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捡漏的第六十五天我不跟手下败将切磋……

霍云霄的高兴都藏不住,他不停地说着有关这次巡查的事儿,事无巨细。

“……听说这次巡查主官是太子少师,中书左丞胡志微胡大人,他学问极好,还有几个詹士府的官员,朝堂上皇上亲自点的,百官都无异议,哦,对了,三皇子也要去呢。”

温竹君一愣,“三皇子不是还在禁足吗?怎么也去?”

“是啊,”霍云霄解下束带,转过身道:“是禁足,不过这事儿是师兄提的,说巡查河岸一事至关重要,为国为民之利事,让三皇子一起跟着去学学,算戴罪立功呢,听说皇上很高兴,说太子这长兄十分称职。”

他说到这儿,还颇

得意,眉梢上扬。

“阿竹,我就说师兄不会算计兄弟的,肯定是三皇子倒霉,不然他干嘛为三皇子说话呀,他要是真的想拿这巡查河岸的事儿,就不会帮三皇子说话,更别提什么为他争取戴罪立功了。”

温竹君:“……”

她从不信什么巧合,不知道三皇子此刻的心情如何,她的心情是挺复杂的。

这是真能算计啊,欲抑先扬,欲取先予,现在都快五月了,小半年过去,竟然能从头到尾一丝不漏,所有人都被算计得团团转。

可能太子在事儿发生前,就全都算好了,几乎算无遗策,这会儿正在东宫回味胜利果实呢,不过,也有可能是她小人之心。

“阿竹?”霍云霄又叫了一声,“阿竹,你怎么了?”

温竹君笑了笑,“没事,我在想,你二十五出发,正好那天是大哥哥殿试的日子呢,真可惜。”

霍云霄挠挠头,犹豫道:“是吗?那咱们要不要给他送点东西,鼓舞下他的士气。”

“不用,别麻烦。”温竹君摇头,“母亲都说了,殿试结束前后,不要去打扰,对了,你出发前是不是要去看看太子?”

霍云霄犹豫道:“不用去吧?师兄没叫我,万一被人看到,会不会不太好?”

温竹君觉得好笑,这傻子还真以为跟亲师兄的关系没人知道呢,她甚至觉得,这次跟着去巡查,可能就是太子弄得,多少人想出头都没法子。

不管怎么说,现阶段太子对霍云霄帮助良多,若是礼数不周到,她心难安。

“你这一去都不知道要多久呢,太子那么关心你,不说一声怎么行?好歹也要去感谢一番。”

霍云霄闻言,深以为然。

温竹君拄着下巴趴在床沿边,笑道:“我新做的肥皂出来了,你快用用,看看路上要不要带几块儿?”

霍云霄乖乖地去打水过来。

温竹君每每这个时候,就能看到他身上未被教化的影子,有点不像这个时代的男人。

他很少主动去叫丫头,多数都是自己去默默地做事,可能是一个人习惯了,虽然很粗糙,但确实很独立。

“阿竹,”霍云霄打水泡起脚来,“等这次护送任务完成,不知道师兄还让不让我去打仗,我听说西越又蠢蠢欲动呢,哼……”

温竹君拄着额,听得很认真,“还是听太子的话吧,仗是打不完的,等你真的准备好了,再去不迟。”

她又补了一句,“至少我就不用那么担心你。”

霍云霄闻言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但他说不出什么肉麻的话,只能举着肥皂兴高采烈道:“阿竹,我帮你搓脚吧。”

温竹君想起那天搓脚后续,这厮直折腾到后半夜,吓得连连摇头。

她有点消受不起。

四月廿四,玉京的绿意早就铺满了整座城,枝头鸟雀叫喳喳,人们也穿上薄薄的春装,街头巷尾一片花红柳绿,看着一派生机。

东宫里的景致,和上一次来几乎没有差别,一样花草树木,亭台楼阁。

温竹君拎着食盒,看着浓绿如湖水的草毯,还有名贵的花种,不过转念一想,整日都是看着名贵花草,其实跟街边的花草也没区别,羡慕之意立刻就淡了。

定风阁里,太子放下狼毫,静静地看着面前端着茶水的粉衣女子,面色平静,眼神无波无澜,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孤问你,谁让你端茶来这的?”

