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捡漏的第九十二天这丫头是该降降火了……

霍云霄坐着喝了会儿茶,见太子眉头紧皱,面色也不太好,有些不解,“师兄,是账本有问题吗?”

太子摇摇头,沉声道:“没有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霍云霄凑了过来,一脸凝肃,“师兄,我真的走了好几处,但有两处被提前灭了口,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

太子沉声道:“未必是走漏风声,之前查处了那么些人,必定是人人自危……”

他抖了抖账本,“这本账有用,干系极大,但牵扯不到那老东西的头上。”

都是门生旧故的账,攀咬起来不知要查到何年何月,动静实在太大,哪怕他是太子,也不敢动摇国本。

太子不由想起温竹君那些话,若是继续追查,真的值得吗?

霍云霄叹了口气,“那老东西真厉害。”

“他真的会让人记住他的把柄吗?”他皱着脸,颓丧道:“会不会根本查不到他头上,咱们要不要换个法子?可能根本就没有这个账本呢?肯定还有别的马脚露出来的吧?”

太子面色难看,盯着账本一直沉默。

良久后,他才开口,“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我还以为,这东西你们带不回来呢。”

霍云霄嘿嘿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得意。

太子看着有些好笑,摇了摇头,不过,没有夸耀自己,更没有抱怨,也没有冲动坏事梗着脖子不认错,这小子确实比以前长进了许多。

“你的伤怎么样了?”

霍云霄拍拍胸膛,龇牙咧嘴的道:“好了,都好得差不多了。”

太子实在没忍住,也笑了起来。

温竹君没了霍云霄黏着,总算是自在许多,想什么时候出府就什么时候出府。

到了作坊后,便和菜姑一起看新做出来的肥皂。

“颜色太难看了,须得改进,”温竹君捏着黑乎乎的肥皂,摇摇头,沉思后道:“把稻草煮好后直接舂,只留下纤维,剩下的全都冲洗掉。”

“纤维?”菜姑满脸拘束,她有些听不太懂,“东家,对不住,是我太笨了。”

温竹君回过神,拍拍她的肩,“你做得很好了,慢慢来,不着急。”

她带着菜姑一起,又重新做了两竹管子,舂过的稻草果然只剩下纤维了,烘干后用剪子搅碎,还真有些像瓜烙呢。

菜姑灵机一动,“那苎麻岂不是更好?”

不过很快又摇头,“不行,苎麻太贵了,而且除去缴纳税赋,自家都还要做麻布衣裳呢。”

温竹君也想到了,笑着鼓励道:“你有想法就很好,以后还有的试呢,这次要是做出来了,红包我亲自送来给你。”

菜姑闻言难掩激动。

温竹君拎着一管子新肥皂回家了,若是稻草真的可用,那肥皂的成本可就更低,降价是不可能了,本来就够便宜,倒是可以给员工提高些福利了。

干了这么久的活儿,也就发了点吃喝跟小玩意,温竹君每每看着那些女工感激涕零的眼神,都觉得受之有愧。

她的女工,每一个都不比男人差,撑起的可不止半边天,每个家庭里,这些女工撑起了一片天。

刚进云仙街,马车就停了。

车夫敲了敲门,“夫人,是姚家五少夫人的车子。”

温兰君已经掀起车帘,面色不太好,喊了一句,“三妹妹,是我。”

怕拦着路,她匆匆下了马车,上了温竹君的马车,急急道:“别回去,温梅君现在在你家呢。”

“啊?”温竹君一愣,有些不明白,“大姐姐找我有事?”

温兰君有些尴尬,吞吞吐吐的道:“她知道那五百两的事儿了。”

温竹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立刻拍车窗,“快,去安平侯府。”

“二姐姐,你这是生怕我闲下来啊?”温竹君没好气道:“这事儿母亲都不让大姐姐知道,你倒好,直接说了?”

