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捡漏的第八十二天多子多福这个词,只……

温梅君面色略略僵硬,小声道:“婆母说孩子太小,大冷的天不适合外出,我就把孩子留在家里了。”

夫人看出她不自在,也不点破,只点点头。

“这样也好,你婆母是真心待孩子的,现在有了孩子,就不能像从前那样了,你这性子也得好好改改,女婿饱读诗书,平日也是斯斯文文的,就算有龃龉,你也别发太大的火儿,夫妻过日子,哪有不吵的?”

温梅君不太高兴,但久违地听到母亲今日一番温言软语,也敛了点脾气。

“母亲,他那差事就没什么前途,俸禄也不高,不像大哥哥,一看就是前途光亮,您能不能……”

夫人真不知道江玉净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痴迷?

她提前打断温梅君的话,“你祖母给的一千两,知道去处吗?”

“啊?”温梅君整个人都愣住了,瞬间忘记自己想说的话,慌忙否认,“什么一千两?没有,母亲,您别瞎说……”

“呵,”夫人冷笑起来,“那一千两连个水花都没有吧?要不是我让你嫂子回娘家提了一句,你那亲亲相公怕是连年都不能在家过了。”

幸好只是病急乱投医地犯傻,也不算难办,只是损失了些银钱。

温梅君吓了一跳,有些不可置信,“怎,怎么会这么严重?他说没事的啊,母亲,您是不是……”

迎着母亲冷厉的目光,她缩了缩脑袋,不敢再说了。

夫人对着温梅君,真是又气又想叹气,但总归是亲生的,也不能闹得太狠,之前这死丫头还真的跟她犟,叫她一点办法没有。

“梅儿,听娘的话,你以后千万少掺和男人的事儿,你没那个脑子,另外,嘴巴也严实点,别什么都说,我以前也跟你说过的,人有秘密才能过得好,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她只能暗暗敲打女婿,但知心话还是要跟女儿说的,毕竟日子,还是要他们俩过。

温梅君不服气,鼓着嘴巴嘟囔,“母亲还不是掺和父亲在外头的事儿,还有啊,父亲都搬去春思院了,您就真的一点不担心啊?”

她从小就看那个周氏不爽,祖母说得对,妖里妖气的,长得那么好看,整天花枝招展的像什么样子?

夫人牙关紧咬,忍得难受。

她缓缓舒了口气,语重心长,“梅儿,妾室而已,不过是咱们的掌中物,将来你也要面对的,千万莫生怨怼或是争吵损毁夫妻情分,妾室能给你生孩子,延续香火,能让你松快少操心,总比让男人上花楼喝花酒惹糟烂事儿要来得好。”

温梅君对此无法接受,“我也能生,怎么就非要妾室呢?况且,夫君跟我恩爱得很……”

“你能生几个?”夫人怒瞪,斥责道:“你要生几个?你也生过一个,不是不知道,生孩子无异于在鬼门关外晃荡,你能生几个?生不了几个你身体就垮了……”

见温梅君面色有些呆滞,夫人无奈缓了语调。

“母亲从前有个闺中好友,成亲十年,生了七个孩子,年纪轻轻就老得不成样子,后来更是早早就没了,留下七个可怜孩子……梅儿,多子多福这个词,只是对男人而言,对女人来说,就是灾难。”

夫人握紧女儿的手,眼里不自觉露出爱意,“梅儿,听娘的话,娘不会害你的。”

温梅君听得面色怔怔的,一时无言。

恰好,温竹君跟温兰君这时候来了。

又是一场大雪,旧雪尚未扫开,新雪积压,哪怕大雪初霁,这天色也冷得出奇。

“你们来了?”夫人笑着招手,又吩咐韶华,“快去将热蜜水端来,给两个姑娘暖暖身子。”

温竹君解开斗篷,被屋中的暖意激得浑身一哆嗦,接过蜜水小小抿了一口。

“嗯?是藜檬,母亲从哪里得的?好新鲜啊,好喝。”

