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捡漏的第九十五天“师兄,你这个大骗……

太子妃都有些惊住了,第一次看到丈夫这么情绪外露,到底是说了什么?

“你们这是?”

太子朝她笑笑,“随意切磋了下。”

他朝霍云霄看了眼,眼中警告的意味颇浓。

霍云霄知道这话题不好直说,也是自己找打,只能将这份打记下,但嘴上还是不乐意。

“师兄,你答应好的切磋,到底什么时候能真的切磋啊?”

太子有些好笑,“我是答应了,但我可没答应你具体时间,等我想好了再说吧。”

霍云霄:“……”

温竹君还以为这小子又要犯蠢呢,正准备扯他一下,让他脑子清醒点,对面是太子,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谁知道霍云霄不甘不愿地看了太子几眼后,轻哼了一声。

“我早就猜到了,哼。”霍云霄居然摇头晃脑起来,“此非君子所为,师兄真小人也。”

温竹君吓的不行,这小子真的口无遮拦,嘴里不长门。

太子却忽然笑了起来,眉眼舒展,眸光愉悦,挑眉道:“那你要怎样?想打我啊?你敢?小心我再找人揍你。”

霍云霄忍了又忍,还是被太子的无耻模样气得不行,扭头拉着温竹君就走。

“咱们回家吃饭,东宫的饭菜不可口……”

太子妃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无奈道:“你说你真是,老是逗他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较真?”

不过,看到太子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如此开心地笑,太子妃也只能摇摇头。

温竹君也扯住霍云霄,“好了好了,太子故意逗你呢,你怎么还当真了?”

霍云霄才不管这些,昂着头道:“师兄太无耻了,我今天不想跟他坐一起。”

太子最知道怎么拿捏霍云霄了,在后头喊,“你不想要书了?文华殿汇聚天下书,什么都是最好最精美的。”

霍云霄的心被勾起,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狐疑地转头,“真的?”

“当然,”太子傲然挺立,脸上难掩骄傲之色,“大梁自文华殿建成之日,便一直在搜寻天下书,你想要的,全都有。”

正巧梁钰蹦蹦跳跳跑了进来,满脸开心,“温姨,你怎么没带你弟弟来玩儿呢?”

温竹君有些尴尬,她一直以为这是客套呢,其实太子妃后来也提过一次,只是她顾忌这是皇宫,梁钰那可是皇孙,她真的不敢让两个小皮猴来,万一有个好歹就糟了。

她看着梁钰身后跟着的一堆乳母和宫女,心还是软了,“好,温姨下次就带他们来陪你玩儿,好不好?”

梁钰用力点头,小脸通红,“那我给他们准备礼物,我们可以做朋友。”

太子妃也笑道:“东宫孩子不多,他每日除了必要的功课,很少玩耍,太医说这样不易于他身体恢复……”

温竹君听出了她的意思,笑着道:“那到时候还请太子妃多费心了,那两个小皮猴可不好招呼。”

太子妃握住她的手,“伯远唤我一声姐姐,你也叫我姐姐吧,我本姓殷,闺名非离。”

“阿离姐姐。”温竹君从善如流,随着霍云霄叫,其实抛开身份,她还是挺喜欢太子妃的,很亲切。

谈完事儿后,又吃吃喝喝一阵,寒暄了些闲话,夫妻俩便提出告辞。

与往常随意甩几本书给霍云霄不同,这次,太子拿出了一个包袱,十分郑重地递给霍云霄。

“这些书十分珍贵,轻易不会外借,你看完了,记得要还。”

霍云霄心中难掩激动,郑重接过来,“好,师兄,我一定好好看。”

温竹君对里面是什么书没兴趣,毕竟太子经常给书,她只有一个疑问。

“你是不是又要出去办事儿了?”

霍云霄明显愣住了,随即很快摇头,结结巴巴道:“你听谁说的?没有,胡说八道。”

嗯,看来是真的,温竹君心道,又抿着唇看霍云霄,淡淡道:“你撒谎的时候,不要乱转眼珠子,还有,不要结巴。”

霍云霄:“……”

温竹君上了马车后,就一直在想,太子竟然还想继续查,并且付家也在这条船上,至于参与多少就不知道了,也不知还有哪些人参与其中呢?

不知道后续会是怎样的动荡,但这条路肯定不太顺利,她一个小女子,也只能随波逐流。

霍云霄凑了过来,犹犹豫豫道:“阿竹,师兄说查到一点苗头了,那我肯定得去呀,你都不知道,上次我去,有好几次都扑空了,到的时候,那些人不是吊死就是自裁……”

“你怕死吗?”温竹君忽然看着他的眼睛,柔声道:“太子身份贵重,一国储君,他查这种事儿都如此艰难,你想想自己。”

如果是皇帝,这种事儿就简单多了,管你是什么名垂青史的名臣武将,还是道貌岸然的奸佞孤臣,皇帝要是想杀,那就一定能杀。

那太子如此举措,皇帝是什么态度?