温兰君也知道自己犯错,只能低着头挨说,但还是想辩解两句,嘟嘟囔囔的。

“也就是话赶话,聊到了这事儿,大姐姐一直问我有什么产出,嫁妆还在不在,能不能帮她瞧瞧有什么能赚些……追问个不停,我一下子给忘记了,也实在没想到,她听了之后快气死了,你说这有什么可气的……”

温竹君想起温梅君稀里糊涂的样儿,叹了口气,“还是找母亲说吧,大姐姐这会儿怕是要把我撕了。”

就温梅君那个性子,还有她现在的经济状况,还真做得出来。

自从上次那一千两银票打水漂后,只要提到钱,温梅君就有点急吼吼的,看来是祖母都贴补不动了,父亲现在赋闲在家,被夫人盯着,想贴补都没法子。

一贯不缺钱的人没钱了,但又想撑面子,就只能顶着脸皮,温梅君的脸皮,谁都不愿去戳破,现在就连夫人都懒得说了,任她去撞。

若是知道她本来有一笔钱,但是温竹君故意不给,依照温梅君的脾气,那真是捅马蜂窝了。

温兰君小心翼翼道:“其实这钱给大姐姐也没关系的,七哥儿眼看着大了,要用钱呢,反正……”

温竹君似笑非笑,眼中露出一抹异色,“二姐姐对七哥儿是不是有些太关

注了?要是不说,我真以为七哥儿是你生的。”

“怎么可能?”温兰君心头一跳,讪讪笑道:“我也是看七哥儿可怜,好歹是大姐姐的亲儿子,咱们做姊妹的不能袖手旁观……”

“不能袖手旁观,就把我卖了?”温竹君都有些无语了,“二姐姐,你也太不厚道了,母亲都没急呢,你倒是着急了?”

这种破事儿,怎么能炸到她身上?

到了安平侯府,结果只有大嫂付淼在,如今她快要生了,肚子耸得老高。

“三妹妹回来了?”付淼笑着拉她坐下,十分亲热,“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母亲不在家,去了觉念寺呢,父亲觉得在家无事,便陪着去了。”

温竹君可不想自己承担温梅君那个蠢货的怒火,可夫人不在,她也只能等。

“大嫂,你快要生了,可别陪着我耗神,快去休息吧。”

付淼笑着摇摇头,“你来了正好,四妹妹整日看不见人影,说不上几句话,你大哥哥也忙得很,我正闲得无聊没人说话呢。”

温竹君无法,只能陪着付淼说话。

付淼摸了摸肚子,孕妇怕热,这会儿,她已经穿着薄薄的夏衫,丁香色的料子,看起来简朴沉稳,浑身透着一股子温柔母性。

“三妹妹,父亲母亲在家总是念叨你们俩呢,得空了常带三妹夫回来坐坐呀,反正两家又不远。”

温竹君没有多想,笑着回道:“好,只要大嫂不嫌我们烦,尤其是等我做了姑姑,那我可要常回来了。”

付淼恬静的面容上满是笑意,闲话家常般的道:“听说三妹夫今儿回来了,怎么没一起来?”

温竹君一愣,心道好快的消息。

“他忙着呢,回来也是急匆匆的,也不知道跑去哪儿了,我一个女人,也不好多问,再说了,问了他也不说呀。”

“是这样,男人嘛,”付淼笑着点头,表示理解,“再说了,三妹夫得太子看重,忙一些是应该的,闲着才不好呢。”

温竹君不知道她说这话是谁授意,但肯定不是夫人,夫人从不会这么明晃晃地表达心思,必定是婉转再婉转,试探再试探,须得你心甘情愿地提才行。

而且,霍云霄得太子看重的事儿,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从来不会宣之于口。

“是呀,大嫂,”温竹君佯装赞同,“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也就不管他了,随他去吧。”

付淼摸着肚子,笑得十分温婉,“三妹夫好不容易回来,三妹妹可得体贴些,男人呀,心最容易野了,而且又得看重,怕是很快又要出去了,等你大哥哥外放,我也操心呢。”

“这个还真不知道,”温竹君没接那个话茬,直叹了口气,“总归是有事儿做,也好过闲着无聊,至于还会不会出去,等明儿我问他。”

付淼也是滴水不漏,“哎哟,踢我了,这孩子,知道姑姑回来,高兴呢,哈哈哈……”

温竹君也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好孩子,真乖……”

她有些奇怪,付淼怎么会关心太子查贪腐的事儿,付家不是太子那一边的吗?难道付家也怕被查?