夫人让丫头又拿了好几个手炉进来,“是啊,你大嫂孝顺,在娘家得的,又给了我,你要是喜欢,便拿些去。”

温竹君笑着大大方方地应下,“母亲,要是不介意,这蜂蜜也给我些呗?我喝着像是好蜜。”

夫人佯装不快,“你这丫头,自小嘴巴就厉害,好,待会儿回去也给你装些。”

温兰君羡慕地看着温竹君,她觉得三妹妹胆子一日比一日大,从前她们在夫人面前,都是大气不敢喘的。

但要她开口跟夫人要蜂蜜跟藜檬,她实在不敢张口,总觉得有隔阂。

夫人等两人喝完蜜水,便带着一起去春思院。

“你父亲在我这养着,整日无所事事,无聊的紧,我又忙着府里的事儿,这过年了,许多事儿都撞上了,你二哥哥正月的婚期呢,忙的我脚打后脑勺,他就说来周姨娘这养着,我想着也好,便给他挪了。”

温竹君笑道:“父亲高兴就好,一切听凭母亲安排。”

温梅君斜斜睨了她一眼,接着不高兴地扭开头,但也不敢开口说什么扫兴的话。

一行人才到春思院,还没进门,便听到一阵悠扬的歌声。

“……鸳鸯枕上情难尽,刚才合上眼,不觉鸡又鸣……心下何曾忍,心下何曾忍……”【1】

大家都不自觉地站住脚步,静静地听着,只觉歌声悠扬清脆,闻之忘俗,情人依依不舍的画面,像是飘在眼前。

温竹君也有些惊讶,虽知道美貌娘亲色艺双绝,但由于这身份在侯府拿不出手,还总是受奚落,所以从不见美貌娘亲一展歌喉。

原来,美貌娘亲说的都是真的,当年做清倌儿时,真的有很多公子哥为她一掷千金。

她不觉得这是什么耻辱,只是命运罢了,好在,美貌娘亲的运气还算不错。

夫人进了门后,笑着道 :“周姨娘的歌喉,一如当年。”

周氏有些惶恐,连忙垂首侍立在旁,又拿眼睛去瞧女儿,白皙如玉的脸涨红,眼里满是愧疚,似是觉得自己丢了女儿的脸。

温竹君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软乎乎的,连忙宽慰道:“姨娘唱得真好听,父亲,您说是不是?”

安平侯躺在院子里的藤编软椅上,目光一直绕着周氏转悠,满脸含笑,眼神温柔,闻言便点点头,只是太虚弱,懒得说话了。

温春果立刻蹦跶起来,冲到了姐姐怀里,“三姐姐,你回来啦?”

温竹君摸摸弟弟的小脑袋,笑道:“想不想姐姐?”

温春果用力点头,“想,姨娘也想姐姐,父亲也想姐姐。”

周氏见女儿一点没怪她,便笑呵呵请大家坐下,尤其是对夫人百般殷勤,鲜见地谄媚。

“夫人,这是我最近新做的芙蓉露,冬天用来擦手最好了。”

夫人笑着接下,宽慰了两句,便坐在安平侯旁边,温声道:“夫君在春思院好好养着,外头的事儿别担心,有我在呢。”

安平侯发福的脸上露出欣慰,小声道:“辛苦……你了。”

夫人只闻到一股很浓重的药味儿,还有一股久不沾水的烘臭味儿,到底是养伤,又是冬日,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她屏息陪着安平侯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四处走走看看,假装在看院中是不是缺了什么。

她吩咐完,便看到周氏趴在如今胖乎乎的安平侯身边,笑靥如花地陪着说话逗闷儿,不由好奇,这个周氏,是闻不到,还是真的对这个男人情根深种?

