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原本众人因为季乐瑶抓住季明瑶的奸。夫,季明瑶养外室之事,且那侍卫也已经承认自己是外室,相比季明瑶私德不休,品性败坏,众人自然只会选择信季乐瑶,却不会信季明瑶一个字。

众人目光鄙夷,眼神似刀,一并朝季明瑶的身上扎去。

季乐瑶见众人皆不信季明瑶,垂眸掩饰得意的神色。她已经仔细想过,阁楼大火,英王死在那场大火之中。尸体也烧的焦黑,大火一烧,现场所有的证据和线索都被破坏了。没有人会知道英王是死在她的身上。

陆府下人都会为她作证,裴氏宗室的案子定会交给刑部办案,即便最后查明英王死于突发恶疾,季明瑶名声清誉已经毁了,圣上说不定会因为英王之死迁怒季明瑶,说不定圣上会一气一下砍了季明瑶为英王出气。

毕竟英王是死在行房事之时。

季乐瑶此番连环布局,誓要将季明瑶狠狠踩在脚底下,让她这辈子都不得翻身。

可没想到平日从不出王府的英王妃却突然前来,得知英王出事,抱着英王的身体失声痛哭,好几次差点哭得晕厥了过去。

若是旁人不知英王府情况,定会以为英王与英王妃夫妻情深。

在场众人都是达官显贵和官家贵眷,自然知晓英王妃和英王乃是一对怨偶。

英王妃曾经也是京城才女,被先帝指婚后嫁给英王,成婚不到半月,英王便抬了妾室进门,直接将英王妃气病了。

不久后英王妃便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可短短一个月,英王又娶了两房小妾。

没过多久,英王妃因英王接连娶小妾之事,整日郁郁寡欢,没过多久,她便小产了。

本就身体和心灵受到双重打击,丈夫不仅没在她身边陪伴,英王成日逛青楼,流连烟花之地。

想方设法将个青楼女子弄进了门,可一夜过后,那女子却被折腾致死。

惨叫声响彻整个王府。

英王妃才彻底看清了夫君衣冠禽兽的真面目,从那之后,英王妃嫌弃丈夫赃,不仅不愿与英王同房,还将自己关在佛堂之中。自此再不出门。

可今日英王妃却一改往常冷淡的态度,便着急前来,抱着英王的尸体失声痛哭。

“王爷丢下妾身一人,妾身可怎么活啊!”

“不如王爷也将妾身一并带走吧!在黄泉路上也好彼此相伴。”

季乐瑶见英王妃哭的伤心,正要去搀扶英王妃起身,可却被英王妃一把推开。

没想到看上去

柔柔弱弱的英王妃,力气竟然这般大。

英王妃抱着英王的尸体,痛哭流涕,悲痛欲绝,众人无不动容。

不禁都在心中怀疑,难道传闻有假,英王妃其实深爱着英王,还要追随英王而去。

那焦黑的尸体在英王妃的怀中,看上去甚是诡异吓人。

突然,英王妃止住了哭声,惊讶的高声道:“这是什么?”

许是英王妃搂着英王太过用力,又或许是方才与季乐瑶推搡之间,将怀中英王的尸体颠了一下,只见一物从英王的嘴里掉了出来。

一只戒指滚落在地上。

那是个透明的宝石戒指,颗戒指上的宝石足足有鸽蛋那般大小,宝石周身透明,在灯光的照耀下璀璨华美。

季乐瑶见到那戒指,脸色惨白,腿软得差点站不住,多亏春杏及时搀扶着,她才不至跌倒。

当时,在阁楼中,她发现英王死在她的身上,在大火烧起来之前仔细搜过英王的身,并未发现这枚戒指。

可可没想到这枚戒指突然在英王的嘴里被发现。还是英王妃发现的。

很多人都见过她戴这枚戒指,这枚戒指太特别了,见过这般透明的宝石之后,便再难忘记,而长公主自然也是识得这枚戒指的。

季明瑶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季乐瑶的身后,在她的耳畔问了句,“这不是堂姐的戒指吗?又怎会在英王的嘴里。”

季乐瑶吓得一跳,心都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她惊魂未定,又听季明瑶说道:“难道同英王殿下在阁楼的,其实是堂姐?那英王殿下的死……”

她唇角微勾,步步逼近,故意大声地说道:“难道是堂姐栽赃陷害,英王其实是被堂姐害死的?”