粉衣女子战战兢兢地埋着头,只觉遍体生寒,眼里满是惶恐,人人都言太子和善仁慈,可今日她却觉得,平静的太子为何这般可怖?

“是,是太子妃。”

太子闻言忽然笑了,薄唇轻启,俊朗的眉眼生动温和,依旧是往日那个温润如玉的储君。

“呵,太子妃让你送茶到这?”

不等粉衣女子开口,忽然殿外传来太子妃的声音,“是我让她来的,不过既然太子不喜,那你就下去吧。”

太子妃回头扫了女子一眼,示意赶紧离开。

粉衣女子此时才觉后背一阵冷意,不知何时被汗濡湿,端着漆盘立刻躬身倒退,颤着声道:“奴,奴婢这就退下。”

太子妃望着粉衣女子逃也似的背影,叹了口气,“何必要为难一个女子?父皇赏赐,那你也该好好对待。”

太子重新拿起笔,冷声道:“这东宫已经有那么多女人,父皇的赏赐,我只觉多余。”

太子妃眸光微微一颤,见殿内只有自己人,略略松了口气。

“好了,不说这些事儿,伯远来了。”

太子轻点头,“他夫人也来了吧?”

“嗯,你猜得很准,”太子妃杏眼弯弯,柔声道:“竹君是个很聪明的姑娘。”

温竹君这次来就放松多了,偶尔还会拉着琥珀问问花草品种。

“侯夫人喜爱侍弄花草?”

“倒也不是,”温竹君抿唇轻笑,“武安侯府空旷,我想着寻些好花种种下,今儿正好瞧瞧问问。”

温竹君一扭头,就看到霍云霄抬脚准备走草坪抄近道,她忍不住使劲一扯,“好好走路。”

霍云霄连忙收回脚,老老实实从青石板路上走。

琥珀跟在后面见两人不时拉扯,眼里满是好奇与笑意。

一进定风阁,温竹君便觉心旷神怡。

定风阁的位置虽偏,但景致极好,冬日来的时候,四面窗子紧闭,如今春日里,轩窗支起,窗外绿竹青松掩映,加之阁中摆设清雅,还有绿植点缀,相映成趣,偶尔还有穿堂风,带着春日独有的花草芬芳。

比之夫人的含春院还要精致旖旎,这些,就不止是财力人力能支撑了,更要懂得欣赏,还得有生活情趣。

她打量着闲适坐在案后饮茶的太子,一旁素手点茶的太子妃,夫妻二人俱都含笑,精致温柔得像是画中人。

太子似笑非笑地淡淡扫了她一眼,眸光深沉如海。

温竹君立刻回过神,连忙屈膝行礼。

“见过太子,太子妃。”

太子妃笑着招手,“你快来陪我坐,就跟伯远一样,私下不用这么拘束。”

温竹君笑着随霍云霄一起坐下,寒暄了起来。

霍云霄是个急性子,一脸期盼道:“师兄,我这次去,不知道要多久呢,等我回来,我们好好切磋一次吧?”

太子抿了口茶水,含笑道:“我不跟手下败将切磋。”

霍云霄:“……”

他又气又委屈地控诉,“上次是你胜之不武,你,你提前找那么多人揍我,我喝了好久的苦药……”

太子闲适地斜斜倚着软枕,指骨修长的大拇指碾着杯沿,好笑地看着霍云霄道:“胜之不武也是胜。”

霍云霄气得嘴抿成了一条直线,“那师兄要怎么才能跟我再打一次?”

温竹君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扯了扯他的袖子,柔声道:“好了,今儿我们来不是为了打架的事儿。”

霍云霄颓然,只能另起话题,“师兄,你为什么要让三皇子一起去巡查河岸啊?”