夫人忍不住又朝安平侯看去,可无论怎么看,这个男人依旧是那么普通,那么平平无奇,还随着年岁渐长,越来越胖,再也没了当年翩翩如玉的模样。

目光忽然扫到了一旁的温梅君,她忽然就有些明白了,心头一梗,罢了,个人有个人的命吧。

温竹君陪着弟弟说了会儿话,这段时间,把这孩子吓坏了,格外黏人。

安平侯见女儿们都回来看她,很是高兴,只不过身体虚弱,话也说不了几句,时间久了,人也就乏了,一直犯困。

夫人见状,松了口气,“好了,大家也别吵了,都回去吧,人来人往的,不利于伤口恢复。”

将安平侯在屋中安置好后,大家就散了。

温竹君被美貌娘亲给拉进了房里,还关上门,神神秘秘的。

“娘,怎么了?”

周氏贼兮兮地四处看,又打发丫头在门外守着,和温竹君咬耳朵。

“你父亲这一摔,家里可热闹坏了,现在你大哥哥肯定是袭爵嘛,虽说降爵,但那也是爵位啊,再说了,你大哥哥都入朝为官了,肯定看不上荫封的武职了,我看啊,你要不帮帮你二哥吧?”

“啊?”温竹君愣住了,“这怎么就扯到荫封的武职上了,父亲还没说要退下来呢。”

周氏香气馥郁的身子直靠在女儿身上,一脸的八卦。

她长得美,做什么表情都自带一股子柔美,此刻更是不自觉地露出少女般的狡黠之意,叫人看着便觉高兴。

明明这般年纪,但就是不见老,可见没心眼子确实老得慢。

“你父亲跟我说了,等年后,他就打算退下来,看看你二哥哥三哥哥谁中用些,就接他的班儿。”

温竹君想起二哥哥开口,想跟着姚坚帮自己做生意,肯定是对科考有意的,想必也知道这件事,并且也不想争。

她抿着唇道:“娘,这事儿我先跟二哥哥商量一下,不过,父亲有说要给谁吗?咱们掺和,好吗?”

周氏闻言似是很气愤,一双杏眼顿时瞪大了,气呼呼地绞着帕子。

“哼,那宋碧玲来过几次,我偷听到她跟你父亲说的话了,罗里吧嗦的,话里话外就是要她的成儿接你父亲的班,哼,我就看不得她那算计的样儿……”

宋碧玲就是宋姨娘,也是温春成的亲娘。

温竹君见美貌娘亲气鼓鼓的样儿,笑得不行,自己这娘就是心善,见不得不平事,还护犊子,二哥哥自幼就没有亲娘,美貌娘亲照顾颇多。

“娘,这事儿你别管,我来处理,好吗?”

周氏最听女儿的话,赶紧点头,又不放心地叮嘱,“你可多帮着你二哥哥,那孩子小时候很不容易的,哎哟……”

温竹君听着美貌娘亲说起往事,也不打岔,只觉美貌娘亲特别可爱。

“娘,父亲在你这养病,你是不是很高兴?”

周氏白了女儿一眼,但也笑了起来,喜滋滋道:“我还从没有跟你父亲这么朝夕相处过呢,竹儿,我觉得很幸福。”

温竹君想起方才夫人略微嫌弃的眼神,再想想侯爷爹现在的形象,也确实有点不理解。

“娘,我能看出来,你真的爱父亲。”

周氏也不是傻子,她朝安平侯养伤的屋子看了眼,似是想起往事,眉眼都温柔似水起来。

“我知道你们现在都觉得他胖了,不如以前英俊潇洒,而且,他没什么志向,不像别人家的家主,仕途顺利,步步高升,但在我眼里,他依旧是当年那个翩翩如玉的郎君,救我出水火的英雄……”

