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他们真正靠近了一点
看见陈雾崇, 廖筠心动作也顿住。
憋了憋,姐夫两个字她实在叫不出口,于是廖筠心转头去看廖湫忱。
廖湫忱和陈雾崇飞快从刚才那种氛围里逃脱出来, 她从床上坐起来,听见廖筠心的话忽然想起来那件睡裙为什么没了。
罪魁祸首现在就坐在廖湫忱床边。
廖湫忱摸了摸鼻尖, 有些尴尬,她的脸比平时要红润泛粉许多, 声音比起平时来说要哑,“那件睡裙我不小心穿过就扔掉了, 我陪你一件新的。”
廖湫忱的睡衣向来风格大胆开放。
虽然灯光昏暗, 但并不妨碍廖筠心将廖湫忱身上下午新产生的痕迹看得一清二楚。
廖筠心视线不自觉被吸引过去。
虽然说廖筠心比廖湫忱年纪小, 但因为愧疚心理, 后面她反而更像年龄大的一方,操心更多。
廖筠心现在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觉得陈雾崇还不算那么不靠谱,还知道主动过来找廖湫忱。另一方面又格外愤怒, 她今天早上出门时他一定还没来。他才来了几个小时,还没到晚上。
看廖湫忱身上的痕迹, 肯定不是一时半会能弄出来的。
这让廖筠心很怀疑陈雾崇的人品和居心,甚至开始怀疑爷爷的眼光。
至于是廖湫忱主动的,在廖筠心这里这种可能性根本就不会存在。
一定是那个男人的错。
这样一弄, 睡衣的事情反而变得无关紧要,被抛之脑后。
廖湫忱卧室短暂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男人垂下眼, 起身站到床边, 讲手上的水晶杯放在一边桌子上,有意无意挡住了廖筠心的视线。
老婆下午才吃过他。
身上的痕迹深深浅浅,不显得恐怖, 反而更诱人,整个人水润润的,漂亮又勾人。
这个样子只能他看。
不过廖筠心来也不全无好处,至少老婆今晚会留他在卧室睡觉。
想到这里,男人忍不住侧眸看旁边人一眼,喉结滑动两下。
廖湫忱完全不知道男人在短短这会都想到了什么,她确实困得厉害,打了个哈欠:“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我先睡了。”
她看向一旁的男人,在男人的注视下补充道,“出去的时候把杯子带上,放到厨房就可以。”
男人心底错愕,面上未显露半分。
只有握着水晶杯的手背崩起的青筋暴露出一点真实情绪。
廖筠心跟陈雾崇一起出的门。
廖筠心对陈雾崇被赶出来的事情并没什么意外,她等陈雾崇是有另外一件事,又害怕打扰到廖湫忱,一直等到了三楼她才开口。
比起廖湫忱,廖筠心要显得圆滑很多,纵然心里对陈雾崇有意见,她面上也做的天衣无缝。
廖筠心看了眼男人手里剩一半牛奶的杯子,“刚好我顺路带下去。”
“没事,我一会拿下去就行。”
男人语气淡淡,不动声色把手往后挪了点。
陈雾崇在廖湫忱面前表现的格外温柔、千依百顺的温和性格,但在其他人面前绝非如此。
他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也绝对不可能是良善之辈,廖筠心藏得再好,他也敏锐感觉出廖筠心对他有意见。
但是无所谓。
除了廖湫忱,陈雾崇并不在意其他任何人怎么看他。
出了卧室,陈雾崇身周的压迫感瞬间变得明显起来。
但廖筠心毫不逊色,完全没有被吓到,她下面是要独当一面去保护廖湫忱的。
廖筠心也没强求男人把杯子给她,在下楼前,她还是没忍住,“啾啾最近心情不好,你好好照顾她。”
-
廖湫忱起的比平时要早。
她打了个哈欠将手机摸索过来关掉闹钟,又缓冲了四五分钟,才慢吞吞往起爬。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廖湫忱总感觉另一半床也微微温热。
不过她没放在心上,迷迷糊糊半睁着眼起来洗漱。
廖湫忱提前吩咐过厨师今天不用给她做早饭,她要出去。
昨天的还不觉得,一觉睡完起来廖湫忱胳膊酸的要命。她不是亏待自己的性格,不舒服一定不强求,敷衍地化了下妆拎包就出门了。
徐柚瑧来的早,已经在包厢坐着等她。
这家早茶很有特色,廖湫忱先前来过两次,隔着包厢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湖。
徐柚瑧对廖湫忱的口味可以说了如指掌,提前九点好了菜,只等廖湫忱来才开始上菜。
廖湫忱今天编了头发,很蓬松水母头麻花辫,连裙子也穿的很淡,不是连体裙,衬衫和长裙的上下搭配。
徐柚瑧帮她拉开椅子,“请。”
廖湫忱:“……”
廖湫忱坐下,一旁的服务生开始帮她们两个烫餐具。
为了防止凉掉,早茶菜品分次序一点点上。
吃了两三口乳鸽,有点腻,廖湫忱啜了口茶,认真听徐柚瑧说话。
徐柚瑧先是打了个哈欠,向廖湫忱道歉,“下午临时有事,我要去趟学校,不能陪你去逛了。”
这个话题很快略过,转到另一个事情上,“孟静怡要订婚了,你知道吗?”
廖湫忱这下顿住动作了,她确实不知道。
之前跟孟静怡水火不容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每天雷打不动来廖湫忱给廖湫忱发消息找事,要么炫耀一下新买的钻石、要么冷嘲热讽一下她还在国外……
不过回想好像自从她结婚后,好久没看见孟静怡了。
差点忘了她了。
徐柚瑧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压低声音,“你知道跟谁结婚吗?”