温竹君在一旁扶额,都说了不要提这个事儿,一进来就忘了。

太子有些好笑地看着两人的反应,似乎想起什么,目光幽幽落在温竹君无奈的脸上,又很快移走。

他淡然道:“父皇本来就打算让三弟去,禁足是个苦事儿,让他跟着出去练练也未不可。”

“原来如此,”霍云霄忽然想起什么,“那我这次能跟着,不会也是师兄?”

太子挑眉,“哦?你终于看出来了?”

霍云霄心里也疑惑了几天呢,得到答案后,不由唉声叹气。

“师兄,你不能这么做,这样所有人都知道我,我胜之不武了。”

太子妃抬手给他递了杯茶,盈盈笑道:“胜之不武用在这,可不适合。”

温竹君一抬眸,忽然看到太子扫过来的眼神,无波无澜的,但就是令她压迫感十足,不敢直视。

她猛地一震,忍不住参与着笑道:“太子这是在为你费心

呢,你只有多出去走走看看多练,将来上战场,才会如虎添翼。”

霍云霄满脸纠结,但好在他对差事的渴望超过了“胜之不武”的念头。

“师兄,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保护胡大人,也会好好看书的。”

温竹君见师兄弟俩言笑晏晏,心里则是直打鼓,方才她不应该接招的,但那个眼神似是穿透人心,几乎让她下意识地就开口了。

今日再见,她越发觉得太子这人深不可测。

幸好,她跟霍云霄不是站在太子的对立面。

温竹君又忍不住打量霍云霄,这厮何德何能啊?又在心里暗道,有些人的命真的就是好,嫉妒都嫉妒不来。

太子这次又趁机考校霍云霄,问题比上一次还要刁钻,几乎就是学子上考场登科的程度。

霍云霄支支吾吾地答不出来,只能看着温竹君。

温竹君咽了咽口水,假装没看到太子的眼神,一脸为难,“啊?我也不会呢,看来我们还得回去好好看书。”

霍云霄的积极性倒是被调动了,“夫人都不知道,那我们是该好好看,师兄,你再给我点书吧……”

夫妻俩在东宫喝了茶,又吃了糕点,说说笑笑的一个时辰,也就准备告辞了。

太子一动不动,顺势斜躺,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她猜出来了。”

太子妃一愣,“谁?你说竹君吗?”

“嗯,”太子眸光淡淡,微微勾唇,习惯性地转动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虽然出身不怎么样,但她很聪明,很好,伯远有她,是好事。”

“她方才说了什么吗?”太子妃拧眉,“为什么说她猜出来了?”

薄光穿透蜃窗微隙,纤细的女子倚窗回首,光送着莹面上,腕上披帛飘飞,出尘如仙。

太子朝太子妃伸手,夫妻相伴而坐。

“她很聪明,但又过于小心翼翼,聪明里带着胆小内敛,这样的人,遇到问题会不自觉地先躲避,不会正面冲突,她明明什么都猜出来了,但也没说出来,不想伯远卷进来,更不想他问出来。”

太子妃仔细回忆方才温竹君的神态,竟然无所察觉。

“按你这么说,她跟伯远,倒当真天生一对了?”

太子闻言一怔,想到霍云霄鲁莽冲动的性子,须臾笑了起来。

温竹君跟霍云霄到家后,很快就有一辆马车跟着到了。

里面都是她方才拉着琥珀问过的花草,还有不少种子。

因着第二日一早就要出发,霍云霄决定,今晚早点睡觉,明儿早点起。

是以天色还没黑呢,夫妻俩早早吃完晚食,他就把温竹君给推进了湢室。

玉桃抱着一摞账本往里走,第一次被霍云霄给拦住了。

“侯爷,我得跟夫人对账,都好些天没……”

“啧,桃子啊,”霍云霄拧着眉,将她推了出去,“明天我就要走了,你明天再来,后面你天天来找夫人对账我也管不着……”

玉桃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一听到侯爷又叫她桃子,实在没忍住,断然拒绝。

“不行的,侯爷,夫人说了,今晚要跟她对账的,我还要拿属于我的大红包呢。”

霍云霄知道这事儿,温竹君都念叨了好些天了,说新铺面的工作做得非常到位,利润也很不错,要给这个桃子发个大红包奖励。

但也不能这会儿啊?