温竹君无从得知,但既然太子这个亲儿子敢继续,想必应该无碍。

温竹君想到这也略略放心,那就只用担心霍云霄这小子了。

霍云霄很少见温竹君如此严肃的模样,她总是温和淡然,面对许多事,都波澜不惊。

“我不怕,师父说,怕死的人,不配上战场,我想官场也同理。”

“不,”温竹君握住他的手,认真叮嘱,“是人就会怕死,害怕只是一种情绪,无论遇到任何事,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上次的事儿,我不希望再发生。”

她有些无奈,也知道劝阻不了,这世上有她这种小心翼翼胆小内敛的自私鬼,也有如太子跟霍云霄这样的理想者。

黑与白,光与暗,历史总是在不停上演。

霍云霄怔怔地看着温竹君,一颗心忽然化成了水,有许多东西在水下涌动不休。

他笑了起来,俊朗的脸上闪动着欣喜,丹凤眼里全是激动,一把抱住她。

“嗯,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阿竹,你别担心。”

温竹君推了推,却被他抱得越发紧了,不由无奈地笑,“好了好了,我看看太子这次给你什么书?”

霍云霄却忽然被烫似的,将包袱给抢去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看,我自己看,阿竹,这次我自己看。”

温竹君也不觉有异。

好不容易等到入夜,院子里也掌了灯,霍云霄赶紧推着温竹君进了湢室。

“阿竹,你快去洗……”

他将拔步床的帐子放下,偷偷摸摸地把包袱打开,心情不可谓不激动,文华殿那可是天下所有读书人的圣地,里面的书本本俱是精品,不知这种书,能画成什么样儿。

好期待!

霍云霄激动地凑到灯下,一打开,赫然就看到一个骷髅架子,心里实在没准备,吓得手一软,书都掉了。

他有些愣住了,忍了忍,默默地将书捡起来,又去翻另外几本,一打开,又是个骷髅……

剩下的还有经脉图,甚至还有剖开的人体图,当然,也有女人的,画得当真栩栩如生,也足够惊悚。

霍云霄忍不住怒吼,“师兄,你这个大骗子……”

温竹君洗漱完后,看到霍云霄还在看书,有些好笑,难得看到他这么主动。

“还真在看书呢?”

她坐下后,低头一看,也被骷髅图吓了一跳。

“咦,太子这次给的医经啊?大晚上看这个?你要研究医术了?”

霍云霄气鼓鼓地控诉,“师兄就是个大骗子,说好要给我书的,我再也不信他的话了。”

“这不就是书吗?”温竹君缓了缓,拿起书认真看了起来,“嗯,画得还真不错,这画师不知是谁,真厉害,你画的山水地形要是有一天也能这么厉害,到时候,画一张大梁的地图,肯定能流芳百世。”

霍云霄气得直挺挺地躺下,心道,他才不要给师兄画什么大梁,那个大骗子,太坏了。

温竹君一脸莫名,不知道这小子又犯了哪根筋。

“你明儿一早就走吗?”她忽然想起来,“我叫青梨过来,给你收拾点东西……”

既然找到了证据,那自然是尽早弄到手才行。

霍云霄这会儿心里没了绮思,看温竹君起身为他忙碌,心头一直泛着暖意,散入四肢百骸后,让他懒懒地一动都不想动。

整个人都被一种幸福的感觉包围,这大概就是成婚的意义,他喜欢这种家的感觉。

温竹君重新躺下后,明显察觉到这小子有点不一样了。

特别地温柔,眼神都带着缱绻依恋,像是突然成长了点,足够亲昵也不令人生厌。

“阿竹。”霍云霄万般不舍地道:“阿竹,你真好。”

温竹君与他对视,一时间有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他嗓音如同融化的气音,在她耳边柔柔地扫过,还有他的眼神,温柔旖旎,与从前完全不一样。

她觉得自己被蛊惑了,一定是同床共枕太久,她已经习惯了有他。

翌日一早醒来,果然身边已经空了,霍云霄的位置,一点温度都没有。

夏日已至,太阳也升得早,霞影纱糊过的窗子,透着淡淡温红的光。

温竹君重新躺下,愣愣的拂过自己的唇,似乎那些温度都还在,帐子里还有些艳糜之味未曾散去,昭示着昨夜的一切都不是梦……

她缓缓叹了口气,又拍了拍自己的脸,傻子,该清醒点了。

青梨一边伺候一边道:“菜姑又送了些肥皂过来,还有玉桃说请您去一趟糕点铺子,之前说好的上新品,也得尽快了。”

温竹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目如画,昳丽夺目,正是大好年华,偶尔有些别的念头,也不是不可理喻,毕竟男色当前,又秀色可餐的……

“夫人?夫人?”青梨好奇地拍拍夫人的肩,她难得看到夫人走神,“您在想什么呢?”

