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乐瑶突然惊醒,从床上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正出处在一个陌生的房中。
桌案上的香炉中飘出缕缕香烟,香炉中的香味是一种廉价刺鼻的气味,她不禁皱眉,捂紧口鼻。
这般廉价的香味,就好像她曾在满月楼的那些描浓妆,妖娆妩媚的青楼女子的身上闻过。
青楼,香气?
不对劲。
季乐瑶心道:“不好”。
又见地上一片凌乱狼藉,衣裙被扔在了地上,分明就是她的衣裳。
地上还有一件黑色衣袍,分明是男人的衣裳。
她自己则是不着寸缕。
季乐瑶惊恐万分,想要尖叫,但又害怕惊动了旁人。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努力地回想昨夜,头痛欲裂。
昨晚见到季明瑶穿着男子的衣袍,便悄悄跟着她出了季家,便见到季明瑶与男人在马车上偷欢。
她便藏在暗处,打算伺机而动。等到那男子下了马车,便立刻派随从崔大和崔二去追那男子。
而行动也异常顺利,侍卫被人追杀,身受重伤,崔大和崔二并未耗费多少功夫便擒住了那个男人。
后来她便打算回府,途经满月楼门前,却见到季明瑶身穿舞姬的衣裙进了满月楼 。
她偷偷地跟上去,想看季明瑶到底在搞什么鬼?
却见眼前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只觉后颈部一痛,她便晕了过去。再次醒来便睡在这张床上。
至于被打晕后,发生了什么,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赶紧查看床上,见被褥之上并无血迹,心想清白应该还在,这才稍稍放宽心。再看向窗外,外面一团漆黑,天还未亮,她要赶在陆文瑾察觉她不见之前,赶回季家。
她赶紧下床去捡地上的衣裙,偷偷溜出满月楼。
见车夫正在打盹,便赶紧唤醒车夫,坐马车回季家,她不敢走正门,生怕惊动了家人,走后门进了季家后,门被关上了,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堂姐?”季明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啊——”
季乐瑶吓得一声尖叫,生生吓出一身冷汗来,急忙掩饰眼中的慌乱神色,紧张得攥紧了裙摆。
但闻到季明瑶身上那廉价的脂粉香气,不禁皱了皱眉头,这香气与她在满月楼所闻当真一模一样,难道季明瑶也去过满月楼。
思及此,季乐瑶更是紧张难安。
季明瑶盯着季乐瑶的眼睛,突然问道:“堂姐这么早就出门吗?还是说堂姐竟然一夜未归?”
季乐瑶心下一颤,她本就心中紧张,担心自己在满月楼与陌生男子过了一夜的事被季明瑶察觉。又因季明瑶突然发问,她一时竟然不知该找何种借口掩饰。
又见季明瑶突然抬手,她惊得连连后退,“季明瑶,你想做什么?”
季明瑶只是拿出一张帕子,替她轻轻地拭去衣裙之上的灰尘,笑道:“真不知堂姐昨夜去了哪里!竟然这般风尘仆仆,还弄脏了衣裙。”
季乐瑶心虚得赶紧打断季明瑶的话,怒道:“不用你假好心!我的事,不用你管!”
