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这个白眼杀的程白露：……
她好好的招谁惹谁了？
为此，程白露也朝那个人翻了一个大白眼，差点把对方气得七窍生烟。
“红秀，快来这里摘，这里的芥菜都是刚发出来的，带回去不管是炒还是包饺子都特别好吃，”率先叫住朱红秀的人与她差不多大。
她叫朱红华，与朱红秀是同村。后来，一周嫁入上河村，比其他人总要亲密些。
“咦，白露今天也来了？”
程白露朝她打了一声招呼，“红华嫂子。”
朱红华身侧与程白露差不多大小的姑娘冷哼了一声。
“白露妹子，听说你病了，最近还好吧，”朱红华看了小姑子一眼，还伸手拉了拉她的衣服，让她注意点。
程二花白了程白露一眼，将手里的草根往地上一扔，对着程白露眼不是眼，鼻不是鼻子的。
“听说你被人贩子给抓走了，没出什么事吧。”
话里包含着满满的恶意，眼中更带着怜悯。
周围摘野菜的人听着这话，皆停了手里的动作。
朱红华一听，就知道糟了。
“二花！”朱红华喝了她一声，“你们不要介意，刚刚二花跟我拌了几句嘴，心里头不大痛快。”
“你是什么东西，也来管我？！”
程二花连朱红华的面子也不给，怼得她脸一阵青一阵白。
心中更是后悔，刚才为什么要把朱红秀给招来。
程白露的声音软柔清和，但说出来的话也不客气，“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关你什么事。”
朱红秀与红红华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无可奈何。
程二花冷笑一声，“我听说被人贩子抓走的人，都要卖到山去。你被抓的这两天，该不会跟哪个山里人结婚了吧。”说着还朝她的身后看过去，“怎么没看到你的山里丈夫？”
“放你娘的屁！”朱红秀将手里的篮子往地上一丢，挽了袖子就想给她一巴掌，“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朱红华也是吓了一跳，“二花！”
“红秀，红秀，你也冷静一些，”朱红华硬着头皮，将朱红秀给拦了下来。
程家哪里是好惹的，她这个小姑子怎么偏要去捋虎须呢。等下被程家兄弟找上门，公婆又要把事情怪罪到她头上。
早知道就不跟程二花一起来了，弄得个里外不是人。
她拦得住朱红秀，却忘了拉住程白露。只见她几步向前，将这一巴掌狠狠地挥在她的脸上。
“你是不是早上没刷牙，嘴怎么这么臭。”
程白露出了一口恶气，甩了甩自己的手，皱着两条漂亮的眉毛，“你脸皮怎么那么厚，都把我的手给打疼了。”
众人一瞧，还真是。
便见程白露如玉般的掌心红了一大片，衬着周围凝脂般的肌肤，让这抹红变得特么显眼。
朱红秀也惊了一下，“乖乖，怎么红了这么大一片？”
她这句话，跟骂程二花脸皮厚效果差不多。
“大清早就被疯狗乱吠，真晦气！”
一大早的好心情被破坏，程白露心里有气，嘴也是越来越毒，“谁给你的勇气来挑衅我？凭你长得丑，还嫉妒我比你美。”
“人要有自知之明，”程白露眼尾微挑，无端为她增添了几丝媚意，“就你这样的丑人，多看一眼都是对我的残忍。”
也不知是哪里刺激到了程二花，她捂着脸眼中满是对程白露的恨意。
“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你来啊，”程白露从小到大就没怕过谁，“我今天能掉一根头发，都算你厉害。”
程二花红着双眼，满脸都是愤恨，“你……你，我今天跟你拼了！”
眼看这两人就要打起来，周围的人连热闹也顾不得看了，赶紧将程二花给制住。朱红华显然是出力最大的那个，“你别闹了！”
“我怕你？”程白露趁乱，还踢了程二花好几脚。
柱子在一旁一看，双眼一亮，“姑姑，我还帮你！”
“姑姑，我也来帮你。”
剩下两个小的也不甘示弱，但奈何挤不进去。又有婶子专门照看他们，这两人也没办法去帮着程白露打架。
柱子仗着身量小，挤进人群。这家伙猴精猴精的，分辨出谁是程二花后，张嘴就是一咬。
“啊——”
程二花只觉得自己腿上的那块肉都快被咬下来了，伸脚一踢却踢了个空。
柱子人早就跑了。
程二花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也不挣扎着要去打程白露，只坐在地上崩溃大哭，“呜呜呜，你……你们太欺负人了。”
“你还挺会恶人先告状，”程白露理了理被拉乱的衣服，比起跟疯婆子一样的程二花，程白露显得工整太多了。