温竹君见她抿唇笑,“你笑什么?”

青梨看了眼镜子里的夫人,笑道:“是不是侯爷走了,您心里难受?您放心,侯爷很快就会回来的。”

温竹君张了张嘴,怎么可能?

她摇摇头,“你这丫头,学得跟玉桃一样了,扣你钱啊。”

青梨一点都不怕,笑得更欢了,玉桃姐姐说夫人老用这一招。

温竹君先是去了玉桃那,如今的糕点铺子,早已经在玉京打出了名声,玉桃又是稳扎稳打,至今没有哪个铺子能跟她争。

“嗯,甜度不太够,不过也足够了……”她尝了新品,点点头,“玉桃,周尧来过没?”

玉桃点头,“来过了,都来过几次了,跟二姑爷一起来的,接手得很快,我算是轻松了。”

温竹君笑了,“总算是不用当账房了对吧?”

“可不是?”玉桃叹了口气,笑道:“那些数字看得眼睛疼,我也不喜欢,还是做生意带人有趣。”

温竹君和她说了会儿话,准备走的时候,忽然看到篓子里有些次品,一般都是卖掉,或者便宜给伙计。

“这个给我装一点吧。”

玉桃一愣,“刚做出来的也不少呢,正是最好吃的时候,您要这个做什么?”

温竹君笑而不语,拿上东西后,便去了作坊。

今天倒是聚集得齐全,姚坚跟温春煌都在,绿橘自然也在,周尧跟在最后面,面色紧绷,看着有些紧张。

“东家来了,”绿橘迎了几步,“您快来看看,菜姑新做了一种,特别好用。”

温竹君点头,“怪不得都来了呢,走,去看看。”

菜姑有些不好意思,“今儿已经给东家送去了的,要是不好用,我还能再试试。”

温竹君才想起自己忘记了,看菜姑拘束的样子,柔声宽慰道:“是我忘记了,我们现在一起去看看吧。”

果然好多了,一问才知道是用石碾子碾过。

“舂臼好用,但稻草毕竟不是粮食,壳子硬得很。”菜姑拿着碾过的稻草碎,介绍道:“碾过后再冲洗,简直就跟瓜烙一样,搓洗起来不刮手也不刺挠。”

她抿唇笑道:“我拿回家给我爹试了,我爹说比稻草搓着舒服些,也更干净了。”

温竹君试过后,觉得确实不错,“嗯,好用多了,颜色也正常了,看来之前就是没弄干净。”

姚坚跟温春煌是试用最多的人了,就连最硬的稻草壳子都试过,说是洗得龇牙咧嘴,差点没把皮搓破。

温竹君注意到周尧的面色稍稍放松了些,顺手将手里的肥皂递过去,让他拿回家给家里人试试,看看有没有什么意见。

周尧赶紧拒绝,他舍不得花钱买什么肥皂,哪怕再便宜。

姚坚按住他的手,劝道:“你就拿着吧,马上要中秋了,到时候东家还会发好东西呢,跟着我们东家,不吃亏。”

周尧这才收下,低低地道了声谢。

温竹君说话算话,给了菜姑一个红包,五两银子。

菜姑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完整的大银锭子,激动的手都抖起来了。

“多谢东家。”

温竹君见她又要跪,连忙扶住,“说好的不许跪了,这是你应得的酬劳,我付出应该的报酬,我们是平等的,不用跪。”

更何况,菜姑又没卖身为奴。

反正聚头了,大家就干脆坐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事儿。

“久安县的第一个作坊已经收拾妥当了,但女工不好招,至今也才

二十来个。“姚坚说到这就叹气,“枉我当初还跑了那么些地方,意气风发的,但现在做到那一步了,才发现是真的难。”

温竹君也笑了,当时她也很冲动,姚坚说要去,她竟然也答应了。

“好歹是个经验,至少弄清楚了咱们的东西,在那也很好卖。”

温春煌跟着点头,“这次总算是在久安县弄上作坊了,也算喜事,东家,我们有没有大红包?”