季明瑶生怕被季明瑶发现了什么,赶紧回到自己的院子,她要在陆文瑾发现她不在房中之前赶回去。
至于对付季明瑶,她得赶紧去查看昨夜被她抓住的那个侍卫。这是她对付季明瑶的筹码。
太子让她便宜行事,她回去后苦思数日揣摩太子心思,应是让她出手对付季明瑶的意思。
只要逼得那侍卫招供,与季明瑶当面对质,季明瑶没了太子撑腰,还不是任她打杀。
季乐瑶冷哼一声,看她还敢嚣张到几时。
她不再理会季明瑶,直接转身离去。
回到小院,她一推开门,便闻到一股难闻的血腥味,血腥气间还夹杂着一种奇怪的恶心的味道。
她紧紧捂住口鼻,赶紧跑了出去,再也忍不住一阵狂吐。
陆文瑾太恶心了,他竟然将那女子折磨成如此惨状,身下全都是血,若昨夜她没将陆文瑾推开,那床上被折磨的就会变成她了。
季乐瑶在外面站了许久,将方才那恶心的画面从脑中驱赶出去,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闺房之中。
她为自己倒一盏茶,又让春杏为她准备热水沐浴,也是为检查身体,虽然被褥之上没有血迹,但还是怕万一昨夜真的发生了什么,身上总会留下痕迹,她仔细检查了全身,发现并无半点痕迹,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感,这才彻底放心。
心想昨晚应是个意外,只要她不说,别人便不会知晓在满月楼发生的事。不会知晓她一夜未归。
沐浴过后,担心身上还会残留那种廉价香气,还特地用了香粉,又仔细检查一番。
突然想起季明瑶为她擦拭灰尘的举动,便赶紧让春杏悄悄将她昨夜穿的那身衣裳拿去烧掉,毁灭证据。
做完了这些,季乐瑶这才安心,又剥了个橘子,用橘子的酸味压住心底的恶心。
比起服侍陆文瑾,像妓子一般用身体去讨好他,她不愿。
她更看重的是世子妃之位,她只想要权利和富贵,将季明瑶彻底踩在脚底下。
春杏递给季乐瑶一张干净的帕子,让她净了手。
季乐瑶吩咐道:“去将崔大和崔二唤来。”
那崔大和崔二是季兰辞为她寻的武艺高强的随从,她有了自己的人,便不必去追风阁花重金找那些不靠谱的杀手了。
一盏茶的功夫,崔大和崔二进了屋子,拱手道:“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季乐瑶紧张地问道:“那个人未逃走吧?”
她好不容易等到季明瑶露出破绽,好不容易才抓到那个侍卫,可不能再被他逃了。
崔大道:“请夫人放心,属下和崔二会日夜轮流看守,绝不许任何人靠近那个人。”
又问道:“夫人可要提审此人吗?”
季乐瑶想起那人满脸鲜血的狰狞模样,又想起方才闻到血腥气,摇了摇头,“不必了,你们想办法撬开那侍卫的嘴,必要的时候可用些非常手段,严刑逼供一番,一定要拿到口供。”
崔大和崔二齐声应道:“是。”
崔大和崔二离开后,季乐瑶便在心中盘算着,定要寻找合适的时机将季明瑶的丑事当众揭穿。
最好是像在沈家寿宴上那般,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季明瑶不知廉耻,与男人偷情,让她身败名裂,被天下人唾弃耻笑,还要将她经历的千倍百倍地偿还。
她要寻一个最合适的契机。
天亮后,她派去沈家的人回来了,说是沈夫人需料理后宅琐事,实在不得空处理,不过一侍卫,她让季乐瑶自行处置。
希望季可瑶不要对外透露那侍卫在沈家当差的消息。
为表感谢,沈夫人还派人送来了一堆贵重的礼物。
她便让春杏将礼物送去母亲房中,想当初母亲为了养大她和兄长,日子过得拮据,季开朗辞官离家出走后,二房的日子才有了些起色。
日子过得艰难,她小时候连一件像样的新裙子都没有,嫁入陆府,得长公主喜爱,还让她管家,她去了一趟陆府的库房,才算是真正见到了好东西。
而如今沈夫人又送来了上好缎子,和一对通体碧绿的翡翠玉镯,心想日后她成了镇国将军府的女主人,前来巴结送礼之人定然不计其数。
季乐瑶想到日后的风光,自是心花怒放,只希望鞑靼赶紧取胜,季泽川被乱射死,让季明瑶痛不欲生,被她踩在脚底下,无情地碾压。
她强忍不适,让人将陆文瑾房中的女人拖了出去,换了被褥枕头,刚躺下,忽闻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荣升着急前来,喘息未定,着急向世子回禀。
见陆文瑾还未醒,她赶紧披衣起身出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荣升将一封密函交给了季乐瑶。
这是武德侯派人送来的密函,另外还有一封同样的密函已经被送进宫中,送到了大燕皇帝手中。
季乐瑶将那密函打开仔细看过,握在手中,心情激动万分,她的好日子就要来了。苍天有眼,终于让她熬到头了。
此刻天亮了,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了季家,东面的荣春院率先沐浴清晨温暖的阳光。
汀兰关上了门窗。
季明瑶问慕晴,“可拿到了?”