当年的周氏,的确是争奇斗艳的凌水河边,最为娇艳明媚的花儿,多少人趋之若鹜,一掷千金,只为佳人一笑。

偏偏有一个人打动了她,那个人不起眼,不是最富有,也不是最英俊,更不是最聪明,但偏偏就让她着了迷。

“……你父亲为了纳我进府,不止花了巨额银钱,还挨了很多打,尤其是你祖父,要不是你祖母心疼拦着,你父亲差点就被打死了,后来还是夫人开口,和我谈了次话,将我一顶小轿抬进了府里,你父亲也说到做到,在我之后,再没有纳妾进门了……”

温竹君一想,还真是,没想到侯爷爹还有这个事儿,真没看出来。

“娘,父亲待你好,他值得你付出,你不用管别人怎么看,做你想做的就好。”

她不放心,又赶紧叮嘱了一句,“但千万别再生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不止父亲的话要听,夫人的话,也一样要听,知道吗?”

周氏看了女儿一眼,嘟囔道:“我知道。”

她现在也算看明白了,夫人压根不在意这些事儿,甚至还在保护她呢。

周氏双手合十,朝着天空拜了拜,一脸感激。

“夫人菩萨心肠,她是最最公正无私、最最好心的主母,我以后一定听她的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再也不生别的心思,我希望她长命百岁……”

温竹君:“……”

果然经历使人成长,夫人在美貌娘亲眼里,都成了菩萨心肠。

周氏心里明白,要不是夫人,她的命运,根本不是现在这样。

她也明白了当初女儿拦着的意思,就算没了现在的主母,将来也会有新的主母,她这样的身份,能伴在侯爷左右,已是万幸,再肖想其他,就是痴心妄想。

温竹君陪着美貌娘亲又说了会儿话,便去含春院和夫人道别,顺便拿蜂蜜跟藜檬。

夫人拉过温竹君,小声道:“梅儿还不知道她哥哥在你铺子里投钱的事儿吧?”

“不知道,”温竹君还以为夫人不高兴,连忙解释,“我觉得大姐姐最近不适合拿那么多钱,母亲,要是您同意,我就把属于大姐姐的钱给她送去?”

夫人连连摇头,“不必,这事儿你就瞒着她,不要给她钱。”

温竹君恍然,看来大姐姐又在夫人面前犯蠢了。

“知道了,母亲放心。”

她叹了口气,温梅君又要另找外援要钱,现在父亲要专心养病,要钱的事儿有些难咯。

也不知道这个大姐姐,什么时候能脑筋清楚点。

而且,她还有预感,到时候又要吵架了。

这一次落雪后,玉京直到小年,都没再下雪了,每天都是晴空湛碧的艳阳天,虽然风还是刮脸,但好歹没那么冷。

温竹君的铺子跟作坊都放假了,账本封存,红包也下发了,一切都很安稳。

也恰好霍云霄轮值结束,可以安心过年了。

不过,自从太子由巡查河岸到抓起了贪腐,又是抓人又是抄家,玉京城的监牢都人满为患,玉京的百官人人自危,生怕铡刀哪天落在自己头上。

若不是温家跟这种事隔得远,怕是也不会好过。

小年夜,正是阖家欢聚的时候。

赵嬷嬷一直殷勤地帮着府里,每天都是笑眯眯的,想来去了庄子里后,心境开阔了不少。

温竹君看霍云霄板着脸,叹了口气,“不就是放了一个贪官嘛,将来说不定还能抓回来呢?”

霍云霄很不高兴,一直丧丧的,“抓不回来了,师兄说所有的证据,都无法指定他,那些人也畏于把柄,都不敢指认,加上皇上宠信,很难再有这种机会了。”

“那也没有办法了,”温竹君没有意外,“贪官是抓不完的,这一个抓了,还有下一个,哪怕就是太子,也抓不完全天下的贪官的。”

霍云霄闻言,更是沮丧,“我以为把那些账本抢回来就可以了,真是没想到。”

温竹君只觉他像是一只可怜巴巴没抢到食儿的小狗,有些好笑,“何必这么沮丧?难道你打仗的时候,就没吃过败仗?”