“有,”温竹君点头,“到时候就看账上的钱了,你们卖力钱就多,钱多我自然能分得多了。”

人不会嫌弃钱多,尤其他们两个虽然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但都是庶出,平日是领着月例的,手里的银钱并不充裕。

温竹君谈完事儿,也没多加寒暄,而是帮着一起看名册跟账本。

她让青梨将带来的糕点拿过来,一人分了点。

姚坚不太爱甜食,没要。

温春煌也没要,毕竟点心这东西,家里也不缺,再说他也没那么爱吃。

菜姑就跟周尧对半分了,两人都很珍惜地包着,准备带回家跟亲人一起享用。

温竹君见状,轻轻笑了。

马车走到半路,狂风又起,方才还大着太阳,这会儿天就阴沉了,又是一场瓢泼大雨落下。

温竹君看着雨幕成线,溅起的雨丝仿若薄雾弥漫,不由想到霍云霄,也不知道他赶路的时候,会不会淋雨?

刚进门,在廊下拍着衣裳呢,就方才下马车的工夫,头发被淋得透湿。

恰巧门房来了人,拍门拍得很急。

温竹君戴上幕笠,跟着看了过去,隔着雨水跟雾气只能看到是个丫头,连伞都没打,淋得可怜巴巴。

“请你们夫人……我是二皇子府郑侧妃身边的……”

“盈盈?”温竹君探出头看到来人,喊了一声,“这个时候你来干嘛?你家侧妃不是有身孕了吗?”

盈盈哭了起来,雨水里的声音有些沉闷,“夫人,您快去看看侧妃吧,她小产了……”

温竹君也顾不得淋雨了,重新上了马车,“走,去二皇子府。”

今年怎么回事?二姐姐小产,郑溪也小产,总感觉还有别的事儿,她的心一跳一跳的。

二皇子府倒是安安静静的,平静得就像无事发生,温竹君是直接从角门被带进去的。

雨势太大,哪怕廊下竹帘子挡去了大部分的雨,但等温竹君到了郑溪的小院,身上也湿透了,脚已经是泡在水里,走一步都能挤出水。

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就一些丫头跑来跑去,还有两个嬷嬷守着,再没别人了。

“二皇子呢?二皇子妃呢?”温竹君拉着盈盈道:“怎么连个大夫都没有?”

这可是王府,要说这么大事儿没人操控,她不信。

她咬咬牙,立刻让人给青梨拿伞,“去外头请大夫,产婆也行,立刻,拖也要给我拖来,盈盈,你守在角门那,等着大夫来。”

盈盈满脸是泪,“二皇子好些日子没回来了,我们姑娘一直不能出府,本来也相安无事,今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肚子疼……”

温竹君心道难怪,郑溪确实好长时间没找她,再加上郑夫人又回了北边,郑溪在玉京当真是孤苦一人了。

她急急忙忙进了屋子,屋内乱成一团,郑溪狼狈地躺在许多鲜血的榻上生死不知,像是晕过去了,另一个贴身丫头燕燕也是慌得手足无措。

没记错的话,郑溪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这可是能要命的。

温竹君心头突突跳,当机立断,拿起笸箩里的绣花针,狠狠在郑溪的人中扎了一针。

郑溪果然悠悠醒转,面色苍白如纸,看到温竹君来,眼泪顿时往下掉。

“不许哭,”温竹君握住她的手,急急道:“过了眼前这关再哭。”

郑溪也不是纸扎的弱女子,一开始确实慌乱,但看到温竹君后,便犹如吃了颗定心丸。

她攥着温竹君的手,指尖发白,大概是太疼了,喘得很厉害。

“我今儿一早,吃了碗银耳汤,午食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些面食……”

温竹君看她眼神,知道她心里应该是明白的,当下也不多说,只安慰道:“别说话,留着力气,你肚子里的小东西还没下来,坚强点……”

郑溪的眼泪再忍不住,滚滚而下,她知道,孩子保不住了。

温竹君耳边雷声雨声交织,面前是郑溪的尖叫跟鲜血,她慌乱了一会儿,但也很快冷静下来。

直到郑溪落了胎,雨势渐小,大夫跟产婆才姗姗来迟。

大家浑身都湿透了。

温竹君没有忘记自己应该做的事,让产婆去换衣裳,擦干进去帮郑溪处理剩下的事儿。

她细细跟大夫说着情况,“……大概是个成型的胎儿,血也流了不少……不知道这样处理行不行……”

大夫听完后,连连点头,也赶紧准备把脉开药。

青梨一样湿透了,见夫人浑身都在打冷战,连忙跟盈盈讨了件郑侧妃的披风。

温竹君察觉身上的披风,怔怔地摇头,“我不冷。”

她只是,心里有点发寒。

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足月胎儿,那是会跟着大家一起喜悦的,但亲眼看着一个刚成型的胎儿落下,她只觉恐惧。

青梨很是愧疚,“雨太大了,夫人,我……”

“没事,不怪你,”温竹君拍拍她的手,“你尽力了……”

话音未落,外头响起说话声,声若黄鹂。

“妹妹,妹妹,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