慕晴拿出一块帕子,将帕子里包裹的戒指拿了出来,那枚戒指正是陆文瑾赏赐给季乐瑶,她每天都要戴在手上的那颗宝石戒指。
戒指上的宝石是透明的,有鸽蛋那般大小 ,在阳光下耀眼夺目,绽放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慕晴回禀道:“我拿着这枚戒指去珍宝阁问过谢掌柜,掌柜说戒指上的宝石出自西域,价值连城,极其罕见。京城唯有两个,一个到了陆文瑾手里,另一个便在珍宝阁。珍宝阁的宝石大小和光泽皆不如季乐瑶的这颗宝石。”
“那珍宝阁的掌柜还说,这可不是一般的宝石,季娘子请看。”
只见慕晴拿起戒指,用那颗宝石的棱角用力地划在桌上,桌面便留下了一道极深的划痕。
季明瑶心中震惊,这颗宝石竟然如此尖锐。倘若这颗宝石落在会武之人的手中,那戒指便可当成杀人凶器。
“这颗宝石可真是与众不同。”
这世上竟会如此锋利若刀子般的宝石。
慕晴好奇季明瑶算计了季乐瑶,引季乐瑶去满月楼到底想做什么。
让她拿这颗宝石戒指,季明瑶又到底想做什么。
“不知季娘子打算如何对付季乐瑶?”
季明瑶将那戒指拿到窗边仔细观察。
连日阴雨,天空总算是放晴了,今日天气晴好,早晨的阳光从窗子中照射进来,照在身上觉得暖烘烘的。
那戒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般耀眼璀璨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
这枚戒指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季乐瑶也算是有识宝物的眼光,唯独挑中了全京城只有两颗的奇特宝石。
关于为江月芙复仇之事,季明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可要好好感谢珍宝阁的谢掌柜。”
慕晴道:“属下按季娘子的吩咐,给谢掌柜送去一百两银子当谢礼,谢掌柜非但不收,还送给了娘子一套时新的首饰,说是娘子生得好看,能戴他家的首饰,是珍宝阁的荣幸。”
汀兰抢先接过话头,“那谢掌柜可真是有眼光,也甚是大方,珍宝阁也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首饰铺子。”
季明瑶笑道:“他是想借锦绣坊宣传珍宝阁的首饰。”
如今月华锦闻名京城,锦绣坊的的名气也传遍京城。
季明瑶也不只卖月华锦,毕竟这锦缎工艺复杂,织匠辛苦半月才得一匹,若是不得织法,不仅损其光泽,颜色也会混乱无章,这月华锦得来不易,故锦绣坊除了月华锦,卖的更多的是普通的成衣。
只不过那月光锦难得,她已经想到用月光锦锦做成帕子,做成扇面,甚至荷包等等女子必用之物。
女子都会需要那些小物件,又不会因为锦缎的价格太过昂贵赶客。
慕晴满眼欣赏:“还是娘子通透!”
季明瑶放下宝石戒指,说道:“季乐瑶极宝贝这枚戒指,恨不得向所有人都炫耀她得了赏赐,炫耀她如今在陆府的身份地位,炫耀她有多得陆文瑾和长公主喜爱。”
她冷冷一笑,话锋一转,“她若是知晓这枚戒指不见了,恐会着急得睡不着觉吧?”
“若是她知道最宝贝的戒指到了某个与她共度良宵的男人手里?你们猜猜她会何反应?”