他第一次觉得这小丫头不懂事。

“哎哎哎,你过来,多大红包?”霍云霄从袖子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银票,肉疼的递过去,“喏,给你红包,明儿再来,夫人马上就洗完了。”

玉桃眨巴着眼睛,也不抬手不接,扭过身嘟囔:“我还是想要夫人的红包。”

霍云霄抿着唇,干脆把自己腰上的玉佩给解下来,“喏,给你。”

玉桃看着羊脂玉,又看看一脸认真的霍云霄,嘴角有点压不住,觉得被叫桃子也没关系,好歹对了一个字嘛。

她接过玉佩,一脸贼兮兮的,“侯爷,你可不能再要回去了啊?”

霍云霄赶苍蝇似的摆手,“不要不要,我多得很,赶紧走,明天再来。”

玉桃干脆利落地转身,愉快道:“好嘞,侯爷,我马上就走。”

赚大了。

温竹君洗完出来,也没看到玉桃过来,不由奇道:“这丫头,平日听到红包跑得比谁都快,今天这是怎么了?”

霍云霄笑嘻嘻地拥着她,“可能玉桃是看天色晚了,准备明儿再来,阿竹,你别管她了,明儿给也一样。”

温竹君望着雕花窗牖还有尚且明亮的槅扇门,又见霍云霄殷勤得不得了,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侯爷,我有些话想嘱咐你,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我也不希望像担心你上战场一样,担心你出玉京办差,都太危险了。”

霍云霄感受到她的认真,心里只觉涓涓暖流涌过,“你说,我肯定好好地记下来。”

春夜露水凝结,草叶似蒙了一层冰霜,不知何时又落了一场春雨,淅淅沥沥地,将凡尘间声嚣掩盖。

洗漱好后,夫妻两相拥而眠。

霍云霄大手在她后背轻轻的顺着,“阿竹,你现在说吧,我会好好记住的。”

温竹君:“……”

她指了指床头边放好的水,这厮倒是反应快,立刻端了过来,就着他的手饮了满满一杯水后,总算是舒服多了。

“这次你只是护卫,任何事你只听胡大人的就好,别人说的你一概不要理会,遇到不平的事儿,你不许动手,若是胡大人让你动手,你才能动手,保护好胡大人。”

霍云霄点头应下,“我知道了,阿竹,你是想让我不要像当初面对李丰念那样冲动,对吗?”

温竹君松了口气,好歹是孺子可教,只要能教就很好。

霍云霄想到有好久不能搂着温竹君,他就觉得,其实出玉京也没什么好的。

他紧紧搂着她,闷闷道:“阿竹,你要不再多叮嘱我些吧,好不好?”

温竹君快要睡着了,喃喃道:“已经叮嘱完了,早些歇息,明儿早点起来出发。”

霍云霄却不放过她,“阿竹,我跟你保证,我不会冲动的,我会好好看书,出口的话,在肚子里转三圈再说……”

温竹君信他个鬼……

翌日一早,温竹君醒来后,发觉身后已经空了,早已没了温度,只有身体上的酸疼,昭示着昨夜的痕迹。

她又多躺了会儿,听到槅扇门外,玉桃在嘱咐丫头们的声音,还有竹棒敲打被褥,擦洗东西的声音,拉拉杂杂的,但烟火气十足。

玉桃进来,就看到夫人正睁着眼睛发呆呢,嘿嘿一笑,“夫人,快起吧,今儿大哥儿殿试,不是说要带点心回去吗?”

温竹君白了她一眼,“你收了什么好处?”

玉桃心虚地望天,“没有啊,我没有收侯爷的好处。”

“没有收好处,你知道我说的是霍云霄,”温竹君没好气道:“还不说,红包没收,罚你钱了啊。”

玉桃举手投降,“侯爷给了我一个玉佩。”

温竹君扶着腰笑骂道:“好你个拿人手短的,一个玉佩你就不管我了,没出息……”

玉桃小声辩解,“羊脂玉呢,可值钱了,侯爷说不会要回去的。”

温竹君:“……”

出发去安平侯府前,她叫来了管妈妈,“你看仔细点,等这批肥皂做完,我给他们发月钱。”

管妈妈面上一喜,“夫人,真的吗?”