又或者是,大哥哥知道些什么?

两人又喝了会儿茶,寒暄了些废话,夫人跟安平侯可算是回来了。

夫人看到温竹君回来,笑道:“今儿有空回来了?还想着去铺子里看看账呢。”

温竹君和二老见礼后,笑着道:“母亲想看账,让二姐夫跟您仔仔细细地说就行了,我今儿回来,是有些话想跟母亲说。”

夫人听出话外之音,眼神微闪,“好,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付淼见状,行礼后就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安平侯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叹了口气,果然是人老了,孩子都大了,这屋子是越来越空荡。

他晃悠着,就去了春思院。

“什么?”夫人眉头一拧,面色难看,“她知道后,就去你家堵你了?”

温竹君对大姐姐也是无语,“母亲,这事儿还是您亲自出马才行,大姐姐闹起来,我真顶不住。”

没有夫人,大姐姐就是脱缰的马,过年的猪,比霍云霄还难按。

夫人阖眸叹息,靠着椅子半晌没说话,良久才起身,“走吧。”

温梅君面色不佳的坐在圈椅上,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随着日光从左手边渐渐落在了右手边,她再次不耐的怒道:“你们夫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白芷笑眯眯地屈膝,“外头铺子里忙,夫人回来的时辰都不一定的。”

“呵,忙,忙点好啊,”温梅君气鼓鼓的,“我倒要看看她忙成什么样儿了,连跟我说句话都没时间。”

霍云霄在东宫吃了顿没滋没味的饭,正想回来跟温竹君讨些吃的呢,没想到一进门看到了一脸阴阳怪气的温梅君。

“大姐姐?”他立刻板起脸,一本正经道:“大姐夫呢?”

温梅君斜着眼看霍云霄,傲气得很,“三妹夫,温竹君跑哪儿去了?你都不管管吗?武安侯府的规矩呢?”

霍云霄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知她在说什么?对于这个妻姐,他了解实在不多,话都没说几句,只知道自己跟她差点成亲,也幸好没成。

他脾性向来不是好惹的,太子他都敢出拳头。

“阿竹去干什么又不用跟你说,你来我家,大姐夫不管管吗?”

“你?”温梅君被气的柳眉倒竖,果然是莽夫一个,看着就不顺眼。

霍云霄抱了个拳,自顾自走了,得避嫌呢。

好在,温竹君也总算回来了。

“大姐姐,你来了呀?”

“三妹妹,你可真厉害呀,”温梅君昂首阔步,像只战斗的大鹅般冲过去,没好气道:“叫我等这么久,好大的威风……额,娘?”

夫人看着温梅君,眉头轻轻皱起,端庄的脸色表情平淡,“你在你妹妹面前,就这副样子吗?”

温梅君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面色涨红,还有些害怕,“娘,不,不是的,我就是……”

“就是来耍耍你这大姐姐的威风,是吗?”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温梅君,“往日我说的话,都是耳旁风了?你三妹妹欠了你的,还是你心里对她有什么不满?”

温梅君看着温竹君,半晌说不出话,来时肚子里那些质问的言语,这会儿也说不出来了,也不敢说。

“娘,我,我就是……”

“就是什么?”夫人冷笑一声,“怎么?知道自己还有一笔钱,觉得很高兴,想来兴师问罪?”