汀兰笑道:“必定自乱阵脚,心急如焚!”
慕晴也道:“会急得到处寻找?甚至会急于夺回戒指,想方设法地掩饰昨夜她在满月楼过夜的事。”
季明瑶坐到镜前,让汀兰为她换衣,“汀兰,替我梳妆,我想再去一次满月楼。”
汀兰担忧地道:“可姑娘日日扮成舞姬去那种地方,日子一久恐怕会被人察觉,若是传了出去,姑娘的本就不甚好听的名声,恐怕更加雪上加霜。毕竟满月楼里的都是些风尘女子,寻常贵女可不会前去。况且英王性情暴戾,好色成性,又爱玩弄女人,姑娘与那种人接触,可莫要将自己搭进去才好。”
季明瑶笑道:“不会的。”
她让汀兰为她梳发描妆之后便去了内堂,跪在江月芙的牌位前,为江月芙上了一柱香,而后跪在江月芙的牌位前,拜了三拜,“月芙可定要助我能成功报仇。让所有伤害你的人偿命!”
她将这枚戒指贴身收好,在舞裙外罩了一件衣裙,让福叔驾马车出府。
*
就在季乐瑶打开了那密函的同时,另外一封密函被送入宫中。
武德侯带援兵前往边城驰援,可鞑靼骑兵实在勇猛,为了突围,季泽川带兵偷袭敌营,却中了鞑靼人的埋伏,那一战,季泽川连同麾下一万精锐将士全军覆没。
那一战实在惨烈,季泽川带兵偷袭,却中了鞑靼人的诡计,被围杀。
但那一带都是深山密林,季泽川带兵偷袭反而陷入敌人的埋伏,一万将士全部死于鞑靼铁骑下,季泽川也被射下马背,重伤滚落山崖。
深山中常年有饿狼出没,鞑靼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派人找到了好几天,终于在崖底发现了季泽川的断臂残肢。
尸体已经被饿狼咬的面目全非,只能通过破烂的衣裳和身上的铠甲来判断辨认季泽川的身份。
韩将军带兵死守,六万将士已经死伤过半,鞑靼王很快便要攻破城池。
边城一破,边镇九城就会尽数归于的鞑靼王之手,届时若鞑靼王乘胜追击,直逼山海关,京城危矣。
得知大燕战败的消息,朝中上下人皆心惶惶,沈国公和谢首辅连夜进宫商议献策,几个内阁大臣商量了一整夜,提议派出使臣前去鞑靼王营帐谈判。
就像二十五年前那样,再次向鞑靼议和。
那时先帝突然中风驾崩,年仅十六岁的太子继位,太子继位大统,为了巩固皇权,让自己同胞姐姐平阳公主嫁入鞑靼和亲。
平阳公主九死一生,五年后回到燕国,燕帝为了弥补,才有了如此长公主的地位和食邑。
如今的鞑靼王野心勃勃,强势拿下边关,鞑靼王开口就要边镇九城。
唯今之计,只能派出使臣前往鞑靼和谈,争取尽量少割让一些城池,看能否通过纳贡和和亲让鞑靼王退兵。
但鞑靼人野蛮凶残,听闻这位新继位的鞑靼王更是凶残嗜杀。
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出使鞑靼,皇帝着急上火,差点又吐血晕了过去。
而这时谏察院御史季兰辞站了出来,手执笏板跪地,不卑不亢地说道:“臣愿意出使鞑靼。”
皇帝赶紧从龙榻上起身,看了季兰辞一眼,皱了皱眉头,“爱卿病弱,若是远赴鞑靼,能承受得住吗?”