玉桃斥她,“你也是老人了,夫人面前就这样诘问吗?”

温竹君摆手,柔柔笑道:“无碍的,管妈妈,你告诉他们,好好做,就有月钱,谁敢耍赖使坏,坏了大家的好事,我让他饭都没得吃。”

管妈妈浑身一凛,只觉夫人看着柔柔弱弱的,有时候说话做事还挺令人害怕的。

她连连点头,“夫人放心,我会好好盯着的。”

安平侯府今儿静悄悄的,下人们走路都是垫着脚尖的,生怕惹了主子们的不痛快。

夫人更

是沐浴焚香,提前斋戒三天,为温春辉祈福。

听说安慈堂更是颂念不断,就连侯爷爹都去跪拜磕头,跟着念了一天佛经,可见重视。

温竹君回来送点心也是表明态度,并不是非要进去打扰,没进二门,只将点心交给韶华后,她便转身回去。

这也就是她跟夫人不是亲母女,所以要做这面子工程,或许夫人并不需要,但她得为美貌娘亲跟小果子着想。

这一点,她就不如温兰君那么潇洒了。

出府的时候,正好碰到温春煌。

“二哥哥?”温竹君笑道:“我刚把点心交给韶华,到时候可以转交给你。”

温春煌看到她,诧异道:“你今天怎么不去春思院瞧瞧?”

“不去了,今儿家里这么安静,我就不去吵了,”温竹君朝他眨巴眼,“二哥哥婚期是不是也定下来了?真是恭喜。”

温春煌笑着点头,“嗯,等大哥哥的婚期过了,大概就要商定我的了。”

“真好,到时候我就有两个嫂子了,”温竹君也听说了,是个小官之女,侯爷爹特别满意。

温春煌和她寒暄了一阵后,忽然低声道:“四妹妹最近瘦了很多,她以前跟你最要好,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温竹君听得心里咯噔一下,可又不想让人知道温菊君是病了,只能摇头装傻,“不太知道,可能是长大了。”

兄妹说了会儿话,就各自散开了。

温竹君上了马车后,还是很担心温菊君,有心想去问问,也知道时间不对,最近这些天肯定是不能够了。

当天晚上,安平侯府就送来了大哥哥的书信,说是今年殿试是太子殿下主持,他发挥得很不错,今晚能安心睡个好觉,不用挂念,也不用特意回去看望,多谢她的糕点。

温竹君笑了笑,温春辉是个稳重的,心里也很明白自己的责任,看来,安平侯府后继有人,夫人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

殿试结果出来得很快,毕竟也就三天时间。

温兰君一大早就暗暗等在了礼部放榜的地方。

琴瑟很是不解,“夫人,姑爷又没参考,咱们来看什么啊?”

温兰君在人群中搜寻,果然瞧见了一辆寒酸的青布马车,里头坐着的是谁她当然知道。

小厮很快回来禀报,“温家大哥儿跟温家大姑爷同在二甲,二甲一共九十七人,大哥儿在二甲四十一名,大姑爷在二甲第三名……”

话音还没落,温兰君就忍不住得意大笑起来,若是没记错,上一次,江玉净可是一甲榜眼呢,一朝龙在天,当真是风光无限,连带着鸡犬升天。

要知道一甲那可是进士及第,天子亲见,跟二甲进士出身不可同日而语,甚至一甲不用朝考,直接就能做官,不用跟其他人熬资历……

温兰君心头痛快极了,果然如她所想,还会退步啊。

不过,大哥哥上一世的成绩,是二甲倒数,没想到这一次倒是长进了不少啊。

“好好好,太好了,二甲呢,真是好消息,值得喝一杯,”温兰君思来想去,苦于没有朋友分享,最后眼睛一亮,“走,去武安侯府。”