霍云霄一脸认真,“这不一样,吃了败仗,我可以总结教训,下一次改进,但抓贪官就是过了这个村儿,没有那个店了。”

“我倒觉得不是,”温竹君安慰他,“贪官贪

财,别人献财都有目的,目的不达到,就会狗咬狗,只要他走上这条路,就不会有回头的机会,说不定,你们马上就能找到新的证据呢?”

霍云霄听完这句话,觉得很是。

“阿竹,你说得对,等年过完了,我再去找师兄商量,不然我实在不甘心。”

温竹君好奇道:“什么官儿啊?让你们这么耿耿于怀?”

“右相张炳之。”霍云霄说起这个名字,就很是恼恨。

温竹君:“……”

连她都听闻右丞相张炳之极得帝心,门生广布,那看来他们还任重道远着呢,不过,一个小小账本居然能牵扯到张炳之?这实在有些牵强。

但这是太子应该操心的,不关她事儿。

大年夜转眼就到,温竹君请赵嬷嬷上座,她跟霍云霄陪座,勉强充作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过了年。

下人们也十分高兴,今年过年,不止领到了新衣服,还领到米面粮油,有些干得好的,还领到了鸡鸭鱼肉呢。

尤其是赵五,领着徒弟大文,一大一小就领了快半爿猪,爷俩乐的嘴都合不拢。

温竹君很乐意给大家分钱分东西,只要她过得好,过得开心,就绝不会亏待人。

至于丫头,按资排辈发红包,玉桃一个人,就领了二百两的银票,可把她乐坏了。

绿橘跟着姚坚跑进跑出,功劳不小,也领了八十两。

青梨选择在温竹君身边伺候,也领到了四十两,这个钱数,让她很是震惊,她以为自己笨,不能去铺子里帮忙,红包没有她的份儿呢。

玉桃自然知道,笑着道:“夫人说你伺候得不比我差,是用了心的,自然也该奖赏,来年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呀。”

青梨用力点头。

温竹君则是将玉桃叫进了房里,笑着看她面色红润眉飞色舞的样子。

“怎么样?开心吗?”

玉桃嘿嘿一笑,“当然开心了,这一次领到的,就顶了过去那么多年攒的钱呢,夫人,还是做生意赚钱,我一定会好好干,把咱们竹记开遍大梁,到时候数钱肯定能数到手抽筋。”

儿时的话,似乎一点也不遥远了。

“好志气,”温竹君也被她感染,笑了起来,“不过,开遍大梁之前,我得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儿?”玉桃一脸好奇。

“还记得年前我跟你说过,你的红包,是所有人中最大的,”温竹君从抽屉里抽出几张纸,笑着递过去,“那二百两就把你满足了?我认识的玉桃,胆子可大着呢。”

“我挺满足的,这么多钱,我爹娘都没见过呢,我可是有大出息……”玉桃笑着接过纸,一打开,兴奋的声音戛然而止。

温竹君看她眼泪刷地落下来,有些震惊,又很感动。

“你这丫头,哭什么呀?这大过年的,我还想着是个惊喜呢。”

“什么惊喜?”玉桃呜呜地哭着,控诉道:“夫人,你不要我啦?”

温竹君瞪她,“胡说八道,我给你脱去奴籍,怎么就成不要你了?”

玉桃哇哇哭,伤心欲绝的模样,“我都不能在你身边伺候了,那不就是不要我了?呜呜呜……”

温竹君听她胡言乱语,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些心疼。

这个时代的奴隶经过千锤百炼,对主家的忠诚程度是后世不能理解的,她对玉桃好,并不是图谋她这样的忠诚。

她一把将玉桃拉起来,用帕子帮她擦泪,柔声道:“没有不要你,我们还要赚大钱呢?怎么?你不想帮我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