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瑶儿不喜欢同我亲密么?”
大掌隔着薄薄的寝衣,在那细软的腰肢上摩挲着,手指上粗糙的茧子不停地磨着娇嫩的肌肤,带来阵阵酥麻战栗之感。
让季明瑶忍不住地轻颤,娇。喘。
“瑶儿我真想把你锁起来,叫你不能离开孤一步,便也不能离开孤。”
季明瑶听得直皱眉,他又在说什么疯话,她挣扎不开,又被他握住双手,高举至头顶。
季明瑶被压着无法反抗,气得在裴若初的肩头咬了一口。
“裴若初,你放开我,母亲快回来了,不能被人看见……”
可没想到裴如初却丝毫未感觉到疼,尖尖的牙齿刮蹭在他肩上的肌肤,身下的季明瑶像只桀骜不驯的小野猫,她的反抗,他反而更兴奋了,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一把抓住她乱踢的双腿,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抬高至他的唇边,低头亲吻她的脚背。
“殿下……不要。”季明瑶受不住喘。息了一声,
裴若初抓住她的腿的手松了,季明瑶拼命挣扎,却猛地往他的胸口抓去,细长的指甲在他微微敞开的胸口处留下了几道清晰红肿的划痕。
她抓伤了他。
“我不是故意的。”
季明瑶以为裴若初会生气,可没想到裴若初却觉得很受用,身体猛地一颤,抚向被她抓伤的肌肤。
“孤本就是瑶儿的,身心皆属于瑶儿,瑶儿愿意在上面留下印记,孤更是求之不得,瑶儿想怎么弄孤都行。”
季明瑶又被他几句话撩拨得红了脸,“你是太子殿下,早就不是我的外室了。”
裴若初笑道:“只要瑶儿想,孤永远都是。瑶儿跟孤回去好不好?两日未见,孤想瑶儿想得要疯了。”
见他依然抓握着自己的脚踝,季明瑶嗔怒道:“放手。”
可裴若初在她的玉足上轻抚了一下,为她在脚踝处戴上串着两个小巧铃铛的细金链。
这是他为季明瑶打造的脚链。其实还有一条粗一些的金链,链子可将她的双足锁住,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那条金链被他藏在暗室之中 。
其实比起这条小小脚链,他更想在用暗室里的那根金链将她的双足锁住,使她不能再逃,这样季明瑶便永远都不能再离开他了,与他时时刻刻在一起。
但如果他这样做,瑶儿定会觉得不习惯,觉得害怕的,如此他只能压抑心底的兴奋和冲动,换了脚链,但今后他定要为季明瑶试试,或者让她慢慢习惯。
想起,此后每一次行房事。
她每一次抬起双足之时,脚踝间的金铃碰撞,能发出这世上最美妙动人的乐曲。
季明瑶感觉脚踝处一凉,她的裙摆忽而被撩起。
足上的金铃碰撞,一阵叮铃铃的清脆声响传来,独特的韵律节奏,仿佛那铃铛的撞击声,撞在她的心尖上。
她大口呼吸,仰颈靠在他的肩头,羞红的脸颊灿若晚霞。
看向裙摆处暗色水渍,她更是耳根发烫,红若滴血。
“那日在假山洞中教瑶儿的,瑶儿都忘了吗?孤不在时,可有自己试过吗?”
“殿下不许说。”
季明瑶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气昏了头,竟然想用唇去堵他的嘴,可没想到却不小心咬到他的下唇。
裴若初浑身一颤,浑身战栗,身体像是过了电,被咬过的地方,湿湿的,润润的,有点疼,但更多的是酥麻的痒意。
“原来瑶儿喜欢用咬的,瑶儿还想咬哪处,只要瑶儿跟孤回东宫,瑶儿喜欢孤身体的哪处,孤都给瑶儿咬。”
“瑶儿,跟孤回去好不好?孤早就离不开你了。”
“不要。”季明瑶没忍住发出了一声舒服轻哼,恼死人了。
某人咬着她的耳廓,越发温柔宠溺地说道:“瑶儿方才不喜欢吗?可我看瑶儿的模样,分明还是很享受的。”
他看向衣摆处的暗色水渍,意有所指。
还故意翘起手指。
季明瑶看着裴若初长长的手指,指节分明,季明瑶发现他的手指好像比寻常男子的手指要更长一些,这时,裴如初也顺着她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手指,缓缓勾起唇角。
再次对视,季明瑶的脸红透了。
她想将他推下去,却被裴若初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唇靠近她的耳侧,“孤知晓瑶儿喜欢,孤便特地为瑶儿练过的,瑶儿难道不想摸摸腹肌么?宝宝。”
宝宝?