关键证据出现,局势突然发生了逆转,原本众人怀疑的对象是季明瑶,却因为季乐瑶的戒指而对她产生了怀疑。

英王妃听了季明瑶的话。自然也对季乐瑶起了疑心。英王妃不明所以,赶紧追问:“什么阁楼,阁楼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请季三娘子说清楚。”

季明瑶盯着季乐瑶那惨白得无一丝血色的脸,笑道:“我撞破堂姐与英王在阁楼约会的好事,不知怎的阁楼竟突然起火,我听到呼救声,便将堂姐救了出来,再打算去救王爷,却没想到王爷已经葬身火海。想去救已经来不及了。”

季乐瑶满眼惊慌,周围那怀疑的眼神似要将她逼疯了,“你撒谎!分明是你骗我。季明瑶你卑鄙无耻!”

她急切为自己辩解,“这枚戒指早就已经丢了,春杏可为我作证。我也不知道这枚戒指为何会突然出现,还在英王的嘴里发现,定是季明瑶害我!”

“从始至终都是你设下圈套。”

她分明见到季明瑶与英王妃对视后,便猜到季明瑶早就和英王妃串通一气。

设局害她。

英王妃听到英王与季乐瑶私会,被撞破丑事之后,又被大火烧死,她放下怀中的那具焦黑的尸体,猛地冲向前去,季乐瑶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英王妃揪住头发,扭打在一处,

众人都被英王妃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

没想到英王妃已经年过四十,力气这般大,她一把将季乐瑶推倒在地,不顾形象,拼命地撕扯季乐瑶的衣裳。

季乐瑶则死死地抓住衣裳,尖叫着大喊,“快拉开她!”对那些侍卫大喊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将英王妃拉开!”

可那些侍卫碍于英王妃的身份,哪里还敢动手。

只听“撕拉”一声响,英王妃一把撕破了季乐瑶的衣裳。

长公主见场面变得不可控制,赶紧上前去想去拉开英王妃,“英王嫂嫂如此这般胡闹又是为何?到底是谁害的皇兄还不能草率下定论,需请府尹大人仔细调查后才能知晓。”

但长公主见到英王妃将季乐瑶的衣裳撕开,见到了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整个人惊讶得捂住了嘴。

她自然知晓这是什么,当初她和亲鞑靼,被老鞑靼王折辱之时,身上便如同季乐瑶这般,满身痕迹,没有一块肌肤是完好的。

英王妃终于放开了季乐瑶,高声道:“都来看看,定是她,勾引王爷。不然要怎么解释你身上的这些痕迹。”

“定是你担心丑事被人发现,又放火烧死了王爷,你这个毒妇!我要让你为王爷偿命!”

季乐瑶绝望地瑟缩着身子,春杏赶紧将披风裹在季乐瑶的身上,遮住她满身狼狈。

长公主则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瑶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乐瑶爬到长公主面前,哭着恳求,“不是的,是季明瑶害我,殿下要相信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可众人都见到季乐瑶身上的痕迹,她的否认也是苍白无力。

长公主自然知晓今夜之时是季明瑶姐妹相争。

但不管真相如何,两人之间的较量,已经高下立见,季乐瑶根本就不是季明瑶的对手。

其实从季明瑶敢当众拒婚镇国将军府,再被圣上亲封清河县主,华丽回京,这一切皆非偶然。

而今日的这一切都表明季明瑶聪慧擅谋,季乐瑶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直到此刻,长公主才真正开始正视季明瑶,才意识到季明瑶的客气。

她擅长隐忍,耐心极好,一步步将对手引入局中,困在网中,对手亮出最后的底牌,依然无法挣脱她围困。

已经将季乐瑶逼近死局之中。

今日的较量,季乐瑶完败。

众人皆知英王喜玩弄女人,在房事之上有些变态的癖好,手段残忍,弄死了不少女人。

见到季乐瑶身上的伤痕和那些刺眼的痕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长公主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季乐瑶名节有损,绝不能再留在镇国将军府,不能留在瑾儿的身边,否则有这样的世子妃,瑾儿会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英王咄咄逼人,“王爷就是被你害死的,我要进宫面圣,请圣上处置你这个凶手!替夫君报仇。”

而原本指认季明瑶扮成舞姬,与英王厮混的邱管事见形势不对,也赶紧改口,“其实世子妃和英王殿下曾在满月楼过了一夜。”