朱红秀也生气，“程家妹子，我家小姑子刚刚是一句话都没说。是谁先找茬，大家伙都看得见。现在又说我们欺负人，这天下的便宜都要被你一个人占了？”
“对啊，确实是二花先骂白露的来着。”
“你们刚刚是没听到，骂得可难听了。”
“程二花一个姑娘家，怎么说也这样的话。”
“我倒是觉得她说得没错，程白露被人贩子抓走这么多天，谁知道之前卖到哪里去了，指不定这会儿肚子都揣上崽……”
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紧接着，耳边响起她死对头杨秀华的声音。
“吴大脚！放你娘的狗屁，老娘今天非撕烂你的嘴。”
吴大脚被杨秀华一上来那几下给打懵了，随后飞快反应过来，与杨秀华对打。只是到底失了先机，诶了杨秀华好几下。
“娘，我来帮你。”
程白露刚刚可是听到吴大脚是怎么说她的，走过去踹了吴大脚好几脚。
“别打了！”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有什么话不能做下来好好说，非要打起来。”
“赶紧来人啊，把她们拉开。”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这些人手忙脚乱，艰难地将两人分开。
“吴大脚，你个臭婆娘。平时编排别人也就算了，这回还编排到我闺女身上。今天不撕了你这张臭嘴，我就跟你姓！”
杨秀华抓着吴大脚的头发，死也不松手。
吴大脚疼得龇牙咧嘴，浑身上下都是伤。嘴角还带着血丝，要不是拉架的人来得及时，她的嘴就真的要被杨秀华物理撕了。
可就是这样，都阻止不了吴大脚嘴贱。
“你闺女被人贩子抓了谁不知道，指不定被谁要了身子。就算不是山里汉子，也有个人贩子女婿，指不定几个月后就能做外婆了。”
说话间，扯到了被撕破的嘴角，让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放你狗屁！”
杨秀华气得双眼充血，手里越发用劲，拉着吴大脚厚厚的头发不放。还伸出脚，时不时地朝着她踢过去。
程白露听到这句话，也是心头冒火。拿起一旁的树杈朝着吴大脚挥过去。拉着吴大脚的几人，也无辜挨了几下。
“打死你，让你胡说。”
“姑姑加油，打死她打死她！”
柱子在一旁耀武助威，两个小的也跟着他一同叫了起来。
“打死她，打死她。”
吴大脚心头一梗，要不是头发被抓在杨秀华手里，她非得过去好好教训那三个程家的臭崽子。
拉架的人也是心累。
杨秀华死活不松手，那架势恨不得把吴大脚给扒皮抽筋。“你个臭婆娘，找死！”
朱红秀自是帮着杨秀华一起揍吴大脚，也被一群人给拉着动弹不得。
“我的天，这是造了什么孽哦。”
“快，快松开！别打了。”
“都是一个村的，有什么事干嘛不坐下来好好说，怎么能打架？”
“你们都在干什么？！”
随着一声暴喝传来，众人也顾不上拉架了，赶紧松开手。而杨秀华趁着这空档，又扇了吴大脚好几个巴掌。
“老二家的，你想干什么！”
程老爹在程家这辈排二，长辈都习惯叫他程老二。
“哇——”
吴大脚也不站起来，就躺在地上痛哭。“支书，您得给我做主啊，我快被杨秀华这个婆娘给打死了……”
头皮隐隐传来的疼痛，更是让吴大脚心中痛恨起杨秀华来。
老支书是上河大队的支书，也是村里的长辈。年轻的时候端过枪，打过小日子不错的邻国人。退伍后，就回了家乡当了这个支书。
许是当过兵的原因，老支书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在村子里非常有威信。
程白露虽然不知道这个老支书是什么来历，但看他的气势一定不是个简单人。她眼睛一转，身体一软朝后倒去。
杨秀华与朱红秀两人吓了一跳，连忙接住她，焦急地问。
“闺女，怎么了？”
“小姑，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程白露小脸再抬起来，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她眼眶微红，潋滟的眸子更是蒙上一层水雾。鼻头稍稍添了一抹微红，让她整个人都增添了几份脆弱感。
恰好此时，一滴晶莹的泪从眼眶里落了下来，滑过她精致的面容，隐没在下巴处。
“娘，我活不下去了，让我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