他竟然叫她宝宝。
从裴若初那温柔的宠溺的声音唤出那声宝宝,季明瑶心尖都跟着颤抖。
她明知道他又在对自己使美男计,他又想着色/诱,她差点便要沦陷。
“宝宝,其实我很好睡的。”
“还能让瑶儿欺负,孤本就是瑶的,瑶儿又何必压抑心底的欲念。”
“宝宝就不想亲亲我,摸摸我么?”
季明瑶面红心跳,被他那一声声宝宝唤得心似小鹿乱撞。
“瑶儿不是想过推倒,想欺负我么?”
他是怎么知道?定是不知哪次她在梦里说出来的。
房中虽然吹灭了灯烛,但今晚有月光,柔和的月辉从窗子里照射进来,见到裴若初今日一身白袍,袖口处是金色的云纹,他本就气质儒雅,温润慈悲,今日这身装扮,犹如月下仙人般。
方才同她在床上痴缠,他身上的月白锦袍被她揉的皱皱的,领口已经散开,几缕发丝钻进他的颈中。
清冷的月辉像是为他笼着一层柔和的光,他额上出了汗,细密的汗水自额前滚至脖颈喉结处,喉结滚动。
他的唇红又软,而且同他有过肌肤之亲后,季明瑶还发现了一个关于他身体的秘密。只要她亲过的地方,他身上的肌肤便会呈现好看的粉色,每一寸泛红的肌肤都似在勾引人犯错。
不得不说,此刻他这般衣衫半褪,红着眼尾的倚靠在床上的模样,确实有点让人想要推倒狠狠欺负。
他的声音很好听,叫起来更好听。
他知她垂涎他的美色,还想睡他,便极力在她的面前展现魅力。
季明瑶起身,将手撑在他的胸口,顺势将他推倒,“太子哥哥是不是很难受?想让我用那本册子上的方法帮你么?”
裴若初兴奋地红透了耳根,“宝宝愿意吗?”
他想抱着她亲,亲她的唇,亲她小巧的鼻尖。
季明瑶狡黠一笑。
当初在清河县时,裴若初请神医为母亲治病,又从拐子手里救出了阿弟,还告知她兄长打了胜仗的消息,替她化解被陆文瑾逼迫的困局。
若没有他设局迫她成婚,她也会看在他愿意服侍自己,这般好睡的份上,愿意迁就他,愿意为他如册子上画的那般,也为他做一次。
那时她想着如果他不打算成婚,她便长久地养着他。
锦绣坊的生意正红火,那时裴若初偷偷摸摸来见她,她也有认真考虑过的与他的提议,外室嘛,自然是养在外头的。
她虽然没想过像夫妻那般朝夕相处,天天睡在一起,但有想过将他安置在外宅。
哪知设局迫她成婚,屡次三番欺骗她,季明瑶还没想好要成婚,加上陆文瑾此前苦苦相逼,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强娶,她有了阴影,自然便对成婚更加恐惧了。
可她莫名其妙便被逼婚嫁,她莫名其妙便成了他人的妻子,裴若初此举与陆文瑾又有何不同。
他想用美男计来色/诱她,想让她妥协屈服,可她偏不想如他的意愿。
她按住他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听说男子也能自己疏解的。既然殿下忍得这般辛苦的话,便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她将衣带从裴若初的掌中抽离,“若是殿下再半夜三更潜入宅院,我便离开京城,去一个到殿下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而后,季明瑶穿衣下床,“殿下的美男计对我没用。而我也不会再被殿下欺骗,玩弄。”
裴若初从身后抱着她,在她耳边恳求,“瑶儿,求你,别离开孤。”
季明瑶的脸突然冷了下来,“殿下是不是连自己说过的话,发过的誓都忘了?”
“既然殿下忘了,我们便提醒殿下。”
季明瑶冷笑着,一字一句说道:“殿下曾在白马寺发下毒誓,倘若你骗过我,便会万箭穿心而死!”
裴若初突然松开了季明瑶,眼神悲伤难过,似要碎了,“阿瑶真的希望孤消失吗?”