她将一袋金珠拿出来放在桌上,还拿出了一对上等的和田玉玉镯,“这是世子妃给小人的封口费。”

又跪在长公主的面前,恳求道:“小的想了一宿,还是决定亲自将退回来,还请公主殿下恕罪。关乎镇国将军府的清誉名声,小的不敢隐瞒。

那玉镯是从陆府库房中送出去的,长公主又怎会认不出。

原本指向季明瑶的证人却都指向了季乐瑶,众人那鄙夷厌恶的目光皆落在季乐瑶的身上。

季乐瑶被英王玷污了身子,被英王折磨得濒临崩溃,全靠对季明瑶的仇恨才撑到现在。

如今英王妃撕开了她的衣裳,露出了她满身伤痕,将血淋淋的伤口展示在众人的面前。令她无地自容,令她崩溃绝望,令她发疯发狂。

她出其不备,推开众人,扑上前去,死死掐住季明瑶的脖颈,“你这个贱人,是你,是你害我!我恨不能喝你的血,啖你的肉我杀了你!”

季乐瑶笑得面容狰狞扭曲。

季明瑶并未反抗,连双手都未动一下,而是大笑出声,“堂姐,痛吗?”

“很痛的对吧!痛彻心扉,身上每一处都在痛吧!”

季乐瑶流下了痛苦的眼泪,正如季明瑶所说,她身心痛苦绝望。

季明瑶被掐的满脸通红,却仍在笑着,“在你害月芙,害她被强娶,最后死在新婚之夜,便如你今日这般痛。今日我便让你感痛身受,甚至比她还要痛苦百回千回。

慕晴一把捏住季乐瑶的手腕,手指动作飞快,只见季乐瑶一个踉跄,竟然直接跌坐在地上。

季明瑶则缓缓走进,居高临下地审视季乐瑶,“今日是堂姐扶妾为妻,你成为世子妃的日子但同时,也是是堂姐身败名裂,正式入地狱的日子。

“恭喜堂姐。”

季明瑶又道:“只是堂姐不知,今日是月芙的头七。”

她话锋一转,“像今日这般深刻的日子,也相信堂姐到死也不会忘了今日。定会余生都会记得今日是江月芙的头七。”

而此时,英王妃也上前对长公主道:“如今证据确凿,季乐瑶就是杀害王爷的罪魁祸首,长公主不会仍要维护这恶毒的疯女人吧?”

长公主不动声的看了季明瑶一眼,这样可怕的人若不能为自己所用,便要想办法尽快除去,恐怕将来必成心腹大患。

而季乐瑶被英王玷污,名节不保,决不能留。

一旦决定弃了季乐瑶,长公主便不会再有半点犹豫。

“此事事关重大,季氏名节有损,且牵扯至皇兄之死的案子中,不堪为世子妃。”

季乐瑶好不容易当上了世子妃,了没想到竟然是大梦一场。一朝得到却又一朝失去。

她跪在地上,挪跪上前,跪在长公主的面前,抓住长公主的衣角,“殿下,我救了世子性命,您和世子答应妾的,只有妾才配得上世子妃之位。

长公主则低头,一根根地掰开季乐瑶的手指,

“如今你是一失节妇人,若本宫是你,为了保全最后一点尊严,便该以死谢罪。”

“本宫便是念你过救世子的份上,本宫会让你风大葬。也是本宫给你留最后的体面。”

季乐瑶疯狂地摇头。“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对世子我有恩,你们不能忘恩负义,不能……”

季乐瑶话音未落,长公主便道:“另外世子也会给你一纸休书,客客气气地送你出府。”

长公主已经决定放弃季乐瑶,便不想再听季乐瑶多说一句话。

对一旁的明月使眼色,明月对府中的侍卫吩咐道:“来人,将那些闲杂人等赶出府去。”

暗箭难防,而

季乐瑶失去了一切靠山,她还出了陆府。

必死。

季明瑶笑看着季乐瑶,“堂姐放心去罢!每年的今天,我会给你烧纸的。”

季乐瑶发疯似的想要扑向季明瑶,可却被两个侍卫的死死地按住,季乐瑶根本就够不到季明瑶的一根头发。

季乐瑶没想到长公主也如此冷漠,自己已经失势,再无翻身的可能,但死前也要拉一个拉一个垫背的。

她歇斯底里地喊道:“季明瑶你养外室,私德败坏,遭人唾弃。祖父,季明瑶与人私会通。奸,做出了败坏家门之事,应当将她和奸夫一起沉塘。!”

