌。
黑川清和说出包厢的名字,被服务员带了过去。
服务员把她带到那里就离开了,黑川清和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整个夜店的声音都极大,吵闹喧嚣得她头都疼了起来,她的视线落在包厢门上,门紧闭着,若有所无地似乎传来一些嬉笑声,有男有女。
黑川清和面无表情,抬起手,用力地推开了包厢门。
包厢门发出一声噪音,里面的世界展现在黑川清和面前,有几人诧异地看着她,更多人还在笑着闹着,扭动着身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黑川清和礼貌地说:“水尾麻世请我过来的。”
水尾麻世是谁?注意到她的人疑惑地交流了一个眼神,但歌曲一切,立刻就把这个疑惑抛在了脑后。
管她是谁呢,能被服务员带到这里的,就算不认识,应该也是朋友的朋友。
他们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面大部分是女性,仅有的男性都是男模,因此倒也没有人硬要拉着黑川清和玩,黑川清和选了一个不容易被注意到的角落站着,视线投向另一边——显然是房间为首的女人那里。
降谷零也在那里。
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乍一看很普通,但再一看就会发现这大概是夜店男模统一的穿着。
而且在白衬衫外,还套着黑色的衬衫背带,这显然不会是降谷零平时的穿法。
他顶着那张极为出众的脸,站在那三十多岁的女人身边,脸上挂着敷衍的假笑,和女人交头接耳说着话。
大概是玩游戏,那边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降谷零也跟着在笑,拎起桌面上的一瓶啤酒,往嘴里灌去。
酒液顺着他的喉结一路往下,浸湿了衬衫,露出浅浅的肉色。
降谷零早就看见了她,他仰头喝着酒,视线和黑川清和交汇。
光线时暗时明,黑川清和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但是**(脏话),知道她来了就算了,还在这个时候盯着她看。
黑川清和眸色沉沉,她迈开了步子。
一瓶啤酒很快被降谷零喝完,玻璃瓶回到桌面,身边的女人发出欢呼,离他最近的那个——大概就是任务对象——伸出手想要和他交握。
指尖碰到了,但下一秒,黑川清和粗暴地把两人分开了。
还没等女人发出不满的抗议,黑川清和就抄起旁边的酒瓶往地上一砸。
“啪!”
玻璃四溅,欢笑的人们不知所措地停了几秒,纷纷看了过来。
黑川清和大力地拽着降谷零的领子,把他往后推。
周围的人下意识避开,降谷零的背靠在了桌沿。
桌子偏矮,他几乎坐了上去,酒瓶噼里啪啦地倒下,黑川清和按着他,狠狠地亲了上去。
炙热的吻落下,侵入牙关,深入其中,她粗鲁地掠夺他的空气,如狂风一般凶狠。
起哄的声音在周围响起,降谷零试着挣扎了一下,得到地却是用力地一咬。
好在的是,在黑川清和咬完他的唇后,就把放开了。
降谷零摸了摸唇,明知故问:“你怎么来了。”
“你是什么人?”被他们忽略的女人又惊又怒,怒气冲冲地质问,“这是我点的男模!One,你解释清楚!”
“男模,One?”黑川清和重复了一遍,她冷笑了起来,拍了拍降谷零的脸,“你这幅打扮,确实挺像的。”
女人不满意自己被忽视,在旁边接连质问,她的朋友也意识到了不对,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
黑川清和心烦意乱,眉头皱了皱,下一秒毫无征兆地掏出了枪,对着天花板就是一枪。
“砰!”
房间里短暂地出现了一片死寂,下一秒是更大声的尖叫和想要逃跑的声音。
门被黑川清和处理了,一时半会没有人能离开,黑川清和并不担心,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降谷零身上,枪口调转,碰了碰降谷零被酒液浸湿的衬衫。
衬衫材质大概是精心准备的,黑川清和稍微一扯,扣子就崩掉了好几颗。
黑川清和用枪剥开碍眼的衣物,冰冷的金属落在他的胸口,有意触碰身体的某些部位,她盯着降谷零,他平静地看着她,只是脸上和耳尖有点红,或许是灯光,也可能是因为喝了酒。
太平静了,平静得让黑川清和厌恶。
黑川清和眼中流露出凶意,她说:“我暂时不想把子弹射进你的身体,你别的地方可以随意——把信息全部给公安我都不会拦着你。但是……你的身体属于我。”
她移开了枪。
但就在降谷零以为这就是警告的全部之后,她一口咬了上来,牙齿落在刚才枪口碰过的地方,从未被人碰过的地方被咬了,刺痛让他闷哼一声,弓起了腰。
“艹!”他第一次在黑川清和面前破功骂出了声,因为比起疼痛更多的是别的异样感,他喘着气,又羞又恼,试图推开黑川清和,骂道,“你是狗吗你!”
作者有话要说:基友喜欢降谷,聊天的时候悲愤地骂我:妈的你们不要再草我家1了
(就要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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