季明瑶摇了摇头,“我只是提醒殿下,用谎言骗来的,使诡计算计的,皆不会长久。我不愿被人摆布,此前我从未想过嫁人,我谁也不想嫁,便是大燕的储君,也不行,你我欢好一场,殿下也曾享受过男欢女爱不是?我与殿下便好不好散,请殿下赐我一纸休书,给我自由。”
若要嫁人,她也要心甘情愿出嫁,嫁给喜欢的人,若谈感情,也必定是不被任何人逼迫的感情。
这也是当初她当众拒婚陆文瑾是发下的誓言。
她绝不屈服,不愿被强迫,裴若初也不行。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季明瑶走到窗边,打开窗子,
“母亲要来了,殿下快走吧!今后不要再来了,指不定哪一日,我便撕了那张契约,我便反悔了。”
太子再次被季明瑶赶出了宅院。
他一脸生无可恋,在大街上游荡,不想再回到那空荡荡的东宫,不想再回到冷清清,空荡荡的寝宫,寝宫里他依然保留着大婚的一应摆设,大红喜被喜床,衣架上还挂着季明瑶穿过的那件喜服。
睹物思人,他更觉得心里堵的慌,寝宫里随处可见季明瑶的影子,可却见不到她。
季明瑶方才说他可以自己疏解,可季明瑶不知,他尝过那般的美好,还上了瘾,自己疏解又怎会快乐。
每晚的春梦中,他和季明瑶身心交融,同赴极乐的画面。
他自渎。
可之后却只剩空虚。
他想拥着她,想亲吻她,想与她十指紧扣,想与她抵死缠绵。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一处热闹的街巷中,门口站着几个男人打扮的妖娆的男子,正在招揽女客,那般的情形,让他想起了在清河县遇到的头牌楚风。
后又一笑,心想楚风又怎会出现在这里呢。
路过的行人撞了他一下,裴若初眼前一片模糊。
他每次都去季明瑶所在的那间小院,除了等她见自己一面,更重要的是他眼睛还看不清,他需要提前熟悉。
楚风正站在楼上招揽女客人,低头便见到了失魂落魄的裴若初,他赶紧同裴若初打招呼,“贵人,还记得我吗?”
“上来喝一杯?”
裴若初抬头站在门前,笑看着他,他听出了楚风的声音,笑道:“好。”
又对慕风道:“有两个人跟着孤。”
慕风低声问道:“会不会是沈皇后派来的人。”
裴若初道:“记住不要打草惊蛇,查清那两个人的来历底细再说。”
*
追风阁收到了季乐瑶送来的一袋金珠,便派出了阁里十个两个身手不凡,武艺最上等的杀手。
杀手的头目是一个右边的眉上刀疤,另一个外号瘦子,长得跟竹竿似的又瘦又长。
两个杀手在纱帽胡同和锦绣坊外蹲守了几日,因季明瑶身边有慕晴的保护,他们不敢离得太近,便一直暗中观察,按季乐瑶吩咐,寻找画像上的男子。
季乐瑶猜测季明瑶一定会按耐不住与那男人偷偷幽会,他们只需蹲到那男人出现在纱帽胡同,想办法留住那男人,赶紧去将告知她。
但若是那男人不来,便想办法将他绑去见
季明瑶。
刀疤脸看那画像很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便指着画像问同伴,“很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的。”
瘦子说道:“妈的,这男人长得真好看,长得跟京城新来的怡红馆里的小倌似的,长了一张会勾搭女人的脸。”
刀疤脸呸了一口,“我呸他个小白脸!专门勾引别人的婆娘,个杀千刀的,要不是冲着那袋金珠,我一刀先结果了他。”
瘦子皱眉,“老兄怎的如此暴躁?提起怡红馆便吹胡子瞪眼的,难道是你婆娘被小白脸睡啦!”
那刀疤脸眼睛都红了,“可别提了,我娘们瞒着老子偷偷去了怡红馆,用老子的钱,养了个小白脸,老子要一锅端了那怡红馆。”
那瘦子乐得肩膀耸动,“别着急端了,听说那怡红馆的管事楚风认识京城里的一位有权有势的贵人,还是东宫的人,楚老板不仅开馆做生意,他还会教人如何讨好女人。”
“我干完这单等拿了银子,便去怡红馆好好学学,争取今年能讨个好老婆,干我们这一行的将脑袋别在裤腰上的,再讨不到老婆,恐怕便没命享受了。”
刀疤脸凑近,神神秘秘地问道:“若是在房事上不持久,那楚老板有办法么?家里那娘们如今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老子都要被榨干了。”刀疤脸说着荤话,掩盖心里的自卑。
瘦子笑疯了,原来是有隐疾,也难怪刀疤脸的婆娘会去怡红馆找乐子。
刀疤脸一刀背拍在瘦子的肩上,瞪了他一眼。
刀疤脸踢了踢瘦子,“人来了。”
“没想到那娘们玩的还挺花,偷偷和小白脸半夜幽会,在这里夜夜笙歌,你说季夫人她们姐妹都争这个小白脸?这才姐妹失和,反目成仇了?”