季老太公已是面色铁青,好不容易季乐瑶成了世子妃。而季明瑶虽然退了婚,但这世子妃之位也未落入旁人手中,季家与镇国将军府结亲。

今后季兰辞在朝中便可仰仗着长公主提携,必定是锦绣前程。

哪知今日季乐瑶竟然在世子妃的宴席之上栽了这样一个大跟头。

季乐瑶沦为弃子,已经再无翻身的可能。

可没想到季乐瑶到死还要拉一个垫背的,再说季明瑶未成婚,便同人苟且,按族规是要被沉塘。

可季明瑶是圣上亲封的清河县主,季家祖辈上从未被圣上封为县主,他之所以执着季明瑶回到季家,也是为了季家的荣耀。

季老太公原本是打算弃了季乐瑶,保季明瑶,那也是没办法的选择。

他甚至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此事轻轻揭过,等到事后再让季明瑶嫁给那个侍卫。

可没想到季乐瑶自己要死,也要揪着季明瑶不放。

季老太公骑虎难下,不得不当众表态,不然便是有意包庇,治家不严,姑息包庇。

“来人,将季明瑶押回季家,家法处置。”

今日不得已放弃了两个孙女,季乐瑶瑶闹出了这般丑事,想必季明瑶清河县主的身份也保不住了。

未婚养外室,与男子苟且通奸,私德败坏,皇帝势必也会收回她清河县主的殊荣。

今日真是诸事不顺,季老太公心烦意乱。

他一心想要光耀门楣,季家何时才能出人头地,才能像沈家和陆家一样,家中子弟有书里,跻身三公九卿之列,成为勋贵之家。

季乐瑶突然大笑了三声。

“季明瑶,若我死了,你也要陪我一起下黄泉。”

眼见着季明瑶要同她一起被带走,季乐瑶自从出身起,母亲便告诉她,她一定要胜过尤氏的女儿。从那时起,她便被迫和季明瑶比较,去争。

她和季明瑶明里暗里的比较,她抢走季明瑶的一切,想方设法想把陆文瑾从季明瑶的手里抢过来。

她和季明瑶比较了多年,却始终比不过。她不甘心,凭什么季明瑶轻而易举便拥有了一切,她拼尽全力也什么都没有。

她想方设法得到季明瑶的未婚夫,想方设法想嫁入镇国将军府。她终于费尽心思得到了世子妃的位置。

而季明瑶与人未婚苟且,名声败坏,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她终于要赢了。

可没想到却被被季明瑶摆了一道,落得今日这般下场。季乐瑶自嘲一笑,她和季明瑶最多可算是个两败俱伤。

不过,她若下地狱,季明瑶便也要陪一起走。

这也算是她和季明瑶斗了半辈子的一个结局吧。

可身后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你们都给孤放开瑶儿。”

此话一出,全场所有人的眼神全都枕头住了,只见台上那被季可瑶抓住的奸夫,已经抹干净了脸,脸上莹白如玉,她立在高台之上,俯瞰众人。

虽然太子脸侧有几道伤痕,却并未遮掩他的光芒,都说大燕太子俊美无双,天下无人能与之匹敌。

太子殿下面带慈悲,若朗月清风,是京城贵女竞相追逐的梦中情郎。季乐瑶直到今日才看清太子的相貌模样。

尽管在一个月前,太子已经娶妻,但依旧无法抵挡他在贵女们心中那若皎洁若月光般的完美影响。

“是太子殿下。”

“殿下竟然也在此。”在场的众贵女纷纷整理衣裙,整理妆发,面带娇羞,展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可也有人意识到不对劲,太子竟被季乐瑶当成奸夫抓住。