温梅君很不自在,母女私下说这话倒没什么,可当着温竹君的面,她有些下不来台。

“娘,我就是想来问一问,不是要来兴师问罪,您怎么老是不相信女儿啊?”

夫人嗤笑,“你干的事儿能让我相信吗?你方才那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三妹妹是仇人呢。”

温梅君这会儿也忍不住了,梗着脖子道:“既然那钱是我的,那就不应该瞒我,好歹让我看看账本,叫我知道赚了多少呀?”

温竹君连忙道:“当然可以看了,大姐姐。”

夫人冷声道:“让你看了又怎么样?赚了钱,你是不是又要贴补别人,成婚前,我怎么叮嘱你的?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日子好好过下去就是了,又不会短她什么,何必要强行拉着江家往上够呢?

温梅君被亲娘这么一通指责,脸都挂不住了,跺了跺脚,“娘,您胡说什么?”

夫人眼神一凛,瞪了温梅君一眼,“那你气势汹汹地来找你三妹妹,到底是要做什么?”

温梅君理不直气不壮的道:“我,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说到底那也是我的钱,总得让我看看能不能赚吧?”

温竹君最怕的就是这事儿,一旦让温梅君掺和进自己的生意,那真是狗皮膏药,永无宁日。

“大姐姐,你放心,玉桃做生意厉害着呢,母亲跟我的那个铺子,母亲都不用看账本的。”

温梅君半信半疑,“那也得瞧瞧生意啊,哪能就让你一个人说了算呢?好歹……”

夫人也算是明白了,这个蠢女儿打的什么主意。

“当时是你大哥哥用自己的钱参了一份进去,那钱是你大哥哥应得的,跟你没关系。”

她又朝温竹君道:“你以后将那笔钱送到你大哥哥那,不用管她。”

温竹君埋着头应下,看也不看温梅君。

温梅君不可置信地看着亲娘,憋着的眼泪涌了出来,哽咽着道:“娘,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女儿啊?”

夫人叹了口气,“梅儿,至于那笔钱,你大哥要是还愿意给你,你就拿,要是不愿意,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她真是无奈,明明江玉净之前还是个上进的好孩子,为人处世大大方方,哪怕家贫也从不觉得矮人一头,辉儿提起的时候,她跟侯爷看着都觉得不错。

但和温梅君成亲后,也不知道是被带的还是真的心思变了,反倒没从前那股子心气,高傲了许多,太早沾了铜臭味儿,看着越发功利。

才初入官场就没了耐心,这以后怎么办?

夫人真是不想去想了,只能尽量约束女儿。

“梅儿,你跟姑爷好好过日子,还有我跟你父亲在呢,要着眼未来,脚踏实地,也不要想着一步登天,这世上哪有掉馅饼的事儿,一步一步地走,才是正途啊,娘是为你好。”

温梅君已经听不下去了,抹着眼泪,哭哭啼啼的,心里怨愤冲天。

“我这就回去找大哥哥……”

她不相信,明明江玉净不该是这样的,她的现在跟将来也决不能是这样,完全不一样了,可某些东西,又完全一样了。

这就是她的命吗?

夫人看着她跑走,心头一哽,整个人踉跄了一步。

温竹君吓了一跳,赶紧去扶,“母亲,您还好吗?”

“还好,”夫人苦笑起来,“梅儿真是走火入魔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竹儿,你别怪她,当初我生下她的时候,正逢辉儿病了,后来我想接过来,她

又认了人,就一直在安慈堂长到四岁,性子都歪了……”

温竹君都知道,看着夫人这两年新起的细纹,心里有些感慨,儿女皆是债,真是还都还不完啊。

“母亲,听说大哥哥要准备外放了?不如,让大姐夫也外放吧?”