廖湫忱好奇:“谁?”
徐柚瑧嘿嘿一笑:“宋家那个。”
宋家公子,爱好明星嫩模,女朋友换的极勤,能和他相提并论的只有以花花公子名号在外的钟越泽。
而且极不靠谱,总之圈内稍微有点姿态的都瞧不上他。
怪不得最近没空来给她找事了。
徐柚瑧冷笑一声,“也活该,自己都焦头烂额成那个样子了,还有空在背后到处造谣你。”
“你这几天一直在医院,她在各个宴会背后说一些恶心话。”
那些捕风捉影地话廖湫忱也没听身边人提起过,不过并不在意。
廖湫忱才不跟她们玩这种小伎俩,都是她玩剩下的了。
看见徐柚瑧义愤填膺的样子,廖湫忱夹了个蒸饺塞进她嘴里,她把筷子放下,笑时眼尾微微向上,“别气了,谢谢我的宝宝。”
徐柚瑧被廖湫忱的笑迷了眼,目不转睛盯着廖湫忱,把刚刚被喂进嘴里的饺子咽下去,剩下的话全忘了。
徐柚瑧转了个话题,“你爷爷真是明智,钟越泽也是个傻逼。”
廖湫忱将茶杯放下,又想起来昨天的事,赞同徐柚瑧这句话。
又坐了一会,徐柚瑧说什么廖湫忱已经全然没心思听。
稍微坐得久了一点,廖湫忱感觉哪哪都不舒服,腿心酸,腿并在一起时会不小心磨到,不是很疼,但十分磨人。
她在心里痛斥陈雾崇。
徐柚瑧忽然将脑袋凑到她面前,鼻尖动了动,一语惊人,“陈雾崇昨天来了?”
廖湫忱吓了一大跳,想起上次徐柚瑧也是闻了一下。
她是警犬吗?
徐柚瑧退回去,指了指廖湫忱被白色衬衫衣领遮住的锁骨下面一点,解答了廖湫忱的疑惑:“刚刚不小心看到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又不可能出轨,只能是他来了。”
廖湫忱:“……”
廖湫忱假装自己很忙地喝了口茶,暗自在心里咬牙切齿。
都说了不要留在能被人看到的地方。
徐柚瑧也是,每到这种时候,就敏锐得不行。
徐柚瑧比廖湫忱大胆得多,“你跟陈雾崇做舒服吗?会不会吃不下?”
廖湫忱差点被茶水呛死,决定报复徐柚瑧,于是慢条斯理道:“你先说。”
徐柚瑧确实是诚心发问,“我吃不下我才问你。”
廖湫忱:“……”
徐柚瑧完全没察觉到廖湫忱的不好意思,向她分享了另一个东西,“如果他愿意……你可以让陈雾崇打个舌钉……”
“好了好了。”
话题怎么往少儿不宜的方向发展了。
实在太不舒服,廖湫忱没在外面待多久,原本计划的拍照也没去,去看了爷爷后早早就回别墅了。
最近别墅安静地过分。
廖湫忱在车库看见了陈雾崇的车,但没在别墅见到男人——不知道去哪了,也没给她发消息。
回来路上廖湫忱买了药。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买药显得从容许多。
回到卧室,廖湫忱掀开被子。大腿内侧的软肉被磨红了,因为她皮肤白嫩,显得骇人。
有段时间没涂过药,动作显得十分生疏。
廖湫忱皱着眉一点点将手指探进去。
药有些凉,慢慢化开,出来的时候带一点水渍。
廖湫忱十分嫌弃,草草涂完后又去洗手,中途收到了孟静怡虚假的关心。
-廖爷爷没事吧?
-怎么你老公没陪你回来?
-我就说嫁的那么远不太合适。
……
看来孟静怡把她那边的麻烦事解决了。
廖湫忱懒得搭理她,没回消息,从洗手间出来撞见男人坐在她床边。
腿酸胳膊也酸,还要被人阴阳怪气。廖湫忱越过男人坐回床上,心情不好,她连眼皮都懒得掀。
陈雾崇察觉到床上的人心情不太好,主动开口,“礼物看了吗?”
“我不想动,还没看。”
说话间,廖湫忱感受到药膏化开,有水流了出来,跟布料摩擦,不太舒服。
她又想到今天白天徐柚瑧的话,忍不住生气。
都说了不要留痕迹,陈雾崇是狗吗,不能控制自己。
刚刚又被孟静怡阴阳怪气,廖湫忱越想越气,简直怒火中烧。
她蹬开被子,鹅黄的短款睡裙随意挂在身上,肩带摇摇欲坠,廖湫忱让男人看自己昨天搞出来的杰作。
猝不及防,男人看见了面前人泛红的大腿腿根和里面白色蕾丝边底裤。
男人不禁想起昨天在车上时,廖湫忱穿的那件也是这个款式,还是他帮忙脱掉的。
男人眸色暗了下来,嗓子干渴得发疼,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了两下。
廖湫忱怒目而视,抱怨,“我今天哪都没去,坐着和站着都不舒服。”
她气头上,全然忘了事情是她挑起和默认,也忘了自己当时怎么舒服地几乎浑身发抖,她只觉得陈雾崇太过分了,一点都不知道节制。
连廖湫忱自己也没注意到,她对陈雾崇的态度有了转变。
不是一开始的带着不情不愿的迁怒的故意折腾态度,也不再是单纯的想利用他。
也许是昨天的玫瑰花,或者是因为陈雾崇最近给她说了很多遍喜欢。
总之。
他们真正靠近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