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 是晚上让他留下来吗
男人的声音像一道惊雷炸响在廖湫忱耳边, 提醒着她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廖湫忱并不反感和陈雾崇接吻。
毕竟他们是新婚夫妇,而且已经做过更亲密的事情——虽然那完全是意料之外冲动下的产物。
但接吻绝不是这种环境下!!!
在光线昏暗陌生的酒店的狭窄玄关,男人身上的侵略性强的吓人, 她被逼出眼泪。
还有人在一旁看着。
太羞耻了。
她见徐柚瑧时连睡衣都穿的保守,将身上暧昧痕迹遮挡的严严实实。
如今被迫在徐柚瑧面前被男人拥吻, 羞耻感不亚于当众裸奔。
更重要的!!!主卧的门整对着这边,刚好能将他们的动作看得完完整整。廖湫忱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 徐柚瑧手里还捧着果盘,一边吃一边露出津津有味的表情。
男人半低着头, 看着怀里的人白软的面庞一点点因为羞耻变成粉色。
好可爱, 老婆好可爱。
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被亲的过分了, 唇还是湿漉漉的, 眼睛睫毛也是。诱人又好看的菱形唇此时微微红肿,虽然昏暗,但红色唇上水光很明显。
老婆好可怜。
心里这么想着,男人却没丝毫悔过的神色, 甚至有些后悔刚刚那么轻易就松开了她。
老婆似乎被他的话唤回思绪,有些涣散的眸子动了动, 终于重新将目光移回他身上,恶狠狠瞪他。
陈雾崇一时身心舒畅。
他靠近廖湫忱,在廖湫忱紧张的目光在缓缓开口, “他走了吗?”
“结束了吗?”
什么走了吗?什么结束了吗?
廖湫忱刚微微缓过神,又被男人的话搞得云里雾里, 她蹙着的眉心还没松开, 男人的头就再次凑了过来。
她的重量全压在了玄关柜子上,不必再靠男人胳膊的力量维持住不掉下去。
也终于再次变换姿势,男人粗糙的滚烫的掌心从原先腰腹位置一直往下。
“涂了药还肿吗?”
廖湫忱仰着头, 原本已经半眯起的眸子瞬间睁大,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望向陈雾崇,似乎想不明白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但男人神色正经到像是在问她要吃夜宵吗。
廖湫忱原本就粉扑扑的脸瞬间涨红,她下意识往男人身后方向看去,确认徐柚瑧应该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才松了一口气。
不能再让他往下了。
徐柚瑧还在。
廖湫忱清晰地感觉到,随着男人慢条斯理的动作,有水液流出来。
她羞愤又慌乱地阻止着男人,压低声音骂他:“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见廖湫忱避重就轻回避掉他前面关于奸夫的问题,男人的眸色暗了暗,没理会老婆杀伤力不强的骂声。
甚至听着她带着点不明显哭腔的声音,有些酥酥麻麻的痒意。
下一秒。
不清不重的一巴掌落在男人脸上,一声闷响在寂静的酒店房间显得格外明显。
陈雾崇蹲住了动作,廖湫忱也有片刻错愕。
正在看热闹的徐柚瑧吃水果的动作也停止了。
廖湫忱动作顿了顿,收回手,趁着男人愣神的功夫从玄关柜子上下来,装作从容不迫地理了下睡衣。
三个人齐聚酒店客厅,但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男人的西服因为刚才一番动作显得稍有凌乱,脸上还有不明显的红痕。没人注意的手上崩开的伤口渗出血迹,上面还有刚刚因为垫在廖湫忱身后而硌出的青色痕迹。
男人神色看上去依然冷静自若,似乎刚刚挨得一巴掌是几个人的错觉一般,他唇上带着点笑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徐小姐,我听啾啾提起过你。”
徐柚瑧干笑两声,“哈哈,婚礼的时候我见过,大小姐也跟我说过你。也是麻烦了,我过来让大小姐陪我,打扰你们了。”
廖湫忱唇还是水润的、肿胀的,现在不管跟面前两个人的哪个人,她一个字都不想说。
一时间也说不上来谁尴尬多一点,陈雾崇气场实在特别强大,一番客套的寒暄后,徐柚瑧溜回主卧,临走前给了廖湫忱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廖湫忱浑然不知徐柚瑧的考量。
在徐柚瑧面前,她还是要脸的,因此没表现的太明显,也一直忍着没有骂人,一言不发。
关上门。
廖湫忱今晚要被气晕,已经忘了计较陈雾崇从哪里得知她小名的事情,她质问:“你到底发什么疯?”
“对不起。”男人认错的很快,表情认真,态度也很诚恳。
这让成功把廖湫忱后面的话噎了回去。
廖湫忱脾气没发出来,看见男人就心烦,于是指使道:“衣服忘在玄关那里了,你不是来送衣服的吗?先去把我衣服拿进来。”
男人拎着她的衣服进来,又是一副正经又衣冠楚楚的样子,和刚才发疯的样子判若两人。想起刚才陈雾崇的问话,廖湫忱忽然意识到什么。
“你怀疑我出轨了?所以来找我算账。”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我们约法三章时我说过的,你不相信我的人品?”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荒诞,冲乱廖湫忱的思绪,让她完全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只当陈雾崇是怕自己面子受损才犯神经。
廖湫忱将心比心,如果她发现陈雾崇疑似跟其他女人出去开房,她必定也是要生气的,可能比这还要过分很多。
她会直接找他离婚,顺势还要分走陈家财产,让他狠狠褪一层皮下来。
廖湫忱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思维误区,她的报复和她认为男人的“报复”完全不画等号。
廖湫忱坐到床边,虽然想通其中关窍,但也不妨碍她生气。
本来是洗过澡的,再过一会就要睡了,男人刚刚弄了那么一出,廖湫忱感觉黏糊糊的难受,而且又要重新涂药。
她瞥了一眼一旁的男人,忽然又觉得陈雾崇从一个私生子坐到现在的位置也不足为奇。
廖湫忱现在更好奇,祖父到底跟陈雾崇谈了什么条件,让陈雾崇愿意这样忍辱负重,连自己老婆出轨都能忍,一直到最后深夜才赶到酒店。
赶过来后也只问一下“结束了吗”。
只要仔细去想就会发现上面说辞有许多漏洞,但廖湫忱懒得深思,也不想去深思。
她将男人刚刚带进来的衣服顺手塞在旁边躺椅上,原本想说他可以走了,但又觉得现在让人开车回陈宅实在太不厚道。
“这家酒店是不是陈家名下的?”
廖湫忱话题一向转的快,让人猜不到目的,男人注意力全在老婆刚刚的两句质问上面。
他无缘无故怀疑错了老婆,是他的错。
陈雾崇又觉得老婆刚刚扇的轻了,应该再用力打他两巴掌。
此刻听见老婆开口,他下意识立刻回复:“嗯。”
廖湫忱将在床边摇晃的腿移到床上,改成盘坐的姿势:“太晚了,你晚上就先别回去了。”
她薄薄白腻的眼皮轻轻掀起,刚刚微微涨红的脸已经重新恢复平时的白皙,只能从一点点粉色的痕迹看出刚刚生过气。
陈雾崇呼吸不自觉急促了一点,连心跳都快了几分。
老婆的意思,是晚上让他留下来吗?
下一秒。
床上的人自顾自开口,“你现在去开间房吧。既然是家里的酒店,开间房应该不难。”
男人欣喜的目光顿住,再开口声音显得艰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