“你是说?”夫人怔了怔,随即点头,轻叹一声,“也好,这丫头是该降降火了,夫妻俩整日凑作一堆,净生糊涂账,日子越过越乱。”

也不知道是说梅儿耳根子软,稀里糊涂不会过日子,还是说江玉净心性不坚,志向已变。

温竹君送走夫人后,算是大松一口气,能把大姐姐从铺子里剥离,是大好事儿,少好多烦恼。

“青梨,把那个铺子的账本找出来。”她得看看大哥哥现在能分多少,早些把钱准备起来,总归是要给的。

她也不是不想帮,但现在的大姐姐太糊涂了,想帮也只是浪费钱填无底洞。

很可惜,温梅君回家又等了很久,等到大哥哥下值回家,她只得到了一句。

“不行。”

“为什么?”温梅君只觉天都要塌了,怎么人人都厌弃她,也不想帮她?

“大哥哥,你不是说好给我的吗?”温梅君抱着亲哥的手臂,哭得梨花带雨,“怎么又不想给我了?我很需要那笔钱。”

温春辉看着妹妹,很是无奈,“梅儿,我那笔钱确实是给你的,但那是为了你以后得日子,不是为了你现在享受的,你都做母亲了,怎么还是不懂呢?”

“我,我享受什么了?”温梅君只觉冤枉死了。

她过得还不惨啊?在家锦衣玉食,出嫁后节衣缩食,想活得好点,不用嫁妆用什么?

“我什么时候享受了?大哥哥,我很久没买首饰了,布料我也没乱买,七哥儿现在大了……”

温春辉抬手打断她的话,他早就想说了。

“那母亲给你的嫁妆呢?父亲跟祖母塞的银钱呢?大妹夫身上穿的衣料昂贵,用的笔墨纸砚比我的都好,梅儿,母亲教导你们许多,你都学了些什么?连二妹妹现在都比你强得多。”

而且从前的江玉净嫉恶如仇,面对不平总是勇敢说出心中的想法,但现在仿佛变了一个人,整天愤世嫉俗,自命不凡,想着攀高枝走捷径。

若说其中没有温梅君的影响,他是不信的,当然,也要怪江玉净他自己心性不坚,也不知道还有没掰回来的可能。

温梅君依旧不觉有错,梗着脖子大声道:“我,我要是不嫁他,我不就是过这种日子吗?哪里算是享受?我正常花销有错吗?”

温春辉眼中清明,正色道:“是啊,可你偏偏要嫁他,当时还要死要活的,使得兰君割腕子,最后事儿还要落在竹君身上。”

他什么都清楚,可他违逆不了母亲,更甩不开肩头重担,所以,他才觉得对不起几个妹妹,才会拿钱贴补梅儿,才会对兰君竹君总是心怀歉意。

说到底,是三妹妹点醒了他,他享受了全家的托举,也只能顺从大家的意志。

温梅君脸色大变,瘫软在地,捂着脸呜呜地哭着,不再说话。

付淼本来带着丫头端茶过来,见状连忙转身,大妹妹的脾气不好,她可不想触霉头。

温春辉到底是心软了,将亲妹妹扶起来坐好。

他语重心长地道:“母亲早就为你规划好了一切,你的嫁妆足够你们安稳生活了,更别提后来父亲跟祖母时不时贴补,你呢?用到哪儿去了?挥霍一空,不知节制,那是江家现阶段该享受的吗?这就是后果,人长大了,就得对自己负责,得自咽苦果,明白吗?”

他说完便进屋去了,也不理会温梅君趴在圈椅扶手上哭得干呕。

付淼正等着呢,见他进来,挺着肚子上前,“你可回来了,我跟大妹妹坐了好久,肚子都酸了。”

温春辉叹了口气,“辛苦你了,我这个妹妹,心不坏,就是笨了些,心里没个数儿。”

“喏,给你,”付淼塞了张银票到丈夫手里,“大妹妹肯定是遇到难处了,你大道理讲了,可帮不上忙,那可是你亲妹妹。”

拿点小钱,解了燃眉之急,也能叫她早些明白道理。

温春辉却推开了,“不叫她狠狠吃点苦头,怕是依旧没用,就是这一点一点的钱,惯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