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 越界了,我们没说这条
“没事。”
陈雾崇克制住自己翻涌的所有情绪, 面上装出轻描淡写的神情,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刚才被弄乱的西装。抬手,袖口微微下滑, 露出手腕上的精致腕表。
男人装作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的模样,才继续开口:“太麻烦了, 我开车回去就行了。”
再开两个小时车回陈家天都要亮了。
廖湫忱实在不理解陈雾崇的脑回路。
到底是回陈家更麻烦,还是临时开个房更麻烦。
廖湫忱顿了顿, 又看到男人脸上微微泛红的印子和被放在一旁的衣服。心烦意乱的同时又有些于心不忍,最终在男人即将离开房间前开口:“那你先在这凑合一晚。”
一码归一码, 她刚刚行为上是冲动了, 所以毫无预料扇了陈雾崇一巴掌, 虽然并没用什么力气, 但是当着徐柚瑧的面,确实很损害他颜面。
而且他大半夜赶过来是给她送衣服的,她再临时赶人离开,实在显得有点忘恩负义。
但他冤枉她出轨, 并且怀疑她人品这笔账还是要算的,后面她会和新婚夜那笔账一起算。
男人转过头, 没说推辞的话,自然应下:“那打扰了。”
他的老婆依然是盘腿坐在床上的姿势,听见他的话没多说什么, 只意味不明地哼了声,然后问, “你带我的睡衣了吗?”
陈雾崇几步走到床边, 立刻反应过来廖湫忱问这个干什么,老婆身上睡衣刚刚在玄关被他弄的微皱。
老婆要嫌弃的。
“带了。”他说。
廖湫忱看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带了点满意,只不过她自己都没发现。
为了防止徐柚瑧无聊到再来偷看, 廖湫忱干脆将灯关了,只开了台灯假装两个人已经休息。
做完这一切她才将睡裙拿出来,准备去洗澡。
不能将动静闹得太大,要出去的话肯定被徐柚瑧发现,廖湫忱暂时还丢不起这个脸,因此两个人只能用侧卧这同一间浴室,一前一后地去洗。
廖湫忱自然是先洗的那个。
她把睡衣找出来,又下意识去拿白天被自己塞在床头柜的药,在抬头时对上男人探究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廖湫忱有些羞恼,她瞪他一眼,“看什么看,还不是你弄的。”
每次涂药都忍着巨大的羞耻心,本来涂过一次,结果全被男人进门不由分说的动作搅黄了,还要再涂一次。
他作为罪魁祸首还好意思看她。
酒店房间内是昏暗的,除了台灯就只有撒进来的月光,落地窗是单面玻璃。
月亮无所事事地悬挂在浓稠入墨汁的夜空上,将大地上一切尽收眼底。
廖湫忱忽然又想起来在廖家那天晚上的梦,有点口干舌燥。
装着衣服的礼盒袋子刚刚已经全被堆到落地窗前的地面上,廖湫忱坐到躺椅上,测过头去看男人。
她廖湫忱刚刚半训斥半撒娇的说完,男人就安静了,等她望过去时男人面上就是平时波澜不惊冷淡的表情。
这副样子才是他的常态和真容。
和刚刚进门发疯的判若两人。
无聊的男人。
廖湫忱撇撇嘴,准备起来去洗澡。
月光顺着落地窗玻璃折射,落在她光洁的小腿和白皙的脚背上,廖湫忱垂眼时忽然有了个新的念头。
反正总归是要洗澡的,还不如先舒服一下再去洗。
刚刚徐柚瑧在。
爽也没爽到,还要单独再涂一次药,实在不划算。
说不上究竟是月色太美好,还是被鬼迷心窍,一切发生的水到渠成。
酒店房间到处都是地毯,廖湫忱赤着脚走,她到床边时,男人还在低头看手机上的工作邮件。
这种时候再忙工作太坏气氛。
廖湫忱抬手把男人手机抽走,男人半抬着头看她。
廖湫忱什么也没说,只半低着头看着他,床边的人瞬间心领神会,喉结滑动两下,接过她手里的药膏。
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带着点沙哑:“我帮你涂,给你赔罪。”
酒店的床的气息很陌生。
没有熟悉的味道,男人只能更帖近她,以汲取思念的香甜。
廖湫忱发现了一个新的好玩的东西,在短时间内对其都会格外宽容和偏爱,此刻也不例外。
锁骨脖颈处已经渐渐消褪的吻痕重新暴露在空气里,映入男人眼帘。
廖湫忱小口喘着气,想起来这件事,蹙着眉提醒并警告他:“下次不要留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她口吻略带抱怨:“我都没办法穿衣服了。”
廖湫忱很少撒娇,但撒娇起来娇俏又可爱,能把人吃的死死的。陈雾崇被迷的七荤八素,痴迷的视线都快遮挡不住。
“好。”听见廖湫忱的话,男人口头上暂时答应下来。
男人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指腹指面都很粗糙,这是廖湫忱早就知道的。
此时没了前两天两个人第一次的无措,不需要再一点点试探。男人恢复神志,也没了刚刚发疯时不顾一切,显得从容许多。
指骨微微曲起,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顺着那些吻痕一点点往下,最终慢条斯理地抵住小巧粉红的位置去磨。
廖湫忱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有些绵软的小腿蹭着男人西装裤。
被男人的动作刺激到眼泪溢出来,她命令他:“好了,下一步、下一步。”
今天男人却没有那天前天晚上听话,不是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一直到她伸腿去踢男人才挪开手。
廖湫忱刚松一口气,却见男人低头下来。
原本暴露在空气里的小小樱桃被含住。
廖湫忱眼泪不受控制往下掉,又想要更多,于是揪住男人头发催促他:“不要了,直接下一步。”
裙摆被堆起来,廖湫忱的腿有些红,是刚刚在玄关处被磨的。
中途两个人从坐着的姿势换成站的,将近一个半小时后,廖湫忱累的不行,才回去。
动作从一开始的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变成大开大合,只是廖湫忱依然没吃下全部,只吃了一半多,已经撑的不行。
廖湫忱小声啜泣,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粉红的眼尾克制不住往下滚,将床单晕湿开来。
看到她眼泪掉的凶了,男人会故意停下动作问她:“不舒服吗?”
