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里应该藏有钥匙或者线索。”工装A温和地回答男B的话,“我们分开找找。”
他走向最近的一张病床,率先开始翻找线索。
男B感激地看向他,情侣两人走到相近的病床开始翻找。
一个精神小团体初步形成。
同类对同类的气息总是分外敏感,连渝不动声色地看了工装A一眼。
鉴定完毕,一个和她一样爱装老好人的Alpha一枚。
如果是平常,她也会加入这个精神小团体,但今天她走进医院后就感觉后脑传来持续性的钝痛,没什么心情应和他人。她绕过前方的风衣A走向最近的床头柜检查抽屉里有没有线索。他大概觉得自己队长的地位受到挑战,在原地傻站着生气。
抽屉二层放着一沓纸质文件,外壳上用黑色油漆笔标上一个大大的“1”,代表着这个线索的顺序。连渝拿出来放在地上,一张一张快速浏览。余光里风衣A也开始加入翻找队伍,其余三人换了一张床,仔细地检查床单和床缝。
后背总是感受到若有若无的窥视,是风衣还是工装,还是二者皆是,可惜分不清来源,令人烦躁。
按这家游乐场的调性,这个简陋的密室逃生必然难度不大,她得找个机会去当年那个男人待着的房间看看。
文件内容和它严肃正经的皮质外壳毫不相干,里面上百页全都是小学生优秀作文,从一年级到六年级,各种字数各种文体,样样俱全。半数以上纸张的边角空白地方画着童趣的简笔画,一些文章内含有些许圈圈点点。
连渝翻完全部后,又回到第一页,将所有圈出来的文字连起来——
“爸爸送我来这里已经半个月了,他说我在这里可以见到妈妈,可是我没有找到妈妈,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啊。”
于此同时,工装A在窗户顶上的窗沿边找到一把生锈的钥匙。
她将自己发现和其他人分享。
女B小声提出自己的想法,声音甜到有些粘牙,“这个小朋友是不是在被监管,所以只能靠这种方法来传递自己想法。”
男B发散思维:“那我们过会儿会不会有追逐战。”
工装A摇摇手里的钥匙,“我们先去试试钥匙?”
虽然钥匙上并没有标注门牌,但她们找得并不费力,因为对应的就是对面的202.
打开202的门,相似的布局,同样的六张病床,他们在床头柜里找到一本作文大全,在墙上的油画框背面找到一把新的钥匙,并用它打开了203.
风衣A皱眉按亮对讲器:“你们的关卡设置都没有什么变化吗?”
听到他不满的声音,工作人员讪笑:“怎么会呢哈哈哈……”
接着,他们用203找到的钥匙打开204,用204的打开205,用205的打开206……
无限套娃。
五人:……
所有人脑袋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四个大字——“浪费时间”。
看着风衣A脸上明显的不耐烦,后脚跟着地,不断扭动脚踝,连渝怀疑他想直接踹开二楼的铁门离开。
如果他真的决定实施,连渝会建议他再忍忍,等到打开靠窗的房间时直接跳窗离开,完全可以免除赔偿损坏物品的费用。况且,2楼的高度对于Alpha来说不算什么,如果一个Alpha从二楼跳下后崴到脚,他一定会觉得没脸见人。
五个人找东西总比一个人快,连渝体验到了团结的魅力,她已经没有办法放手,只靠她,等找到那间房天都快黑了。
无聊的机械性重复找东西在213结束。
213里空空荡荡,地上有张发黄的草稿纸上写着——“他说了会帮我”,笔迹字体稚嫩,笔画有些歪歪扭扭,像是控笔力气没练到位的小朋友写的。
工装A:“我们可以把小孩的话接起来了。”
“爸爸送我来这里已经半个月了,他说我在这里可以见到妈妈,可是我没有找到妈妈,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啊。”
“今天机器人护士让我换到隔壁的病房,新室友都不爱说话,好无聊啊。”
“昨天吃完药后头好痛,像针扎一样。”
“又换了一个新病房,护士说换到尽头时就可以离开医院了。”
“今天的药和上次不一样,脚疼,下午发现脚上长了一个蘑菇一样的凸起,手指大,和普通的蘑菇不一样,肉肉的。”
“好难受,我想回家,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
“今天在窗外看到一个人,他的脸上也长着蘑菇,有点亲切,我问他的名字,他就跑了,我以后也可以飞吗?”
“今天又看到他了,他问我想不想离开,我说我爸爸会来接我。”
“我的脸上也开始长蘑菇,偷听到护士长说我撑不了一周,爸爸去哪了呢?”
“我又看到他,他又问我需不需要帮忙。”
“他说了会帮我的。”
有的房间没有文件夹,总共就11句。
工装A:“这个小孩可能是被他爸爸卖给黑心医院试药。”
“我们跟着走过这么多房间,再加上我们的任务是离开医院,所以我们的身份应该是小男孩。”风衣A斩钉截铁道,不容置喙。
两个Beta赞同着点头。
工装A笑而不语。
连渝拿出口袋里的十字架:“隐藏任务是把这个十字架插在恶魔领口。”
她想把这个十字架给队长风衣A,她对做任务兴致不大。
对方刚想伸手接过去。
但一直在和稀泥的工装A突然开口,“还是你来吧,这样多麻烦,过会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队长在的话会比较好。”
精神小团体另外两人纷纷附和:“对呀对啊。”
连渝:?
连渝:“哦,好叭。”她被狠狠地瞪了一眼。
男B:“那我们现在要干嘛。”
工装A:“走出去看看吧。”
船到桥头自然直。
当最后一个人走出213,213的门自己关闭,走廊灯光倏地变暗,由偏蓝的冷光转变成极暗的红光,时明时暗,看得出在努力营造恐怖氛围。走廊两边各冒出两个人,一个身着白大褂,上面有着不少喷溅式血迹;一个套着血肉模糊的头套,身材臃肿。
两人都低着头,四肢僵硬,慢慢地朝这里挪动。
女B尖叫出声,尖叫声划破宁静,随即她马上捂住自己的嘴。
工装A语气玩味:“这是医生和‘蘑菇人’?”
“我们要选择谁呢?”他看向连渝,很期待她的选择。
连渝拿着十字架朝蘑菇人走去,她丝毫不惧,步履稳健,毕竟这头套实在是过于廉价,这密室逃脱是买不起一个定制的仿□□吗。她随意地扭了扭自己手腕,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嗒声。
男B不解地喊道:“恶魔不是蘑菇人吧,他不是盟友吗?”
蘑菇人抬脸准备按流程吓她,但被她外露的气势镇住,一种预感跃上心头——再不跑就要被打死了。脚随心动,脚尖一转,跑了。
扮演医生的同事见状,愣在原地。
靠,为什么你没按照剧本演啊!
连渝追赶蘑菇人离开,比起追赶更像是某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她明明还有余力,但在刻意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变。
风衣A见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皱眉想追上去,可刚迈出脚,手臂被旁边的工装A拉住。
工装A笑眯眯解释:“蘑菇人是小朋友的盟友,但不是我们的盟友啊。”
“毕竟,我们代表的明明是小朋友的爸爸。”
他微笑着看向风衣A,意有所指。
“还有,她不过是进行自己的隐藏任务,你跟上去干什么?”
“很担心她?”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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