瘦子摇头否认,“是姐妹争男人,但争的是世子,世子有了喜欢了多年的女人也是季家的女人。应是喜欢妹妹不喜欢姐姐,季夫人因爱生恨,才想杀人,但杀人不是犯法么?所以季夫人就选择搞臭季三小姐的名声,还未出嫁就养小白脸,若是传出去,这样的女人谁敢要啊!”
不得不说,瘦子平时看的话本子多,分析的还挺像回事,刀疤脸更觉得贵人圈子可真乱。
只见那刀疤脸从身上摸出了几个瓶瓶罐罐,还未准备下药,裴若初就出了宅子,不禁抱怨道:“看来那小白脸也不行啊,进去不到一刻钟便出来了。”和他同病相怜,他甚至都有些同情他了,同时天涯沦落人。
却被瘦子拦住,“你忘了,季夫人说过,那小白脸会武艺,是沈府的侍卫,沈都督的手下,你对上他有几分胜算?”
别看瘦子看上去瘦弱,但却是追风的智力担当,追风阁几次接季明瑶的任务都失手。
原本季乐瑶对追风阁已经失望透顶,但却因为身边实在无人可用,便只好又找到追风阁。
只不过这次追风阁出任务时,季乐瑶提了一个条件,若是再不能成功,不断要赔她银子,还要杀手的命。
再者季乐瑶是陆世子的妾室,又得长公主喜爱,给了丰厚的酬金,追风阁自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那瘦子和刀疤脸立下了军令状,保证完成任务,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对于这次的任务,也不得不慎之又慎。
如此一说,刀疤脸想起来了,裴若初翻墙入宅院时,他便觉得裴若初轻功不错,果然裴若初身手不凡,他担心又搞砸了任务,谨慎说道:“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得手。”
那瘦子说道:“绑走那小白脸不易得手,咱便将那女的绑了来。季夫人不是要对付她堂妹吗?咱们便将季明瑶掳进怡红馆,再打晕个小倌丢在她的床上。季夫人只想毁了她的名声,如此不正是两全其美吗?咱们也不必惹到那小白脸,又能拿到金子。”
那刀疤脸点头表示赞同,刚打算去绑了季明瑶,又被那瘦子拉了回来,“你别忘了?那纱帽胡同的宅院中还有个女护卫。我去想办法引她出去,你再去绑人。”
*
追风阁正打算对季明瑶出手,与此同时,季乐瑶让人将胡太医请来了琉璃阁中。
她分明记得沈府寿宴,季明瑶推她落水之后,却跌跌撞撞逃走,回想起她那模样,季乐瑶越想越觉得不对。
像是醉酒,可她分明就滴酒未沾。
可明明就有古怪,季乐瑶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让人将一叠银票交给了胡太医,“大人,听说您再过两年便打算辞官回乡,这些银子足给您买间小院,颐养天年。”
胡太医推迟了几次,桃酥硬塞给他。胡太医这才藏进袖中,“今后,臣必定为夫人马首是瞻。”
季乐瑶初到陆府,身边无信任之人,她得要培养自己的心腹,要收买人心。
“对了,胡太医我想问,有什么症状会面颊通红,像喝醉了酒,会神志不清,甚至看不清路,认不出人呢?”
胡太医捋了捋下巴的胡须,沉思片刻,“夫人说的像是中了一种毒药,一种极厉害的毒药,那种药来自黑市,药名叫骨酥,中药者必须与男子交欢,否则便骨头酥软,浑身乏力,甚至会神志不清,而且那药每十五天便发作一次。”
季乐瑶算了算时间,离沈府寿宴刚好过去十四日,明日便到十五日了。
而此时,追风阁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得手了。
季乐瑶得知他们将季明瑶绑去了怡红馆,自是欣喜若狂。
只不过,他们挑的男人她不满意,她要为季明瑶好好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