“……舒服。”廖湫忱抽抽噎噎,感觉自己快崩溃,她用自认为凶狠的眼神瞪他,警告男人,“你别问了。”
实则声音绵软,断断续续像撒娇,连雾蒙蒙的眼睛也像在可怜的求饶。
一切落在男人眼里。
男人喉结滚了滚,他下巴和脖颈都还沾着刚刚残留的水痕。
趁着廖湫忱意识模糊,他将她的眼泪卷下去吃掉,露出一点心满意足的神色。
水痕模糊住了视线,不过廖湫忱依然能看到男人脸上的巴掌痕迹,她下意识抬起已经酸软的手去摸。
因为她这个动作,两个人都怔住片刻。
接下来就有些不可控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刚才那句话发挥了作用,男人不再询问她任何意见。但发挥作用也太过了。
已经完全超过她承受范围。
廖湫忱前几天做的美甲,微微有些锋利的指甲在男人背上留下划痕。
她狠狠用力咬男人的肩膀,尝到口腔里一点点血腥味才松口。
男人像完全没察觉到疼痛,低下头来安抚地吻她,被廖湫忱嫌弃避开。
“我说过了,你刷牙之前不要吻我。”
男人有些失落的移开。
像是没话找话,男人忽然开口:“你很难过吗?”
宝宝。
最后那个称呼他在嘴里默念两遍,最终没有喊出口。
廖湫忱大脑发懵,“什么?”
“前天晚上。”
廖湫忱涣散的意识被重新拼起来,意识到陈雾崇问了什么,她神色一点点变得冷静下来,她绷紧下颌,等他停止动作,翻了个身,快速把睡衣套上。
“越界了,我们没说这条。”
廖湫忱是跟他承诺了要试试,但绝对不到这种程度。
她需要一个完美的、爱她的丈夫。但并不意味着她也准备将自己的心全部交出去。
而且她也不相信,陈雾崇真的会把真心捧给她。
像最近这样就刚刚好,她不需要看透他的真心,只要他保证忠诚就可以。
廖湫忱的胳膊和腿还都有些酸软,她有点想抽烟,又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戒烟很久了。
原本潮湿粘腻的气氛轻易就这样重新冷淡下去。
床单上全是水。
有眼泪,也有别的,总之都是他们的东西。
廖湫忱其实已经舒服的差不多,她侧过眸,看了一眼陈雾崇。
“我帮你弄完,我去洗澡,然后你快收拾,把床单都换了,不然我睡不了。”廖湫忱又补充,“你别弄出太大动静,徐柚瑧还在隔壁。”
廖湫忱坐起来,声音又恢复平时,仿佛刚刚那一幕不存在,他们依然是亲密的新婚夫妇。
廖湫忱还是头一次正面去看。
不属于她的东西上却都是她的水,湿漉漉的。
廖湫忱自己都不知道她这么多水。
很新奇。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感受到柔软粉白的手指。
坐在他面前的人睡裙穿的有些潦草,发尾也是湿漉漉的,整个人汗淋淋像刚从水里打捞出来,全然没了平时从容精致的样子。
但别有一番魅力,让人完全挪不开视线。
陈雾崇却短暂想到了另一件事。
还好酒店房间开了空调,不然老婆可能感冒。
面前的人身形几乎比他小一圈,他不费力就能将她完全挟持,但此刻廖湫忱完完全全是主导的一方。
她半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东西,皱着眉表情像是在嫌弃,好奇地捏了两下后又半仰起头过来看他。
说话时粉红的舌尖在贝齿下若隐若现,语气微微有些苦恼,“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