而且太子还亲口承认自己是奸夫。

季老太公眉心一跳,当日他的兄长受太子指点,怀疑长公主通匪太子暗中相帮,季家门第低微,是万万没机会高攀上储君的。

唯一的解释便是太子相帮是为了季明瑶。

但后来却并未听说太子和季明瑶有任何来往,甚至后来沈家和齐家同来提亲,东宫也依然没有动静。

季老太公便觉得定是自己想多了,东宫太子是季家这辈子,甚至下辈子都不敢高攀的亲事。

可如今这台上自称孤的分明就是太子,就在英王妃出现在季家以前,太子还承认自己就是季明瑶养的外室。

想起季乐瑶骂奸夫。说要将季明瑶和那奸夫一起沉塘,季老太公便已经汗流浃背。

又想到季乐瑶误捉了太子太子,还将一口一个奸夫。

这笔账恐怕要算到季家的头上。

更是细想之后,觉得更不对劲,如今这天下不太平,京城匪患横行,季老太公也听说东宫遇刺,如今太子竟然就在镇国将军府,若没有长公主的授意,季乐瑶如何肯动太子。

其实不只是老太公如此想,众人皆是如此。觉得太子几天前遇刺,说不定便是长公主利用贼匪余孽大做文章。

而长公主见是太子,也吓了一跳,太子为何会出现在陆府之中,季乐瑶那个蠢货,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能捉住太子吧。

难道是太子发现了她与鞑靼勾结,这来趁着机会假意被季乐瑶抓到,实则是在暗中调查她。

但如论如何,太子出现在这里,还受了伤,世人皆会对此事有所猜测,虽然是季乐瑶抓了太子,恐怕旁人觉得是她在暗中指使。

更重要的是若是太子借此反难,要追究陆家,太子受伤,陆家便有现成的罪名,软禁储君,意图谋反。

季明瑶见裴若初那微眯着的眼眸,面上笑容不改,心想他还在装。

他通常便是以这般的温润俊美的面容迷惑世人。

心里指不定又要算计谁?

只见太子稍稍用些力道,便便将绳子崩断了,他越过众人,走向季明瑶。

季太公以为太子要治罪,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求太子饶了季家,一切罪责由季学臣一人承担。”

他主动将所有的

罪责揽过,便是希望太子不要诛连季家人,只希望太子放过季家。

“嗯。季学臣你的确有错。”

季老太公将身体匍匐在地,恨不得卑微到尘埃里。

本就已经老迈的身体,正在发抖,深深凹陷的眼中满是眼泪。

他重重地叩头在地上,接受太子对自己最后的宣判。

他一辈子都想让季家出人头地,在他的手上风光,如今他将生命献给季家,这是他最后一次护着季家了。

他已经七十有六了,再也见不到季家在他的手上能光耀门楣了。

“请殿下成全。”

他再次磕在地上。

“季太公老了。”

裴突将军孤念你年迈,不予你追究。”

季老太公颤颤巍巍地抬头,眼中的泪从混浊的眼中滑落。

好几次张嘴,却并未说出一个字,太子的话中有话,太子说他已经老了,应是让他让贤,让出季家家主之位的意思。

太子要罚他,罚季家应该是为季明瑶撑腰的意思,那季家的家主之位,

虽说太子暂时不动他,不动季家,那些追随储君的心腹大臣了。也会暗中为了讨好太子做“太子,地选择对季家下手。

唯一的办法是让她出家主之位。

他要将家主之位,交给谁呢?

却见太子走向季明瑶,握住季明瑶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朗声道:“孤承认自己是季娘子养的外室,但孤亦是季娘子的夫君。”

裴若初深情看着季明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就在一个月前,孤已迎娶季娘子为太子妃。”

“只是孤做的不好,惹太子妃生气,至今未得太子妃的承认孤夫君呢身份。”

什么!

太子娶的太子妃是季明瑶。

太子还百般恳求,季娘子还不许太子名分。

太子竟然为了季明瑶甘当外室,还卑微至此,太子也太爱季明瑶了吧!

众贵女皆向季明瑶投去羡慕的目光。从原本鄙夷不屑的眼神全变了。

他们也要向季明瑶请教学习,学习到底如何才能有这般的本事。能养个太子当外室,挤掉了沈家嫡女和一众身份地位高的贵女,最后成功嫁给了太子,这般驭男之淑,“她们也要向季明瑶学。”

太子小心翼翼地将季明瑶的手握在掌中,“孤想瑶儿很久了,瑶儿能随孤回宫么?”

太子不惜用苦肉计,饶了这么大一个弯,恐怕就是要用这种方法,是要想办法将她太子妃的身份公之于众吧。

这个计划他酝酿了很久了吧!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她是太子妃,让她替嫁变成名正言顺。

“孤的太子妃。”

裴若初生怕季明瑶会生气,便小声暗示,“瑶儿可以利用孤,利用孤得到自己想要的。”

季老太公心中正在考虑家主的人选,直到太子当众宣布季明瑶就是太子妃。

季老太公险些欣喜地叫唤出声。

他已经想到了下一任季家的家主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