那鞑靼人举止张狂粗野,季兰辞不过一柔弱书生,到时候和谈不成,却被鞑靼一根小指头碾死了。
季兰辞却道:“臣虽羸弱不堪,但臣愿以这条命为大燕换回一城,如若不能,臣便与边城将士们共赴黄泉。”
身体虽弱但说话却颇具气势,如今朝中无人可用,皇帝当场便任命季兰辞为钦差,让季兰辞立刻前往边城,出使鞑靼。
陆府琉璃院。
鞑靼打了胜仗,季乐瑶将那张密函握在手中,兴奋得在颤抖。
陆文瑾此前便答应将她扶妾为妻,如今鞑靼已然取胜,陆文瑾自然也要信守承诺。
三日后,季乐瑶在陆府设喜宴,宴请城中贵眷前来赴宴庆祝。
如今大燕正值战时,又打了败仗,虽然季乐瑶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终于成了世子妃,但也只能只能低调行事,以免皇帝知道后怪罪。
她虽有些遗憾,但又想到自己春风得意,季明瑶却要倒霉,她又觉得畅快解气。
此前,季乐瑶抓了那和季明瑶通奸的侍卫,将那侍卫关在后院柴房之中,又让人严刑拷打逼问,直到那侍卫全部招供了。
季乐瑶特地邀季明瑶前来,便是为了当众揭季明瑶与人通奸的的真面目,让季明瑶出丑,报了当初季明瑶害她在沈家寿宴上出丑的仇。
只是今日宴席之上有个不速之客,她并未邀请英王,他竟然也来了。
季乐瑶忙前往后,陪着长公主操持,接待宾客,虽然累但心中却激动兴奋。
季明瑶却还没到。
季乐瑶赶紧催促春杏,“你去看看,季家的马车到了吗?”
这几天季明瑶都早出晚归,她每天都扮成舞姬去满月楼。
季明瑶并不会跳舞,收买了满月楼里的管事,在高台之上立一架屏风,季明瑶花钱请了个擅长跳舞的舞姬替她跳。
那舞姬的确舞姿优美,又因只能得见其舞姿却不见其人,吸引来了更多男人们的好奇。
舞姿尚且如此优美出众,男人们好奇那美人的长相,英王好色成性,又是青楼里的常客,听说满月楼里来了一位绝世舞姬,他自是闻风而来。
昨夜,季明瑶让那舞姬又在满月楼跳了一场,不过等到那舞姬跳完了舞退了场,去房中换衣之时,季明瑶便换了舞裙出现在众人面前。
身穿华丽露腰舞裙的季明瑶倚着栏杆,出现在满月楼的楼上。
腰间的细链束出玲珑身段,面上珠帘遮挡着朱红的唇,但却并不会遮挡珠帘之下的美貌。
当季明瑶出现时,英王直接站了起来。
他着急追着季明瑶而去。
季明瑶则同英王玩起了追逐的游戏,和英王在人群中你追我赶。
那英王年过五十,见过也尝过无数美人,甚至有不少女人为了权势和富贵主动求上门来。
但他哪里见过季明瑶这般的,愿意陪他嬉笑玩闹的,加之没得到过,更是心痒难耐。
但英王毕竟年迈,与季明瑶楼上楼下的追逐玩乐,很快便体力不支,被季明瑶远远地甩在身后。
可季明瑶懂得欲擒故纵,她离开满月楼之前,便留下了季乐瑶的戒指,又故意掉了请柬让英王捡到。
今日,英王便拿着请柬追到陆家。
季乐瑶焦急等待季明瑶前来,见英王好似在寻找什么人,她朝英王看过去,目光一扫便见到他小指
上的戒指。
正是她丢失的那枚宝石戒指。
她的戒指怎会在英王的手上!
那日她从满月楼回到季家,便丢失了这枚戒指,她找了好几日,又让人去满月楼里也找过。
可那枚宝石戒指却出现在英王手里的。
季乐瑶又惊又怕,难道那日将她打晕带走,与她在满月楼过了一夜的竟是英王?
正在这时,季明瑶马车已经行到了陆府的门外。
她掀开帘子而出,汀兰搀扶着她走下马车,踏进陆府之时,便正好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只见季乐瑶惊慌失措,目光不错盯着英王手上的戒指。
季明瑶对汀兰慕晴道:“现下已到了收网之时,月芙大仇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